她瘋?
在餘藝看來,瘋的人,是琴姐這羣人還差不多。
將一個個的女孩子推入狼口之中,還打着爲了她們好,這麼做一定能在娛樂圈熬出頭的幌子。
可笑至極。
她只會把那些無辜的人推入深淵。
餘藝懶得給她廢話,在包廂裡掃了一圈,除了四個男人之外,還有三個年輕的女人也在,八成都是琴姐手底下的藝人,被拉來做陪,好換一個能參加真人秀的位置。
“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餘藝靠在門上,看都不看琴姐一眼,“這種真人秀,要是自帶流量的藝人進去,還能在自家的粉絲羣體裡掀起點水花,但像這麼不溫不火,口碑一般,要是不花大價錢,是不會有流量藝人蔘加。我們這種小演員,就算是加進去了,也只會作爲凸顯要主捧藝人的陪襯。”
餘藝在娛樂圈摸滾打爬了多少年,那點暗地裡面的小九九,捏的比誰都清楚,琴姐的目的,她當然曉得,不過是爲了賺錢而已。
不惜代價讓手底下的藝人去爭機會,然後抽取高份額的分成,她估計從頭到尾,都沒給這些藝人當成人來看。
都是給她賺錢的工具罷了。
該說的話,餘藝都已經說了,三個年輕女人面面相覷,其中那個年紀稍稍大些的,和琴姐對視了一眼,率先開口。
“餘藝,你有毛病吧?什麼陪襯不陪襯的,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導演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她嬌滴滴的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嬌柔的依偎過去,“您可別聽她胡說,這人吶,演了個女四號,就以爲自己多了不得了。我們琴姐之前對她好多,真是養了一隻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琴姐會意,立刻接上話,裝模作樣的抹了把眼淚,“沒想到你居然一直都這麼想我,虧我還一直把你當成親妹妹似的對待,餘藝,你可真夠沒良心的!”
這兩人一唱一和,好像真成了餘藝渾身的問題。
她聽得都要笑出聲了。
既然她們不走,餘藝也沒有繼續留的意思,也懶得和琴姐辯解,反正今後也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手指剛握住門把,琴姐忽然從背後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發完脾氣就想走?真把我和這羣導演,當成小娃娃耍了?滾回來!”
琴姐不依不饒,哪裡能讓餘藝就這麼走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丟了臉,她至少得讓餘藝出點血才行。
她已經想好了。
除非餘藝跪在這好好的給他們道歉,否則就別想走出這扇門!
她手勁不小,捏着肩膀往裡一拽,餘藝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你做什麼?”餘藝甩開她的手,後退一步,皺起眉,“琴姐,這裡可沒有進來了就不讓走的規矩吧?”
“我有我的規矩。”琴姐冷笑一聲,“裝清高是不是?出淤泥而不染是不是?攀上了逐浪的戲,連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下賤貨都忘了!餘藝,你今個要麼給大家下跪道歉,我算是做好事,放你一馬。不然的話,我看以後這圈子裡面,還有誰敢用你!”
她說着話,伸手就開始推搡,腳也不消停,蹬着十幾釐米的高跟鞋,奔着餘藝腿彎踹去。
不僅是琴姐,一看這架勢,之前開口那女人也連忙跑上前,看似是在中間告勸,實際偷偷的拉偏架。
鋒銳的指甲劃過脖頸,帶出道道豔麗的紅痕,小腿更是傳來陣陣劇痛,餘藝疼的皺起臉,她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琴姐和女人一左一右的壓住了手臂,動彈不得。
琴姐冷笑一聲,偷眼瞥向一圈男人,他們看得津津有味,全當是一部新戲初播,都在冷眼旁觀,沒有要幫手的意思。
她這才放下心來。
一手捏住餘藝下頜,她湊近了這張精緻的臉蛋,不在掩飾臉上猙獰浮動的惡毒。
“我看你今天之後還怎麼清高下去!”
餘藝心中一驚。
琴姐和女人對視了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另外兩個年輕女人不安的看着這一切,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纔好。
她們懼怕琴姐,不敢得罪她,最後只是低下頭,全當什麼都沒看到。
琴姐獰笑着,空出一隻手抓住餘藝的衣領。
不祥的預感瘋狂滋長。
餘藝瞪大眼睛,已經知道她要做些什麼。
她瘋了一樣的掙扎,手臂揮動,試圖從桎梏當中解脫。
但琴姐和女人牢牢的控制着她,沒有給她絲毫的機會,餘藝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隻肥胖的手距離自己的領口越來越近。
她的視線當中只剩下了那隻手。
耳裡卻能聽到更多的聲音。
男人的快活的笑,漂浮在耳邊的譏諷,以及那些酒杯碰撞發出來的響動。
他們是在看一場戲。
餘藝成了被表演的工具。
弱肉強食,沒有人在乎一個名不見驚傳的小演員會不會也擁有自尊。
她被踩到了泥裡。
“我不會放過你的。”餘藝紅着眼,死死的盯着琴姐,“不管今天發生了什麼,我都會百倍、千倍的在你身上找回來!”
琴姐一愣,不知怎的,她似乎從餘藝的眼裡看到了深淵一般的幽森的恨意,恐懼在一瞬間襲上全身,好像...她說的話,當真會在以後應驗。
這怎麼可能?
她只是個小演員而已,這圈子裡面這種存在不知道有多少個,能有幾個出的了頭。
是她多心了。
竟然被餘藝唬住,琴姐更是火大,拽着餘藝衣領的手猛地向下一用力。
只聽“撕拉”一聲響。
襯衫前襟大敞,釦子崩的不知去向,餘藝垂下眼,眼中幾乎要滴出血來。
女人低頭瞄了一眼,笑說:“嗬,還有一件呢,穿的還真夠嚴實的。琴姐,都到這了,繼續吧,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也別讓大家白等一場。”
琴姐也笑。
“餘藝,你現在就是跪下道歉,也來不及了。”
襯衫單薄。
內裡打底的吊帶衫更是脆弱不堪。
像是爲了將折磨她的時間加長,琴姐的手緩緩移動,最終抓在了吊帶一角。
她瘋狂的笑着,手下緩緩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