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藝傻了眼。
拓真咧了咧嘴，挪了半步擋在她身前，笑道：“姐姐，這事可和餘藝沒關係，你回頭看一眼，目標在那呢，別搞錯對象。”
對待拓真，張曉雪到底還算有所顧忌。
強嚥下火氣，她寒聲道：
“你讓開，讓我和她說。”
餘藝嘆了口氣，心底是越發的無奈，她拍了拍拓真的肩膀，道：“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張小姐，你珍惜你的工作，但這也是我的工作。如果你和林一天談好要續約，在我籤合同之前聯繫我一下就好。”
“他怎麼會和我續約？”張曉雪嗤笑一聲，聲音越發尖銳，“他被你迷的兩眼發昏，哪還能繼續用我了！”
餘藝是想要好好和她好好談的。
畢竟丟了工作，她也是不容易。
但要是這個態度，不講道理，開始在這無理取鬧，可就沒人會縱容她了。
盜竊了林一天的設計稿，還想要保留工作，讓所有人都當做無事發生，敢情全天下的便宜，都給她一個人佔了。
想的倒是美！
餘藝嗤笑一聲，也懶得和她維繫表面上的功夫，乾脆道：“他不和你續約，你去找他啊，跟我有什麼關係？總不能你出門摔了一跤，給腦子摔到下水道里去了，還要怪路鋪的不平吧。”
拓真幾乎要起立鼓掌。
他畢竟認識餘藝的時間不長。
又都是在匪行雲面前。
餘藝束手束腳，拓真還以爲她是什麼軟綿綿好欺負的主兒。
但這一炸毛，可是相當之兇了。
他幾乎要吹一聲口哨致敬。
張曉雪也是一愣，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餘藝挑起眉，又道：
“張小姐，我好心勸你一句，見好就收，別等到林一天那頭找到你偷設計稿的證據。到時候，別說是工作，你可就連自由都沒有了。”
“你...”張曉雪瞪大眼睛，急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做錯事就是要受到懲罰，警察叔叔在等着你哦。”
她歪着頭，眼中帶着三分狡黠的笑意。
反正接下來也沒別的行程，張曉雪不依不饒，她就抽出空來，陪她好好玩玩。
張曉雪咬着牙，“你可夠會說的啊，但是餘藝，我可告訴你，你靠這張嘴，能哄的林一天高興，但可沒辦法拍好工作室的廣告。不過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還想要擠進模特的圈子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我呸！”
她氣急敗壞，話說的是相當不好聽。
拓真哪裡忍的下去，上前一步就要去拽她衣領。
“你這女人...”
“拓真。”
只差一步之遙，他的手被餘藝攔下。
“別衝動。”
“傻不傻？我可是在幫你！”
拓真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抽回手站到一邊，抱着雙臂沉着臉不吭聲了。
這邊的張曉雪還沒處理好。
自家後院先着了火。
這孩子當真是個半點委屈都受不得的主兒。
她一個頭兩個大。
“我不想和你吵。”餘藝讓開路，指着樓梯，擠出一個虛僞的假笑，“請張小姐，閉上嘴，在這裡的保安趕你之前，快點離開這裡。”
“你是什麼貨色，憑什麼要我走？餘藝，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個位置，就是我得不到，你也別想要！”
“怎麼？你還想暗殺我？”
餘藝慢騰騰的摸出手機，點開錄音，“不然，你再說一遍？”
張曉雪情緒越激動，她就更加不疾不徐。
其實在之前，張曉雪闖進辦公室，餘藝還真覺得，這工作就算是放棄，也是無所謂的。
不過是一次機會而已。
如果對她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餘藝也沒有奪人所愛的怪癖。
但事情的發展，走的可謂是七彎八拐。
着實是讓人猜不到後續。
林一天拿不出證據，張曉雪藉此覺着信心十足，想要繼續留下撈上一筆。
但餘藝在，可是擋了她的財路。
而且要是偷設計稿的事情傳出去，一個模特的職業生涯，怕不是要徹底的斷了。
張曉雪當然慌。
工作室那頭她挽救不來，只能來找餘藝撒氣。
想讓她主動退出。
但餘藝能是給她隨意揉捏的人？
三言兩句，佔了上風不說，還讓張曉雪氣的眼前發黑。
哪有人吵架吵到一半，拿出手機明目張膽開始錄音的？
“你真是個瘋子！”
“彼此彼此吧。”餘藝亮着錄音界面，按下中央的紅色按鈕，看着上面飛速劃過的時間，問：“不知道張小姐，還要繼續嗎？”
張曉雪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吐到她身上。
“餘藝！”
“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現在，再見？”
眼前是被讓出來的樓梯。
張曉雪還真是進退兩難。
茬沒找上，反而弄了自己一身的晦氣。
“我看你的樣子，應該很熟悉這件事吧？”她上前一步，和餘藝並上肩，聲音壓得很低，“你們當藝人的，是不是以爲自己比我們模特高貴的多啊？仗着一張好臉，你應該沒少拿到資源，怎麼現在還惦記上我們這點蚊子肉了？想要什麼，睡一覺不就好了，反正...我看你這種事，做的也不會少。”
餘藝轉過頭，冷冷的盯着她，“你可能對藝人有所誤解，張小姐，不管是藝人還是模特，亦或者其他職業，甚至連還在上學的小朋友也好，沒誰過的是輕鬆的。”
“我是不容易，但你靠身體，不比我輕鬆的多？”張曉雪嗤了一聲，拉長了音調，“誰比的上餘藝小姐啊，你是怎麼對付林一天的，也陪他...”
啪！
一聲脆響。
張曉雪側着頭，臉上印着五道鮮紅的指痕，眼裡滿是愕然。
餘藝放下手，歉疚道：“不好意思啊，我纔看見一個蟲子飛到你嘴裡了，我想幫你給它趕出來，一不小心下手重了。”
她歪着頭，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張小姐人這麼好，應該不會怪我吧。”
拓真在一邊忍笑，忍的快要昏過去了。
張曉雪反應過來，捂着臉，吼道：“你居然敢打我？”
“我沒打你啊。”餘藝眨了眨眼睛，茫然道：“我只是幫你趕蟲子，而且...”
她仰起頭，隨意的掃了一圈周圍牆壁，忽然笑了，“哎呀，這裡沒監控，沒什麼能給你作證的，不然你問問他。”
餘藝的手，指向了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