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伸手拿了一隻紅了殼的螃蟹,掰開蟹蓋,“這可是好東西呢,在一些地方比魚蝦都貴,一些講就的人家用金銀做成一套專門吃螃蟹的工具:小錘子、小鉗子等。”
她用細白的小手把腮都拆下去,“這些是不能吃的,這是蟹黃,現在是秋末,正是吃螃蟹的好季節,蟹黃肥的流油吶。”
說着拿着銀筷夾了一點蟹黃放到嘴裡,“嗯~,鮮美!”她微眯着眼睛,品嚐着,還微微的搖着頭,好像吃到人間最美的美味,這樣子讓在場的人不禁失笑。
“蟹黃還可以做成蟹黃包、蟹黃糕點、蟹黃糉子一些美食。”
她又掰了一條蟹腿,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那些體面的工具,只能用自帶的武器了,這腿和鉗子裡都有肉,”說着用牙嗑出一塊蟹腿肉,蘸了薑汁放到嘴裡。
其他人都被她那句‘自帶武器’逗笑了,公孫漠更是寵溺的笑着微微搖頭,也拿起一個螃蟹。
木九久用髒乎乎的小手指着螃蟹說道:“這裡圓的是母的,裡面蟹黃多,這種尖的是公的,裡面蟹膏多。價錢母的要比公的貴些。”
說着伸手又要去拿螃蟹,卻被步青雲攔住了,“不是說螃蟹性涼不宜多食嗎?還是不要再吃了。”
沈曉曉着幾天沒好好吃飯,又餓又饞,一隻手拿着螃蟹,一隻手拿着雞腿,滿嘴油光的道:“就是、就是!”側頭對着公孫漠道:“你也是,只能吃一隻。”
公孫漠看她的樣子蹙了蹙眉頭,嫌棄的抿緊了薄脣。
明月了一個小盤子來,清風拿了一隻螃蟹,用小刀一點點將上面的肉和蟹黃剔出來,再將盤子遞給了公孫漠。
“這樣就方便了?”下手動牙什麼的適合她這種吊絲女……
人家是病嬌貴公子……這樣的畫風明顯不適合,木九久也是囧囧的。
清風也過來在公孫漠的膝蓋上鋪了層帕子,還遞來了一雙包着金邊的象牙筷子。
果然精細啊!木九久感概,這雙筷子都值老鼻子錢了。
木九久頓時覺得自己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親王妃,骨子裡還是冒着窮酸氣。看看人家,一舉一動都彰顯着大家公子的風範,雖然已經病的脫了形,也難掩那種自內而外的貴族氣質。
貴族氣息這種東西就是靠幾輩子沉澱下來的,與生俱來骨子裡就滲透着的東西,真是學都學不出。
沈曉曉看的着急,這樣什麼時候能吃到嘴裡啊?正要揶揄幾句,就聽外圍放哨戒備的士兵怒喝一聲:“何人?”
緊接着有士兵叫道:“戒備!有刺客!”
從蘆葦叢中飛出數百個黑衣蒙面人,踏着雪白的蘆花朝衆人圍過來。
清風驚道:“都是高手!”忙和明月兩人把公孫漠護在身後,這次吃螃蟹的代價可大了!
公孫漠冷聲命令道:“護住王妃!不要管我!”
木九久從腰間抽出冰心魄,對沈曉曉道:“你們護住公孫漠,有機會先走!”
“不要!”公孫漠聲音裡帶着乞求,他要和她同進退!
木九久威嚴的掃向正猶豫着要不要過來護着她的清風和明月道:“你們見機行事,有機會就帶着你們公子和沈小姐先走,明白嗎?”
語氣裡的威嚴和不容置疑讓二人都齊聲應道:“是!”
沈曉曉發對道:“我不要和那病秧子一起走,我要和你共同禦敵!”
木九久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道:“我把最艱鉅、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你,公孫漠是大長公主的心頭肉,若是他被我連累,你可想過大將軍府的後果?”
沈曉曉聞言立刻豪情萬丈的點頭道:“九久,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弱雞有事的!”
這邊說話間,士兵們已經和來人交上了手。雖然士兵們經過木九久的系統訓練,武力值和戰鬥力都很高了,但對方畢竟都是有內力的武功高手,奮力抵擋了一陣後開始漸漸不支。
眼看着自己訓練出的兵一個個倒下,木九久心如刀割,大喝一聲:“住手!”
步青雲立刻帶着衆士兵退回,把木九久、公孫漠、沈曉曉幾人護在中間。
對方也住了手,其中一人往前一步,冷聲道:“哪位是木九久?太子殿下讓屬下帶你回西邵!”
蘇文清!木九久咬牙,寒聲道:“睿親王妃已經歿了!你們到這裡找她的魂魄嗎?”
那人從袖子裡掏出一隻小白貂,放在手心裡撫摸着,問道:“獵人,去把她找出來!”
那小白貂“吱”的一聲竄出,像一道白色的閃電朝木九久襲來。
步青雲怎麼會讓這畜生接近?一聲令下,衆兵士揮舞着手裡的兵器組成一張寒光四射的網。
誰知那小白貂極有靈性,見情況不妙立刻落地,迅速從士兵的腳下躥進了包圍圈,爬上木九久的肩膀。
木九久伸手一撈,它跳上她的頭,步青雲舉起匕首一刺,它跳上木九久的另一個肩膀。
木九久給步青雲使了個手勢,二人同時刺向小白貂,在它要跳下去的時候,木九久的另一手一下子就掐住了它的脖子。
“小東西,你找死!先把你眼睛挖掉!”木九久舉起匕首就要挖小白貂的眼睛。
那爲首的刺客忙道:“木小姐手下留情!它不是靠眼睛認出你的,挖了它的眼睛它照樣能找到您!”
“哈哈哈!”又有一個黑衣蒙面人走了出來,“西邵的追蹤香向來靈驗,既然已經找到了,那還等什麼?”
尼瑪!怪不得無論走到哪裡蘇文清都會纏上來,原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用什麼方式給她下了追蹤香!而這小白貂就是靠聞氣味找到她的!
小白貂“吱吱”叫着,慌亂的揮舞着四爪掙扎着,在木九久手上撓出了一道血痕!
木九久怒從心中起,揮起冰心魄“刷刷刷”幾道寒光劃過,小白貂的腳趾甲被削了下去,有的還帶下了皮肉。
“吱吱!”小白貂哭號,沒有了利爪,它怎麼爬樹上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