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專攝人魂魄的小妖精!”雲沐風的舌,輕柔掃過自己的脣瓣,那姿態要多妖嬈有多妖嬈。妖嬈得木九久的脣角,都跟着抽了一下,喉間微微滾動。何爲勾魂攝魄,何爲銷魂蝕骨?約莫就是這樣一個尤物。
“也不怕我把你的元氣都吸走!”木九久不覺得此時的雲沐風簡直是騷到爆了,和太子云承離有的一拼。
“孤王的元氣都是爲你而生的!”雲沐風抱着她繼續前行,給跪在地上的下人們撒下大把的狗糧。
木九久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堅強有力的心跳,輕聲問道:“那可知何爲愛嗎?”
這倒是把雲沐風難住了,愛……是什麼?他自詡聰慧過人,可對於情感問題,他自小進入佛門,學的是六根清淨。
“不如你告訴孤王?”雲沐風笑得何其溫柔。
“大概就是沒有對方就不行吧?”木九久也真不明白,自小加入特工營訓練,接受的是教官的告誡,不能動情、不能深情,懂事以來的這十多年裡,她一直淡漠疏離的對待身邊的所有人。只要沒上心,就不會有弱點。身處這特殊的位置,玩的就是攻心,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
雲沐風的聲音像林中的清風一般悅耳,“那孤王可以理解成現在你沒有了孤王就不行了嗎?”
木九久眉頭微蹙,她是愛上他了嗎?答案應該是:是的!
那她現在離開雲沐風就不行嗎?答案是:不!她離開誰都能行!
所以她對愛的定義還是不準確,那愛到底是什麼呢?也許每個人的理解都是不同的吧?
“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雲沐風低頭輕聲問。
木九久剛要回答,看到韓瀟從院子裡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整個氣場似乎憂鬱了很多。
他這不是來了麼?那麼采詩的不開心不是因爲他沒來?
木九久看向跟着他們後面不遠處的采詩,采詩顯然也看到了韓瀟,一臉的擔憂和心疼。
木九久猜想,應該不是二人吵架了,不然二人應該怒目而視纔對。
突然,采詩輕聲的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木九久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正看到韓瀟撞到一棵小樹上。
韓瀟似乎很懊惱,揮手把小樹給攔腰砍斷。
木九久大吃一驚,轉頭看着雲沐風急急的問道:“怎麼回事?”
雲沐風慚愧的斂眸道:“他眼睛看不到了。”
“看不到了?”木九久明白爲什麼采詩哭,爲什麼看韓瀟是那樣的眼神了,對後面的采詩吩咐道:“別愣着了,快把韓瀟送回屋去。”
采詩眼裡泛起了淚花,木然的應道:“是!”快步跑向韓瀟。
韓瀟側耳一聽,聽出是采詩的腳步聲,忙轉頭往回跑,可是他本來看不見,現在又慌不擇路,又撞到假山的一塊大石頭上,額頭立刻出現了血絲。
采詩跑到他跟前,伸手攙住他,道:“小心些!”
韓瀟甩開她的手,惱怒的道:“起開!我不用你管!”說着跌跌撞撞的回院子。
他本想鍛鍊自己在黑暗裡獨行,可沒想到出了院子,卻正好碰到雲沐風和木九久回來,他出糗的樣子正好被采詩看個正着。
他不想采詩見到他這個樣子,他不想讓采詩瞧不起他!他必須逃開,可是越是逃越是找不到路,接二連三的撞到樹和牆上。
采詩也是個倔脾氣,韓瀟一次次推開她,她一次次上去攙住他。最後一次韓瀟又要推開她,她死死的摟住他的腰就是不放。
韓瀟的漂亮的大眼睛沒有了以往的慧黠靈動,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空洞而無神的望着前方,木然的對采詩道:“放開!你不是一向瞧不上我的嗎?現在是什麼意思?是在可憐同情我嗎?我不需要!”
采詩本來就不善言辭,此時又怕說錯話刺激到他,只緊咬着下脣不說話,手下也沒放鬆。
木九久掙扎着要從雲沐風懷裡下來,上去關心勸慰幾句。
雲沐風不放,低聲道:“他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以後只准你操心孤王的事!”
木九久擔心的看向韓瀟二人,“到底怎麼回事?誰把韓瀟的眼睛弄成這樣?”
雲沐風這纔想起,沒跟木九久講韓瀟眼睛受傷的事,“是麝月公主的人,進屋孤王慢慢給你講。”
雲沐風把木九久抱進了屋,把她放到軟塌上,給她按摩着胃部,把韓瀟受傷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給木九久聽。
最後總結性檢討道:“都是孤王的錯,讓你受了苦、讓韓瀟受了傷,還連累了京城附近的千萬百姓。”
木九久深以爲是的點點頭,雲淡風輕的道:“你是陷在了你和麝月公主那自以爲是很純情的初戀裡,初戀情人總是最美好的。”
雲沐風雖然不知“初戀”爲何物,但猜個八九不離十,臉色尷尬的黑了黑,脣角扯着一抹苦笑道:“怎麼又來了?孤王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們絕對沒有男女私情,不然孤王還用等到要而立之年才把第一次給了你?”
這話說得木九久臉上一緊,“那你是後悔了?所以才答應娶麝月公主過門?是想補上當年那一槍?”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秋後算賬的意味。
雲沐風無奈的望她,“舊事莫提。”
“往事莫忘。”她白了他一眼。
他可不敢繼續重提舊事,畢竟有些東西男人還真的比不上女人,比如說翻舊賬。比如說毒舌和胡攪蠻纏。
他說得越多,錯漏越多,到時候恐怕更下不來臺。
抱緊了她,雲沐風輕嘆一聲,問道:“你和任鴻軒剛纔說的可當真?你真的是在一座古墓裡的屍體身上,得了神女幽瞳,然後戴到手上就來到這裡?”
木九久點點頭,“是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過來就在玉竹寺後山的竹屋裡,一個乞丐正要對我圖謀不軌,而我卻中了媚藥,我殺了乞丐,然後逃出竹屋進了竹林,找到了你,……”她掩脣輕咳一聲,“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
雲沐風深吸一口氣,“任鴻軒是誰?和你什麼關係?他是專門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