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垂涎欲滴紫紅葡萄、顏色鮮豔的草莓,放在晶瑩剔透的水晶盤子裡,說不出來的誘人。
“呵呵!”蘇天蔭輕笑,“你們還真是過的安逸,連出門都帶這麼貴重的餐具。”
心裡想着,哪天沒錢了這些餐具也能當不少銀子,夠吃上個兩三年的。
雲凌婉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哼一聲,走過去,很粗暴的將他手裡的銀筷子搶過來,遞給周安,“收好!可別讓人惦記了去!”
可別想利用她的醫者仁心,來騙取他們的東西!
蘇天蔭耳根微微發燙,真是人窮志短,現在看到什麼都想能換多少錢。
拿起一個草莓放進嘴裡,掩飾自己的尷尬。草莓入口卻是眼睛一亮,又取了一顆扔進嘴裡,“好吃!比我以前吃過的味道美味多了!”
周安和珠兒半跪在一旁,準備給雲凌煜和雲凌婉剝葡萄,還沒有伸手就被雲凌煜以眼神阻止了, “我自己來,你們吃你們的。”
同樣是太子,蘇天蔭可以自己動手,他也可以。蘇天蔭能不帶銀兩不帶侍從出來闖蕩,這點就比他強。但他家裡有的是銀子和下人,真沒必要啊!
“哎!你自己跑出來你家裡人就沒找你?”雲凌婉也自己動手拿了一小串兒葡萄,摘了一個也不剝皮直接放進嘴裡。
蘇天蔭喝了一口酒,望着天空的彎月,幽幽的道:“或許找吧,也許我父親還不知道我出來了……”
凌婉感到比較奇怪,“你不見了你家裡人會不知道?會不尋找嗎”
想到父皇母后發現他們不見不知道現在會有多着急,神色黯淡下來。
蘇天蔭笑的落寞,“找又如何,天高皇帝遠,這裡是大月的地盤。我不想露面,誰也找不到。”
“哥哥~”凌婉蹭到凌煜的身邊,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哽咽着道:“父親和母親現在肯定很生氣,很着急,我們要不回去吧?”
雲凌煜現在想想自己比蘇天蔭真的幸福好多,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好不容易出來,還是去歷練見識一番。
安慰雲凌婉道:“以父親手底下人的本事,要追的話,現在應該早就追來了。父親母親不追,就說明要放我們一馬,讓我們去見見世面。”
周安忙道:“那樣的話,趁着咱們還沒有走遠,咱們設法把小姐送回去吧!”
凌婉只有十歲,而且在他眼裡除了珠兒,其他小姑娘都是嬌氣鬼,愛哭包。走的遠了到時候受不了苦,可就難辦了。
“是啊!一看這小姐就太嬌氣了,受不了在外漂泊的苦,還是趕緊回去在父母面前撒嬌吧!”蘇天蔭斜睨着凌婉,都是不屑之意。
心裡卻覺得這個忽冷忽熱、喜怒無常的小傢伙很有意思。
凌婉立刻炸毛道:“少瞧不起人,本、本小姐也不是沒用的廢物!我纔不是怕吃苦,我是怕父母擔憂,哪裡像你一樣爹不疼、娘不愛的!”
蘇天蔭瞳孔縮了縮,散發出一抹凌厲的寒光。
凌婉被那寒光嚇得一哆嗦,忙往凌煜的懷裡縮了縮,小聲道:“哥哥,快讓他走,他不是好人!”
雪球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她自己認爲很小聲,但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凌煜擁住她,小聲哄勸道:“不怕,有哥哥在呢!”
蘇天蔭眸底閃過一抹羨慕和失落,頭靠在樹幹上,仰天長嘆一聲,閉上眼睛。
“喂!你不要在這裡睡!這是我們的地方!”凌婉在凌煜的懷裡狐假虎威的衝着蘇天蔭叫喊。
但蘇天蔭似是睡着了,又似是喝醉了,靠在那裡一動不動。
雲凌煜柔聲道:“天氣太冷了,讓他在這裡過一夜吧,”對周安吩咐道:“把火堆燒旺一些。”
周安將木柴悉數都丟入火堆中,但是有蘇天蔭在,他也不敢再去撿柴火。和珠兒坐在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防備着蘇天蔭。
雲凌煜倒是很放心,哄着凌婉進了帳篷睡了,讓珠兒和雪球在裡面守着她。自己出來,與周安坐在帳篷外。
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是親妹妹,這個年齡也不能睡在一起了。
周安從馬車裡拿出薄被做成的睡袋,這也是仿照木九久設計的軍用物品做的。
“少爺,您睡吧,小的盯着。”說着戒備的看了一眼蘇天蔭,將睡袋鋪在地上。
雲凌煜盤腿坐到睡袋上閉目調息,輕聲道:“給蘇公子蓋條毯子。”
“是!”周安雖然心裡不情願,但還是取了條薄毯很不客氣的給蘇天蔭蓋上。
他們的東西本來就只有兩個人的,現在又添了個蘇天蔭,他要挨凍了。
幾人雖然是第一次出門,第一次不帶護衛露營在郊外,心裡也是忐忑難眠。但趕了一天的路,還是累了,凌晨的時候眯了一會兒。
待周安醒來的時候,蘇天蔭已經走了,毯子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他坐的那棵樹下。
雲凌煜已經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練功了。微明的天色中,少年身姿挺拔、動作流暢,如蛟龍衝破三千浪,如風捲雲動氣勢蓬勃。
周安將已經燃成灰燼的火堆重新燃起,將水壺的外殼取下來,架在火上,開始煮粥。
不一會兒,就飄出了香味兒。
雲凌煜收了招式,緩緩吐出一口氣。從袖子裡取出帕子,優雅的擦拭着額頭的薄汗,走了過來。
“真香!以前我從來沒覺得簡單的米粥竟如此香味四溢。”
“平時早膳少說也得十二道,這普通的米粥都上不了餐桌。”周安將一些鹹肉倒入粥內,用銀勺攪拌,“蘇天蔭是何時走的?”
想想自己竟然睡的那麼死,賠罪道:“主子贖罪,小的失職!”
“他的武功比你高,你發現不了也情有可原,”雲凌煜將饅頭穿到棍子上烤着。
雪球從帳篷裡鑽出來,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與雲凌煜和周安打招呼:“吱吱!”
周安看了它一眼,疑惑道:“真奇怪,這個小畜生怎麼對蘇天蔭好像很親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