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哲武臉上的肌肉抖了抖,無比慶幸自己沒留鬍子。
木九久忙抓住煜哥兒的小胖手不讓他使勁兒,“快放手,不能總揪別人的鬍子!”
手在胖小子腋窩下撓了撓,胖小子癢的扭動着小身子咯咯笑,這才把安王的鬍子解放出來。
木九久尷尬解釋道:“他就愛揪鬍子,上次把智空大師的鬍子都揪下幾根。”
木哲武笑道:“太子威武,竟然連智空大師的鬍子都敢揪。”
心中好受了許多,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太子喜歡找安王抱抱,原來是想揪他的鬍子。
安王從腰上解下一個玉佩給還覬覦着他鬍子的太子,笑道:“小孩子都這樣,天樂也是經常揪我鬍子,把我鬍子都揪稀了。”
木九久道:“過兩年這幾個年齡相仿的孩子都接進宮來一起開蒙,天樂還是最大的,木易薪、木易亭兩個雙胞胎,還有二哥家的海哥兒,在底下人的孩子裡再找幾個,同齡人在一起學習還有樂趣。”
安王家只有一個,而木家有三個,木哲武放下心來,木九久對木家還是有感情的,畢竟他把她養到這麼大。何況木易峰、木易辰也是她的親兄長。
木哲武把查煜哥兒中毒的經過講給木九久聽,檢討自己失察。
木九久也是恨的牙根癢癢,“西戎人真是可惡!這次出征我會請皇上給你們帶些土雷,都是經過我改進過的。不過儘量在攻城時炸城牆用,不要傷人用。”
這畢竟是很久以後纔會出現的東西,如果利用這些造殺孽,她還真怕會遭報應。
木哲武恭敬的道:“末將謹遵娘娘教誨。”
總感覺木九久怪怪的,和小時候大不相同了,好像突然間就懂了好多匪夷所思的東西。
正納悶思量間,有太監傳唱:“皇上駕到!”
雲沐風先去看了安哥兒,這纔來到小花廳。幾人起身相迎,雲沐風也免了兩人的大禮。
見煜哥兒坐在安王懷裡專心玩玉佩上的穗子,就伸手道:“來,父皇王抱抱,把一下脈”。
煜哥兒不樂意的扭過小身子,偎在安王懷裡,給了自己父皇一個敦實的小後背。
呃!雲沐風被兒子駁了面子,只好捏住他的小手腕號脈。
“如何?”幾人同時出聲詢問。
雲沐風鬆了一口氣,道:“沒有大礙,將養些時日就好了。”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末將定亡羊補牢,對下人嚴加排查。”木哲武心有餘悸。
“這宮裡頭的人對主子們的東西也太大意了!東西從送進宮到太子手裡要經過好幾道檢查,都沒查出球有問題。這宮裡只有三個主子就這樣,若是多了,那豈不是亂了套?”這般說着,安王抱緊了懷裡的煜哥兒,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雲沐風,有些責怪的意思。
雲沐風苦笑,又自覺愧疚,也不辯解,虛心接受,道:“朕已經從暗衛營調了幾個女暗衛來,貼身伺候皇后和太子,不日就到京城。”
不知是是父子連心,還是煜哥兒感覺到安王在生氣,突然探身從小几的盤子裡抓了一塊點心塞到了安王的嘴裡,直樂得安王立刻臉上開了花,“哎呦,太子殿下聰慧啊!”
木哲武心裡不是滋味了,這親外公和冒牌外公就是不一樣。
煜哥兒竟然又從盤子裡抓了一塊點心,隔着小几探着身子往木哲武嘴裡送。
木哲武神色立刻撥雲見日,雙手接過點心,“多謝太子殿下。”
木九久在一旁見了,心中腹誹:這麼小的孩子就會這般籠絡人心了?
有了胖小子插科打諢,氣氛好了很多。
安王道:“皇上,睿兒留在錦城爲官,臣就這一個兒子,也想留在京城養老。臣已經上了摺子,請求朝廷收回封地。”
木哲武一愣,安王在西南封地經營這些年,根基頗深,簡直就相當於自成一個小王國。朝廷收回封地,相當於斷了他的根基。他竟然提出這樣的建議!
雲沐風昨夜和上午一直在忙煜哥兒中毒的事,下午去了考場,還沒有時間看摺子。所以也是才聽到這個消息。
他微微一愣,鳳眸眯了眯,問道:“你考慮清楚了”
安王堅定的道:“是的,大月建朝伊始,需要一個新氣象。取消封地,劃成州,由朝廷統一管理,也能免去很多隱患。”
現在就他一個王爺割據一方,擁兵自重。將來子孫若是想不開,定會帶來災難。再說雲沐風也不一定允許有這麼一股勢力存在。他現在交出西南封地,也算是給木九久的嫁妝。
“好吧!”雲沐風樂的接受,他還真想過這個問題,他在位期間能夠控制住安王和雲承睿,但是在他退位之前,他會爲煜哥兒掃除這個障礙,現在安王主動提出,倒是免了將來一番周折。
幾人討論了安王西南封地的官員和駐兵問題,在討論給新的州名字之時,安王提議道:“不如就叫雲南,彩雲之南,如夢似幻。”
當年,他離開江南沈家時,曾答應沈辛婷若是皇上賜婚,他們就去一個四季如春、彩雲爲家的地方,隱姓埋名做神仙眷侶。可是,最終,他妥協了,她成了他的彩雲,他在遙遠的南方日夜思念……
木哲武從他落寞傷感的眼神裡猜到這名字定與沈辛婷有關,眸光變得哀怨而狠厲,就像一隻受傷的老虎。
木九久忙用科考的事轉移話題,對木哲武道:“對了,科考已經進行了兩天了,父親可曾注意過那些學子,可有適合婉靈的?”
木哲武眸中閃過痛楚,嘆氣道:“你母親纔去世沒多長時間,她要守孝三年,現在物色人選有些早,畢竟那些學子的年紀大多都不小了。”
安王垂眸,掩去眼底的傷痛。
雲沐風忙用攻打西戎的策略岔開話題,因爲都習慣了木九久的性子,也不避着她談這些國家大事。
木九久對古代的科考了解不多,可對打仗練兵可是半個行家。時不時的給個意見,現在不是防守,而是進攻。進入人家的地盤,對地形不瞭解,戰略上肯定要做許多調整。
木哲武雖然詫異木九久對行軍打仗之事如此內行,但也很佩服她的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