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離氣若游絲,被太監揹回寢殿,就躺在龍榻上一動不動了。連往日裡靈動無比的那雙狐狸眼,也黯然無光了。
皇后簡直要爲他流一把辛酸淚了,那個妖媚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麼女人,居然能把皇上給搞成這樣,這是要榨乾了嗎?
沒多會兒,御醫們都來了,個個兒拎着藥箱,神情肅穆。先是看了看皇上的模樣,然後開始輪流給他把脈。
把了脈,御醫們都去外殿商議藥方。
一個御醫連連搖頭道:“真可怕,這世上還有如此厲害的女子,要是再晚一些,就算留條命,今後也廢了。”
皇后最關心的是:“皇上龍體可有大礙?可影響子嗣?”
“啊!這……”御醫首領沉吟,後宮無所出,就說明皇上已經是子嗣艱難了,這讓他怎麼回答?
說不影響?後宮生不出孩子算誰的責任?說影響?這是詛咒龍體呢?
有個口才好的御醫道:“皇上龍體沒有大礙,調養個半月二十天的就可以招幸嬪妃了。”
至於子嗣,那就看嬪妃各自的造化了。
雲承離聽到了御醫的話,咬了咬呀,對小喜子道:“讓人通知劉蓮,這次朕就饒了她,若是她辦不成雲沐風,拆不散雲沐風和木九久,朕就滅了皓月山莊。”
別以爲江湖第一莊就牛氣沖天了,那是你和朝廷互惠互利,朝廷允許你存在。你侵犯朝廷的利益看看?分分鐘滅了你!
小喜子轉了轉眼珠道:“皇上,那劉蓮的逃跑身法如此詭異,爲何不讓她把木九久或者小王爺抓來獻給皇上?有她們母子在手裡,雲沐風還不就是皇上手裡的刀?”
雲承離睫毛顫了顫,他不是沒派人去打木九久和煜哥兒的主意,無奈睿親王府防備太森嚴,出門又是大批的護衛和暗衛跟着,根本就沒下手的機會。
這個劉蓮可以用毒於無形,關鍵是她還有媚術,是個男人都受不了。睿親王府的護衛就是百毒不侵,恐怕也難逃媚術的迷惑!
雲承離吃力的半睜開眼睛,“你很得力,朕剛得的那件琉璃燈籠賞給你了。”
小喜子大喜,正要跪下磕頭,就聽殿外有人說話,隨揚聲問道:“何人喧譁?”
只見皇后滿臉喜色的進來,跪在地上,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大喜呀!”
雲承離斜睨了笑的言不由衷的皇后一眼,心裡暗罵了一句蠢貨,冷聲問道: “朕都這樣了,何喜之有?”
皇后嘴角抽了抽,隨即喜笑顏開的道:“琉璃宮和延禧宮都傳來好消息,慧妃和蘭美人都有孕了!”
“什麼?!”雲承離不知哪裡來的勁兒,一下子坐起來,鳳眸眯了眯,脣角泛起笑意,“當真?”
皇后喜道:“太醫剛纔確認過了,兩宮這才遣人來報喜。”
雲承離冷聲吩咐:“你再帶着兩個御醫去看看!”
御醫專門伺候皇上,太醫則伺候後宮裡的其他人。
“是!”皇后起身,出了內殿,帶着兩個御醫走了。
雲承離眸色陰冷起來,他一直在吃方子調養,難道見效了?竟然一下子有兩個嬪妃懷孕!但如果不是……,
冷聲吩咐小喜子道:“派人盯緊琉璃宮和延禧宮,有任何異常,都來稟報朕!”
“是!”小喜子應聲去安排了。
這小喜子倒是用着順手,左通、右達不在,他也把所有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竟比左通、右達兩個人還得力許多。
……
木九久那邊革命的道路可還是任重而道遠啊,在馬車裡清了兩次還不夠,回到攬月閣,雲沐風藥性依然還沒過。
“要不要叫人去請木哲文?”木九久真怕他傷了根本。
雲沐風兩眼亮晶晶的,已經沒有了方纔的迷離之色,“此時只能先有勞王妃,疏解的越及時、越徹底,對爲夫的身子越沒影響。”
好吧,你是大夫,你對的!木九久咬了咬牙,趕緊脫了衣服,就爬上了牀。
以往雲沐風正常着都把她折騰的要死要活的,現在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不行也得上啊,木九久給自己暗暗鼓勁兒。
陸乘風擔心雲沐風,還是去請了木哲文過來。
二人還沒到攬月閣,就聽到有人入陣的報警聲,忙飛身掠了過去,卻沒發現有人。
但木哲文卻聞到一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甜香味兒,他眯着眼睛仔細嗅着這股味道,“似乎有攝魂花的味道。”
“那是什麼味道?”陸乘風皺了皺鼻子,“什麼味道都沒有啊。”
木哲文的鼻子是辨別草藥的,自然比一般人靈敏,“是江湖中製作獨門媚藥的成分,把雪球弄過來,讓它辨認防備着。”
味道極淡,風一吹似乎就沒了,難道那妖媚女子進府裡來搞雲沐風了?這雲沐風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本想去給雲沐風說一下,可剛一轉過攬月閣的水上游廊就聽到屋子裡一陣陣低泣聲,不是真的哭,而是……
嗯,中了這個藥,是比較猛,估計明天這丫頭根本下不了牀,也是可憐啊。
木哲文搖搖頭,提醒韓瀟、陸乘風等人小心戒備,以防再有人過來圖謀不軌,自己則扎進攬月閣裡雲沐風的小藥房裡,去鼓搗攝魂花的解藥去了。
結果,護衛暗衛們,就聽到屋子裡那一聲聲的淺吟嘶吼,似痛苦似舒爽。臉上都是一片尷尬,防賊人居然變成了聽房了。
采詩臉上有些泛紅,不由自主的就掃了韓瀟一眼,正迎來韓瀟看過來亮晶晶的眼神,心中一跳,忙躲開他那熱辣辣的目光。
陸乘風也是一臉的玩味,其實聽這兩口的房,也不是第一次了,畢竟身爲雲沐風的護衛,他要隨時守在附近。他可是很清楚自家主上那個生猛,絕對不是現在這個節奏。
一聽房間內那時而舒緩時而緊急的節奏,就知道二人這是你方唱罷他登場,夫妻之間互相體諒啊!
木九久現在渾身已經跟水洗的似的,運動了那麼久,也不過給雲沐風疏解了兩次,看起來還沒有下去的跡象。雲沐風翻身將她壓下,二人換了姿勢,然後繼續戰她個天昏地暗。
突然,遠處的樹林裡傳來雪球的報警聲。
陸乘風即刻就要去查看,被韓瀟拉住,“小心有詐,萬一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就麻煩了。這個時候我們誰都不能離開。那裡有陣法,想出陣沒那麼容易。”
攬月閣外還有一圈兒湖水,想毫無暴露的接近攬月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