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洲知府嚇得兩腿發軟,公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這可是要大禍降臨了,一刻也不敢耽誤,連滾帶爬地帶着衙役去封城、搜城,抓天地教的信徒,無論如何都要把公主找到。
暗地裡如何下黑手都沒有關係,可大白天的公然擄人,這不僅僅是沈家的臉,也是打他胡洲知府的臉。全城封鎖,只許進不許出,天地教的信徒通通被抓了起來。
暗衛們也嚇壞了,他們可以說是大月最精英的暗衛了,竟然沒擋住幾個妖人。忙一邊給皇上傳信,一邊調動千機閣在胡洲所有的力量,全力追查雲凌婉的下落。
雲凌婉被點了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純粹的,完全見不到光的黑,就像處在一個小盒子裡一樣,讓人倍感壓抑。
“雪球!”雲凌婉摸索着緩緩坐了起來,她知道雪球一定會追過來的,可是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沒有一絲光,雲凌婉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地方,也不敢亂動,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一路上也出過不少危險,但她孤身一人出事這還是頭一次,還是被關在沒有一絲光亮的的地方。
她膽子再大也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巨大的恐懼抓住了她的心。整個空間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連風都沒有,太過安靜,又太過黑暗,每一秒都覺得特別長。處在這樣的地方,很容易把人逼瘋。
雲凌婉試探着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好像靠在了牆壁上,用手摸了摸,觸感應該是石壁。她猜測自己是被關在了密閉的石牢裡,不然雪球肯定會找來的。
“我的天呀!這比關監牢還可怕。”雲凌婉只坐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
她聽說母后很久以前就想了一個審問犯人的方法,把犯人關進小黑屋子,除了有人送吃喝外,見不到人、也看不到光亮,只知道時間難熬,度日如年。窮兇極惡的犯人熬得住皮鞭夾棍各種酷刑,但只要進了小黑屋,沒幾天都會低頭。
雲凌婉哭了出來,這裡比天牢裡的小黑屋還要讓人可怕,至少還有人送飯,知道自己可以出去,她不會就被憋死在這裡吧?
雲凌婉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着自己要是死在這裡怎麼樣?越想心裡越害怕。她不要呆在這種鬼地方,閉上眼一片漆黑,睜開眼也是一片漆黑,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處在密封黑暗的地方,很容易就會想到自己心中害怕的一面,時間一久,自己就會把自己折磨死,雲凌婉知道她不能這麼下去,扶着石牆站起來摸索着找出路,但摸索了半天除了石牆還是石牆。
“哥哥!父皇!母后!嗚嗚嗚……”雲凌婉坐在地上開始哭起來。
“爹爹,皇上皇后真的會爲一個公主來這裡嗎?”一個石廳內,黑鳳凰滿目的仇恨。
主位上,淺灰色衣裳的中年男子,自信地點頭道:“雲沐風極其寵愛這個公主,肯定會來的。即便是不來,殺了他的兒子和女兒也不錯,那樣他會比自己死了還痛苦。”
黑鳳凰冷冷一笑,“那樣就可以爲娘報仇了!”
有個男子跑進來稟報道:“尊上,很多信徒都被抓起來了,咱們的鋪子、農莊也被官府封了!”
中年男子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黑鳳凰蹙眉道:“我們好不容易發展到這步,實在是太可惜了。”
中年男子冷冷道:“只要能給你娘報仇,這算不得什麼!愚蠢的人有的是,再蒙一批就是了。”
又有人焦急的跑進來,“尊上,不好了,有人追過來了!”
黑鳳凰警覺道:“肯定是雲凌煜和蘇天蔭!爹爹,不要傷害蘇天蔭!”
中年男子寵溺的看了一眼黑鳳凰,道:“我們的仇人是姓雲的,與蘇天蔭沒關係!”
黑鳳凰眉開眼笑,“來了就都別走了,殺了他們,讓雲沐風和木九久也嚐嚐痛失至親的滋味!”
中年男子也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讓他們準備起來吧!”
天地魔教總壇設在一處地處荒僻的山峰上,雖然不算陡峭,但人工開鑿設置了許多機關和陷阱。
大夥自從服用了冰晶雪蓮功力翻了兩番,再說這些機關陷阱與雪霧仙城外面的陷阱和陣法相比簡直是小兒科,一路上山倒也輕鬆。
天地魔教的總壇就建在山頂上,氣勢也算恢宏。只是裡面寂靜的毫無人聲,顯得有些詭異。
雪球從裡面竄出來,一臉的惶恐不安。
“看樣子婉兒被關在密閉處,不然雪球一定會陪着她!”雲凌煜眸色寒厲,一身肅殺,完全沒有平時的溫和有禮。
蘇天蔭也沒有了平時的玩世不恭,此時一身戾氣,看了看天空盤旋的崖,“但婉兒就在此處!”
大門口並沒有人把守,這倒讓大家不敢貿然進去了。
雲凌煜、蘇天蔭幾個少年、皇上和沈家的暗衛以及千機閣的人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商量對策。
忽然一個暗衛指着一處石牆叫道:“這裡有字!”
大夥走過去一看,卻見石牆上血淋淋地寫着一行字:闖入者死!
字跡筆鋒遒勁,自有一種瀟灑氣度,只是每個字都是用鮮血寫就,瞧着好不瘮人。且又用上了惡毒的詛咒,叫人心生寒意。
木易薪啐了一口,罵道:“魔教妖人,慣會裝神弄鬼!”
他說着走上前來,一掌打在那寫了字的石牆上。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那石牆被他一掌震裂,碎石紛紛落下,露出一個洞來。
衆人通過這洞看到裡面竟是個山洞,黑乎乎的深不見底。
雲凌煜道:“我們進去看看!”
“啊!”木易薪一聲驚呼,驚恐的看着自己的手,原來他的手掌沾了那字上的血,這時已變得一片烏黑,顯然是中了劇毒。
雲凌煜忙取出解毒丸給他吃下,然後劃破他的手掌放出毒血。
不料毒血流出後,他叫的更慘了,痛徹心扉,令人毛骨悚然。
木易亭都急哭了,“哥哥,怎麼回事?”
“我癢!好像癢骨頭縫裡了!”木易薪忍不住去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