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兒姑娘猛地張開眼睛,她倒吸一口冷氣,迎上步青淵那雙墨色的瞳仁,裡面只有她自己的倒映,再無其他。
步青淵披散着頭髮,黑髮如瀑布般柔順,顯得他本就白皙英俊的臉更加的俊美無儔。
“看夠沒有?”步青淵垂眸看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弧度美好的陰影。
楠兒姑娘陡然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竟然看的走了神,俏臉瞬間爆紅。
這才發覺身上涼颼颼的,她駭然低眉。
下一刻,一聲尖叫在山洞內迴響。然後“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招呼在步青淵的臉上。
雙手抱住胳膊,楠兒姑娘怒目圓瞪,“你這個登徒子!”
步青淵緊緊的抱着她,不讓她掉在地上,幽怨的道:“我這是爲了給你處理傷口,再說衣裳都溼了,難不成你穿着溼衣裳要着涼嗎?”
她的衣裳呢?楠兒姑娘扭頭尋找,火堆旁的木架上,架着自己的溼衣服在烘烤。所以她現在,除了單薄的肚兜,便再無其他。
她這才發現,步青淵此刻也只是穿着單薄的褻褲,那白皙健碩的胸膛一起一伏。終究她是女兒家,她快速挪開視線,想掙扎着起來,可發現自己起來會被看光,於是依然在他的懷裡捲縮成一團。
“我抱了一夜,還用嘴給你喂水,你爲何不謝謝我的救命之恩呢?”步青淵欺身,俯首咬着她的耳垂。
熟悉的溫度,讓楠兒姑娘整顆心都顫起來。
“步青淵!”她抖着脣,狠狠咬出他的名字。
步青淵溫柔淺笑,伸手鉗住她精緻的下顎,“楠兒姑娘忘了我們落崖前說的話嗎?你說下輩子我們做夫妻,現在我們死裡逃生,也算下輩子了吧?”
楠兒姑娘啞然,所有的巧舌如簧皆已消失不見。
下一刻,他已含住她微顫的脣。
好在,步青淵只是淺嘗輒止。
低眉間,四目相對,瞳仁裡倒映着各自的容顏,眼裡都只有彼此。
“可是……你說過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才……”楠兒姑娘羞的無地自容,對這個肯爲了她死的男人,她敞開了心扉。
步青淵知道她身上有傷受不得折騰,是故並不打算親自上陣。
有的是辦法,讓她欲生欲死。
不可描述的聲音在山洞裡迴響,兩個纏在一起的身影映在洞壁上,讓人血脈噴張。
來找人的皓月山莊的人循着山洞的火光而來,聽到山洞裡那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發出一陣邪笑,“步公子看樣子不但沒事,還爽的很。”
“咱們就別饒了,回去覆命,讓莊主放心。”
“嘖嘖,這聲音,我也受不了啦!”
“要不要老子幫你?”
“滾!”
“哈哈哈……”
幾個護衛互相說着葷話,打趣的往回走。
步青雲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暗暗舒出一口氣,雖然事情出了點意外,但還好歹結果還不錯。
吩咐人天亮去救步青淵和楠兒姑娘,自己帶着幾個人回去收拾了一下,啓程去京城與木九久報賬對賬,他恨不得立刻見到木九久,一刻也不想耽誤。
但是,在經過縣衙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人遞了帖子拜見,劫匪的事他必須得了解一下,這次也得跟雲沐風和木九久彙報一下此事。
縣令司馬烈早就接到了皓月山莊的人的報案,劫匪的屍首和兵刃也都作爲了證據送到。
聽到步青雲親自來拜見,忙整理了官服到衙門前迎接。
“步莊主!您怎麼親自來了?”
“在下路過此地,順便來了解一下案情。”
司馬烈一臉的恭敬,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步莊主請進。”
步青雲點頭,撩袍而入。
二人來到後衙客廳,司馬烈命人上了好茶。
步青雲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問道:“司馬大人,劫匪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司馬烈卻沒有落座,恭敬的站在一邊,道:“下官已經查過了,那軍服是幾年前的款式,咱們是軍服已經改良了。那些武器也是淘汰了的,現在咱們軍隊和衙差用的武器上邊都有編碼和產地。”
這一切都在步青雲的意料之中,問道:“可有線索是何人要挑撥我皓月山莊與朝廷的關係?”
司馬烈道:“據下官猜測是前山西總兵章大川的舊部,但目前還沒找到具體的證據。當年章大川投靠皇上,卻把一些財寶和精銳部下交給了他的兒子,拒查他的兒子隱匿的地方就是出事的那片山地。”
章大川?劉蓮的相好,步青傑的生父。
被雲沐風抓了把柄,被迫投靠雲沐風,最後又反叛被滅族。
確實,他的兒子有這樣的動機和實力。
“好,你繼續查,如果需要皓月山莊幫忙配合儘管開口。”
“是,步莊主客氣,在下官的管轄之地出現這樣的事,下官難辭其咎,還請步莊主不要怪罪纔是。”
這步青雲曾是國丈木大將軍的得力手下,皇后木九久的貼身護衛隊統領,司馬烈是半點也不敢怠慢。
步青雲也不拿大,謙虛道:“司馬大人嚴重了,步某不過是一界江湖草莽,諸多事情還得仰仗司馬大人這個父母官庇佑。”
司馬烈受寵若驚,寒暄了幾句。
二人又談了些其他的事,步青雲就起身告辭。
“步莊主……”司馬烈面色有些爲難,面紅耳赤霎是尷尬,“下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步青雲已經站起身,一聽這話,立刻豪氣干雲的道:“司馬大人別客氣,儘管說來,只要步某能做的到,定當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司馬傑連連擺手,“不不不,沒有那麼嚴重,是、是小女的事。”
“貴千金?”步青雲蹙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三年前自己的女兒司馬嫣兒對步青雲一見鍾情,司馬烈遣了媒人說媒,想將女兒嫁給他爲妻,當然被他找個藉口回絕了。
現在,看司馬烈這神情,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