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跪地磕頭道:“恪王府傳出消息,側妃娘娘去了!”
林姨娘尖叫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廝道:“木側妃歿了!”
林姨娘哀號一聲暈了過去,旁邊的丫鬟忙扶住了她,把孩子接了過去交給奶孃。
木哲武心疼的蹙了蹙眉,問道:“如何歿的?”
小廝道:“重病不治而死。”
沈夫人拭淚道:“恪王府現在被封着,我們也只好去寺裡做場法事超度一下了。”
木哲武讚許的看了一眼沈夫人,道:“此事交給管家去辦就是了,你帶着身子,好好養胎就是了。”
林姨娘悠悠醒轉,正聽到這句話,惡毒的看向沈夫人的肚子,狠狠的道:“憑什麼她肚子裡的種就金貴?憑什麼木九久闖這麼大的禍都沒事,憑什麼我的孩子你們就不管不顧?不都是大將軍的孩子?爲什麼不管我的穎兒?爲什麼啊?”
木哲武覺得無法跟林姨娘這樣的無知婦人交流,他自己心裡也心疼、無奈,不耐煩的揮揮手道:“看在你是心疼穎兒纔出言無狀的份兒上,饒你這一次,明日去家廟修行爲穎兒超度祈福吧!”
“大將軍~”林姨娘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陳嬤嬤給了廳內伺候的婆子一個眼色,有兩個上來,把林姨娘拖了下去。
此時李易峰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一張紙條,交給了木哲武。
木哲武結果紙條看了一眼,冷聲道:“這個逆女!信兒從哪裡穿來的?給本將把她捉回來!”
沈夫人聞言知道木九久安全,眸底現出放心的喜色,面上卻愧疚的道:“平安就好!大將軍莫要嚇她,先把她找回來再教訓也不遲!”
木哲武冷哼一聲,心道:找回來,也輪不到他教訓她啊,皇上沒下旨,睿親王沒下休書,她就是睿親王妃。雖然是他的女兒,他見了也得行跪拜大禮,還敢教訓她?
大廳內突然黑影一閃,韓瀟出現在他們面前,他雙目深陷、胡茬老長,紅着眼珠跑到木哲武跟前道:“是不是王妃來信了?那曲裡拐彎的符號是何意思?王妃在哪裡?采詩有沒有和王妃在一起?她們還好不好?”
一連串兒的問題拋出來,讓大家措手不及。
木哲武沒想到韓瀟的人竟在傳信過程中不着痕跡的看了信的內容,不由得蹙起眉頭,看向韓瀟的目光也不友善起來。
韓瀟可不會看着眼色,只一個勁兒的追問:“王妃在哪兒?采詩在哪兒?”
木哲武道:“本將也不知道這上面寫的什麼,這是王妃自己獨創記賬的符號,所以本將只推測王妃這是在報平安。”
不知道未來形勢如何,木哲武還是有所保留的。
韓瀟只關心一個問題:“王妃在哪兒?采詩在哪兒?”
木易峰道:“這紙條是從荔鎮傳來的,但采詩是不是和王妃在一起,目前還不知……”
他話還沒說完,韓瀟已經沒了蹤影,他安排人去荔鎮找人、去給雲沐風送信。殊不知現在木九久已經駕着小馬車,優哉遊哉的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秋色繚繞,涼風習習,山坡上野草幽幽,紅的黃的秋葉如同鮮花綻放。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秋收的香味,讓人渾身都鬆懶起來。
隨着馬車的搖晃,木九久靠在車廂裡,半睡半醒。
突然,一股淡香自窗外飄進來。她猛然驚醒。與此同時,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木九久循聲望去,只見半明半暗的山色中,數十匹駿馬迎面向她的馬車奔來,爲首一人手裡握着把長劍,冰冷的劍刃折射出刺目的冷光……
木九久心中不由得一緊:尼瑪!又是下毒!
幸虧她爲了預防萬一,一早吃了一粒解毒丹,但由於時間太長了,藥性減弱,她還是感到一陣痠軟無力,馬上又取了一粒解毒丸吃了,把包袱系在身上。
對面馬匹眨眼睛就到了近前,爲首的一人伸出手去,在他的坐騎與木九久的馬車交錯而過時,他猛地攔腰抓住了她的腰枝,一把將她擄上馬去。
木九久發出一陣短促的驚呼,身體脫離了馬車,被那幫人夾帶着,順着街道直衝下去。那人開始以爲木九久會掙扎,至少也要高聲呼救之類的,所以他的手上用了很大力氣。
可是隨着駿馬不斷向前,木九久除了最開始的一聲驚呼外,再也沒有發出別的聲音。那人詫異的低下頭去看她,以爲她定是嚇暈過去了。
可是他低下頭時,卻驚見這個女子竟然也在擡頭看着他。一雙清透的眸子就像夜空的銀月,散發出皎皎銀輝。
“算你識相,想活命的話就老實些,也省得自己吃苦。”那人威脅道。
“老孃正要換個坐騎!你這孝順兒子就來了!”木九久定定的望着他,就好像打算把他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似的。
那人怒喝:“少廢話!一會兒見了主人,有你苦頭吃!”
主人?老孃倒要看看你們的主人是何方神聖!
駿馬灰灰嘶鳴,他們又跑出一段路,突然自路邊的山上飛身落下一人,手中長劍如虹,只幾下便將數人打落下馬來。
木九久也滾落下馬背,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她暗暗護住腹部,準備借力落地。就在這時,持劍之人飛落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莫慌,是我。”
聲音裡帶着似笑非笑的戲謔,和幾分心疼和擔憂。
那人摟住她的腰,飛身竄上了山上的懸崖。
“快抓住他們……”下面不斷有人嚷着。
可那人卻帶她靈敏的在山崖和樹上騰躍,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山間密林之中。
“能把我放下來嗎?”木九久淡淡道,就算她一路上沒有費什麼力氣,可是像這樣被人提着在高處跳來竄去,並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情。
那人將她放在了懸崖邊的一塊巨石上,“我這麼拼命救了你,不謝我救命之恩就算了,竟然還對我如此冷淡,真是個狠心的小東西!”
木九久支撐穩身體,揉着自己被抓疼的腰肢和胳膊:“謝你?謝你貓哭耗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