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城。
正午的日光漸漸暖和了起來。
破屋內,聽到阿如汗瘋狂刺殺牛鼻子獸人的聲音,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琥珀、李燁幾人忙跑了進來。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牛鼻子獸人,他們才放下心來。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嘶吼聲。衆人忙跑出屋去,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當所有人跑過來的時候,雲南王李晟已經牽着李繼源站在了街道的中央,正盯着平襄城最高的那座建築的屋頂,看着上面發生的一幕。
其他人也隨之將目光轉向那屋頂,只見那西域鳥人的一隻翅膀早已被尚若輕砍了下來,涌出他身體的鮮血,也已經將屋頂靠近兩人的積雪染成了紅色。
可那鳥人並沒有就此逃去,而是大喊一聲後,他原本被砍掉的翅膀又長了出來。
西域鳥人後退一步,拍打翅膀捲起無數的雪沫來,雪沫升到空中後,迅速化成一支支冰刃來,那鳥人大喊一聲,隨手推出一股掌力,無數的冰刃便朝尚若輕飛射了過去。
尚若輕也隨即化出數朵蓮花花瓣來,一甩袖便將那些花瓣揮了出去,了不知怎的,當尚若輕手中的那些花瓣揮出碰到西域鳥人打過來的那些冰刃上的時候,那些花瓣居然化成了一滴滴水珠來。
冰刃猛地朝尚若輕飛來,尚若輕以爲那些紅蓮花瓣完全可以擋住那些冰刃,便放鬆了警惕,可當她注意到已經逼向自己的那些冰刃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神仙姐姐,小心!”站在街上的李繼源喊了一聲道。
尚若輕忙墊腳一個躍身飛起,想躲開那些飛過來的冰刃來,可最終,尚若輕的胳膊還是被一支冰刃給劃破了。
當尚若輕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自己的胳膊時,那道被冰刃刺破的傷口居然冒起了黑色氣體來,整個傷口也開始變得烏黑起來。
“有毒?!”尚若輕心下一緊張道。
那鳥人咧嘴一笑,收起扇動的臂膀,吹了一個口哨,喚會那兩名正在與雪狼激戰的弟子來,三人睜眼準備逃跑時。
尚若輕突然臉色一沉,化出靈蛇劍來,長劍被尚若輕擲於眼前,手中紅色靈氣涌動,那把長劍瞬間顫動起來,化出無數同樣的靈蛇劍來。
劍陣舞出,齊齊飛向那三個鳥人去,見飛劍朝自己襲來,那鳥人一把撕住自己的兩名徒弟,踩着他兩人的身體,飛出屋檐逃走了。
而那兩名鳥人弟子,被尚若輕揮出的靈蛇劍刃刺入身體,倒地化成了一團霧氣不見了蹤影。
尚若輕站在屋頂之上,赤眼、白雪、小灰三隻雪狼也從遠處奔躍過來。圍在尚若輕身邊。
尚若輕召回劍陣,睜開眼的一瞬間,她的眼睛突然瞅着街口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悲傷的神色來。
屋頂的三隻雪狼也朝街頭望去。
站在地上的衆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因爲她們站的太低,根本看不見尚若輕到底在看些什麼。
“若輕,你沒事吧?”琥珀有些擔心的問道。
尚若輕帶着三隻雪狼從屋頂跳了下來。
“沒事……”撂下這簡單的一句話後,尚若輕急匆匆朝她剛纔目光盯着的方向跑去。
其他人一臉懵,各自對視一眼後,也跟着尚若輕跑去的方向趕了過去。
當所有趕過去的時候,在尚若輕的對面,站着一個衣衫襤褸、精神萎靡、披頭散髮、毫無邊幅的男人,那名男子彷彿並沒有在意出現在他對面的尚若輕。
尚若輕停在原地,見到對面的男人後,兩股眼淚頓時從她的眼眶中涌了出來。而那名男子,察覺到有人出現在了自己眼前,只是在經過尚若輕的時候,繞過她的身體,繼續朝前走去。
尚若輕緩緩轉過身去,加快步伐朝那男子追了上去,一把拉過他的身子,雙手捏住他的肩膀說道:“你怎麼了?你沒有看見我嗎?”
可那男子依舊沒有理會尚若輕,他那雙死寂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白雪看着。
“孤獨秀,你怎麼了,你看看我,我是夜夢羅,尚若輕啊!”尚若輕不停搖晃着孤獨秀的胳膊。
聽到“尚若輕”這三個字後,孤獨秀才微微擡起擡起頭來。
“尚——若——輕——”
孤獨秀看着尚若輕的眼睛,緩緩輕聲念道。
就在孤獨秀說出這三個字之後,他突然就暈了過去。
“孤獨秀,孤獨秀,你怎麼了……”尚若輕急忙扶住孤獨秀的身子,問他道。
可暈厥過去的孤獨秀,根本無法聽到尚若輕的呼喊來。
其他人也擁了過去。
“六妹妹,御親王他這是怎麼了?”阿如汗問道。
琥珀伸出手把了把孤獨秀的脈搏,沉思一會後才說道:“若輕,你放心,御親王他沒事,只是體虛暈了過去,可能是最近沒有吃飯,身上的衣服也穿的少了些,飢寒交迫下,纔出現了這種問題。”
聽完琥珀的話,大家這才舒了一口氣。
“尚姑娘,如今我中林國局勢未定,城中外域修士時刻出現,毀壞我中林建築,暗殺我中林朝中大臣和士兵,今日又將皇上也劫持到了這裡,還好你們及時出現,要不是後果不堪設想……”定北王李燁說道。
“要不這樣吧,尚姑娘,我們先回皇宮,給你和御親王及其他幾位朋友安排幾處住處,一來你也可幫我們抵禦西域修士,二來也可照料御親王的身體……”雲南王李晟說道。
“好啊,好啊,神仙姐姐,您和孤獨秀叔叔先回皇宮吧?”李繼源看着尚若輕的眼睛,急切地想從她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來。
尚若輕看了對面衆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後,將暈厥過去的孤獨秀見到布和手中,幾人便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可還沒等她們走近皇宮,就看見城中那些富裕人家正在往車上裝東西。
起初,尚若輕她們以爲這只是有些人因爲平襄城最近不太太平,想暫時搬去外地的親戚家投靠一段時間去,可越往前走,這樣的場景出現的越多。
“這些人爲何要出城去啊?”雪芸問道。
“也許是因爲最近城中動亂,她們想去其他地方的親人那裡暫住一段時間吧?!”小巒回到。
可一路走來,這樣的情況是在是再多了,不可能平襄城的每一個百姓都想着要去外地投靠親人去吧?雲南王看了一眼身側的定北王。
定北王朝他點了點頭。
雲南王李晟走到一位正在往車上搬東西的老人身旁,拍了拍他的胳膊問道:“老伯,您們這是要去哪裡?”
那老人先是一陣驚嚇,而後見眼前幾人並沒有向自己動手的意思,看着她們的穿着,也是中土人,這才放心下來,搖了搖頭對李晟說道:“公子啊,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們平襄城,已經是這副模樣了,以前好歹還有個長公主主持大局,雖說她是一介女流吧,可也是有些治國之才的,即使那小皇帝在位,有着她輔佐,外人也不可能像如今這般,明目張膽的來我中林國,四處燒殺強擄、無惡不作!我們這些百姓啊,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啊。”
聽完老伯的話,雲南王李晟看了一眼身側的其他人,又問那老伯道:“老伯,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還能去哪裡?聽說中土的其他國家,如今的情況要比我們中林好很多,所以很多人都去臨近的華川國和世歌堯去了。我家有門遠方親戚,在華川,所以彼此,我們只能去他那裡了……”
說罷,那老人將最後一件舊包袱扔到車上後,扶了自己懷孕的妻子上了車後,一家人趕着馬車出了城去。
“三弟,如今,城中人心不定,恐怕這樣下去,遲早要生事端……”
定北王看了一眼雲南李晟後,又對尚若輕說道:“尚姑娘,如今,能調動武林各族的人只有你了,這些西域修士不除的話,長久這樣下去,定會擾亂我們中林國的!”
“兩位王爺,也許你們還沒有看到事情的本質。這些西域修士禍亂我中林國,那也只是他們的無奈之舉,只要我們國內穩定了,不管旁人怎麼繚亂我們,那也是無濟於事的……”尚若輕邊走邊輕聲說道。
“尚姑娘,您的意思是……”
“之前有長公主李傾城垂簾聽政,控制朝中大局,如今她已死,皇帝又無心坐在皇位那個寶座上,朝中大臣們恐怕早已起了私心,若不盡快選出一位能力超羣的主政者來,恐怕楚殤之亂的事會再一次發生……”
還沒等尚若輕的話說完,一匹馬朝這邊衝了過來。
走到尚若輕衆人身邊後,馬背上的那名將軍快速勒馬停住腳步後,跪在定北王李燁的面前道:“稟定北王、雲南王,朝中大臣們真在議事廳聚集,說是皇上被西域獸人劫走了,他們正在討論選舉新主的事,還望王爺們快些回去主持大局……”
聽丁駭這麼一說,雲南王李晟和定北王李燁不由看了看對方的眼睛,他們這才覺得,這位尚姑娘,不僅功法修爲了得,就連世間其他事都看的這麼透徹……
“這不是被我家六妹妹說中了嗎?走吧,雲南王,還不快些回皇宮去,將你家這破事解決了……”阿如汗隨口說道。
所有人加快了步伐,朝皇宮走去。
一路上,尚若輕已經將自己的所思所想說給了雲南王李晟和定北王李燁,至於皇位之事,就看他們自己是這麼想得了。
等尚若輕一衆人趕到皇宮之時,果然,在宣政殿已經聚滿了人,那些朝中大臣紛紛議論着國家生死存亡、皇帝位子、西域修士等事。見雲南王李晟和定北王李燁帶着一衆人走了進來,皇宮議事廳才安靜了下來。
見小皇帝李繼源也走了進來,衆位大臣紛紛跪在宣政殿的大廳中,齊聲喊道:“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李繼源隨聲說道,“聽說你們都在議論這皇位該由誰來坐的事?是不是又想跳出來幾個楚殤一樣的反賊啊!”
聽小皇帝李繼源這麼一說,候在宣政殿大廳中的兵部尚書朱炎忙跪了下去道:“皇上,萬萬沒有此事啊!”
“哦,是嗎?尚書大人?我可是聽說你們要推舉一位新的皇帝登基,可是找到了合適的人選了?”
“皇上,朝臣們當時以爲您被那西域獸人劫去了,我們各個心急如焚啊,所以才通知雲南王和定北王前去營救你的!還好,兩位王爺將皇上給救了回來,要不然,我中林國可就無主了啊……”
說着,兵部尚書朱炎便哭了起來!
“什麼有主無主的,尚書大人,你是不是以爲我被那些西域獸人劫去之後,便是回不來了!”
“回的來,回的來,有兩位王爺在,那些西域修士和獸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尚書大人,你說錯了!救我回來的不是雲南王李晟和定北王李燁。”李繼源看了看臺下的尚若輕,接着說道,“而是霰霧林的尚若輕尚姑娘!”
那些朝中大臣們這纔將頭轉向尚若輕幾人。
“原來是尚姑娘救了皇上,老臣在這裡謝過尚姑娘了!”
“謝尚姑娘……”朝中其他大臣也齊聲喊道。
尚若輕微微咧嘴,也朝那些大臣們行了一個回敬禮。
然後,尚若輕走近那些大臣說道:“尚書大人,您剛纔說,只要有定北王李燁和雲南王李晟兩位王爺在,那些西域修士就不值得一提了?”
“這……”被尚若輕這麼一問,兵部尚書朱炎頓時語塞起來。
尚若輕冷笑一聲道:“若真如尚書大人說的這樣的話,那小皇帝也不會被那些西域獸人劫走了?尚書大人,而且,他們可是直接闖進皇宮將人劫走的!”
“是,是,是……”
尚書大人朱炎不停點頭回道。
“既如此,你作爲兵部尚書,可知罪!”李繼源坐在龍椅上,大聲喊道。
這一喊嚇得兵部尚書朱炎忙跪了下去:“皇上,老臣有錯,是我沒能保護好皇上,可如今我中林國的軍隊確是後備不足啊,才讓那些西域獸人鑽了空子,而且,那些妖人,各個口吐毒霧,又能振翅飛翔,我們的士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夠了,不要再找這些藉口了……”李繼源又喊了一聲道,他停了停嘴中噴涌的怒火,許久之後才說道,“尚書大人,你起來吧,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到底有沒有找到可以坐這皇位的人選?若是沒有的話,我可推薦一人……”
“這……”
場中所有人開始吱吱唔唔起來,他們本來聚集在這宣政殿中,就是爲了推選一個合適的皇帝出來,可見到涅火紅蓮重生主夜夢羅後,場中大臣們被這個傳說中死而復生、有些一隻上古神獸火鳳凰,和三隻雪狼的女人給嚇住了,所以,他們才遲遲不肯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了,這些中林國朝臣,都是以自己利益爲中心,根本不把國家未來命運放在眼裡的。若他們真的關心中林國的生死存亡和未來命運,也就不會因爲一個功法修爲了得的女人給鎮住,更何況,尚若輕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只要是爲了中林國的前途命運的事,她絕對是不會做事不管的……
就在場中一片死寂的時候,突然,一名年輕公子站了出來。
他跪在了李繼源眼前宣政殿的紅毯上,直言說道:“皇上,如今我中林國四面楚歌,漠北的金沙雖已退兵,可大有捲土重來之勢;西域小宛雖沒有動靜,可他們許是隔岸觀火,想看我們與曲勒打得兩敗俱傷之時,好從中漁翁得利;更讓人擔憂的是,我們中土的其他兩大國家華川國和世歌堯,前幾日華川的劍修萬紫千紅,以及世歌堯的棋聖畫聖夫婦都來了我中林國,也許就是來打探我國軍情和盜取那八寶圖的!若是這兩國趁亂起兵對付我們的話,恐怕我們中林國真的就危險了……”
聽那年輕大臣這麼一說,其他朝臣也紛紛跪了下去,齊聲喊道:“請皇上,王爺們爲我中林國大局着想,穩定朝政,撥亂反正,驅除外敵!”
“好!”李繼源等的就是這句話,聽到大臣們紛紛跪下求說,李繼源拍手打在龍椅上,臉露笑容站了起來。
“各位愛情,數年前,我朝中一名大將被流放到漠北高原,禦敵救國,讓那些企圖侵擾我中林國國土的北方蠻敵聞風散膽,不得跨入我中林國國土一寸;對過往的中林國商旅和沙漠中迷失方向的人們,他又加以救扶;如今我中林面臨生死存亡,他又請命深入漠北高原,擊退蠻族敵軍,他不僅對我中林國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心思縝密、頭腦聰慧,若是讓他做我中林國的皇上的話,定會如衆位愛卿所說的那樣,內能安民,外能禦敵……”
李繼源雖沒有說此人的名字,可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李繼源所說的那人,便是定北王李燁。
而李繼源所說的這番話,都是尚若輕偷偷告訴他這麼說的。
在回皇宮的路上,尚若輕故意放慢步伐,以與李繼源聊天爲藉口,將這一切自己心中安排的事都告訴了李繼源。
尚若輕告訴李繼源,只要他肯將皇位讓給定北王李燁,她就答應李繼源,帶他回霰霧林去。
即使李繼源有一萬個同意,可讓位這件事,絕對不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更何況,如今的皇城中,出了那大大小小數十位李姓遠親外,還有定北王李燁、雲南王李晟、御親王孤獨秀三大王爺,若不讓朝中大臣認可,這皇位讓給誰,都是得不到民心,也得不到穩定朝政的目的的。
拋開其他遠親李家人不說,在這三位王爺中,朝中大臣們肯定會將皇帝的第一人選放在孤獨秀的身上,因爲他不僅是無上皇的兒子,曾經跟着戰神寒莫,也對中林國立下不少功勞,在御親王孤獨秀鎮守西域的那幾年中,不僅滅掉了野心勃勃的大宛國,還牽制住曲勒,讓這個一直虎視眈眈看着中林國這塊肥肉的野狼不可漫入中林國一步……
可尚若輕對孤獨秀的爲人再也瞭解不過了,面對皇家權利之爭,他不僅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母親,也失去了和自己從小一起成長的姑姑李傾城。
對於權利,孤獨秀絕對是不會再去粘手的,之前若不是他的母親武后逼着他去做那些他自己不喜歡的事,也許他早就解甲歸田,脫下這套將軍服,和尚若輕一起生活在霰霧林中,每天砍柴打獵、賞月看水、飲酒作詩,過起了隱居生活了……
而云南王李晟,因爲牽扯到自己的王妃尚若雲之事,朝中大臣自然是不會推舉他做中林國的皇帝的。
如今的情形下,皇上念在叔侄一場的份上,讓李晟帶罪立功,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李晟除了保住人頭這件事,還哪有什麼心思想着去做皇帝?
所以,尚若輕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定北王李燁。
而在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中,尚若輕也察覺到,李燁有帝王之才,若是他做了中林國的皇帝,一定會將中林國打理成一個人民富足,國家強盛的中土王朝的……
對於李繼源來說,一來他年紀尚小,又失去了李傾城那個靠山,免不了朝中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們有朝一日將他害死的!二來,李繼源無心朝中之事,一心想着跟尚若輕回霰霧林山中去。
對從尚府毒門中長大的尚若輕來說,將一個不喜歡做皇帝的人硬生生推到龍椅之上去,每天讓他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那無異於將刀架在一個人的脖子上,也無異於是在做牢房,讓這樣一個心思單純又善良的孩子去做這樣不情願的事,尚若輕那能不傷心?
當所有人叫她妖女,將她視爲公敵的時候,作爲中林國一國之主的李繼源,並沒有因爲他皇帝的身份,對尚若輕另眼相看,甚至是在大勢所趨的情況下,下一道誅殺令,讓所有江湖修士和朝中禁衛軍去捉拿誅殺她。
李繼源卻不顧一切,站在了自己這一邊,在所有人喊她“妖女”的時候,只有他才叫她一聲“神仙姐姐”。
……
這樣一個人。
這樣一個第一次見面,就視尚若輕爲親人的人,若是尚若輕今日不將他從皇宮深苑中解救出來。
他日,他的下場,也許只有一死了!
所以,尚若輕必須這麼去做。
即使這一次,他是利用了李繼源的單純,但那也是爲了他好。
她不想看着未來某一天,一個單純可愛的少年,因爲無力管理中林國,讓其他大臣或者王爺奪權篡位,殺頭焚屍。
更不想因爲一個皇帝的過錯,使整個中林國的國人和百姓跟着他遭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