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隻火鳳凰從尚若輕體內破體而出之時,一隻不知從那裡飛來的蠱蟲,居然從雨嵐山的脖子侵入,雨嵐山只覺得心口一疼,抱胸倒在了赤末年腳下。
“嵐山,你怎麼了?”赤末年忙彎下腰去,扶住雨嵐山因爲疼痛站立不穩的身子。
“我……我的胸口好疼……”
因爲疼痛,雨嵐山的眉羽間也如凝結了一層霧氣一般。
就在火鳳凰要衝向女巫巫溪的那一刻,她居然
趁雪芸不注意,一個極速飛身躍到雪芸身後,一把捏住雪芸的脖子,威脅尚若輕和赤末年道:“都不許動!”
“巫溪,放開她!”尚若輕收回控制火鳳凰的手道。
“夢羅姐姐……”隨着女巫巫溪捏着雪芸脖子的手越來越緊,雪芸說話的聲音彷彿都有些吃力了。
“不許動!”說話間,女巫巫溪隨即一把捏開雪芸的嘴巴,向她的嘴裡餵了一隻黑色蠱蟲去。
看着地上疼的滿頭冒汗的雨嵐山,風南屏怒吼道:“老妖婆,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哈哈哈……”女巫巫溪大笑了一聲道,“沒什麼,只不過是給他們下了一種叫做‘食心蠱’的小蟲子……”
“夜夢羅,快將你那火鳳凰召回體內去,要不然,我立刻要了她的命!”說着,女巫巫溪捏着雪芸脖子的手明顯更緊了一下。
隨着女巫巫溪捏着雪芸脖子的手不斷用力,雪芸的脖子間也傳來骨頭裂開的“咔嚓”聲音來。
看着眼睛都漲得通紅的雪芸,尚若輕看了一會女巫巫溪,將旋飛在上空的火鳳凰召回到自己的體內去。
“巫溪,你到底要怎樣?”尚若輕收回手中那片散發着花香的紅蓮花瓣道。
“夜夢羅,我不想怎麼樣!但是,你太強了,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了……”說着,女巫巫溪又將目光轉向赤末年,看着疼的在地上打滾的雨嵐山,女巫巫溪篤定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赤末年都是會救雨嵐山。所以,女巫巫溪將手中那把招獸旗丟到赤末年腳邊道,“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末年公子!”
看着臉色難堪,一臉痛苦的雨嵐山,赤末年站起身,化出一羽羽箭來,捏在自己的手中……
“末年,你要幹什麼?”雨嵐山看着赤末年化出的那羽羽箭,拉住他的衣角道。
女巫巫溪突然閃動嘴脣,不知她念動了什麼咒語,鑽入雨嵐山體內的那隻噬心蠱蠱蟲開始吞咬起雨嵐山的心腹來。
“啊!”
隨着女巫巫溪不停閃動着的嘴脣,雨嵐山抱胸疼的在地上直翻起跟頭來。
“別念了!求你別在唸了!”赤末年閉着的眼睛睜了開來,他緩聲說道,“我答應你!”
“末年,不要……”
還沒等雨嵐山的話說完,捏在赤末年手中的那隻羽箭已經刺向了他的心口,一股心頭血瞬間流了出來。
赤末年拔出羽箭,緩緩挪動步伐,朝眼前那面招獸旗走去。一滴一滴的鮮血從赤末年的心口滴落到招獸旗上。
可赤末年並沒有在乎自己的傷口,而是將目光轉向對面的尚若輕道:“對不起,夢羅姑娘……”
就在尚若輕和赤末年兩人四目對視的那一刻,女巫巫溪一掌將控制在自己手中的雪芸擊飛出去,進而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到赤末年身邊,一手奪起招獸旗,一手伸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女巫巫溪手中襲來,頓時,赤末年原本只是一滴一滴流着血的心口,突然噴射出一大股鮮血來,那股心頭血直接噴滿了整個招獸旗的旗面。
頓時,天空聚變,一條黑龍從那面招獸旗中飛了出來,席捲着黑色濃霧,直騰高空而去。
見狀,尚若輕忙喚出體內火鳳,火鳳也隨即騰身朝天空羽飛而去。
尚若輕隨手揮出一根銀針,控制住雨嵐山體內那隻遊走的蠱蟲,朝女巫巫溪躍身而去。
雪芸也盤腿做了下來,拿出布兜中的銀針來,開始爲自己施針驅蠱。
剛當尚若輕靠近女巫巫溪身體的那可以,那條原本騰入高空的飛龍,突然擋在了尚若輕眼前,一股巨大的龍威從那條黑龍嘴中襲來,尚若輕趕緊止住腳步,仰身伏地,極速奪過那條惡龍咆哮而來的大嘴。
女巫巫溪手中緊捏着那把招獸旗,黑色惡龍旋飛在她的身後,巫溪這才咧嘴狂笑一聲道:“夜夢羅,沒想到吧,我這黑龍的威力怎麼樣,和你那火鳳凰相比,不知誰會更厲害一些呢?!”
“無恥之徒!”還沒風尚若輕開口說話,站在身後的風南屏便開口大罵道,“你個老妖婆,用這種下三濫的邪術,殺了我鳥人族二百八十人性命,你……你不得好死!”
可風南屏終歸還是過過嘴癮罷了,因爲他根本不是女巫巫溪的對手,若是硬碰硬上前去與她面對面作戰,風南屏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而且會死的很難堪!
停下手的女巫巫溪和尚若輕兩人,都沒有立刻動起手來。
女巫巫溪大笑了一聲道:“下三濫?邪術!”
說着,女巫巫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把招獸旗道:“沒錯,我修的就是邪術,可就算是我這樣的邪術,還有人來找我幫忙,幫她除掉她的心頭之患!”
“你什麼意思?”尚若輕冷聲問女巫巫溪道。
“哈哈哈……夜夢羅,這麼短的時間,你不會已經忘了吧,在平襄城醉春樓的那一戰,你手下那些小侍女小藥童們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
“是你……”尚若輕的眼神突然變得陰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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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我!”女巫巫溪在尚若輕眼前來回走動着,“既然你那三姐姐尚若雲來求我了,我這麼熱心腸的人,怎麼可能不幫助她呢?”
聽到此處,尚若輕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尚若雲練就的邪術,是苗疆之法,怪不得就連她的火鳳凰都差點折在了她手中,而當日在平襄城醉春樓出現的那些西域武士,根本不是什麼活人,而是被苗疆蠱毒控制的蠱體,只要侵入他們體內的蠱蟲不死,那些西域武士也就死不了,所以,在冰羽她們將那些西域武士砍殺之後,在蠱蟲的驅使下,那些死去的西域武士又活了過來……
“原來是你……”
說話間,尚若輕的眼睛已經充滿了紅色如蓮花般的血絲來。
“殺我霰霧林兄弟姐妹者——死——”
一聲喊出,隨着尚若輕陰曆的眼神望向女巫巫溪,飄舞的紅蓮花瓣裹滿尚若輕的身體,尚若輕一手揮出,無數紅蓮花瓣連成一股玄力凝結而成的水柱,朝女巫巫溪溪去。
那股蓮花水柱打向女巫巫溪之時,女巫巫溪將手中招獸旗渡於眼前,巫溪的雙手懷抱成一個尚未閉合的圓圈來,而那把招獸旗正好致於女巫巫溪眼前的兩手間。
招獸旗發出黑色的濃煙來,與那些尚若輕揮出的蓮花水柱碰撞在一起,發出“噼嚦”的炸裂之聲,那些極速擊向招獸旗的火蓮花瓣,也在招獸旗中那些蠱蟲的吸食下,紛紛化成一股股點淡紅色輕煙來。
“鳳來!”隨着最後一片紅蓮花瓣從尚若輕手中舞出,尚若輕大喊一聲,那隻衝於天空的上古神獸火鳳凰突然嘶鳴一聲,落於尚若輕頭頂咫尺間,與尚若輕一起極速衝向對面的女巫巫溪去。 щщщ ▲ttκΛ n ▲C〇
見尚若輕朝自己衝了過來,女巫巫溪收回手中招獸旗,一個仰身躍起,後退而去,那條黑龍也從女巫巫溪的身體周圍環繞飛舞着,將尚若輕幾掌推出的玄力火柱擋在了外面。
女巫巫溪在那條惡龍的保護下,突然玄身騰飛到高空中去,招獸旗隨之揮出,那些控於旗面的猛獸也紛紛被放了出來。
尚若輕也隨身飛去空中,踩在火鳳的背上,隨着火風一聲尖歷的嘶鳴響起,無盡的烈焰從天而降,噴於地面上那些惡獸去,被火鳳火焰擊中的惡獸,瞬間化成一具具白骨,可這樣的情況還沒有持續多久,女巫巫溪便踩着那條惡龍,從天空飛旋而來。
惡龍一抓劈下,將火鳳的一條臂膀劃傷!
失去平衡的火鳳,不聽控制地開始從天空撲落下去。
“火鳳!”站在火鳳背上的尚若輕,也有些慌了,但爲了保護火鳳不被那條惡龍傷到,尚若輕還是踩着火鳳的身體,和火鳳一起跌落到地面的獸羣中去。
火鳳跌落的那一刻,它不停從口中噴出一股接一股的火焰來,將身體周圍的那些身體龐大的惡獸全部燒成了一具具白骨。
而旋於尚若輕頭頂的那條惡龍,在女巫巫溪的控制下,也朝墜落的尚若輕噴出一口密密麻麻黑色的東西來。
當那些小黑點衝出一段距離,散開後,衆人才發現,那是無數的飛蟻蠱蟲。
眼看飛蟻蠱蟲就要侵入尚若輕的身體了,就在這緊要關頭,赤末年突然化出一道八卦靈障來,將黑龍吐出的那些蠱蟲全部擋在了八卦巨陣之外,可八卦靈障只能暫時起到防止那些飛蟻蠱蟲攻擊他們的作用,卻無法將那些蠱蟲殺死。
雪芸和雨嵐山、風南屏三人也各自化出自己的武器來,與地上那些惡獸拼殺着。
“鳳凰,鳳凰,快,起來……”尚若輕依舊踩在火鳳的背上,試圖將受了傷的火鳳喚起來,落地的火鳳,口中噴出一股股烈焰來,將圍向自己的那羣惡獸全部燒成了灰燼。
火鳳在地上跑了幾步後,終於又飛了起來,隨着尚若輕周身涅火的加持,再次起飛的火鳳,如同一支衝入天空的飛箭一樣,周身冒出閉眼的火焰來。
飛到快要接近女巫巫溪和那條惡龍的身體時,尚若輕突然從火鳳的後背跳了下來,一道紅色幻影閃過,尚若輕的真身自己出現在了女巫巫溪的身後。
此時,停於巨龍前方的火鳳,已經噴出一口火焰來,而黑色惡龍,也噴出一口黑色蠱蟲來。
蠱蟲和那股火鳳噴出的火焰相撞,發出一聲聲細碎的噼裡啪啦聲,一股嗆鼻的味道頓時席滿整個烈焰河畔的上空。
尚若輕剛要一掌擊向巨龍包裹着的女巫巫溪時,女巫巫溪突然也從巨龍纏繞着的身體中央飛了出來。
頓時,一股散發着紅蓮花瓣的紅色掌力和一股冒着濃烈黑色霧氣的黑色掌力對接在了一起,在那兩股強大的力量相撞在一起之後,一道如同被巨大石頭擊如湖心的巨大波浪振開而去。尚若輕和女巫巫溪兩人的頭髮也紛紛散落而來,捏在女巫巫溪手中的那把招獸旗,也在強大靈力的對擊下,斷成了兩截。
尚若輕嘴角流出一股鮮血來,兩隻顫抖的手不停驅動着體內靈力,一雙如野獸般的眼睛直直看着對面的女巫巫溪,她彷彿看到了那些死在平襄城大雪紛飛的街道上的霰霧林小侍女和小藥童們,往日那些孩子的音容笑貌,彷彿還清晰刻在尚若輕的腦海中。
“巫溪,我殺了你!啊……”
隨着尚若輕大喊一聲,她身體周圍居然旋飛起無數的紅色蓮花花瓣來,那無數密密麻麻如同遮天蔽日般的花瓣從尚若輕身體中玄化而出,極速衝向女巫巫溪身體周圍。
隨着尚若輕不停驅動體內靈氣,那無數的紅蓮花瓣就如同出巢的蜜蜂一樣,將女巫巫溪死死圍住。
女巫巫溪見情況不妙,想抽回自己的手時,卻發現她的手與尚若輕的手,早就粘符在了一起。
女巫巫溪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着尚若輕道:“妖女,你對我做了什麼!”
“去死吧!”尚若輕極速運轉着體內靈力,那些從她體內源源不斷飛旋而出的紅蓮花瓣,將整個天空都映成了紅色,濃郁的花香衝刺在烈焰河的整片天域。就連地上那羣惡獸,都被着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住了,彷彿那些猛獸也忘記了朝雪芸、赤末年他們進攻了。
赤末年和雨嵐山、風南屏三人更是驚呆了,手中的劍都掉在了地上,他們也不曾察覺。
就連一直在尚若輕身邊的雪芸,也被眼前這一幕看得愣住了。
此刻,除了天上的火鳳和惡龍激戰着,地上的一切都彷彿靜止了一般,無論是野獸,還是人,都擡頭癡癡望着天空那無盡的從尚若輕體內噴發而出的紅色蓮花花瓣。
女巫巫溪的招獸旗早已斷裂掉入了烈焰河,此時的惡龍,也失去了招獸旗的控制之後,也無法及時返回來救她。
那些飛卷而來的紅蓮花瓣,將女巫巫溪的身體死死裹住,隨着一陣接一陣骨頭裂開的聲響傳來,女巫巫溪的七竅中也全部流出鮮血來。
“放開我,夜夢羅,你這個妖女!”
女巫巫溪大聲嘶吼一聲,從自己嘴中吐出一口飛蟻蠱蟲來,可那些蠱蟲還沒有進去尚若輕的身體,就被尚若輕周身燃起的火焰燒成了一顆顆焦豆,噼裡啪啦炸裂而來,掉落點烈焰河中去。
可即使女巫巫溪受到尚若輕如此強大威力的攻擊,可她還是堅持與尚若輕對抗着,尚若輕的嘴中也因爲靈力驅動過猛的原因,一股接一股涌出鮮血來。
就在地上那些猛獸停止攻擊雪芸的之際,雪芸一腳踩在眼前幾頭猛獸背上,騰空飛躍到了空中去。
雪芸這一躍身,又將原本震驚下來的猛獸羣激起,那些猛獸又開始瘋狂進攻起赤末年三人來。
“玩了玩了,這個雪芸姑娘,好好的,爲何要踩一腳這些怪物呢!”
雨嵐山揮動着手中長劍,怯怯後退着說道。
赤末年看了一眼快要支撐不住的雨嵐山,展開翅膀,飛身停到雨嵐山身旁,雨嵐山默契地摟住赤末年的身體,兩人一起騰飛到高空去。
看着赤末年兩人飛去高空,風南屏也振開翅膀,躍身飛到空中。
赤末年與風南屏兩人對視一眼後,無數的飛羽羽箭從兩人的鳥翅間飛射而下,射入地面上那些朝他們飛奔而來的猛獸的眼睛去。
不到一會的時間,所有的猛獸的眼睛,就被赤末年和風南屏兩人射瞎了。
“末年,招獸旗……”摟着赤末年後腰的雨嵐山,在高空中看見了那面已經斷成兩截的招獸旗。
三人落地後,赤末年將雨嵐山放到地上後,揮動着自己金色的巨大翅膀,踩着猛獸身體,躍步跨到那面招獸旗旁,將招獸旗撿了起來。
看着赤末年撿到招獸旗後,雨嵐山笑着揮手說道:“快將那面旗幟扔到烈焰河中去。”
聽雨嵐山這麼一說,赤末年想都沒想,一個飛身騰到烈焰河上空,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那面斷旗丟到河水中去,隨着滾燙的岩漿河水將那面旗幟吞沒燃燒掉,眼前的所有惡獸也如同被點了炸彈一般,全部爆體而亡,化成一股股灰燼消散在了空氣中,就連那隻惡龍,也從天空落了下來,化成一條小黑蛇後,奔達幾下消失在了空氣中。
當赤末年三人擡頭望向空中之時,雪芸居然已經飛身躍到了女巫巫溪的頭頂,只見她一個轉身朝下飛速襲來,掌心中彷彿有銀光閃過……
當雪芸的手掌貼進女巫巫溪的頭頂的時候,她終於沒有了動靜。
女巫巫溪從天空重重落了下來,變成了一具乾屍,而在她的頭頂,插着的是三枚銀針。
紅色蓮花散盡,尚若輕的身體也從空中落了下來。
“夢羅姐姐……”
雪芸從空中極速朝下落而去的尚若輕追去,可她始終還是沒有追上尚若輕。
就在尚若輕快要落去烈焰河的時候,赤末年振開金色的巨大翅膀,將昏迷過去的尚若輕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