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初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閃身出了書房,從遠稻樓出來,還是將身法運行到極致回的府,生怕影嵐再追上來找自己,好讓自己放棄去落雲山脈的想法。
影嵐見到自家主子一瞬間就竄的沒影了,自己連追都追不上,出來感嘆主子的實力進步飛快之外,更是明白,自家主子是無論如何也要往這落雲山脈走一趟了,恐怕自己怎麼勸都勸不動了,當下也就不再糾結,只是徑直回了自己的書房。剛一踏進書房門,影嵐就想到了,既然自己勸不動主子,那麼倒不如去找那個銀髮男子,威逼利誘一番,好讓她能護主上週全,想到這裡影嵐就又出了門,往那銀髮男子的住處去了。
這次影嵐可是沒有再想上次一樣躊躇,畢竟此刻這事已經是敲定了,自己來也不過是爲了自家主子的安全,自然是一刻也耽誤不得。是以影嵐一到這銀髮男子宅邸門口,就叩響了門。
這銀髮男子如今正在院內對月自酌,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也是好奇。畢竟自己在這京城之中並沒有什麼交好的人,究竟是何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自己。
想到這裡,這銀髮男子就直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看到是影嵐,便猜到了他怕是因爲落雲山脈的事情來找自己,當即就將人請進了門。
影嵐本來還想諷刺他一句,這麼晚了不問一聲就給人隨隨便便的開門,而後又想到了這銀髮男子的實力便也就不再多言,這話若是說了,被諷刺的還不一定是誰呢,他纔不會幹這種給自己挖坑的活。當下也是不客氣的進了門,徑直去了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銀髮男子先是給影嵐斟了一杯酒,纔開口問道:“不知影統領深夜來訪,是有何要事。”
其實影嵐來的目的,銀髮男子早就猜到了,之所以有所一問,也不過是想讓影嵐主動求上自己,讓自己掌握主動權罷了。
影嵐也不是那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如今自然也是明白銀髮男子的用意,可是如今事關主子的安全,自己也沒有必要那麼糾結了,當下也就開口說明來意:“閣下恐怕也是早就猜到了,雖然我依舊不同意你跟着主子一起去落雲山脈,可是屬下心意已決,我這個做屬下的自然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之所以肯來找你,並不是因爲相信你,只是因爲主上的落雲山脈一行,還需要閣下多費點心思護着主上。”
影嵐說完此言,銀髮男子卻是不曾接話,更是連個動作都沒有,影嵐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理智上卻是告訴自己不能壞了大事,便就又耐着性子開口說道:“還希望閣下能夠明白,主上對於在下的重要性,你我修爲相仿,若是主上出了什麼事,我便是拼着一死也定然不會讓你好過。”
銀髮男子終於是擡起了頭,用他那如同高山積雪一般清澈的眸子看着影嵐,表面依舊是風輕雲淡的,可是卻是暗中腹誹,心道這個影嵐哪裡有求人的態度,分明就是在威脅自己。其實就算他不來找自己,自己也會讓那個丫頭安然無恙的回來,連根頭髮不會少。
這銀髮男子本來就性情孤傲清冷,如今也是沒有過多的同影嵐爭辯,只是開口說道:“影統領放心,我定然會護她周全,若是沒有別的事,還請回吧,我也要休息了。”
銀髮男子這就直接下了逐客令,影嵐見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也就徑直離開了。
銀髮男子將宅子的大門帶上之後,又回到了石桌之前,看到影嵐未曾動過的那杯酒,也一同送進肚裡,擡頭望着那清幽月色,低聲呢喃道:“落雲山脈一行……還真是期待呢。”
說罷將酒壺中最後一滴酒飲進,便就徑直回了房間,不過須臾之後,就見到那房間的燭火熄滅了,想來應該是已經歇下了。
這一夜,鳳王谷所住的驛站也是格外的熱鬧。
這裴無塵白日裡從鳳婉兒的房中出來之後,便就往老堂主的房間去了,只是到了門口卻被人給攔了下來,說是老堂主正在忙,閒雜人等一律不見。裴無塵既是那鳳王谷谷主的關門弟子,又能夠在雲瀾國的朝堂之上佔有一席之地。自然是心思通透之人,此刻又怎能不明白老堂主的用意,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事的確是辦的過分了一些,當即也是不多言,“撲通”一聲就是跪倒在地,對着房門裡面的老堂主喊話表態:“逆徒自知有罪,可事出緊急,實在是別無他法,如今之計應當是同您商量出兩全之法,還望您能給無塵一個機會!”
可是這話出口卻是如同深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迴應,裴無塵明白自己這是將老堂主氣得狠了,便也就沒再起來,就在院子裡好好的跪着,希望能夠打動老堂主............
雖說眼下這個時節天氣還不算太熱,可是被這大太陽曬着着實也是一件遭罪的事情,更何況這裴無塵還跪在地上,上下都有源源不斷的熱源,裴無塵如今和那蒸籠裡的包子沒有什麼區別。
這期間鳳婉兒來給他送吃的送水,都被他拒絕了,畢竟自己如今受的罪越大,能夠說服老堂主的概率也就越高,跪倒傍晚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是搖搖晃晃嘴脣都是開裂的。鳳婉兒實在是心疼道看不下去,便就不顧裴無塵的推拒,用手帕浸了水,再往裴無塵嘴巴上沾,這才讓裴無塵有所緩解。
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時間,老堂主還是沒有見裴無塵的意思。
鳳婉兒當即就有些沉不住氣,當即就準備直接衝進門去,找老堂主理論一番,卻是被裴清風攔下了:“婉兒,不可,若是如今你進去了,那我今天這一天可就都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