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嚇壞了?”影嵐走了,剩下的話就是白珞初想單獨對采苓說的了。
“回主子的話,一開始是有點,之後就不怕了。”采苓認真的回答道。
方纔采苓對影嵐說得那句話白珞初也是聽的真切,便明白這小丫頭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便也就沒有直說,只是隱晦的點撥了她兩句。
“采苓,從你一開始選擇跟着我的時候,我就說過,在我這的日子並不如在遠稻樓舒坦,甚至還有幾分危險,今日你爲了我能有這般勇氣和他們相抗我很感動,我也明白讓你這麼個年紀的姑娘家動手有些殘忍。可是你要明白,我身處在這陰謀詭譎的中心,周圍危機四伏,我要小心翼翼,不能踏錯一步,否則便是將自己,將重煌殿衆人親手推上斷頭臺。在外人看來你是我的貼身侍婢,是最瞭解的我的人,所以他們通常會選擇從你下手,無論如何,我希望你有那個實力,也有那股狠勁兒,能將那些想要對你不利的人統統斬殺,讓他們沒有命再對你下手。你,可否明白?”
聽着白珞初一股腦的說了這麼多,采苓一時間也是有些怔愣,沒有想到白珞初竟然是這般的用心良苦,待到采苓反應過來了,便是深深的感動,雖然在白珞初身邊危機四伏,但是自己這一生能遇到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主子,又是何等的幸運。思及此,采苓便立刻跪倒在地:“承蒙主上厚愛,奴婢自然是懂得主上的良苦用心,奴婢一定會努力,絕不會成爲主上的負累!奴婢願誓死追隨主上,永不後悔。”
白珞初知道,這采苓已經是明白了自己的言下之意,便也就不再多做言語,今天這一整天,先是佈置機關,又是和舅母鬥智鬥勇,着實是累了,便也就吩咐采苓:“你尋人來將門口打掃了便是,你今日也是累了,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現在這事顧及已經傳開了,也沒必要藏着掖着,索性咱們自己樂得悠閒自在。”
“是,奴婢明白。”采苓語畢,就跟着白珞初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白珞初用過晚膳就又重新投入到修煉當中,重煌殿如今是蒸蒸日上,自己也絕對不能屈居人後纔是。就連採苓也因爲今天下午白珞初的一番話而開始發奮圖強了起來。
其實白珞初這麼打算不是沒有她的道理,前世宮門弟子和自己的影衛爲了維護自己的慘狀還歷歷在目,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慘劇再發生一次。便想着,自己怎麼樣也要護自己身邊之人周全。
相比較白珞初這邊的相安無事,舅父一家的院子裡顯然氣氛濃重了些。
“那丫頭今天當真如此了?”舅父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夫人。
舅母見到自家相公仍是不信,便有些着急:“我還能誆你不成,自打這丫頭回來,我就覺得她變得怪邪門的,以前芊芊欺負她的時候她哪次能算計過芊芊,不還是逆來順受,可是如今,芊芊接二連三的被她算計,今天當着我的面,她都敢讓她的丫鬟對我的人下手,若是以前,我一瞪眼她都要被嚇得唯唯諾諾的,怎麼會有這種舉動!”
舅父聞言,倒是久久沒有說話。
其實舅父如今也很是忐忑,雖然說這珞初如今說是失憶了,但是難保有一天不會想起來,自己先前就對她一直不好,如今若是在讓她知道了那件事和自己有關,恐怕……
“夫君,我如今就是怕,萬一她知道了那件事,咱們的下場怕是……”舅母說到後面顯然是已經害怕到不敢多做言語。
舅父聞言倒是眼睛一瞪鬍子一吹,逞強說道:“知道什麼!咱們可什麼都沒有做過,就連這將軍府咱們也只是在她走失的情況下幫她守着!”
舅母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舅父,一時之間倒也是嚇得不敢出聲。
過了半響,舅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恢復到了平日裡那副窩囊的樣子,只是依舊不願意正視問題,喃喃自語道:“就算是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老老實實的,她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廢物就該有廢物的自覺,她還要仰仗這個將軍府活着,有將軍府在咱們手裡,她還能翻出個天來不成?”
只是這話語聲音極小,顯然是沒有底氣。
然而舅父沒拎明白的是,這座將軍府本來就是屬於珞初的,是他們鳩佔鵲巢,就算珞初有天不想再受制於人,想要把他們趕出將軍府也是理所應當,他們若是不走,珞初大可以一紙御狀告到皇上面前,皇帝爲了面子也會把這算不得貴族的舅父一家給處理掉,畢竟珞初再怎麼落魄也是個貴族。
更何況,如今的珞初可不是原先的珞初,原來那個懦弱無能太過善良的珞初早就死了,如今這珞初體內,住的可是一個從地獄而來索命的厲鬼——白珞初!她重生的第一刻開始就只有報仇二字,若是收拾了舅父一家,不過是覺得自己奪了人家的舍,順手幫忙報仇罷了。
舅父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白珞初自然也沒有,在白珞初眼中舅父這一家如今是還有利用價值,在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前,自己定然不會動他們,不過之後可就不好說了。
一切事情正在正確的軌道上運行發展,重煌殿也在這匆匆而逝的時光中穩步發展。
晃晃五日已過,因爲之前那檔子事,整個將軍府都消停了不少,是以這五日白珞初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不過她倒也沒有鬆懈,便就將這五日的空閒時間全部用來修煉,蒼天不負有心人,白珞初終於在這第五日的破曉之時迎來了自己的突破。
心情大好的白珞初在還有一刻纔到申時的時候就早早的來到那處秘密據點,靜靜等着重煌殿衆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