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墨自然是明白就算是自己不放人按照影嵐的實力也是能夠直接衝出這大皇子府去,與其就這麼交了惡,倒不如就這麼坦坦蕩蕩的放了人才是,這樣反倒是能夠博得一些好感纔是。
“我還有不少正事要處理,就不送閣下了。明路,替我送送客人。”裴如墨開口讓自己貼身書童送影嵐出去。
明路剛要跟上,就被影嵐攔了下來:“不用,我記得路,自己出去就行。大殿下應該是還有不少朝堂上的事要處理,怎麼能沒有書童伺候着,還請明路小兄弟留步。”影嵐說完還沒等到明路重新請示裴如墨的意思,就已經是自顧自的走了。
明路轉頭看向裴如墨想要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卻只見裴如墨搖了搖頭,對着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影嵐喊道:“更深露重,還請閣下小心些纔是。”
只是這句話並沒有再得到迴應,因爲影嵐已經是稍微運行了身法,走出去不少距離了。
見到影嵐走遠了,明路這纔開始小聲嘀咕道:“真是不是擡舉,不少人可是上趕着要當殿下您的幕僚呢,到了他這怎麼還推脫上了呢?白白浪費了我這兩天來的心血。”
明路原本想要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當即就是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家主子正在望着剛纔那影嵐離開的方向愣神。
“主子,主子,您幹嘛呢?這天氣這麼涼您還在這花廳裡面發呆,還是趕緊進屋去吧。”明路說到最後發現裴如墨還是沒有裡自己,便是直接用手在裴如墨的面前晃了晃,裴如墨這纔是聽到了明路正在呼喚自己,當即就是轉身,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走出了兩步,才突然回頭,對着明路說到:“將那酒也一併端去我書房裡去,這可是我親手釀的可不能浪費了。”
明路聞言,便是直接小跑回了那花廳的桌子那,將還在熱着的梅花釀取回來,這才又轉身,小跑着跟在裴如墨身邊。
進了書房,將梅花釀放下就看到了裴如墨桌子上還有不少的奏摺沒有批覆,當即就是心疼了自家主子,小聲抱怨道:“都怪那個影嵐,主子今天費心費力的宴請他,非但沒有領情,倒是害的主子又要熬夜批覆奏摺了。”
裴如墨看到自家書童因爲心疼自己而開始碎碎唸的樣子,當即就是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輕笑除了聲:“哈,你啊你啊,怪不得人人都說你不穩重,這客人才走了沒多久,你這就編排上了。我看啊,你到不是因爲心疼我,反倒是心疼自己白忙活了一場纔是。”
明路見到自家主子就是這麼打趣自己,當即就是開始反駁道:“纔沒有呢,我就是心疼主子您一番心意被白費了的,我又沒有紫蘇姐姐那麼老氣橫秋的,當然會被說不穩重了。”
“你可要小心一點了,若是讓紫蘇那丫頭聽這你說她老氣橫秋的,仔細你自己的皮。”裴如墨接着打趣道。
“奴才知道了,只是主子,您覺得這影嵐還會咱們答覆嗎?”明路不理解的問道。
因着這明路是自小跟在自己身邊的,裴如墨面對着明路更像是面對着自己的弟弟,整個人隨和了不少,有什麼話也都願意跟明路說上兩句。
“恐怕是不會了。”裴如墨語氣當中有一些無奈的黯然,可是手中批覆奏摺的動作可是依舊沒有停下半分。
“啊?可是,可是他不是說自己會回去和重煌殿的人商量一下嗎?難不成重煌殿的人都不會同意嗎?”明路聞言便是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有人會拒絕自家主子。
裴如墨瞥了明路一眼接着說道:“你呀,還是年輕了些,不明白這當中的門道。他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是爲了不損耗任何力氣就能出了咱們大皇子府的院門罷了。”
“那主子您還放他走,咱們這一番心血,不就是白費了嗎?”明路撅起嘴來,很是不情願的樣子。
裴如墨原本還有些失落的心情,被明路這麼一弄倒是瞬間煙消雲散了:“你瞧瞧你,都敢在主子面前甩臉子了?先前我曾經嘗試用威壓壓制他,可是這人沒有絲毫異樣的地方,只能說明這人的實力絕對不在我之下,如今隱衛統領被我派出去看着珞初,剩下的這一些只怕是攔不住他,就算是我不放人如何?除了招了人家的厭惡,反倒是沒有任何好處,倒不如就這麼坦蕩的放人,也算是給人家留了一個好的印象纔是。”
“早就跟您說這個人邪門了,您還不信。現在好了,您算是信了吧。”明路當即就是小聲的吐槽自家主子。
“我說你,倒是愈發的沒有禮數了,連主子都敢教訓,怎麼這大皇子府容不下你了?不過你說的倒是沒有錯,這人的確是邪門,一開始他剛見到我的時候,態度十分恭順,甚至是有些狗腿,讓我還以爲這重煌殿的殿主是個沒有骨氣的,倒是考慮起來還要不要拉攏他們了,可是再往後看看,發現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你跟他這算是第二次接觸了,不如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認爲他是爲何拒絕我的。”裴如墨雖然嘴上是在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書童,可是卻是沒有真的責怪之意,反倒是問起來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影嵐的。
“這人……像是有所顧忌,好像是這重煌殿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讓他做事情不能那麼大手大腳的。當然說不定他也是真的就那麼講義氣。”明路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裴如墨聞言倒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一本奏摺放下,將眼神放遠的說到:“是啊,我也這麼覺得,他似乎有所顧忌,無論是重煌殿,還是影嵐這個人本人,絕對都不簡單,看來我們應該先彆着急着拉攏重煌殿,再觀望一會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