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怕是要從白珞初還未曾開始集會說起。
此刻,鳳王谷所住驛站的後院裡,正有幾個外谷弟子在插科打諢。
“哎,這雲瀾國京城新開了一家酒樓,據說裡面的菜色是色香味俱全,就連酒都要比別家香醇不少,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哥幾個不如去樂呵樂呵。”說話的是個長着娃娃臉的少年,看起來就是稚氣未消,言語間也透露出滿滿的少年心性。
“樂呵什麼樂呵,當心你自己的仙根不穩,耽誤了修煉。”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弟子連忙反駁道。
接着就有一個看上去忠厚老實的人接着說道:“要我說,也沒什麼不可的,又不是去那煙花柳巷之地廝混,不過是去酒樓,嘗一嘗這雲瀾國的美食,品一品這俗世的美酒罷了,平日裡咱們在谷中只能茹素,動不動還要辟穀,難得下山,破一次戒也不是什麼大事。”
剩下幾個少年也都在起鬨,那年長的少年終歸是拗不過這幾個人就只能一道出了門,朝着遠稻樓的方向去了。
這幾人進了這遠稻樓就被這掌櫃的給盯上了,如今京中能有這般統一穿着的人,定然是鳳王谷的人,自家老闆可是吩咐過了,若是這鳳王谷有人前來定然是要仔細留意的,這掌櫃的就朝着小二使了個眼色,那小二看了,便明白了掌櫃的意思,上前殷勤的問道:“幾位客官這般風姿不凡,這大堂定然是入不了幾位的眼,不如跟着小的去那樓上的雅間,咱們遠稻樓這雅間啊隔音好得很,定然不會掃了幾位的興致。”
那年長的少年一聽,便連忙點頭,這大堂之內魚龍混雜耳目衆多,萬一這幾個混小子喝多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可就麻煩了。
那小二見狀心知這條魚可就這麼上鉤了,自家酒樓這雅間的隔音的確是好,但是架不住有“萬象鏡”和“傳音筒”這雅間當中的人無論做什麼自己這邊都能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那鳳王谷弟子在席間坐下那小二就不停的開始介紹,引誘着衆人點了那後勁大卻又沒有那麼快就醉的桂花釀,這才退了出去開始傳菜。
這些個仙宗弟子平日裡多半是不會喝酒的,喝了這桂花釀,你們迷迷糊糊的時候,就不怕你們說不出點什麼來。
果然不出那小二所料,酒過三巡,那雅間中的弟子都是漲紅了一張臉,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正當那小二以爲,今日怕是要無功而返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一條有利的消息,而且還是之前那個看上去成熟穩重的年長弟子說出來的。
“你們啊,知道咱們這次下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嗎!”
“不就是選師弟師妹入谷嗎,那些人還上趕着的,去了還不是和咱們一樣,是個外谷弟子,給那些內谷弟子做陪襯的。”
“嗝,若是真的只是陪襯就好了。”
“那不然呢,還能有什麼。”
“你們是不知道,咱們這次下山的真正目的,是來幫着那些個內谷弟子簽訂契約靈獸的,你們知道是什麼靈獸嗎?那可是青焰鷹!他們內谷弟子就能風風光光的用它們當坐騎,咱們就只能白出力!給別人做嫁衣!”
其中一個弟子一聽青焰鷹三個字倒是來了精神:“青焰鷹?那東西那樣厲害,咱們萬一遭遇個不測怎麼辦。”
那年長弟子聞言很是不屑:“呵,他們根本就不把咱們外谷弟子放在眼裡,平日裡說得好聽,師弟師兄的叫着,可是實際上壓根就把咱們當成奴才。不過倒是不用太過擔心,這一次是谷主提前得知了可靠消息,這落雲山脈的青焰鷹啊,是個母的,如今懷孕了,再過半個月正是它生產的時候,到時候咱們就趁它虛弱的時候將她直接給訂了契約,再將它的那些小崽子拉回去圈養,長大了再行訂立契約。”
這年長男子說完竟然是就這麼突然上來了酒勁兒,咕咚一聲栽倒在桌上。
小二也是個機靈的,見着最能有有效消息的人如今已經倒下了,就連忙讓人將這個消息寫在傳訊紙條上,按照之前的方法給白珞初送了過去。
然後便是先前集會快結束之時發生的那一幕。
如今白珞初已經將這這紙條上的消息跟衆人複述了一遍。
“青焰鷹?可是那個‘翅可遮天日,爪可碎精石’的青焰鷹?”場中有人對靈獸頗有了解就這麼問道。
“這消息可是確切消息,莫要是那鳳王谷弟子信口胡謅。”說話的是關越,關越的謹慎和影嵐是有的一拼的。
影嵐此刻也是有些猶豫,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可是馬虎不得。
“消息應該是真的。”白珞初倒是先行開口了。
看到衆人還是不相信,便也就開口解釋道:“先前太后娘娘壽宴之時,我便跟着二皇子一同入了壽宴,席間那鳳王谷也派了使臣來賀,當時我在場,他們對這雲瀾國皇帝說了他們此次下山的意圖,其中有一條,便是這遠在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似有異動,說是他們鳳王谷作爲三大仙宗之一自然是要前去維護秩序。如此看來應該是和這青焰鷹脫不了干係,只是沒想到,這鳳王谷竟然還存了這麼不磊落的心思,連靈獸都不放過。竟然想着趁靈獸產崽之計,與靈獸強行簽訂契約,還要將人家剛出生的幼崽拿回去圈養,成了這鳳王谷所有的東西,當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既然這樣,主上可有什麼打算?”這鳳王谷不要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他們鳳王谷要臉,主子上輩子也不可能死得那麼慘,影嵐心想。
白珞初輕笑一聲,像是對鳳王谷的嘲諷:“呵,他鳳王谷如意算盤打得響,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機會拿着算盤,至於計劃我自然是有的,只是可能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要辛苦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