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王谷收徒這麼好的時機,當然應該好好謀劃一番。
這鳳王谷前世可是白珞初的死對頭,說是仇人都算是輕的,有句話叫做“最瞭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知己,而是你的仇人。”這句話用在二者之間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白珞初深知鳳王谷中人的秉性,仗着自己是三大仙宗之一的人,自命清高。常常目中無人,更是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如今之所以願意來雲瀾國給太皇太后賀壽一是因爲收徒之期在即,二是這鳳王谷恐怕在心裡還打的別的小算盤。
鳳王谷對於那些寒門子弟和落魄世家的子弟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怕是這些人不但要被鳳王谷的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更是要被這些人當着場中衆人的面好好的奚落一番,顏面盡失。
而到了這個時候,就是自己出手招攬人手的最好時機,他們受到的羞辱,心中的憤怒,隨着時間的流淌,最終會在內心發酵成對鳳王谷的厭惡和痛恨。到時候他們便會是自己指向鳳王谷最爲鋒利的一把寶劍!
當然,還是要親自去比試現場觀察一番的,除了考察他們的實力,更是要通過他們所使用的招式和落敗後的狀態來看看他們的人品和心境如何,免得招回來一些心術不正的人,畢竟前世被自己親近之人背後捅刀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想到這裡白珞初不由得心微微抽痛,不是因爲陸溫書,而是爲那些宮門弟子感到心痛,畢竟他們纔是最無辜的,因爲自己的識人不清而落得如此下場。
思前想後,自己招兵買馬的計劃總算是有了一個雛形,白珞初便準備先行修煉然後再做詳細的計劃。畢竟,自己的實力亟待提升,總不能到最後自己作爲首領反倒是這些人當中實力最爲低下的一個。
這廂白珞初還在爲自己接下來的招兵買馬做詳細的計劃,那邊裴清風正在回二皇子府的路上乘着馬車不急不慢的閒逛,順便檢查一下自己這些天來爲白珞初造勢的成果。
“主子,屬下不明白,到底是有什麼好處能讓您這麼費心費力的幫着白神醫。”跟在裴清風旁邊的貼身侍衛十分不解,遂問道。
“我問你,這白珞初這些天這麼費勁的給人診治,是爲了什麼?”裴清風面帶笑意,語氣輕快,顯然心情不錯。
那侍衛思量了許久,撓了撓頭纔回答道:“認識達官貴族?”語氣間多有疑惑,像是不那麼確定的樣子。
裴清風將手中摺扇“啪”的一聲打開,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沒錯,她如今想要的不過是聲望和人脈,我如今幫她一把,方便她認識更多的人,獲得更多的資源。自然而然的她能獲取的資源也就更多,修煉也就會更加的迅速,就連保命的法子都多了不少。我這體內的毒也就更加的有指望,不是嗎?”
那侍衛點了點頭,緊接着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就又問道:“不對啊,我看着這白神醫之前對皇子門都是冷冰冰的,據說給蘇小姐診治的時候都是很冷漠地,很是清高的樣子,怎麼如今又想着去攀附那些人了?這說不通啊!”
裴清風暗道自己這個侍衛武藝高強是沒錯,可是也是真的腦袋一條筋,什麼事情都要說得明明白白,要不然憑着他自己的腦子根本是想不明白的。
想到這裡,裴清風就只能接着開口解釋道:“她那人對誰都是那麼冷若冰霜的,你看,就算是如今天天被請到各個府上看診做客,那張臉有過變化嗎?她那個人向來聰慧,如今怕是看明白了雲瀾國這趟渾水不好趟,便早就給自己準備了一些後路,畢竟她只不過是大皇子買走的,身在奴籍,在雲瀾國,奴才的命向來是不值錢的。”
那侍衛恍然大悟連忙點頭稱是:“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是屬下考慮不周,還望殿下原諒屬下的唐突。”
裴清風摺扇一收,輕敲了侍衛的手背一下,狀似責怪道:“你啊,跟了我這麼久,還是這麼毛躁,也不知道多考慮一番。”
裴清風顯然是沒有將這侍衛當作外人的,那侍衛在裴清風面前也就自在許多,緊接着話茬說道:“嘿嘿,這不深思熟慮的事有主子您嗎,我就負責給主子您拼命就行。”
“貧嘴。”裴清風笑着搖了搖頭像是十分無奈的樣子,隨即就示意這侍衛將馬車接着往二皇子府的方向驅使。
然而這侍衛不知道的是,裴清風只將自己猜到的真相告訴了他一半,以免他在白珞初那機靈的丫頭面前露出馬腳。
只怕是加上了鳳王谷,這丫頭眼見着雲瀾國的水更渾,她也想着將這水攪和攪和,裴清風想到這裡望向雲瀾國皇宮的方向,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這雲瀾國本就像是一片汪洋,平靜的海面之下是旁人看不透的波濤洶涌,如今讓一個小丫頭給看明白了,怕是連這表面上的平靜都要維持不下去了。
饒是任何人也沒有想到,白珞初一個原本在鬥獸場內艱難生存的小女奴,在不久的將來會在這片大陸上掀起那麼大的風浪。
剛一進府門,就見到一個小廝趴在裴清風的耳朵邊上說些什麼,裴清風原本帶着笑意的臉也變得表情凝重起來。
那侍衛彷彿也猜到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連忙說道:“殿下,屬下這就把您推進書房。”
剛一進書房,就看到一名黑衣人正站在案前等候着,聽聞身後有動靜,便轉身,見到來人是裴清風就連忙見了個禮:“參見殿下。”又向着那侍衛點了點頭,算是同僚之間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