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她不是真公主,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沒有教養!雖說此刻的千秋亭定然是人跡罕至,可她身爲皇后,也應該注意一下影響。而她……
月夜魅的眸子中陡然燃燒起怒火,這個小女人看來還是沒有學乖。原本他是想去重華宮看看她究竟如何了,卻不曾想在這裡就碰到她。正準備過去狠狠的教訓她一頓,耳朵裡卻傳來破空聲。
月夜魅心中怒火更甚,這月神皇宮中,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奔跑的,除了自己,便是自己的皇弟月夜歌了。果然,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月夜魅就見到拎着食盒疾奔而來的月夜歌。
心中長嘆:“夜歌,曾幾何時,你也會爲一個女人傾力至此?”
月夜歌沉浸在和夏霓裳獨處的歡喜之中,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眸之下被放大。
喜滋滋的走到亭中,便看見夏霓裳毫無吃相的大吃大嚼。雖然看上去毫無形象,可是在月夜歌的心裡卻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分外的活潑可愛。
“霓裳,慢慢吃,別噎着了。那些都冷掉了,我剛在御膳房給你端了熱湯,來喝這個。”月夜歌有些嗔怪的拿掉夏霓裳的筷子,將食盒中的熱湯端出來給夏霓裳。
“謝謝夜歌。”夏霓裳也不客氣,擡手就接住湯,急急忙忙往嘴裡灌着。
月夜歌連忙道:“哎,你慢點兒喝,霓裳,小心燙着。”一邊說着,一邊將食盒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臉上掛着的溫和笑容,讓任何女人看着都會覺得妒忌。
夏霓裳擡起頭,嘴裡含糊不清的道:“夜歌,你放心,沒事,我這是餓壞了。”
月夜歌愕然,隨即想到她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雖然沒有大婚的繁瑣儀式,可是也被折騰的夠嗆。
雖然不知道在交泰殿中的情形,可是看着她臉色蒼白的暈倒的時候,月夜歌的心裡還是尖銳的疼痛了。想到她已經是自己皇兄的女人,他心裡就莫名的堵得慌。
她柔弱無骨的身子依偎在他懷中,月夜歌心頭所有的紛擾都化爲柔情似水。
看着她絕望的夢魘,月夜歌真想自己能夠有無上法力,抹去她腦子裡所有不好的回憶。
可現在看着她純淨的笑靨,月夜歌突然覺得,自己只要安安靜靜的看着她,就會有很幸福的感覺。
夏霓裳咕嘟咕嘟的喝完了一碗湯,很自然的將空碗遞給月夜歌。月夜歌一愣,隨即微笑着接下了她手中的碗,道:“再吃吃別的小菜,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月夜歌這時候的表情像極了在大人面前討糖吃的小孩兒。
夏霓裳接過月夜歌遞過來的筷子,道:“多謝夜歌了。嘿嘿。原本想着多說兩句好聽的感謝你一下,可是我想着如果說好聽的給你聽了。只怕有些矯情。咱們的交情,還是不用那麼多廢話的。是不是啊,夜歌?”
夏霓裳如水的眸子緊盯着月夜歌,眼中的狡黠顯而易見。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皇宮中,月夜歌可以算得上是位高權重了,攀上這棵大樹,好歹自己也有一個說話的人。夏霓裳急切的需要自己同一個陣營的夥伴。
月夜歌自然明白夏霓裳的小心思,可這也更加的給了他一個接近夏霓裳的理由。淺淺的笑着,優雅的抿着酒,卻不說話。
夏霓裳有些着急了,跳下凳子,轉到月夜歌的身邊,殷勤的給月夜歌倒上一杯酒,然後又忙不迭的站到月夜歌的身後,輕輕的幫他捶着肩膀,道:“夜歌啊,你說我們這交情,也算是不錯了吧。爲了朋友,我夏霓裳可以兩肋插刀。夜歌,你和我做朋友,你絕對不會吃虧的啦。”
夏霓裳輕輕誘惑着月夜歌,想着他應該會的答應自己的纔是。卻不想,月夜歌悠閒的喝着酒,還時而不時的指揮着:“哎,輕點,輕點……右邊兒,右邊兒,嗯嗯,對就是那裡。”
夏霓裳有些氣悶,可眼下也沒有辦法,誰讓她在別人的屋檐下呢。只能夠更加殷勤的幫着月夜歌揉肩捶背。
過了一會人,夏霓裳覺得有些累了,可月夜歌還是沒有反應,夏霓裳賭氣道:“唉,我就知道。我只是一個邊陲小國的公主罷了。
哪裡有那種福分和堂堂夏狼國的嫡親王做朋友的份啊。”
夏霓裳一邊唉聲嘆氣,一邊學着月夜歌的樣子到了一口酒仰頭喝下。卻不曾想月神國的酒都屬於烈酒,夏霓裳這種喝慣了甜酒的人,根本就喝不習慣這種烈酒,酒一入喉,夏霓裳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月夜歌一驚,連忙起身,輕輕的替她拍着背,嘴裡有些嗔怪的道:“不會喝酒就別學着人家喝酒,你看你嗆的。”
好容易夏霓裳緩過勁來,抹了一把嗆出來的眼淚,嘟着嘴看着月夜歌道:“還不都是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喝酒被嗆着。”
月夜歌臉上的笑容堆了起來,眼下的夏霓裳實在是太可愛了。輕輕揉着她的頭髮,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霓裳你大人有大量的就原諒我吧。”
夏霓裳噗嗤一笑,隨即一本正經的道:“唉,好吧。看在你誠心誠意的請求的份上,那我就大慈大悲的原諒你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夏霓裳這句話明顯的就是出自月夜歌的口,眼下夏霓裳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月夜歌。
月夜歌愣了愣神,但還是點點頭道:“好吧,還請霓裳手下留情。小可如今是身無分文兩袖清風。”月夜歌說着,還甩了甩袖子,一副瀟灑的模樣。
夏霓裳看着月夜歌滑稽的模樣,笑的彎下了腰去。半晌才直起身來,道:“好啦,我只是有些累了。不想走回去。你揹我。”夏霓裳說着,就對着月夜歌伸出了雙手。
月夜歌一愣,隨即笑開了,彎下腰半蹲在夏霓裳面前,道:“唉,沒想到我這個王爺,如今也得爲人做牛做馬啊。”
不知道爲什麼。夏霓裳在月夜歌面前就是特別的放得開,就好像兩個人是熟識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而月夜歌也覺得,和夏霓裳在一起並沒有和別人在一起的拘束的感覺。
所以她能夠放下公主和皇后的身份迴歸最自然最真誠的自己,而他也才能夠放下嫡親王的身份圍繞着她鞍前馬後。可這一切看在別人的眼裡,可是分外的刺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