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醫想了想,道:“娘娘的身體素來極好,並沒有不適之處。只是……”
“只是什麼?”察覺到那周太醫的臉色變了變,妙貴人便盯着他,窮追不捨的問道。
周太醫額頭上的汗水嘆道更急了,忍不住擡起袖子胡亂的抹了一把,好像豁出去似的嘆了口氣,道:“只是娘娘懷孕之後,身子越發的虛弱了。所以眼下才會有氣血不足的情況。”
“放肆!皇上和皇后都在這裡,你這差事也越發的辦的好了。你當本宮是瞎子嗎?你若說實話,本宮可以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爲你求情。你若是不說實話,本宮可保不了你。”妙貴人聽着周太醫的話,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生氣了。
“放肆,本宮瞧着你才放肆。”夏霓韻的聲音在帳中響起,緊接着,便有宮女爲夏霓韻打起簾子。夏霓韻風情萬種的出來了,臉色紅潤,並沒有一絲一毫剛纔那種蒼白的模樣。
妙貴人臉上的笑容不着痕跡的收斂了一下,隨即盪漾而開,就像夏日裡怒放的荷花一樣的清麗動人。
款款請安道:“臣妾不敢在娘娘的宮裡放肆,只不過臣妾剛纔替皇貴妃把脈的時候發現皇貴妃的氣血實在是太過於虛弱了,並且還有長期營養不足的症狀。可這庸醫竟然說皇貴妃的身子素來是極好的。臣妾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才大聲的呵斥於他。”
夏霓韻的臉色陡然間也變得有些蒼白,強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顫抖着指着妙貴人,帶着哭腔看着月夜魅,道:“皇上,妙貴人信口雌黃,她冤枉臣妾。臣妾身體素來康健,哪裡有什麼營養不足。若果真說臣妾有些虛弱,那也不過是因爲懷着孩子,身子有些懶怠罷了。皇上,還請皇上看在臣妾肚子裡孩子的份上,爲臣妾做主啊。”
夏霓韻一邊說,一邊楚楚可憐的跪了下去。那模樣,看着就叫人十分的心疼。
妙貴人只是一言不發的站着,臉上保持着一成不變的微笑,只是在那樣的微笑中,皇貴妃也有些心虛了,低着頭,都不敢去看她。這時候她心裡簡直是後悔的要死,
若早知道是如此,她定然不會故弄玄虛的讓蕭美人去重華宮打擾月夜魅。
可如今卻是後悔都來不及了,只能強撐着,只能希望月夜魅能夠念在兩個人的舊日恩情上,對自己多加眷顧了。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加的讓夏霓韻有些絕望,月夜魅似乎有些厭倦在這重華宮呆着。
起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皇后,朕眼下還有些事情,既然皇貴妃這裡沒有什麼大礙。那朕就先去了,回頭朕再去重華宮看皇后。”
月夜魅說着就起身準備離去了,妙貴人卻攔在月夜魅的前面。款款跪下了,恭敬道:“皇上請稍候片刻,臣妾這邊有新的發現。還需要皇上在此主持大局。”
夏霓韻哭泣道:“皇上,臣妾心裡並沒有什麼歉疚的。既然妙貴人都說臣妾這裡的事情有些蹊蹺,還是請秒貴人直言。免得臣妾日後受到無謂的屈辱。”
夏霓韻說着,就轉過頭看着妙貴人道:“妙貴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若是有真品實據,想必皇上並不會偏袒於誰。”
素來知道月夜魅脾氣的夏霓裳連忙起身,道:“皇上,皇貴妃原本就身份尊貴,如今懷着龍脈,更加是今非昔比。妙貴人,你有話就直說吧。都是自家姐妹,也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
月夜魅聽到夏霓裳如此說,便重新坐了下來,依舊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也不關心這些事情。
夏霓韻的情緒在這個時候有些崩潰了,頹然坐在地上,絲毫沒有剛纔的銳氣。
妙貴人走到月夜魅面前,跪下道:“啓稟皇上,臣妾發現皇貴妃並非是真的懷有皇嗣。懷有皇嗣的定然另有其人。”妙貴人說着,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霓韻的榻,彷彿在那上面隱藏着一個驚天大秘密。
在妙貴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月夜魅的臉色也陡然變了變。緊接着,沉聲說道:“誰,給朕滾出來!”
月夜魅中氣十足的聲音,讓夏霓裳都嚇了一跳。而夏霓韻也慌亂的道:“皇上,臣妾的榻上並沒有別人,皇上切莫如此誣
賴臣妾。”
月夜魅一雙眼睛如同一頭髮怒的雄獅一般看着夏霓韻,那眼眸中有着心痛、無奈和不捨。各種情緒都在月夜魅的眼眸中閃現着,最終他還是選擇大踏步走上前去,一雙大手徑直伸了出去,準備拉開幔紗。
夏霓韻如同一頭髮瘋的母獸一般衝上前去,有些失去理智的吼道:“皇上,臣妾好歹是皇貴妃,臣妾的寢宮如何能夠讓人強行搜查。皇上!”
月夜魅的眼睛凌厲的盯着夏霓韻,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憤怒。伸出手,將夏霓韻扣在他手臂之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
每掰開一分,夏霓韻的臉色就越發的蒼白一分,眼眸中的淚水將她精緻的妝容弄得面目全非。此刻的夏霓韻臉上已經沒有絲毫往日的端莊嫺熟和高貴,如同一頭髮瘋的野貓一般苦苦哀求着月夜魅,雙手用力的抓住月夜魅的手臂,指關節已經泛白了,可她還是不捨得放手。
“皇上,不要啊,皇上,不要啊……”夏霓裳淒厲的喊叫和無助的淚水並沒有讓月夜魅心軟。
月夜魅從來都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男人,在夏霓韻這樣強烈的糾纏下,強忍了許久的月夜魅的脾氣瞬間爆發,手腕兒一番,就把夏霓韻推倒在地。
“啊------”夏霓韻尖叫着倒在地上,懷裡揣着的一個玉佩摔了出來,掉在了月夜魅的腳下。
玉佩和地面的擊撞聲引起了月夜魅的注意,可當月夜魅的眼睛看到地面上那個玉佩的時候,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了。
低頭將那塊玉佩撿了起來,十分出人意料的將玉佩遞給了夏霓韻,啞着嗓子問道:“這個玉佩是哪裡來的?”
夏霓韻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月夜魅,那眼眸中的溫柔是夏霓韻從未見過的模樣。此刻的夏霓韻眼眸中擡起一絲希望,滿臉的淚痕越發的顯出她的楚楚可憐,悽婉道:“那是臣妾出生的時候,臣妾的父皇送給臣妾的。上面的霓字,便是取自臣妾的閨名。”
月夜魅的眸子越發的溫柔了起來,問道:“那這樣的玉佩,愛妃有幾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