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人如今都是娘娘的行頭,想必已經成功的魚躍龍門,成爲了月夜魅的妃子。
夏霓裳心頭苦笑:月夜魅,你就這樣的作踐我嗎?兩個奴婢出身的丫頭也能夠在你身邊巧笑嫣然。而我,卻只能在這裡跪着搖尾乞憐?
雖然事實是這樣,可是夏霓裳心頭的那抹痛還是清楚的告訴夏霓裳,她心中對月夜魅的在乎。其實,若不是在乎,這高高的宮牆定然困不住有現代智慧的夏霓裳。只可惜……
夏霓裳將自己的頭低下去,不願意看他被花團簇擁的模樣。
月夜魅的眼光掃在夏霓裳的身上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但隨即,便被微笑取代。
皇太后在大殿中宣佈罰她跪兩個時辰的時候,月夜魅的心中是竊喜的,甚至還有些期待見到夏霓裳狼狽的模樣。可當他真的看到夏霓裳的狼狽的時候,他的心卻不可察覺的疼了一下。反饋到他腦海中的便只是有些輕微的不舒服。
“皇上!”月夜魅身邊的如兒千嬌百媚的喚住了月夜魅,朝着夏霓裳努了努嘴。
說實話,若不是大家都提前知道皇后被皇太后罰跪在慈寧宮的門口,大家肯定認不出眼前鬢髮散亂,衣衫不整的人竟然就是夏狼國的公主,月神國的皇后。而且夏霓裳臉上的濃妝也已經被汗水濡溼暈開,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當真狼狽至極!
月夜魅看着如兒臉上促狹的笑容,將她的纖腰一樓,一黃一粉兩個身影便是出現在了夏霓裳的面前。
“喲,這不是我們尊貴的皇后嗎?”諷刺的聲音傳來。夏霓裳看見他擁着他的新歡,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懷裡的女子妖嬈嫵媚,正是她以前的侍婢。
月夜魅皺了皺眉頭,夏霓裳還以爲他是想要爲自己打抱不平。卻不曾想,他好看的薄脣輕啓,一臉狐疑的道:“愛妃,你確定這個邋遢的醜婆子便是你們月神國最尊貴的公主?”
一聲溫柔的“愛妃”已經讓如兒得意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柔軟是手臂,攀上他的胸膛,極近婉轉的道:“皇上果真是說笑了。她也配得上是公主,不過是一個自小被養在瀾水園無人問津的可憐蟲罷了。頂了一個公主的名號而已,有名無實!”
如兒有些鄙夷的看了看夏霓裳,沒有注意到扣在她腰間的大手頃刻間緊了緊,然後又鬆開。
“如兒,你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自小本宮就待你不薄,你爲何處處和本宮過不去?”夏霓裳忍不住的出聲辯駁,昨夜她也不過以爲如兒輾轉承歡,是被逼迫的。而今日看來,她竟然從來都是這般的鐵石心腸。對自己這個舊主沒有絲毫的情分。
如兒的嘴張了張,想說什麼,卻被月夜魅的話給打斷:“皇后,你夏狼國的教養告訴你可以在朕的面前大呼小叫嗎?如兒眼下可不再是你的宮女了。她已經是朕的妃子,皇太后親封的如貴人。皇后千萬別亂了規矩纔好。否則,貽笑大方,朕也保不住你。”
月夜魅眼中的涼薄和不屑深深的傷害了夏霓裳,她垂下眼瞼。低下高傲的頭,認命的道:“皇上教訓的是,臣妾謹遵皇上教誨。日後定當規行矩步,再也不越雷池一步。”
看着她低眉順眼的模樣,月夜魅的腦海中浮現出昨夜看見她和月夜歌在一起不拘小節的爽朗,眼眸閃過一抹怒氣。
“希望皇后果真記得規行矩步,好好做你的皇后!”月夜魅輕柔的嗓音聽在夏霓裳的耳朵裡如同棉裡針一般的刺耳。一聲一聲,一針一針,都痛徹心扉。
“是!”夏霓裳強忍着心痛,倔強的回答。
“既如此,那皇后就好生跪着吧。”月夜魅轉身摟過如貴人,帶着新晉的麗常在,揚長而去。
原本,他以爲她會哀求他,卻不曾想,那瘦弱的身軀下竟然有一顆如此倔強的心。既然她想要跪,喜歡跪,便讓她跪個夠。
見到皇上已經離開,那些
剩下的妃嬪們可沒有如貴人那般的勇氣上來挑釁皇后。這些在宮裡呆久了的妃子們都知道,宮裡的花,是從來不會紅過百日的。皇后,雖然不得寵,可是她畢竟是皇后。
挑釁的勇氣沒有,可是卻不妨礙她們竊竊私語。一時間,蒼狼國嫁過來的醜皇后的傳聞已經席捲了整個皇宮。
慈寧宮的門口,沒有幾個人膽敢多逗留。雖然大家都想要看看這個皇后的狼狽,可大家還是帶着一顆好奇心各歸各路了。
轉眼間,這寬敞的慈寧宮門口,又只剩下夏霓裳一個人,獨自和頭頂上的太陽作伴。
巳時很快就過去了,午時的太陽越發的毒辣。夏霓裳只覺得自己頭上的烏黑秀髮如今好像要被燒着了一般的滾燙。而身上被汗溼的衣服也被曬乾,火辣辣的貼着身體,沒有黏膩的感覺,只剩下一陣熾熱。
汗水還沒有來得及流動,便在夏霓裳的臉上被蒸發了。臉上厚厚的脂粉,被汗水浸溼之後再被太陽烤乾,一塊一塊的粘在臉上,緊繃着皮膚。臉上的肌肉輕輕動一下,那些脂粉便會掉落一些。
根本不用照鏡子,夏霓裳就知道自己此刻有多麼的狼狽。
就在夏霓裳以爲自己會被渴死在這裡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上方,擋住了她的陽光。
夏霓裳心中一喜,擡頭看去,卻看到桂嬤嬤面無表情的臉。有些失望,卻不能失了禮數,“嬤嬤安好!”沙啞的嗓音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桂嬤嬤嘆了口氣,道:“娘娘何必如此倔強,早些和皇上妥協,只怕也不會弄得如此狼狽。”
很顯然,月夜魅剛纔在慈寧宮門口駐足,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而他想要爲夏霓裳開脫的想法,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唯有夏霓裳,身在局中反而被局所困。
桂嬤嬤嘆了口氣,看着只剩下半條命的夏霓裳,搖了搖頭,轉身進了慈寧宮。
獨留夏霓裳一個人,笑的苦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