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霓裳只感覺到懷裡抱着的男人輕輕的震動了一下,隨即兩條手臂逐漸的收緊了,將夏霓裳緊緊的摟在懷裡。然後,夏霓裳聽到他緩緩的抽氣的聲音,就好像,跨越了千年終於將夏霓裳抱在了懷裡一樣。
可也就是因爲這一聲嘆息,夏霓裳出於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用力的推開他,冷聲道:“夜歌,是你。”
月夜歌低着頭,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握了握,就好像能夠握住夏霓裳的溫柔和餘溫一樣。片刻之後,苦笑道:“霓裳,你就不能讓我多抱你一會兒嗎?”
夏霓裳走回自己的位置,端坐其上,迴避了月夜歌的問題,輕聲問道:“不知嫡親王突然造訪,有什麼事?皇上並不在此處,若是嫡親王想要找皇上,還請嫡親王稍後再來。”
月夜歌搖了搖頭,略帶痛苦的問道:“霓裳,你果真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夏霓裳的面容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輕輕搖了搖頭,道:“夜歌,你和榮郡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榮郡主對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我一開始就是你的皇嫂,眼下,以後,我都是你的皇嫂。夜歌,你應該一心一意的對榮郡主。一個女孩子,爲你做到那個份兒上,不容易。”
月夜歌嘆了口氣,沉吟道:“既然霓裳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我記得你向來崇尚的是自由,或許,夜歌能夠爲你完成這個心願。這,也算是我能夠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夏霓裳的心沒來由的一緊,一些話不經過大腦的思考便是脫口而出,道:“夜歌,不許做出傷害皇上的事情。”
月夜歌苦笑,半晌才意味深長的道:“霓裳,你的心裡,永遠都是將皇兄放在第一位的。我真羨慕皇兄,能夠擁有你所有的溫暖和笑容。但願,皇兄不會讓你失望。”
月夜歌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他落寞的背影和意味深長的話在夏霓裳的心裡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夜歌好像知道些什麼。”月夜魅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夏霓裳的耳畔,將夏霓裳嚇了一跳。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自己怎麼不知道。剛纔的事情,他看到了多少。夏霓裳的心裡沒來由的緊張。
月夜魅將夏霓裳擁入懷中,輕聲道:“皇后,沒有下一次了。朕會吃醋,會難過。”
夏霓裳輕輕點了點頭,她知道
月夜魅說的沒有下一次,便是說的自己認錯人的事情。
“皇上,夜歌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呢?臣妾怎麼沒有聽懂啊?”夏霓裳腦海裡一直盤旋着月夜歌臨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隱隱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月夜魅強壓下自己心裡的煩躁,將夏霓裳抱在膝蓋上,輕輕的爲她攏了攏頭髮,愛憐道:“皇后別想太多了。有朕在,不會有事的。相信朕。”
夏霓裳點了點頭,強撐着笑容看着月夜魅,道:“臣妾應該相信皇上的。不管怎麼樣,臣妾都會站在皇上這一邊。”
月夜魅微笑道:“若是如此,朕也心安了。”
“皇上,夏狼派遣使者送信過來了。”
兩人正說話間,鐵心就闖進來了,意外見到兩人相擁的畫面,紅了一張俏臉,將手中拿着的信件放在桌子上,便紅着臉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夏霓裳的臉也在頃刻間就紅到了脖子根兒,輕輕捶打着月夜魅的胸膛道:“皇上,都怪你。現在那丫頭背地裡不知道如何笑話臣妾呢。”
月夜魅笑着將夏霓裳的粉拳握在手裡,笑道:“皇后如此害羞,那朕以後都不能和皇后這樣親熱了?”
夏霓裳不依的掙脫了月夜魅的懷抱,走到桌邊,將那封信拿過去遞到月夜魅的手裡,道:“皇上趕緊瞧瞧吧,看看他們都說些什麼。”
月夜魅眉毛挑了挑,道:“還能是什麼,總歸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交換人質。”
月夜魅一邊說,一邊將乾淨利落的將信拆開,臉上逐漸顯示出疑惑的表情。呢喃道:“奇怪,他們怎麼會要求三日後再交換人呢?難道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嗎?”
瞧着月夜魅陷入沉思,夏霓裳也不去打擾他,徑直出去準備晚膳去了。
而這個時候夏狼的浪谷城中卻是一片死寂,城主府中更加的安靜的可怕。
在此前關押花想容的院子裡出現了一個大洞,而這院子中宮女太監侍衛的屍體倒了一地。經過查驗,這些人身上都只有一處致命的傷口,便是在咽喉處插着一根銀針。明晃晃的,刺痛了夏狼皇后的眼睛。
“如此好的身手,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一般人也不會在身上隨身攜帶這許多的銀針。若是不出本宮所料,這必定是妙手神醫的弟子所爲。真是想不到啊,妙手神醫對那賤人竟然深情至此。都死了這如許多年了,
還能夠讓他的弟子冒着這樣大的危險,來動本宮的人。傳令下去,這裡發生的事情不允許向外透露一分,違令者,斬!”夏狼皇后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沒有花想容,如何才能夠換出自己的女兒。夏狼皇后只覺得一陣頭疼。
城主府的正堂中,夏狼皇后一臉陰寒,在座的除了她的父兄之外都是她的近親,可她臉上分明寫着不高興。
順着那條還沒有被封起來的地道找出去,竟然通向浪谷城的鬧市。
雖然說鬧市中人來人往,很難有這樣的機會挖掘一條地道。可卻是最好的隱匿行蹤的辦法。這浪谷城雖說前兩日就閉城了,可有能力潛入城主府中將人救走,並且身手了得的人。自然是有本事將人帶出浪谷城。
“衆位愛卿,眼下應當如何?請各位各抒己見。霓韻公主,本宮是一定要救回的。”夏狼皇后的臉上寫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大將軍沉吟道:“若是依照老臣的說法,便直接攻打樊城,在亂軍中救出公主。”
夏狼皇后搖頭道:“亂軍中,誰能夠保證一定能夠讓公主平安的回到本宮身邊。本宮不想要冒險,本宮需要一個穩妥的方式。”
整個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夏狼皇后沉吟了許久,纔看着那白衣書生,道:“五弟,你一向是足智多謀的。本宮想要聽聽你的意見。”
只聽得那上將軍哼了一聲,顯然對於皇后的態度有些不滿。
那白衣書生笑了笑,打趣兒道:“二哥莫非有好法子,既如此,二哥就說與娘娘,也省的娘娘着急。”
那憨直的漢子撓了撓頭,略微有些尷尬道:“五弟莫要取笑二哥,二哥只是一介莽夫,哪裡懂得什麼法子。俺只知道父親說排兵佈陣,俺就趕緊提槍上馬。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還是要五弟拿手。不過皇后,依着我的意思呢,還是按照父親的說法,直接殺將進去,豈不是更好?”
皇后皺眉,卻並不理睬他,依舊看着那白衣書生。
那白衣書生略微沉吟了片刻,道:“法子,也並不是沒有的。只是臣在想着,如何才能夠尋得一條相對安全的法子。營救公主,可只有一次機會。若不能保證萬無一失,臣萬萬不敢自作主張啊。”
皇后急忙道:“不管有什麼法子,五哥都說出來咱們仔細參考下。”
那白衣書生道:“既然如此,那臣便直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