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兒臉上詭異的笑容讓夏霓裳莫名其妙的覺得心驚,卻在下一刻,抓着自己的手猛然鬆開了,然後就聽到如兒的尖叫聲:“啊~~~皇后~~~不要啊~~~”
噗~~~通~~~
如兒落水濺起的水花灑了夏霓裳一身,緊接着就聽見雙答應大聲叫道:“來人吶,如貴人落水了,來人吶~~~~”
夏霓裳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不用想,那也是月夜魅的。
“皇上……”夏霓裳急忙抓住月夜魅,話還沒有說完,臉上便火辣辣的捱了一記耳光。
盛怒之下的月夜魅出手極爲沉重,夏霓裳一個重心不穩,也落入了水中。
夏霓裳落水的瞬間,卻見到月夜魅跳入水中,將如兒救了上來。素來有恐水症的夏霓裳驚懼之下落水,只是撲騰了兩下就沒了頂。
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抱起了自己,夏霓裳還以爲是月夜魅,連忙緊緊抱住來人,卻沒有想到睜開眼睛,自己抱着的男人竟然是月夜歌。
想要放手,卻敵不過對水的恐懼,只得緊緊抓住月夜歌的衣裳,無力的哭倒在月夜歌的懷中。
“愛妃,愛妃,你怎麼樣?”月夜魅焦急的拍着如兒的臉頰,那一臉的關心,讓夏霓裳只覺得百感交集。
月夜魅的懷中,如兒幽幽的轉醒,見到月夜魅第一句話,竟然是:“皇上,求求你千萬不要怪罪皇后娘娘,她不是故意的。是臣妾自己不好,不應該惹皇后娘娘生氣。皇上不要怪皇后。”
如兒抽抽噎噎的爲夏霓裳求情,夏霓裳卻是一頭霧水。看着月夜魅投射過來不信任的眼光,辯駁道:“皇上,我沒有。”
這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如此,便會更加深月夜魅對自己的懷疑。果然月夜魅的眼睛危險的眯起,厲聲質問道:“你沒有,如貴人和朕什麼都沒有說,你沒有什麼?你是不是想說你沒有推如貴人落水?”
夏霓裳百口莫辯,只是安靜的流着淚。她不清楚月夜魅兄弟是如何會到了這御花園的,並且在這麼巧的時間出現在此地。
太后威嚴的聲音在夏霓裳身後響起:“先將二位娘娘送回宮室,速速請太醫診治。”
太后說完,便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這渾身都溼淋淋的四個人,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月夜魅瞧着還賴在月夜歌懷裡不肯出來的夏霓裳,心裡十分窩火,抱着如兒轉身離去。
岸邊鐵心鐵蘭趕了上來,從月夜歌的懷中接過夏霓裳,有些不悅道:“嫡親王若是果真爲了娘娘好,以後還請少出現在娘娘面前吧。”
雖然鐵
心這話是實話,可是月夜歌還是忍不住道:“二位姑娘被怪本王了。那樣的情形之下,本王很難不出手相救,若是要本王袖手旁觀,本王實在是辦不到。二位姑娘還是趕緊送娘娘回宮吧,千萬別感染了風寒纔好。”
目送夏霓裳遠去,月夜歌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今日皇上難得有興致說陪着太后來逛御花園,卻沒有想到,剛剛走到湖邊,就見到皇后和如貴人站在湖邊。兩個人拉着手,似乎在爭執着些什麼,緊接着便聽見如貴人的呼喊,然後如貴人就落水了。
一切的跡象都指明是夏霓裳推如貴人落水的。可是月夜歌卻有些不太相信,素來善良的夏霓裳怎麼會推如貴人落水呢。而且還是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前。
如今證據確鑿,皇后是想要抵賴,都無法抵賴了。皇上向來自負,只肯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剛纔他就認定了是皇后推如貴人入水,那斷然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了。
月夜歌嘆了口氣,昨夜自己才警告過夏霓裳注意如貴人。卻沒有想到,今兒個就着瞭如貴人的道。
小桌子瞧着自家主子呆愣愣的站在湖邊,斗膽上來,道:“主子,您的衣衫也全部都溼掉了,還是趕緊回去換了吧。進來天氣也漸漸的冷了,若是感染了風寒,可就不太好了。”
月夜歌彷彿沒有聽見小桌子的話,輕聲問道:“小桌子,你剛纔看見了什麼?”
小桌子知道自家主子對皇后的心思,有些不敢開口,道:“奴才只管伺候嫡親王,別的什麼都看不見。”
月夜歌嘆了口氣,道:“此處就你我二人,你有話就說吧。”
小桌子有些遲疑道:“那奴才就斗膽說了。不管從哪裡來看,那都是皇后推如貴人落水的。想必是皇后嫉恨昨兒個晚上她強邀自己上臺表演,然後出醜的事情吧。”
月夜歌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連你都是如此想,想必皇上心中和太后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吧。”
小桌子看出來自家主子有些不高興,連忙改口道:“其實,奴才看着皇后是極爲心善的人,是做不出這等下三濫的事情的。可是,眼前的事情就擺着的……只可惜我們都站得遠,看的不真切。”
月夜歌眼前一亮,道:“是啊,我們都站得遠,只有這兩個當事人和那位新晉的雙答應才知道真相了。”
小桌子道:“話雖如此,那雙答應是鹹福宮的人,自然是要幫着如貴人的。這情況,對皇后可是極爲不利的。”
月夜歌點頭道:“你說的,本王如何不知道。唉,還是先回宮吧。待換過了衣服,本王去太后宮裡,一探究竟吧。”
小桌子連忙答應着,屁顛屁顛的跟着月夜歌回去了。
月夜歌還在宮裡換衣服,就聽說太醫診斷如貴人有喜,皇上和太后都極爲高興。太后親自下旨,封如貴人爲如嬪。
月夜歌聽到這個消息,心裡也是大吃一驚。如此一來,夏霓裳的處境就更加的不妙了。顧不得去太后宮裡,換好衣服就徑直去了重華宮。卻不料重華宮宮門緊閉,正想着再次重蹈覆轍,卻不想在宮牆上遇見了鐵心。
“鐵心,皇后如今怎麼樣?”月夜歌知道鐵心好像十分的不想看見自己,可爲了夏霓裳,他也不得不厚着臉皮,問道。
“嫡親王,這重華宮的宮牆,可不是嫡親王應該出現的地方。皇后自然有我等奴婢照料着。還是那句話,若是嫡親王果真是爲了皇后好,日後還請嫡親王離皇后的距離遠一點。否則瓜田李下,就算嫡親王長着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鐵心這話,根本就沒有把月夜歌當成是親王,說話絲毫不留情面,也不見得有絲毫的尊重。
月夜歌也清楚鐵心的身份,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嘆了口氣,道:“鐵心姑娘既然如此不待見本王,那本王便回去了。只是鐵心姑娘請記住,若是有什麼情況,千萬記得來找本王。只要是皇后娘娘的事情,本王定然不會推辭。”
鐵心面無表情的道:“多謝嫡親王掛懷,我們娘娘有皇上和太后的關懷,定然不會有落魄到如此的時候,嫡親王多心了。”
月夜歌嘆了口氣,躍下宮牆,悄然離去了。
夏霓裳的寢宮中,夏霓裳臉色蒼白躺在牀上,有些虛弱道:“他走了嗎?”
鐵心輕聲道:“啓稟娘娘,嫡親王已經走了。”
翠兒有些不滿的嘀咕道:“奴婢就看不懂了,娘娘爲什麼要拒絕嫡親王的好意。這如嬪有喜,太醫都去了如嬪的宮裡,奴婢去了兩三趟,都沒有請到太醫。娘娘若是開口,嫡親王定然會想辦法的。”
夏霓裳咳嗽了兩聲,道:“本宮實在是不願意給嫡親王添麻煩。後宮從來都是是非之地,嫡親王實在是不適合經常出現在本宮的宮裡。瓜田李下,可如何言說的清楚。今兒個的事情,以你們的眼力,定然是看得清楚,本宮並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可是,皇上卻是一口咬定是本宮推她的。”
鐵心嘆了口氣,道:“奴婢知道娘娘受的苦,只是皇上並不知道娘娘有恐水症……”
提起月夜魅,夏霓裳便想到他在自己和如貴人都落水的時候搶先一步,救起了如貴人,心底便是一陣刺痛。
有些疲憊的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一個人靜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