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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那黑衣斗篷召喚來了許多厲害的死屍,容楚一擊之後,並不戀戰,而是立即回身後撤。
沐凝幾乎是目不轉睛盯着那名失去黑色斗篷,已然完全曝光在月光下的那名瘦削男子摹。
月色下,那人高鼻深目,帶着異域風格的俊美,尤其是那對彷彿綠寶石似的漂亮眼睛,月色下,熠熠生輝才。
“夙墨!”沐凝雙目中佈滿訝異,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此時容楚也已掠回,落在沐凝身後,他聽到沐凝說出的那個名字,劍眉不由一蹙。
“吱吱吱!”土豪大人這時也激動得口沫橫飛,上躥下跳。
大人它認出來了,那個和大人它一樣都是綠眼睛的男人就是當初一直跟在阿凝後面,臉上纏滿白布條的怪人!
“是他!”容楚一霎凝眸。
“夙墨,你是夙墨!”沐凝往前衝了幾步,她似乎是有很多話想問夙墨,但一時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你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然而那綠眸男子卻冷冷地看着沐凝,他的聲音更冷。
“夙墨,你就是夙墨!我不會認錯人的!”
沐凝死死盯着夙墨的臉,她臉色已經非常難看,帶着一絲凌厲,“你當初不告而別,難道就是爲了殺人嗎?”
“說了我不是什麼夙墨!我是依賀族少主墨蘇,容楚,你殺我父母,滅我滿門,今夜我要讓你有來無回!”
綠眸男子厲聲喝道,那對原本漂亮純淨的綠眸裡,一瞬迸出刻骨的恨意。
“本王不知道你說什麼!”容楚執劍在手,一臉冷漠與不屑,“本王從來沒有殺過什麼依賀族!”
“你胡說!容楚,你敢做不敢認!”墨蘇憤怒指着容楚。
“夙墨,你別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沐凝冷道。
她相信容楚,他說沒做過,那肯定就是沒做過!
“少主,別和他廢話這麼多,殺了他們!”那黑衣斗篷見墨蘇情緒激動,不禁立即出聲道。
墨蘇眼神一冷,隨即從袖中取出一支碧玉笛。
他毫無感情的眼睛盯在沐凝面上,不過一瞬之間,又落在容楚身上,刺骨冰冷的恨意如那冰河流淌。
“笨鳥,危險,一會你能逃就自己逃!我替你引開那些死屍!”容楚一看到夙墨手中那支寒光湛湛的碧玉笛,心中就是陡然一驚。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沐凝卻是一口否決。
她目光定定凝視容楚,清麗大眼中滿是不容拒絕的堅決。
容楚握緊了手中的劍,鳳眸眯緊,他伸手揉了揉沐凝腦袋,“不害怕?”
“不怕!”沐凝搖頭。
“吱吱吱!”土豪大人也一臉嚴肅猛搖大腦袋。
“那好!我們一起!生同衾,死同穴!”容楚好看的脣角勾起了笑意,他目中一霎光華璀璨。
此時,夙墨已然吹響了那碧玉笛。
陣陣古怪的好似能夠亂人心智的笛音響起的剎那,那些屍羣突然變得狂暴起來。
“跑!”容楚一把攬了沐凝就跑。
“吱吱吱!”土豪大人抓緊容楚衣袖,肥球一般在容楚身後飄來蕩去。
那些厲害的死屍全部凶神惡煞跟在後面追。
“我們往哪跑啊?”沐凝見身後死屍羣越來越多,而且這些死屍明顯是不知疲倦的,她不由擔心起來。
“山坡那邊!”容楚卻是氣定神閒,他一邊跑還一邊往後邊張望,似乎根本就沒將那些死屍放在眼裡。
沐凝見他如此胸有成竹,也便將擔心收起來了。
不多時,兩人已然越過山坡。
沐凝放眼一看,只見山坡下的霧氣愈發濃郁,她剛吸了一口,感覺肺裡頓時火燒一般難受。
“這是瘴氣,憋氣!”容楚伸手將什麼東西塞進沐凝嘴裡,叮囑了一句,他攬她纖腰,縱身一躍,霎時消失在茫茫大霧中。
夙墨的笛音仍然如影隨形,就
tang在容楚與沐凝身影消失的剎那,那些死屍也到了。
不過當先那一撥衝入霧氣中後,卻隨即失去了影子。
後面那些死屍似乎看出點什麼,但它們本就靈智極低,又是被笛音控制的。
所以即使發現濃霧有問題,這些死屍還是前赴後繼衝了進去。
“咦,我們出來了?”沐凝被容楚抱着一陣跳躍,片刻後,她發現眼前視野豁然開闊,那濃重的霧氣也消失不見。
容楚吹了聲口哨,有馬蹄聲響起,他的那匹神駿非常的寶馬從夜色中奔來。
“去哪?”沐凝被容楚抱上馬背,她還有些雲裡霧裡摸不着頭腦。
“回去看戲!”容楚翻身上馬,雙臂環過沐凝,勒住馬繮繩,他笑眯眯說道。
土豪大人也自覺得蹲在了馬頭上,一身白色長毛迎風飛舞。
“那這裡呢?”沐凝還是有些發愣。
“葉冰會處理!”容楚收緊臂膀,他用下巴親暱地蹭了蹭沐凝頭頂,“我們明天白天再來瞧好戲!”
“老妖怪,你再神神叨叨,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廢了你!”沐凝實在忍不住了,她氣道。
她很討厭容楚總是這幅莫測高深的模樣,而她則感覺自己像個二愣子!
“你本來就是個二愣子!哪個正常人會像你那樣拿道符貼屍體!”容楚沒好氣地敲了沐凝腦門一下。
“我跟你說,你少瞧不起我,說不定那些道符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沐凝想起剛剛那一幕,她也有點心虛,但表面上卻仍然要說些狠話。
“好啊,那我等着瞧!”容楚嗤笑。
沐凝一扭頭,不理他。
“對了,那個依賀族全族被屠到底是不是你乾的?”沐凝想了想,又突然問道。
回暴風寨的路,容楚並不急,而是像散步一樣,抱着沐凝坐在馬背上,一路遛着馬走來了。
“你覺得呢?”容楚聽沐凝這麼一問,他垂眸,幽邃鳳眸定定看着她,不答反問。
“我相信你說的,不是你乾的,可是夙墨爲什麼一口咬定就是你?”沐凝顰眉沉思,一瞬她就擡眸,清麗大眼中滿是對容楚的信任。
“笨鳥,算你還有點良心!”容楚撇嘴,捏了捏沐凝臉蛋,一臉傲嬌道,“如果剛剛你敢懷疑本王,本王就——”
“就怎樣?殺了我?”沐凝斜眼瞪容楚。
“本王才捨不得殺你!”
容楚的手忽然伸到沐凝前面,有些不規矩地亂動起來,他在她耳畔低聲道,“我就在這馬背上將你給辦了!”
“你——”沐凝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她狠狠瞪容楚,恨得直磨牙,好半晌才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無恥!”
容楚聞言,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他得意地一笑,“怕了吧!”
沐凝覺得她和容楚根本無法溝通,這貨腦袋裡裝的都是下,流卑鄙的東西。
於是她一扭頭,開始沉默,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容楚,對他也完全視若無睹。
土豪大人也一直在裝聾作啞,大人它也已經對它家主子無語了。
“笨鳥,你和那個綠眼真的就是在豔行樓才認識的?”容楚沒話找話說。
“嗯!”沐凝哼了一聲。
“你的掌中劍也是他給的?”容楚又問。
“嗯!”沐凝繼續哼。
“可是這個掌中劍並不是南疆所有,而是應當屬於東海軒轅家的東西!”容楚似乎在沉思。
“啊?”沐凝忍不住扭頭看向容楚,“可是夙墨說這是他族中至寶!”
“或許吧!”容楚挑眉,“聽說幾十年前軒轅家曾經出過內賊,掌中劍可能就是那時候被偷了出去,又幾經週轉,到了那個依賀族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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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取出來?”沐凝一直就覺得掌中劍對她來說就是個負擔,她內力不夠,每次動用都會難受好多天。
而且掌中劍太過霸道,出則人頭落地,讓她心裡非常接受不了。
“笨鳥,這可是好東西,太子當初
和你爭小倌可就是衝掌中劍去的!你留着,真遇到危險可以救命!”容楚搖頭嘆氣,似乎對沐凝的不識貨很無語。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暴風寨,不過他們離開時,暴風寨黑燈瞎火,靜如死境。
然而此刻,卻是燈火通明,不時有慘叫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