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倒沒有故意將懿旨收起來,只是如此陰差陽錯的誤會,已經讓太子的心裡生了芥蒂。
“孫兒,皇奶奶開心啊,孫兒終於娶到太子妃了,趕緊努力努力,給哀家生一個重皇孫!”
太后喜笑顏開,他倒是對孫子們比較公平,再說了,太子打小便跟着她,要說自己必須要偏袒誰的話,也一定是太子。
“孫兒一定努力!”皇甫修凝朝太后深鞠一躬,便撤了回去,和安泠心靠在了一起。
皇帝看場面差不多了,便命大太監長聲宣佈:“冊封大典開始!”
文武百官先前皆收到了消息,所以便比之前更加安靜地等着大典的到來。
冊封大典無非就是頒佈命令,授印。
先是太子妃的冊封儀式,福公公如同往常一樣做了這個榮譽時刻的頒令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巧女安泠心,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嫺內則,淑德含章,着即冊封爲太子妃,欽此!”
禮成之後,又是另一道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皇子皇甫凌,知書識理,貴而能儉,無怠遵循,克佐壺儀,軌度端和,敦睦嘉仁,着即冊封爲逍遙王,封地白羽州,欽此!
“太后懿旨:民女雲翳,靜容婉柔,麗質輕靈,風華幽靜,淑慎性成,柔嘉維則,深慰本宮之心,着即收爲義孫,冊封爲雲和公主,賜帛錦三百匹,銀錢一千兩!
皇甫凌這才和雲翳一起謝恩:“謝皇上,謝太后娘娘!”
皇帝和太后皆讓二人起來,於是乎二人便站起來。又是深深鞠躬。
“雲和公主,朕再封你個一品誥命夫人!咳咳……不然太后娘娘肯定要說朕做兒子的不孝啊!”
“呵呵,還是皇帝深知我心,如果我的乾女兒沒個官銜,還真駁了我的面子!”
在一旁一直沒有發言的皇后,早就隱忍不住了,不過她還是壓住了怒氣,因爲朝臣衆多,自己不能在百官面前落下心胸狹窄的話柄。
剛纔皇上咳嗽的厲害,皇后本來是要過去替皇帝拍拍背的。可是皇甫凌卻搶先一步,身爲堂堂大皇子卻做起了女人該做的事情,竟然還討好皇帝。皇后咽不下去這口氣,便轉而深深鄙視起皇甫凌來。
不過此刻她作爲一國之母,還是要說吉利話,帶刺的吉利話:“可喜可賀,凌兒冬望期限將至窩在山村最新章節。如今封了逍遙王,回去治理封地,便不可能再來冬望了,本宮會想你的!還有云和公主,先是福氣沖天,嫁到了我們皇家。然後又深得母后的喜愛,還真是個吉祥的姑娘呢!”
皇甫凌故意挑去了言語裡的刺,大概是因爲已經聽慣了。便恭敬道:“謝皇后娘娘!”
“都是一家人,不用謝,你們這些小輩過得好,我便安心了!” 皇后娘娘捂着嘴,作開心狀。席位上的人們纔敢緊接着恭賀起來。
“恭喜太子,恭喜大皇子。恭喜雲和公主,今天真是個吉利的日子,萬名歡騰啊!”
“沒錯,我大鏡國出此賢良之妃,必定國泰民安啊!”
“關鍵是太子仁德,才能爲鏡國覓得良妃!”
“大皇子封了逍遙王,也一定能夠將封地治理得路不拾遺呀!”
“新封的雲和公主慈眉善目,也定能爲鏡國添子添福!”
……
席上一派奉承讚美,只有安將軍一家沉默吃飯,不過安戰只是心疼女兒亂託終生,但是他對於這樁聯姻並沒有絕對不妥。
比較安泠心嫁的人是太子,地位還是尊貴的太子妃,一旦皇甫修凝登基,安泠心便升爲皇后,也能爲自己的妹妹長出一口惡氣了!
安戰的妹妹安貴妃死於難產,亦或是生產時遭人謀害,對於這一點安戰並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這些年雖然妹妹不能爲自己撐腰了,他的根基卻越來越穩,安戰忠心耿耿,皇帝也用人不疑,如今自己的女兒又變成了太子妃,等她以後變成了皇后,自己的地位更是要榮升到國丈的地位。
安戰打心裡滿意這門婚事,卻又擔心起自己的侄子皇甫凌,太子能放任皇甫凌活着的概率並不高,所以安戰到時候難免會陷入兩難的立場,這或多或少,也是太子執意要娶安泠心的內因之一。
皇帝此刻又不舒服了,福公公便長聲宣佈皇帝要回宮的事情,皇帝扶着宮人,出了大殿上了步攆龍座,便怏怏的先行回宮。
太后見時間也不早了,便也揮別衆人,臨走時卻點名讓雲翳在宴會完畢後,到慈寧宮走一趟,此刻只剩下皇后還主持着大局。
不過剩餘的宴會也就是吃吃喝喝,皇甫凌和雲翳各回各座,只吃了一會兒,便向皇后娘娘和太子告別,說是要先行回宮,安泠心在一側看着皇甫凌的臉,有些出神,這個場景卻被太子看在了眼裡。
“泠心,我以後會好好愛你的,你不能對不起我,哪怕是心!”太子牽起安泠心的手,看着她爲別人晃神的美眸,恨不得把她圈禁在自己的眼神裡。
“太子,我已經是太子妃了,何去何從,自有分寸,你是我的夫君,生死存亡,帝王霸業,皆榮辱與共,我怎麼可能會負了你呢?”安泠心回了神,便笑意盈盈地同皇甫修凝曉以利弊得失,太子遂點點頭。
“希望你不要騙我,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太子握緊了安泠心的手掌,貼着她的耳朵說話。
皇后瞧見此景象,便匆匆允了皇甫凌和雲翳告退的請求,沒有多加諷刺,因爲她想囑咐自己的兒子幾句話。
皇甫凌和雲翳便退出了大殿,看到安戰將軍一家時,點點頭,本想走,安神顏卻站起來跟到了他們身邊。
“洛軒,我一直沒有說話。”安神顏看着雲翳,心裡不怎麼開心。
皇甫凌卻拍着安神顏的背,道:“那就不要說了。”
“安公子網遊之零紀元全文閱讀!”雲翳問好道:“既然我與洛軒成親了,安公子就理應說兩句吉祥話!不要聽洛軒的,他性子冷。”
安神顏無奈一笑:“沒什麼,其實我沒什麼要說的,只要你幸福就好!只是過幾日,我便要隨太子去平邊疆之亂了,不能送你迴歸了!”
“安神顏,明晚的事……”皇甫凌忽而冒出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來。
“嘿嘿,洛軒你放心!”安神顏居然很明白似的。
只有雲翳在那裡摸不着頭腦,而云天依也不明所以,只是一直默默地作一個旁觀者。
皇甫凌牽着雲翳出了大殿,經過綿延的雨棚子,只有安神顏站在殿門口,被安戰可以殺人的眼神忽略殆盡。
“洛軒,你們明晚要去做什麼?”雲翳疑惑道。
“翳翳,你只需要知道今晚要做什麼就行了。”
“今晚?又要做什麼?”雲翳更糊塗了……
皇甫凌故作神秘道:“你猜?呵呵,我先送你去皇奶奶那裡,不知道皇奶奶要和你說什麼,所以我也一起過去。”
“哦,我知道,大概是要和我聊聊家常吧,皇奶奶人特別好,不過貌似她更喜歡她的鳳凰?”
“雲翳啊,你連這個都知道?”皇甫凌有些驚異。
雲翳倒像是得了什麼便宜似的,嘻嘻笑道:“那是自然,我那一身的傷也不是白來的!不過現在都好了!”
“嗯,我們一起去,上步攆。”
步攆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卻像是空中的跳傘,在偌大的遮雨傘下偏安一隅。
大典的繁華過去,皇甫凌和雲翳卻坐在步攆上相互對視,只不過雲翳看着皇甫凌時心思沉重,她怕惹得太后生氣,轉而連累了皇甫凌因爲她此去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替嚴柳求情,即使嚴柳生死未卜,而且他的聲譽也不可能恢復如從前,但是她至少可以替他求一個免死的機會,雖然機會渺茫。
“雲翳,你在想什麼?”皇甫凌發覺出雲翳的發呆來。
“啊?沒,沒什麼!”
“如果是爲了嚴柳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皇奶奶最痛恨的就是宮妃私通之事,說不定責罰還會變重呢,翳翳,嚴柳如果活着的話,一定會改名換姓的,他是大內侍衛,不會不懂這些。”
話音剛落,從遠及近居然奔來一羣侍衛,看樣子是要去子凝宮。
他們沒有任何雨具遮擋自己的身子,卻擡了一個罩着袋子的長條狀物件。
皇甫凌一招手,便將他們攔下:“擡的什麼,太子今日冊妃大典,小事就等等再去通報吧。”
“回稟大皇子,此乃人犯嚴柳的屍體,屬下們一直沒有放棄打撈,今天剛好鏡江漲水,屍體便浮了上來。”
“什麼!”雲翳驚恐的眼睛釋放出難以置信的顏色:“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憑什麼證明這就是嚴柳?”
“此人已經面目全非,但是屬下查看了此人的衣物,發現了一個香囊,一把寶劍,還有,此人與人犯嚴柳逃跑時穿的衣物一模一樣!”
“香囊?拿來,拿來我看看!”
雲翳忽而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