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記錯了...”李建國突然開口。
“嗯？”
李建國示意盧平的本子：“不能記成書，應該是小說。”
“那麼多就全是小說？”
“對！還都是咱們中文的，都是過百萬字的那種。”
“四大名著都沒這麼多字......”
盧平老臉微紅趕緊低頭在書後加了個括號，裡頭寫上：上百超長篇小說。
這個確實不能弄錯，書可是有很多種類，小說是書，詩集也是書，馬列文著也是書，科學文獻也是書，字典是書，課本和連環畫也叫書......
書和書的價值是不一樣的，一腦子裝着連環畫跟一腦子裝着科學文獻那能相同？
小說當然也分很多種，長中短篇這是按着字數來算的。
三十萬以上都得是長篇了，李一鳴腦子裡的小說都是上百萬字，那就是超長篇小說。
小說雖然是編造出來的不能當歷史來看，但多多少少可以反映時代特徵，就像紅樓夢這種幾乎就是文字版的清明上河圖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研究那背後的社會形態。
三十年後人寫的小說那價值肯定無可估量！
…...
“這些不是名著，就是普通人用電腦寫的，發佈到網站給人打發時間看的小說，叫作網文......所以才寫得那麼多，因爲是按字數收錢的，寫得快也是因爲用電腦......”
短短兩句話裡頭信息量好大！
李建國看看三人一臉迷糊的模樣，知道是時候科普時代背景了。
“三十年後，經濟有很大發展，科技也進步很快，現在的計算機被叫作電腦，家家都有。電腦可以做很多工作，寫書玩遊戲聽歌看電影都行，然後電腦用專門的線連到一起，可以做到互聯互通。一鳴說這個叫作互聯網，.......”
“互...聯網......”周正琢磨着點點頭，這個他能理解。
“對，是美國人先搞起來的，......”
紀朋飛看了眼周正：又是美國人....這裡頭很值得研究！
“現在還沒有這個東西，但電腦網絡已經是有了，香江那邊銀行就是這麼用的。”
“現在一鳴在香江已經初步做了實驗，另外也買了機器做聯網，放在機場這種地方，讓人在上面看書和玩遊戲。非常賺錢！”
“是那個...”紀朋飛瞄了眼盧平。
盧平探身開口：“是不是在機場李家搞的那個waiting？聽說還賣別的東西，拉桿箱一個幾千美元？”
李建國點頭又搖頭：“是那個，但東亞李家佔的股份很少，只有百分之五。這個項目其實是叫外亭！”
“外亭......”
“一鳴起的名字，外國人看起來以爲是念維亭，就是等待，其實我們自己就是按着拼音來讀，長亭外古道邊那個外亭！一鳴說這個取意是十里一亭，要做到遍佈全球！以後我們華人到全世界都可以在那裡得到幫助！”
三人聽得目瞪口呆，原來之前瞭解的賺錢只是很表面的東西，冰山一角，光是簡簡單單一個名字都有如此講究。
…...
“等！”
王俊生慢慢地喝着水，目光從杯口上打量着於強生。
這裡是代號404的戰忽局香江分局臨時辦公室。
“王部，差不多了吧？已經第四個了！”
桌上的傳呼機已經連着響了好幾次了。
每響一次，都被人拿起來看一眼，記錄內容與時間。
伍德.湯遜發來的回電傳呼，口氣一次比一次柔弱。
“先不要急着回！”
“他們應該能查到我們之前號碼的地址。看看那邊有什麼動靜！”
美國佬要了解什麼？
機器的事？
蘿蔔同志的個人情況？
香江光是那不信任票就已經賣出了差不多四十億港元，難道真得爲這幾百萬美元冒險？
於強生僵坐在一邊，他沒想到那居然是真的，地震真的發生了。顯然對方正急於跟自己聯繫，爲此有可能支付之前的那過期情報費價格高達百萬美元！
所以...特麼的！
…...
“我來之前，這個項目已經鋪到了全世界四十六個機場裡頭了。”李建國拋出更狠的內容。
“這麼快？！”盧平脫口而出。
“是的，機器從外面訂購，沒付定金，然後這邊讓李家出人，一鳴給他們操作手冊，機器都是空運，提前跟機場租邊角的地盤，然後人派過去，接到機器馬上組裝，裝上軟件，就可以做生意了！”
“因爲上面有一鳴開發的遊戲還有寫的書，很吸引人，一天賺的錢就可以相當於買那些機器！
因爲機場晚上會停飛，所以在那之前派去的工作人員就會把機器拆了，乘最後一個航班去下一個機場，在那裡布點。”
“因爲機場有免稅區，機器在那裡做生意都不要交稅。再接下來等機場都佔滿，就會從機場擴展到跟機場有聯繫的一些酒店，在那裡也同樣可以租地做這個生意！機場酒店，這都是人流量很大又有消費能力的地方。”
李建國一邊說，一邊拿手指在桌上點點劃劃。
“現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就已經把工廠的產能都吃掉了。通過這個把買來的機器錢都賺回來了，還有了一個鋪向全世界的項目，接下來，會把這些機器換成更新的，舊的機器會運回國內使用！”
三人看得喘不過氣，光是聽李建國這描述就已經感覺到鋪天蓋地金燦燦一片的財富如山般壓過來。
計算機很貴大家都知道，這麼多的計算機，都不花錢就拿過來借雞下蛋，反過來還可以整批帶給國家！
再加上之前說的華人可以得到幫助......
利用資源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高舉高打一舉多得，這做生意的方法——好厲害！
盧平筆尖顫着：“要不要記？”
紀朋飛點頭：“簡單記下這項目，彙報當重點。”
盧平趕緊寫：外亭，再打個圈。
周正好奇問道：“這辦法是書裡說的？”
李建國搖搖頭：“有些參考，不過大部分都是他根據現在的情況思考出來的。”
“這怎麼一會就說遠了，還是說回那些小說...都是什麼內容？”
“內容......”李建國想了想，“我不知道具體內容，但一鳴有分析整理，然後簡單告訴過我，......基本都是重生穿越的小說。”
“什麼？”
“好比說現在我死了，然後又活過來，發現現在我變回了年輕時的自己，然後這十幾年發生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哦......是把日子再過一遍？”
盧平是個文人，馬上被這個題材引發了濃厚興趣，“聽起來挺有意思啊！”
李建國搖頭。
“嗯？”
李建國輕輕握拳抵着嘴，很有些猶豫的模樣，有些事不知道怎麼說：“......”
…...
夜色中，遊艇在幽暗的海水上破浪而行。
前面就是維多利亞灣。
呼呼的海風，嗚嗚的汽笛，夜幕下兩片燈火堆砌的岸。
韓力走上船頭，靠着欄杆看着這前方，任憑着微涼帶着水汽的海水撲在臉上。
馬上就要到了，接下來要準備安置這些戰士，然後與一鳴同志聯繫，看如何進行安排。
船艙門開，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衝着韓力示意了下。
走過來，站在他邊上，跟着一起出神地看着左右兩岸的高樓霓虹，半晌開口：“這裡就是香江？”
“是啊！這就是香江......那邊是九龍半島，那邊是港島，地圖上給你們看過，......”韓力看看邊上，“感覺怎麼樣？很發達吧？”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陣：“感覺不像真的......”
“嗯？”
“之前貓耳洞窩了那麼久，晚上轟隆隆打炮滿天都是火，現在這，下面機器也是隆隆響，那邊這些高樓大夏也都是一點點的......”
韓力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笑：“老陸你挺沒文化啊，那個念sa！”
“不是廈門的廈？”
“多音字啊！這種高樓得叫大廈。”
中年男子呵呵笑了笑，嘆了口氣：“我讀書少，也沒啥見識......”
韓力摸出煙遞給他一支。
老陸按住：“這不要緊？”
“現在不要緊！這麼遠誰打得準！”韓力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回頭看了看，“我看得跟戰士們也都說說，不然鬧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