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那就得先預測了...”有人感慨開口。
預測能那麼準嗎?
李一鳴腦子裡的書,事事都寫上了?想想也不可能的。
李建國默然望着那方向,忍着使勁搖頭的衝動,耐心開口:“其實是預判,有些東西是有規律的,早晚會來,我們就是做好準備,做好預案,這樣,等災害發生的時候,我們就不會慌亂,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這樣啊......”
“像他在墨西哥那邊那種......”王真問道。
“墨西哥現在看來他是做實驗,具體做了多少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李建國看了眼紀朋飛。
“咳....”
紀朋飛略有尷尬:“那邊做的事過來資料也不太多......”
現在是貌似有兩個指揮體系,一個是以李一鳴爲中心的,一個是這裡,這裡又得通過駐墨使館的李超進行溝通。
其實真正講起來只有一個。
一鳴這位同志,不但那邊華人聽他的,連那位德.拉.馬德里總統遇事不決都得問一下香江雷先生。
他要是肯接電話,不知道多少這種大人物要跟他聊幾句,這樣的影響力,已經非常可怕了!
“其實並不是什麼災害都那麼大的,我們面對的更多的是中小型災害......”
李建國呼了口氣:“他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想起我聽過的很多件事,比如說,華山年年都有人摔死,前年好像還出了個大事故......颱風年年都會來,雨季會發大水,會有塌方泥石流......旱季會缺水,...”
看看大家的眼神,李建國搖頭:“這些他都沒在書裡看到!”
“......”
“沒有嗎?不可能的,......怎麼辦?看不到的就不防了?當然不行。”
“要避開這些事,不能光靠盯和等,而是要抓安全管理,就好像我們搞衛生防疫,你明知道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病,你也可能會得,工作就得做到全面,做細,不然,哪天病就找上門,不能等擴散了再去找什麼方法,那就晚了,亡羊補牢,那是沒辦法的辦法......”
李建國一口氣說了一堆,又指了下電視:“這個計劃裡頭,在搞建設前就提前考慮到各種方面,調查出我們各地的自然條件,提前做出各種預案,......”
“減少大範圍的人員流動,減輕道路的壓力,......我剛纔開三線會,他們就說當時建設三線時都是選特別不合適的偏僻地點,事故就很多。”
“墨西哥城,那個城市建的地方非常不合理......當然它已經建了上千年了,一個城市花去了非常多的社會生產勞動量,可是,就這麼一下......”
“沒了?”
“也不是沒了,就是這種災害抵抗不了,”李建國目光轉了一圈,嘆了口氣,“就算是人都活下來了,城市也毀了,......”
“所以,記這些事故意義不大,就好像...我說今年冬天有人會感冒......”
“誰?”
“打個比方......肯定有啊!”李建國苦笑。
“那心梗呢?”
“心梗,他不知道是誰,但猜到肯定有,因爲之前,趙山老書記就是心梗過世的,他記得很牢......所以他就特意防着這種事,讓我...注意點...”
李建國微微嘆息,過了一會,“馬上天冷下來,這邊澡堂子地滑的問題,煤氣中毒的問題,秋冬天氣乾燥,祭祖上墳容易引發山火,還有春節放爆竹傷到人引發火災的...真要知道,那每天都有幾十萬人出各種事,現在就得開始嚴防死守。”
李建國示意電視:“而......這個莊園,設計之初就要把一切危險因素都考慮到,而這樣的新建,也可以起到移風易俗的作用!”
全都考慮到?
我們能考慮得那麼全嗎?
還能移風易俗?
衆人下意識看向電視,電視屏幕一尺多見方,沙盤也很小,但此刻卻給人繁複精細的感覺。
這沙盤雖然是貝聿銘搭的,但這裡頭必然還有無數圖紙和深意在後頭等着。
這個一鳴同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周正,他又會帶回來多少東西?
好期待!
…......
桌上紙漸高,窗外陽光燦爛,熱風呼呼往裡灌。
盧平不在,周正盯着看李一鳴寫東西,看了一會有點頭暈眼花,找椅子坐下,輕輕嘆了口氣。
李一鳴看了他一眼。
周正笑笑:“老了。”
“不用太緊張。”李一鳴隨口說道。
“我覺得也不是迷信。”周正拿過杯子慢慢喝着水,想了一會,“主要還是因爲有點巧......”
“我知道,還因爲東西不多。”
李一鳴把筆一放,走到邊上撈起毛巾擦了下頭臉,建國同志彙報的東西多了,“好比說那早就發現的三星堆,裡頭有大量文物,無數巨大的青銅器,青銅神樹,金杖,誰不想看,可急着挖出來往哪擺?怎麼保護?很多人所謂的好奇,無非是想滿足自己心裡頭那點貪慾!沒點全盤思考......”
“嗯,回去我會說,......考古要跟之後的建設結合起來。”
周正目光轉到地圖上,這中華大地上,不知道有多少寶貝和未解之謎,確實不能讓人亂來。
而且李一鳴也未必只說這考古,話裡有話很多很多。
在這少年面前,很多大人都像個孩子一樣無知。
未過多時,盧平進門,抱着東西:“已經發了。”
周正瞄了眼:“這是什麼?”
“廣交會的資料已經到了,這是簡表,最上面是今年的,他們還在搬檔案。”
盧平翻頁,說是簡表,內容也太多了,幾乎是一本書。
李一鳴停下手,接過紙,看了一遍:“我從工委會那邊拿到的是以前的入境廠商,這裡......”
“今年還沒有開,所以要來的就不太確定。”
“我看到好多年前,每一屆都有小鬼子的公司參加廣交會,是什麼情況?”
盧平想了想:“我們跟小鬼子,一直都沒有斷了貿易,中間有一段時間,只是不跟那些賣東西給臺灣或是...的商社做生意,別的還是做的。”
“有的年年來,交易額還不小。”
“有些背景比較特別。”
“多特別?”
“當初抗戰期間,有一些小鬼子投誠,也當了八路軍,後來這些人回去之後,多數都做中日貿易了,被指定爲友好商社,那些應該都是。”
“真的友好?”
“還是可以的,他們那邊也是有反戰分子,還有日共的成員,......”盧平說道。
“那些是極少數,小鬼子在國內的名單,我要一份,他們肯定有很多間諜。”李一鳴看向周正。
盧平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情報工作都不一定真要給身份給錢的,”李一鳴看看兩人,皺着小眉頭,“我瞭解了那麼多東西,我花錢了嗎?”
兩人無語看他,你不但沒花錢,你還賺錢了。
“很多事公開的消息很多,其實重在分析和推理,有些事看似不經意,其實就是一個泄密的口子,你也不能說人家一定就是間諜,但他其實就起作用了。”
盧平嘆了口氣,周正倒是表情沒太大變化。
“友好不是爭取來的,這個得靠利益結合。”
李一鳴看看他倆,搖頭:“日共力量太弱了,大概是沒錢的原因,這些人不會做生意,他們那個叫《赤旗》的報紙,訂量也不大。不過不要緊,我會給他們找點事做。我們在那邊的生意很多。”
盧平點點頭,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李一鳴正指揮着那些生意鋪向全球,現在唯一缺的就是時間還有人。
周正回去,肯定要彙報很多東西,帶來更多支持。
自己在這裡,重要的就是把一鳴同志看護好。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盧平看看周正,“看看剛來的東西里有什麼要帶走的。”
周正看向李一鳴,猶豫着開口:“你還是別跟去了...”
李一鳴放下筆站起:“沒事,我比他們開得好,我正好看下地形,選個點建過江索道。”
“什麼?!”盧平大驚失色,李一鳴不但要去,還要親自開飛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