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鎮上的悅來客棧,廚子的紅燒麻鴨遠近聞名。此刻,藍星和陳老漢正坐在悅來客棧裡點了一桌子好吃的,埋頭革命。藍星好些日子沒沾一點葷腥了,肚子早被剮的一丁點油都不剩。左手一隻鴨腿,右手一個鴨翅膀正往嘴裡塞,滿嘴的油膩看上去亮光光的。
藍星的吃相雖然不太美,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可細看也不過就是吃得快了些猛了些。可能是哪家長期沒得吃,給餓出來的。客棧里正在吃飯的人們看了藍星這幅窮兇極惡的吃相,見這姑娘雖然穿得很破舊,可臉蛋若收拾收拾應該很美。爲啥呢?因爲藍星現在這髒兮兮的樣子,仍難掩蓋那天生麗質的美麗。
吃完鴨腿鴨翅後,藍星無意間擡頭看陳老漢,見陳老漢有些尷尬的神色,往周圍掃了一圈,滿室人正看着他倆,有人在低頭議論眼光不忘瞅着他倆,有人直勾勾的看着他倆滿臉不屑,有人則溫和微笑帶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着。
這最後一種人,正好坐在對面,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衣着華麗,白色長袍外罩藍色元寶圖案馬褂,腰間垂下一個綠瑩通透的玉佩,玉佩上的紅色穗子拖了老長老長,光亮的腦門、後腦拖着長長的辮子,在提醒藍星清朝清朝。要知道,平時村裡的男人大多屬都是將辮子盤在頭頂或穿在頸間。另一個穿着要遜了些,藍布長袍腰間跟陳老漢一樣繫着一根帶子。雖然坐在那裡,仍能看出有些拘謹和恭敬。
前面這男子,算是藍星來到清朝見到的第一個好看些的男人咯。藍星不禁感慨,想咱二十一世紀,可是滿大街都是帥哥呢。
藍星不自覺地多盯了一會兒,那男子朝藍星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藍星見帥哥這麼客氣,看了下桌子,拿起茶杯朝這男子舉了舉算是回敬。藍星可不知道自個兒的舉動在別人眼裡看來有多傷風敗俗,本來那幅吃相已經將旁人驚得搖頭嘆氣,這會兒跟個男人拋媚眼,太….不守婦道了。何況….何況….,何況這男子可是鎮上首富族長的大公子!
對藍星的指指點點多了起來,陳老漢坐不住了,催促藍星快點走。藍星可不依,我吃我的飯,礙着別人嗎?沒有!沒有那就繼續吃,慢慢吃。
叫來小二,跟小二打聽哪裡有房子租,租金大約多少。小二早被這姑娘逗樂了,想了想說去鎮上東頭龐家去瞧瞧。
藍星謝過小二後,讓小二包了些幹切牛肉帶回去給大嬸吃,雖然大嬸待她不咋地,好歹也管吃管喝對得起藍星了。
“姑娘。”小二去後又來,喊了藍星一聲,正在解決剩餘麻鴨的藍星擡頭看着小二,眼睛亮晶晶的,帶着探尋,沒有膽怯、扈色。“姑娘,那位少爺說他家有間祖屋正好要租出去,請姑娘過去詳談。”
藍星順着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剛纔敬她的那位男子。藍星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怎麼的也是看到的第一帥哥,加上向來對帥哥不感冒,藍星笑容可掬的起身過去坐下,沒有一點扭捏,沒有一點故作嬌態,直看得公子心跳隨着藍星的一步步走近一下下沉重,“砰砰砰”的馬上就要跳出心口飛向姑娘。
“你好,”鬼的了,稱呼什麼呢?先生?帥哥?朋友?藍星有點痛苦的抓了下頭,皺着眉想了一下,剛纔小二說什麼來着?“你好,公子。你家有房子要出租?”其實人家小二說的是少爺。
藍星的笑,藍星的皺眉沉思,藍星的鄭重,就這一瞬間,三種表情在她臉上一幕幕毫無保留的畢露無遺。少爺從沒見過女孩家如此大方,真性情哪!感覺心裡充滿了些什麼,讓他神清氣爽心情愉悅說不出的舒服和開心。
少爺笑道:“敢問姑娘芳名?”
“藍星。藍天的藍,星星的星。” 少爺沒料到藍星這麼爽快地報出名字,還如此貼切的解釋下,於是笑的更加真誠。
“在下葉赫永吉,祖上有間房在鎮西頭,一直閒置着。姑娘若感興趣可前去瞧瞧,若喜歡就租給姑娘吧。咱也算是個有緣人。” 葉赫少爺緊盯着藍星,滿心期待千萬別拒絕,千萬別拒絕!
天上飛來的餡餅,藍星當然是雙手接着,傻子纔會拒絕。藍星連說好啊,這就過去瞧瞧,租金怎麼算?能租多長時間?什麼時候籤協議?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葉赫少爺被茶水狠狠嗆了一下,他身邊的那名男子連忙上來拍他的後背。藍星這纔再次注意這人,長長的臉頰上稚氣未消,一雙眼睛生的很是漂亮,水靈靈的會說話。看這樣子,不是僕人,就是….難道是網上看小說中的那個欒童?
再看這葉赫少爺,國字臉,卻顯得很剛毅,不大不小的眼睛充滿了睿智,看人時又帶着溫和,和春風拂面般柔軟。挺直的鼻樑不高,配那國字臉很適合。雙脣有點厚,好像這樣的男人絕對的重情重義呢。
藍星看着不覺心窩裡暖暖的,看樣子在清朝找到個有錢的朋友了,纔不管他是不是喜歡孌童的主,是最好免得自己以後麻煩。不錯,不錯,表揚下自己,再順便感謝菩薩老天上帝,對我這麼多日子的祈禱終於有了反應。
葉赫二人帶着藍星和陳老漢離開客棧前往祖屋,得知藍星是第一次到石門鎮,一路上葉赫不停的給藍星介紹石門鎮的歷史,藍星看着葉赫說起這些時,一種儒雅的氣質如沐春風般清爽舒適,臉上那溫和的微笑看着說不出的舒服。藍星不由得跟着葉赫一路笑着,興奮處時附和幾聲。
另外那漂亮少爺一直默默地走在後面,雲淡風輕的,彷彿身邊的人和事都跟他無關,他隔絕於天地之外,看不出喜怒哀樂。葉赫見藍星的眼光不時好奇的瞟着那位少爺,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累了嗎?”
那少爺聞言看着葉赫公子,一絲嬌羞的微笑浮上臉龐,魏偉紅着臉輕輕搖了搖頭。好美啊!男人也可以生的這麼美嗎?藍星被驚豔了,本來就很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這位公子。花癡般的脫口而出,“公子,你好美奧!”
那少爺嬌羞的看了藍星一眼,垂下頭,女兒家的扭捏激的人心一顫。藍星這才張大嘴巴傻傻的問:“你是….你是….。”葉赫呵呵笑了兩聲,“藍星姑娘,這是我表妹丁芝馨。靈芝的芝,溫馨的馨。”葉赫現學現賣起藍星的介紹方式,藍星因自己認錯人家的性別還花癡的誇了人家一番,又被葉赫逗得有點開心,尷尬的呵呵傻笑兩聲轉身朝前走去。
她一瞬間跟沒事一樣,將這葉赫佩服的五體投地,驚爲天人。趕緊走上兩步跟進藍星,好像是他去藍星家的租屋似的。
藍星以一年三兩銀子的價錢租下葉赫家的祖屋,定好協議後藍星帶着一直不說話有點驚傻了的陳老漢回陳家莊去了,說定協議其實就是藍星在白紙黑字下按了手印,那協議藍星勉強剛好看懂,卻不會寫繁體字,只好按手印了事,也省得別人見她識字大驚小怪的。
藍星跟葉赫約好,五天後舉家搬遷到石門鎮。葉赫送藍星一直送到鎮口,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直到伊人走遠看不見。丁芝馨這纔開口問:“表哥可是喜歡藍星姑娘?”
葉赫永吉依然看着看不到伊人身影的遠方,呵呵笑了一下,撫着丁芝馨往葉赫府走去。
藍星和陳老漢在天色漆黑時纔到家,陳大嬸早黑着一張臉坐在屋裡看着進門的兩人,嘴裡罵罵咧咧不知說了什麼。陳老漢罵道:“死老太婆,累死我倆了,快端點吃的來。”
陳大嬸惡聲道:“這麼晚上,上哪找吃的去?要吃自己做。”說完看了藍星一眼。藍星笑笑,將手上提的幹切牛肉往桌上一放,說:“大嬸,這是特意帶回來給你吃的幹切牛肉,嚐嚐吧。”
陳大嬸這下不作聲了,默默地看着他倆。陳老漢不依不饒的罵了起來,“瞧你這老太婆,藍星可是當了她的寶貝才換來的銀子,特意帶好吃的給你。明兒個咱們收拾收拾搬到鎮上去,房子都租好了。”
“真的?”大嬸一聲驚呼,抓緊陳老漢的衣服,不相信的看着他,陳老漢點點頭,看着藍星說:“藍星啊,咱也沒給過你什麼,難爲你如此待我倆。我…”五十歲的老人了,說話間淚水似要奪眶而出,感動得藍星也想哭,“大叔,別說了。若不是您,藍星只怕早死了。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藍..藍星。”大嬸哭着走到藍星跟前,拉起藍星的手放在自己手上,哽噎的說:“藍星,大嬸…大嬸,唉,大嬸真該死,以前那樣對你。藍星,你不生大嬸的氣好不好?”
快五十歲的人,竟然有點可憐兮兮的淚眼汪汪。“大嬸,藍星從沒怪過你,也沒生氣。我吃的喝的不都是你給的嗎?”
大嬸笑了,回頭看陳老漢,說:“老頭子,要不咱認藍星作閨女?”陳老漢覺得提議不錯,藍星也同意了,跪下後拜了再生父母,一家高高興興地待天明收拾行裝前往石門鎮開始新生活。
陳家莊的父老鄉親們放了鞭炮歡送陳老漢一家搬到石門鎮,多年的鄉親之情,讓衆人依依不捨得擁抱,熱淚飄灑在風中。陳小梅哭得最兇,拉着藍星的手不肯放。雖然藍星來的日子不長,可藍星的大方懂事以讓全村人都喜歡上她。
而陳小梅,自從有了藍星後,覺得有朋友真好,這唯一的朋友走了,傷心難過的好幾頓沒吃了。藍星也覺得難受,可自個兒前途渺茫,拒絕了陳小梅跟着去鎮上的要求後,在心裡暗自發誓,若日子過得安定下來,有能力一定要來接小梅,這個在大清第一個當自己是朋友的人。
藍星三個一路走一路回頭揮着手,離陳家莊越來越遠,當小村莊在眼裡消失成豆大的時候,藍星這才止住狂瀉不停的淚,來個半個多月,大清第一個生活的地方在她心上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
傍晚時分拖着大包小包的三人疲憊的到了石門鎮,找到葉赫公子府上,在門外讓下人通報了聲,三人坐在門口靜靜候着。實在太累了,因爲興奮,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的三人經過翻山辛苦後,實在沒有力氣說話。
不一會兒,葉赫像風一樣的來到門口,“藍星姑娘!”
藍星立即笑着起身,“葉赫公子,你好!”葉赫今天穿了絳紫色的長袍,腰間仍是掛着那通透的玉佩,紅色穗子長長的。“藍星姑娘,以後就把這公子二字給去了吧!”
藍星撲哧一笑,“那公子以後把這姑娘二字給去了。”
“好啊!”葉赫豪爽的大笑,“走吧,去祖屋。”喊了幾個下人幫忙提着行裝朝祖屋走去。
夕陽西下,閃耀着絢麗的光彩的晚霞,將大地萬物裹在她七彩顏色裡。晚霞如錦,美輪美奐,五彩繽紛、璀璨奪目。藍星覺得日子也如這晚霞般充滿豔麗色彩,充滿希望的未來。
藍星忙碌了好些天,才完全安置好一家三口的生活。離開陳家莊世那些大傢什不便攜帶,折舊賣給村上願意賣豆腐的人了。到了鎮上,買了些必須的日用品後又添置了些磨豆腐的傢什。好在葉赫永吉很夠意思,租金非要一月一收,緩解了藍星他們的壓力。
其實葉赫永吉除了想幫藍星外還有個私心,就是每個月可以有個正當的理由找藍星說說話了。
陳氏豆腐店正式開業了,陳老漢放了幾串鞭炮熱熱鬧鬧的開張營業。第一天全場豆製品一律八折優惠,藍星一早就敞開嗓子吆喝起來,“賣豆腐,賣豆腐,賣豆腐來,賣豆腐,賣豆…..腐….,來,賣豆腐,賣豆腐!”郭達賣大米的調調在石門鎮上嘹亮響起。
葉赫永吉站在遠處看着忙碌不停的藍星,頭髮凌亂了,用手讓耳後一夾,對着賣豆腐的人們就這麼嫣然一笑,笑得真誠,笑得似水,溫柔動人。藍星的歌聲,又足足震的葉赫永吉的心兒像鹿還是馬在亂串,砰砰砰的停不下來,有個強烈的願望驅使他毫不猶豫地走到藍星跟前。
“藍星。”永吉儘量讓自己雲淡風輕般,手心卻已冒出了汗。藍星擡頭看他,又嫣然一笑,“永吉哥,你來啦。要不要嚐嚐我做的豆腐腦?”
藍星絕對是個深受韓劇毒害的現代小女人,若不是在大清不能太過詭異,藍星差點喊葉赫永吉大叔了。可一想反正這些人不知道哥哥在韓劇裡有曾其他的意思,就大大方方的喊了永吉哥。葉赫永吉也不拒絕,藍星白撿了父母親,又撿了個哥哥,每天心裡高興得像花兒盛開一樣,怒放着。
“你做的?那是要嚐嚐。”永吉笑着坐在小攤的長凳子上,陳大嬸早瞧見了葉赫永吉,笑眯眯的端來一碗豆腐腦,親熱地遞到葉赫永吉面前,“葉赫少爺啊,以後常來咱這吃豆腐腦,喝豆漿,都是藍星這丫頭做的,好吃着呢!”
那眼神閃着賊亮的光,似丈母孃看女婿般帶着無比的親熱,看得葉赫永吉不好意思的低着頭消滅豆腐腦。
忙得熱火朝天的藍星和陳老漢可無暇顧及這兩人,第一天開張營業就來了這麼多人,以後這日子可要好過了。陳老漢看了藍星一眼,閨女忙得滿臉大汗,可笑的很燦爛,越看越美。哎,不知哪家的公子能娶上咱這閨女,知書達理,待人溫和。只可惜,來到咱這窮人家,藍星阿,大叔拼了老命也要讓你過上好日子,嫁個好人家。
陳氏豆腐在葉赫永吉的暗中幫助下,生意興隆,一個月後不得不添了個夥計做幫手。夥計也是葉赫永吉派來的,叫丁勇,葉赫府上老夫人(永吉的娘)孃家帶過來的家人的兒子。
於是,每天晚上,葉赫永吉都能知道藍星一天做了什麼事,高興還是傷心了。可惜,藍星並不知道這些,她的心思全都放在豆腐生意上,擺脫貧窮過上好日子是她的心願,她還指望多掙些錢,離開這裡,去大城市尋找杜曉波,尋找回家的路。
葉赫永吉問藍星想去哪裡玩,藍星歪着頭想了一會兒,說:“清東陵。”永吉大吃一驚,“怎麼想去哪裡?”藍星笑道:“沒什麼就是感到好奇。”
永吉沒有多說什麼,回去準備好後帶着藍星乘着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前往遵化。藍星第一次乘坐古代的馬車,剛上馬車時滿是稀奇勁,這兒摸摸那兒瞧瞧,好似劉姥姥進大觀園般四處都是新鮮。
永吉看着藍星充滿好奇的眼睛和毫不掩飾的驚奇,只覺藍星愈發可愛,這個毫不做作放肆真性情的女子,天底下有幾個能及得上她?永吉溫柔的看着她,黑亮的眼眸閃着熠熠的光芒,如寶石般耀眼。
這時的清東陵只葬了順治帝,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山如錦屏翠帳,如青龍盤臥,如白虎雄踞,羣山環抱遼闊坦蕩,雍容不迫,真可謂地臻全美,物景天成,山靈水秀。
藍星和永吉站在不遠處的山上遠眺清東陵,離的遠看不清楚,於是悄悄靠近了些。那紅木建築結構巧奪天工,恢宏、壯觀、精美。明黃的琉璃瓦屋檐下,是讓人歎爲觀止人不清什麼符號亂七八糟藍色的雕畫。紅黃藍的三重結合巧妙完美的讓藍星聯想起現代的紅綠燈怎麼不做這三個奪目的色彩?
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官兵?宮殿門前鋪着長長的紅色毯子,殿前正跪着一大堆人,都是清朝官員穿的那種深色的官服,戴着黑色圓帽子,後面拖個紅色的長毛,帽子下面拖着比豬尾巴長的辮子。想到將他們的辮子跟豬尾巴連在一起時,藍星轉頭看了眼身邊的永吉,不由的偷笑了起來。
永吉用眼神意示藍星別出聲,又轉頭看向前方。此刻這兩人可是躲在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裡,被大樹遮擋的偷看無巧不巧的皇子前來拜祭的場面。
紅毯兩邊是着深藍色長袍的兵士,腰間繫着紅色帶子,白色斗篷帽,也是拖着紅色的穗子。每人手上拿跟紅色棍子,站得比樹還挺直。這身姿颯爽的讓藍星不禁感慨萬千。
“他們在做什麼?”藍星好奇的問永吉,清宮戲看過不少,可真面對祭拜這事兒還是不太確定。
“祭拜祖先,就是順治先帝。”永吉小聲地答道,緊挨着藍星,說話的吐氣吐到藍星臉上,熱得藍星有點彆扭,那股很重的男人氣息順着風兒一陣陣的撲向她。身子微微動了動,卻不料這一動竟然讓在外面巡邏的侍衛尿急跑出來解手時逮個正着。
“有刺客。”侍衛大叫一聲,呼啦啦冒出來好多人將藍星和永吉團團圍住。藍星差點罵出口:“你纔是刺客呢!”
永吉捂着藍星的嘴巴,拖着她走到衆人跟前,陪着笑說:“各位官爺,我們不是刺客。在下和小妹路過此地,見皇家在拜祭好奇所以過來瞧瞧。”
領頭的一個人大喝一聲:“少廢話,這前不靠村後不靠店的,你們怎麼會路過這裡?帶去給十三爺發落!”
上來兩個兵士,一人押着一個,推推攘攘的將永吉和藍星推倒十三爺跟前。藍星一路被推來時就猜想這十三爺難道是十三阿哥胤祥嗎?都說康師傅以前特喜歡這個兒子,看來還真是不假。
“跪下!”一聲粗魯的怒喝聲剛響起,藍星的膝蓋便被人踢了一下,雙腿一痛,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藍星迴頭怒視踢她的人,那人被藍星突如其來的怒視嚇的稍稍抖了一下,隨即一想也怒視了藍星一眼,有種想揍人的前兆。
“底下所跪何人?”仍有點稚氣但已有十足讓人不容忽視的霸氣之聲從前方傳來,藍星迴神瞧過去,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正坐在前方一方木椅上,斜靠在椅背上,右臂撐在扶手邊,看似威嚴卻有些散漫的漫不經心隨意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大人,草民和妹子路過這裡,見有人在拜祭,於是好奇前來瞧瞧。請大人明鑑,我兄妹二人絕不是刺客。”葉赫永吉在關鍵時刻還是盡顯了有錢人家小孩的大氣,沉着冷靜的雙手一抱表明了身份。
那個小孩撲嗤一笑,他身邊一人忙說:“大膽奴才,這是十三阿哥。”
“唉呀,太監!”藍星脫口而出,雖然聲音並不大,可真好被太監聽見,當然十三阿哥也聽見了,旁人也聽見了,可壞了事,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她。
藍星嚇得變了臉色,眯着眼皺着鼻捂着自己的嘴,活生生的太監被藍星喊得很氣惱,滿臉漲得通紅仇視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