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睜眼,眼前黑漆漆的連半個毛都沒有更別提剛纔那個妖媚的女人了,他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在剛纔的屋裡。藉着微弱的月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竟然被脫的只剩了一條大褲衩光着上身被綁在樹上。
太子這才反應過來被人耍了。“來人,有沒有人?死奴才都死到哪兒去了?”他大叫道,可迴應他的只有歡快的蟲鳴聲。
凌普走到門外,低聲喊道:“爺,時辰不早了,該回了。”屋裡寂靜無聲。太子窩在美人香裡不想回了?可是太遲了回去被發現可不好啊。凌普冒着被罵得危險擡高了些嗓音:“爺,該回了。”
一遍,裡屋沒有反應,二遍仍是沒有。這不是太子平日的作風啊,一般的他不是罵就是喊人進去侍候起牀,今兒個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凌普覺得有點不妙,推開門一看,屋裡黑黑的。他又小聲地喊道:“爺,爺!”沒人應。他慌得叫人拿了蠟燭過來,牀上空無一人,棉被仍是整整齊齊的擺在那兒。
“糟了。”人不見了。他們的人可是離的並不遠,有什麼動靜肯定能聽見的。
“快,去四處找找。”凌普冷冷的命令道,四五個人跑出去四下尋找,凌普覺得有可能是太子喜歡刺激,自己又帶了人去後花園尋找,記得有一次太子就是特意帶了個女人來了後花園。
太子叫得垂頭喪氣喉嚨嘶啞,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擡眼看看,有火光朝他這裡移來。
“來人,來人。”他大喊道。“爺….!”顫抖的聲音跑過來,嚇的凌普趕忙解開他身上的繩子,“爺,您怎麼到這兒了?”
“混帳東西。”太子一個巴掌甩過去,打得凌普兩眼冒花。“那女人跑啦。”
凌普吃了一驚,竟然有人從眼皮子底下溜走?那女人武功雖好,也不可能好到如此地步,把太子悄無聲息的就給綁到大樹下。
“太子,奴才斗膽問一句,您怎麼沒有反抗呢?”凌普小心的問道。“咱們得人離那屋子並不遠,可是沒有一個人瞧見您出來。”
是啊,這一問提醒了太子,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有繩子綁住他,有樹在他身後,真是邪了門了。
凌普跟着太子回了屋,突然道:“太子,您還記得那次皇上去九爺店鋪遇見的那個女子嗎?”
太子兩眼冒光道:“皇阿瑪一直在查的那個?”
“正是,聽說上次那人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今兒這個也是,且都是跟着九福晉…..。”
“老九家的女人膽子是大,可也不會大到帶着那女人一起上街吧。”太子似乎有點不信。
“非也。爺,越是旁人想不到的,做了才安全。”老奸巨滑的凌普說道。“再說了,都過去這麼些日子了,都以爲皇上不會再追究。”
太子點點頭,笑得十分猙獰,“若真是同一人,新仇舊怨一起了。老九,藍星,莫怨我不講情分。”他捏緊了拳頭。
小雅將太子綁好後,飛身上了樹枝後離開凌普的院子。剛落在地上,有人輕聲喊道:“小雅。”
她望去,是一身黑衣的藍星。“你怎麼來了?”她跑過去拉着她的手。
藍星怪她道:“你可真胡鬧,他豈是你能得罪的?”
“怕什麼,他們又不認識我。”小雅毫不在乎的說道。
“不認識你?”藍星問?
“是呀,我變了點樣子嘛。”討好的挽住藍星,生怕藍星再責備她。
“你呀。快回去吧,曉波擔心死了。”
“嗯。”
到了十四爺府前,藍星拉住要敲門的小雅道:“等一下,我先進。”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小雅笑笑。藍星沿着圍牆走到一旁飛身躍入院內朝她住的地方飛去。
小雅站在屋外等了一會兒,估計藍星該進屋了便要去敲門。她突然一個轉身往回看,身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可她感覺到一道寒冷的目光在盯着她。
有人在黑暗中窺視她。
她轉身離開大門朝黑暗之處跑去,速度之快就像一隻狐狸在奔跑。她繞了幾個圈子後,確信身後無人跟蹤了,來到後門敲了門。有人來開門,驚喜道:“主子,您可回來了!”將小雅迎進來,打着燈籠一路不停的說着,說十四爺如何焦急,九爺和九福晉來了都住下等她的消息。
未幾,屋子裡燈火通明。“小雅。”曉波叫着撲出來一把抱着她,“你跑哪兒去了?”帶着點鼻音。
“爺,對不起,小雅讓你擔心了。”小雅窩在他懷裡說道。
曉波遣退衆人抱起小雅回了他們自己的屋子,“藍星可找到你了?”
“嗯。”她有點累,動用了法力後需要休息,可她仍是說了事情的經過。
“會不會有危險?”曉波擔心的問。
小雅翻了個身,閉着眼睛說道:“應該不會,我變了點樣子嘛,沒人認得出來。”
曉波稍稍放了點心,手不停的在她身上來回遊走,道:“可知我擔心死了,爲了表示對你的懲罰,你要好好侍候爺。”
“困死了,我想睡覺。”小雅躺在牀上閉着眼睛說道。
“不行。”曉波不停的騷擾她,惹得她躲在他懷裡格格的笑,笑得花枝亂顫。
“小雅,給我生個孩子。”曉波沙啞的說道。
小雅的身子僵住了,“怎麼了?”曉波問道。
“我怕。”小雅有絲顫抖。
“怕什麼?”曉波問道。
“怕生出狐狸來。”她終於說出來了,一直以來都想要了曉波的孩子,可是藍星已經犯了天規留她在這裡,她不能再有貪心。
“我不怕,你爲了我不惜捉弄太子爲我報仇,我還有什麼可怕的?”曉波說道。低頭親吻懷裡這副嬌羞的身子,微燙的身子傳來陣陣的顫慄。
“曉波,我愛你!”
“我也愛你,月嬋。”
好溫柔的一對人兒啊,羞得天上的星子躲進雲彩裡不敢看他們。
第二天,曉波和胤禟一起上朝,藍星來看小雅,見她滿臉通紅的,緊張的把手放在她額頭上問道:“小雅,生病了?”
“沒有。”小雅懶洋洋的說道。“藍星,你怎麼不要孩子呢?”
藍星笑道:“胤禟還小,待他再大些生的小孩才能聰明。”見小雅一幅悵然若失的樣子,問:“小雅想要孩子了?”
兩團緋紅印在小雅的臉頰上,“昨晚曉波說想要個孩子,可是…..我擔心…。”
“擔心會生個狐狸?”藍星問。
小雅點點頭,兩個人都不說話,小雅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畢竟小雅這副身子的靈魂是月嬋的,誰也不知道她生出來的究竟會是什麼。
“小雅,別想那麼多。如果真有孩子了先要着再說,若真是狐狸,咱們給送去森林讓□□他們養着,說不定哪天能成仙了。肯定能成仙,因爲是曉波和你的孩子啊。”藍星安慰她道。
小雅苦笑了一下,扯動了嘴角有點淒涼。“藍星,昨晚似乎有人跟着我。”
“奧?”藍星奇道:“我確認了四周無人才進來的啊。”
“可能是你進來後到的,一雙很陰冷的眼睛一直在看我。”小雅擔憂道,“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因爲那不是什麼妖或怪。”
“武林高手?可一般武林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阿。”藍星道。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小雅說道。
“別擔心拉。”藍星把手放在她肩頭,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再次來清朝就做好了這個準備的。”
“嗯。”她微笑,卻不快樂。
藍星辭了小雅去了琳馨大戲院,她走前關照小雅這些日子千萬不要出門,小心駛得萬年船。
到了戲院,小梅一蹦一跳的過來,道:“藍星姐姐,有人找你。”
“誰啊?”藍星問道,一把抓住她,擦了擦她滿臉的汗水。這孩子自打進了戲院,小臉蛋兒愈發紅潤,人也比以前漂亮許多,她對藍星的崇拜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在她眼裡,藍星就是天。
“不認識,穿的可好啦,不過沒有九爺漂亮。”她笑得賊兮兮的。藍星去了大廳裡,臺上一些姑娘在排練,正中間坐着一個男子,身旁站着幾個人,連她戲院的院長都畢恭畢敬的站在那兒。
來頭不小。
“福晉。”有人看到她了,坐在那兒的人回過頭來。藍星想笑,這傢伙也好意思來這裡?
“給太子請安。”藍星走過去福了福身子,太子笑道:“弟妹快請起。”
藍星起身問道:“太子今兒可是來看戲的?”今天戲院並不對外營業,太子當然知道,可他仍是說:“弟妹,二哥今兒心情不好,你今兒可否通融一下?”
兩人四目相對,都試圖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什麼來。藍星笑笑道:“太子,請恕藍星難成命。戲院有戲院的規矩,沒有規矩哪來方圓?”
太子的臉色開始鐵青,冷哼道:“大清所有都是是皇阿瑪的,我是大清的皇太子,你這戲院講究規矩也要看人。”
他怒了,可藍星就是不睬他。“太子,明兒個戲院有演出,藍星歡迎你明兒個來看。藍星會留出最好的位置給你。”
“本太子今兒就要瞧瞧你這戲院的規矩。陳藍星,有人密告你這戲院藏匿人家府上的家奴。今兒,太子帶人過來搜人。”太子起身走到臺上,從上而下看着藍星,滿臉得意。
“太子,這似乎是衙門上的事兒吧?”藍星說道,言下之意你多管閒事了。
太子高高在上的眯了眼,很危險的看藍星道:“弟妹此話可是說我這個太子不能管事了?”
“藍星不敢更無此意,只是藍星認爲釘是釘鉚是鉚,各歸其職各管其事,有句老話說的好,井水不犯河水。”她寸步不讓。
太子惱羞成怒道:“哼,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爲何還去管旁人的家事?清官難斷家務事,你狗拿耗子做甚?”
藍星氣急,道:“太子,若是在旁人府上發生的事,天塌下來跟我藍星都沒有關係,只可惜,那姑娘當日當着我的面喊救命,身爲皇家的兒媳自該救她。藍星想,就是鬧到皇阿瑪那裡我也沒有錯。”
太子大喝一聲道:“凌普,搜!”
院長可着急了,站在藍星身旁小聲地說道:“福晉,胳膊擰不過大腿,您還是認個錯吧。”
藍星知他是爲了她好,並不曾去訓斥他,只是大聲說道:“錢院長,派人跟着,若有人打破我琳馨戲院的東西,給我記下來,待會我去找皇阿瑪評理去。”
堅毅的目光緊盯着臺上的太子,咄咄逼人的直視射的太子一陣心虛。可他也是騎虎難下,若這樣走了豈不是很丟人?他強撐着。
“太子,人帶到。”王柳煙被押過來 ,她見到藍星後大叫:“福晉,救我。”
藍星說道:“太子,可聽見了?她仍然要我救她。”挑釁的看着太子。
“你管定了?”太子問。
“是。”藍星道。
“好,今兒個我就要讓你知道得罪太子的下場。”他的手一揮,凌普立即跑出去,沒一會兒從外面呼啦啦跑進來好些侍衛。“琳馨戲院窩藏包庇逃奴,給爺砸。”太子吼道。
那些人上前呼啦啦的動起手來,戲院的人急得團團轉,可福晉在此又不敢多說什麼,只圍着藍星將她護她周全。藍星一直冷笑的看着太子,得意地奸笑在那有點扭曲的臉上盪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