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爺、十爺、十三爺、十四爺帶着藍星在草原上賞月亮,烤肉喝酒。皇上對藍星有意思,已是個沒有公開的秘密。幾個人雖然談笑風生,可心裡都好像堵了什麼,不敢放肆、開懷大笑。
更沒有人敢說:“藍星,唱個小曲,彈個琴。”除非他不想活了!
“藍星,喝杯酒,醉瞭解千愁。”□□遞給她酒,藍星搖頭拒絕。別再添亂子了吧。
“藍星,給,羊腿!”十三爺心地善良的遞過來,藍星搖頭拒絕,沒有胃口吃不下。
“藍星,爺給你說個笑話聽。”十爺存心想逗藍星開心點張口就說:冬卓宴請羣臣,爲了測試誰對他忠心就在吃飯時把貂禪請了出來(全身塗上了黑色),並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過了一會兒點上了所有的燈,董卓發現所有的人手都是黑色的只有呂布和原來一樣,於是董卓便賞了呂布.呂布高興的笑了,露出了黑色的牙齒!~~
九爺和十三爺如十爺初聽這笑話時發出爆笑聲,藍星早就知道啦,只淡淡扯了下嘴角。十爺見她仍是不太高興便挫敗的垮下臉。
九爺冷眼看着他們,不停的琢磨,姑娘家若是知道被皇上看中了,不是高興的要死嗎?飛上枝頭了嘛。可她,怎麼這麼煩惱?是真的不願嫁給皇阿瑪還是故意做給大家看?爺真懷疑這世上有人不想嫁給皇上。
九爺一直默默地喝酒,看着傷痛的藍星,夜色下的她,雖然坐在火堆旁,可仍看不清那美麗的長睫毛下的清澈碧泉是什麼色彩。
她總低着頭,偶爾擡眼時飛快的瞄過他人臉龐,又飛快地再俯首。只那蝶翅般的美麗不時的飛舞。她的哀怨和愁眉不展,不似假的!她渾身散發出來的無助淒涼,讓九爺有個…抱着她的衝動。
她對他冷眼相對、惡作劇的嘲弄、莞爾的笑、毫無芥蒂的相處,一一閃過九爺心頭。被自己想要抱她的衝動給嚇了一跳,慌張的別開臉然後稍稍挪了個位置離藍星遠些。
□□問十三爺白狐在哪裡獵的,十三告訴他是九哥發現的。□□一個轉身看九爺,嚇得正在胡思亂想的九爺那雙桃花眼眼皮重重眨了幾下後,看着他。
娘誒,男人受驚嚇的眼神竟然可以這麼楚楚動人?
看着九爺魅惑衆生的媚眼,差點沒控制住拿筆給畫下來。絕對上好的手繪參照物!“九哥,你怎麼發現那個洞穴的?”
九爺很快恢復正常道:“去年我追一頭鹿時經過那裡,看到一隻白狐鑽進去,我在那等了好長時間,也沒看到白狐的蹤影。沒想到今年真給十三弟逮着了。”
“九哥,一共幾隻?”
“啊?你還想要?”
“我想去洞穴那裡看看”
“十四弟,你可要帶我一起去。”十爺一旁嚷着。
□□看了他一眼,點頭同意,他身手好,帶着安全。
九爺輕輕說:“我也去吧。”
□□仍點頭同意,多一人好辦事。
“我也去!”藍星清脆的聲音響亮地響起,□□回頭看她,更點頭同意。本來就要帶你去,萬一有個靈力,咱倆好一起走。
九爺和十爺皺眉了,“十四弟,可她不會騎馬啊?”十爺很善良的提出問題來解決。
“沒關係,我帶她。”十四爺很堅定。
“你?”十爺很懷疑,“你剛學會騎馬,兩個人共騎一匹,只怕你還不好控制。”
“十哥,你騎射好,要不你帶她?”□□覺得也是,畢竟他對馬沒有他們熟,可千萬別在關鍵時刻再摔下馬就麻煩了。
十爺的頭直搖,“不行,不行。藍星啊,不是十爺我不想帶你,你瞧瞧,十爺我這身板,恨不得一人騎兩匹纔好,我怕擠了你。”
藍星被他逗樂了,十爺高興的咧嘴笑,看了眼身旁不怎麼說話的九弟,“十四弟,十三弟跟你一樣,太小帶個人不方便。讓九哥帶,九哥馬術自然不差,關鍵是九哥不像我這身板這麼魁梧。”
□□瞅瞅他九哥,確實比十爺苗條許多,還很英姿挺拔。
於是他們商定後日一早便去。
九爺喝多了,醉醺醺的想吐。
十爺嚷着:“九哥,平日酒量大的很,今兒還沒喝就倒了?弟弟瞧着你像耍詐!醒醒,九哥!”十爺搖着九爺的肩膀,可憐的九爺那張醉酒的紅色臉,被搖得快要吐出胃裡的不適。
“十哥,別喊他,讓他回去休息吧。”□□知道醉酒的難受,喊了路安過來扶他回去。
路安從九爺腋下托起九爺,九爺賴着不肯起,嘴裡嚷着:“爺….,爺沒醉。….爺沒…呃,…沒醉。呃…,不要…不要看到她們。”另外幾個爺對視一眼,知他說的是他的女人,□□便讓小曾子跟路安扶九爺去他那裡,另外讓藍星迴去照顧他。
藍星不想去,可見□□和十爺和十三爺都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只好答應了。
回到帳篷裡,小曾子回去□□那兒,路安跑去打水來給九爺清洗,帳篷裡便只剩下睡着的九爺和藍星。
唉,照顧十四爺這些日子,藍星做的最多就是幫那根長長的“尾巴”編麻花辮子!黑亮的長髮拖在半光亮的腦袋上,長長的髮絲沒有發叉的枯黃,摸在手裡很柔很滑。這正要伺候人了,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水…!”九爺低喃,藍星倒了杯茶水過來,坐在九爺身旁扶起他,將水遞到他嘴邊。
九爺閉着眼睛咕嚕的喝了下去,嘴角有些水印,藍星拿出腰間的手帕替他擦了擦。眼光瞄到九爺這張白淨的臉上,不禁細細打量起來。
微挑的媚眼緊閉着,眉頭有點鎖在一起,彷彿身上有很深的傷痛伸展不開。鼻樑不高,卻很挺直,人中清晰度很高,上脣薄下脣厚,完美的現代美女的嘴脣。
難怪總覺得他過於美麗,比女人還美麗。原來罪魁禍首就是這張豔脣,竟然還紅紅的。細看完,才覺得雖然有點陰柔,但不能不承認,這個男人很美!還有點英姿,天皇貴胄的氣勢卻不容忽視。
藍星收回視線往上擡,一雙黑亮玩味的眸子落入她眼裡,帶着戲謔微微眯了眯,撞上她有些尷尬的眼神後,忽而眼角彎起來。
“可是喜歡爺了?”九爺玩味的神情更濃了,眸子裡熠熠的光像寶石散發着奪目的眩暈。
藍星的手一丟,“砰咚”一聲九爺的後腦勺撞在木板牀上,痛得九爺五官都皺到一起了。
藍星嚇得想回頭扶他,可瞧見九爺的怒視後,怔住不動了。低下頭心裡暗想:好一個臭美的悶騷男,我不過是第一次這麼看你。
九爺本來想破口大罵,可瞧見她低首的霎那露出頸間雪白的肌膚,美麗的芳華卻似夏日過早掉落的樹葉,深深寂寥。
她不開心、不快樂!
“我這是怎麼了?爲何如此關心她?”九爺蹙眉責怪自己,突然眉頭皺得更緊,“嗚..。”好像要吐,藍星剛要去拿放在旁邊的銅盆,九爺一個來不及吐了藍星一身。
強烈的嘔吐物刺激的味道夾着濃烈的酒味,讓藍星差點也吐出來。氣得起身拿起抹布擦了擦。唉..,奴才的日子真不是人受的,回京後打死我也不去做奴才。
找來掃帚把九爺吐在地上的污物清掃走,帳篷裡已經瀰漫了濃濃的怪味。“嗚…。”睡在牀上的九爺突然一個翻身,趴在牀邊又吐出來。
藍星讓的快,裙角仍是被吐到。剛打掃乾淨的地上又是一堆,帳篷裡的味道已經醺的不能再呆下去。本來就不高興的她氣得將掃帚一丟,揚長而去。
九爺並沒在意藍星的離去,只覺得吐完後非常舒服,往牀上一倒,立即發出低低的呼吸聲。
早上醒過來時九爺發覺自己和衣睡在十四弟的帳篷裡,裡面瀰漫的一股餿味,並且帳篷裡只有他一個人。
低眼看看,身上仍是穿着昨晚的衣裳,可地上有嘔吐物那股餿味很濃烈。他快步走出去看到路安正站在外面。
“路安。”他喊道。
“爺,您醒了?”路安給他請安。
“你怎麼站外面了?”九爺有點怒意地問。
“回爺,昨兒個藍星姑娘說她伺候您讓奴才回去。奴才一大清早的過來沒見着藍星姑娘,不敢驚動爺,只好站在這裡等您。”路安低頭解釋。
“哼!”九爺知道了,昨晚迷迷糊糊中一個女人盯着他看,一個女人離去的身影不是做夢,昨晚她沒有服侍他就扔下他一個人後走了,並且還將他的奴才給打發走。
可惡的女人!
他衝到藍星的帳篷外怒吼:“陳藍星,你給我出來。”
藍星昨晚失眠,直到快天亮時才睡着。聽到外面有人大喊聲,慌亂的穿上衣服後就跑出來了,有點心不在焉的站在那裡給九爺請安,眼皮不時的上下打架,一嗒一嗒的。
“陳藍星!”九爺破開嗓門大吼,嚇得藍星一驚,往後退了好幾步,睜大那美麗的眼呆呆的看着怒火的九爺,不明所以得好無辜阿。
這麼清純清澈的眼,這麼慵懶的美麗,讓九爺的心砰咚的亂跳。
“九爺,怎麼了?”藍星眨了眨眼。
九爺回過神來,咬着牙齒低低道:“昨晚你將爺一個人留在那裡,自己跑了?”
藍星低頭想了下,擡眼時無辜的讓人覺得錯怪她。“九爺,您昨晚吐的太多了,奴婢身上全是您的嘔吐物。若我再留在那裡,沒將您給醺倒,奴婢自己就會倒了。所以奴婢得回來換身衣裳,奴婢再回到十四爺那裡,您已經睡的很沉,沒辦法喊醒您。奴婢只好回來了。”
九爺氣得青筋直爆,強忍着將心裡的怒火壓制下去,惡狠狠的說:“可惡,有你這麼侍候主子的嗎?”
藍星好睏阿,趕緊給九爺賠罪,“九爺恕罪,奴婢錯了。”
“知道錯了,你說爺該如何罰你?”九爺氣急道。
藍星此刻只想倒頭睡在牀上好好的眯上一覺,控制不住的用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氣,“九爺,隨便你吧,等你想好了回頭來告訴奴婢。奴婢困死了,昨晚被你的酒氣薰得失眠。九爺您慢走,不送!”她背轉身走入帳篷裡,還揚起右手揮了揮。
“可惡,可惡!”九爺忿忿道,還從沒有過女人這樣無視他的。一把拖住藍星帶入他的懷裡,藍星低呼着要掙脫開。
九爺俯視藍星,細細打量許久,眼睛眯了又眯,靠在他懷裡的藍星小心肝兒砰咚咚的狂跳不止,這桃花眼,勾人啊…!
九爺嘴角一勾,譏誚道:“對爺動心了?不如跟爺回去陪罪?”另一隻手到了藍星的腰上。
去死吧你!藍星暗罵道,擡起腳跺在九爺的腳上,九爺吃痛抱腳直跳,藍星立即飛快地跑回帳篷裡去了。
“爺,回去吧。”路安小聲說道。“回回回,回個屁啊回。”口不擇言的九爺將氣撒在路安身上,“你個死奴才怎麼當的?就不知道昨晚上去瞧瞧爺好?罰你一個月的餉銀。”
“爺恕罪。”路安哪敢抗議阿,跪在地上低頭求饒。
“死奴才,走啦。”九爺向前走了幾步回頭罵了一聲,路安立即屁顛顛的跟過去,拍馬屁道:“爺,要不罰她一次。”
九爺一個止步回頭狠狠地看他,“罰罰罰,罰完了讓十弟、十三弟、十四弟他們跟我翻臉?沒瞧出來那哥幾個當她是個寶嗎?再說了還有八爺…。”九爺不再說了。
朝前走了一段,九爺小聲說道:“路安,給爺想個法子捉弄她。”
好主意啊,捉弄又不能把她弄受傷,又能解氣。路安眼珠子轉了幾圈,湊到九爺面前咬了一會兒耳朵,只見得意的笑浮在九爺臉上,越開越燦爛。
兩人快步離開。
九爺又溜回藍星帳篷附近。過了一會兒,路安來了,“爺,東西帶來了。”
“那丫頭還沒出來呢。”九爺眼睛盯着那帳篷裡瞧,路安道:“爺,要不讓小的去叫她?”
“你說十爺在前頭小樹林那等她。”九爺道。
“扎。”路安一躬身跑去藍星帳篷外,“藍星姑娘在嗎?”
藍星睡的迷迷糊糊的,忽聽外面有人喊她,問道:“在,請問是誰呀?”
路安一聽她的聲音帶着睡意得意極了,壓着嗓子說:“奴才是桑海,十爺有事找姑娘幫忙,在前頭樹林那等你。”
藍星道:“你讓十爺等我一會兒。”
“姑娘,奴才先去了。”
“哦。”
路安一路偷笑得跑回九爺身邊,將他冒充十爺的太監說給九爺聽,九爺樂了,誇道:“路安,爺沒白養你。”
路安笑得半天合不攏嘴。
過了一會兒,藍星掀開簾子走出帳篷朝樹林那個方向走去,九爺道:“快去。”路安拿起地上的一個盒子,鬼鬼祟祟的溜進藍星的帳篷,很快的又溜出來。
“爺,放好了。”
“路安,在這陪爺看好戲吧。”想到能嚇的藍星花容失色的尖叫,九爺不禁很得意。
不好,藍星還沒回來時,東琴回來了。
九爺道:“怎麼她跑來了?路安,你把東西放哪兒了?”
“爺,包袱旁邊。”
九爺道:“第二個方案,快去藍星迴來的路上攔截她。”他帶着路安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就聽見帳篷裡傳來東琴的尖叫,“啊…..蛇…。”
九爺拉着路安飛快地小跑,跑到帳篷區外,九爺笑道:“可惜了,可惜了,若是給那死丫頭瞧見那條死蛇那該多好。”
路安道:“爺,咱不是還有一招嘛。”
九爺望望前方,吩咐路安,“你去前頭瞧瞧死丫頭還回來了。”
“奴才這就去。”路安一溜煙往前方跑去,一會兒又跑回來。“爺,來了,來了。”
九爺又拿了一個盒子放在路中間,還故意把那小木盒子的蓋打開一點點,做成是掉下來的僞相。
“走,躲起來。”九爺一招手,路安跟在他身後躲到一旁的馬房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