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安無語的望着蘇悅兒,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的腦袋有些不太對。在他的人生篇章裡,雖然不會因少與人接觸而無法豐富的去了解人性的方方面面,但常識也令他知曉一個女人的名聲關係着她的生與死!
“你知道有人故意傳出那些,爲什麼不去壓制?你好歹是紅門的當家,難道你就任他們傳的沸沸揚揚?”周和安的神情開始明顯的激動,蘇悅兒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才說到:“你不會連越抹越黑的道理都不懂吧?常言說的好,流言止於智者,讓他們說唄,反正能把那窩狐狸勾動,隨便她們怎麼說!”
“你怎麼能這麼處之泰然?那是你的名聲啊!”周和安說着似是煩躁的把拳頭砸在一起:“不成,我要想辦法壓一壓……”
“別!”蘇悅兒終於激動了,激動的伸弄指着周和安說到:“你別傻乎乎的送上去,來個好心辦壞事!那時候你可真成姦夫了!”
“我?”周和安不解的聳肩:“我只是想幫你啊,你雖然是紅門的當家是白家的家主,可是要是這流言再傳下去,你的聲名盡毀,栽只怕你無法安穩的坐住這個位置!而且,你的身份和地位放在這裡,要是那有心人再把話語傳的遠一些,傳進白大爺的耳中你怎麼辦?”
蘇悅兒擡眉垂眼的理理了衣裳,纔看着周和安說到,“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周和安愣了愣,盯着蘇悅兒說到:“我覺得我想不通。”
蘇悅兒一笑:“這有什麼想不通的?難道我非要與之較勁才能顯示出我的請白?”說着,她衝周和安以命令般的口氣說到:“周和安你給我聽着啊,你給我兩耳不聞窗外事聽見沒?不管外面鬧的多大動靜,傳出什麼話來,你都別做出反應!你可別在我面前撐着,回頭就去想着壓事,那你可真就是要害死我!”
“人言可畏啊!你懂不懂?”周和安的眼神如同看着怪物一般,可蘇悅兒纔不理會他那懷疑自己大腦回路的眼神,只悠哉哉的說道:“你們啊,對付這種事沒經驗,我啊,卻一點也不擔心,我告訴你,八卦流言這種東西,你越是和它較勁,你就越掙扎不出來,到時候你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你的清白!”
“可是你就不理會?”
“當然不理會了!八卦的特點就是你越坦然,它越無趣!你想想啊,當你聽到別人說起人家的事時,也會希望聽到一些可以拿出來當話題的東西,而大多數的人也都有這個想法,於是八卦流言才能存在,每個傳播的人都會添油加醋的加一些上去,只爲說起來更有感覺,聽者更覺有意思。之前外面傳我欺負眉夫人,如何的手段殘忍,三爺不過是嘆氣幾聲做了副不忍的表情而已,怎麼就成了我每日迫害與她?還不是大家希望聽到這樣的故事!無中生有,空穴來風,不過是因勢利導,有所需罷了,有心人多嘴的講了出去,打的什麼算盤你和我應該很容易就能想到的!你問我爲什麼不壓,我是紅門當家沒錯,也是有些力量和手段可以去壓,但是你有沒想過,一旦我去壓了,那成什麼情形?不成了我做賊心虛?不成了我想要封口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救你的時候,一院子的丫頭婆子可都瞧着的,我難道說這事不存在?我那可真就是自己給自己下刀子了!”
“可是流言傳出,你的聲名就壞了,老百姓對你指指點點,你如何過活?縱然現在白家的宗親們退縮,可這此流言會成爲他們的武器,成爲利刃用來逼你下臺……不,它們可能會成爲要你命的刀,你知道嗎?”周和安煩躁的在屋裡轉了個來回。
“周和安,你的冷靜和淡定呢?”蘇悅兒的話語裡帶着一絲笑意,更多的卻是近乎嘆息。這一句問的周和安一愣,沒有言語,可蘇悅兒卻搖搖頭說到:“有句老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接理來說,該是我這裡被捲進是非的人,激動不已,而你應該繼續微小着,不驕不躁的提醒我纔是!可是你現在卻比我還看不清。雖然這此流言扯進了你,但是你是最清楚答案的人不是嗎?爲何你還要糊塗呢?難道只因爲在意,所以更容易迷失?”
周和安的脣角抽了兩下,不再言語,人也站定在桌旁,沒再踱步轉圈了。
“我要端掉狐狸窩,就要陪着他們動腦子,現在不是他們行蹤難定,而是他們變身成了烏龜,龜縮在殼殼裡不出來,你要吃着烏龜肉該怎麼辦?還不是要先拿根筷子逗着它伸頭來咬不是?我以爲眉夫人是那根筷子,可是事實是他們無動於衷,我便換根筷子,以東方家的幾次算計來看,我是他們心裡的刺,現在有人把事情鬧大,就是想我死無葬身之地,那我乾脆先借着機會砍掉烏龜頭,再調轉過來對付其,不就成了?”
周和安擡眼掃了下蘇悅兒:“我就怕你想的太容易,難道你不知道衆口鑠金詆譭削骨?”
“我知道,但是對付流言,呵呵,我有的是辦法,你放心吧!”蘇悅兒說着便衝周和安安然一笑:“好歹我也是紅門當家啊,你出我是浪得虛名?”
周和安不置可否的搓搓手,顯然沒足夠的信心。蘇悅兒只好攤手說到:“得,告訴你吧,我已經備下了幾手嘍!流言這東西,大家都愛添油加醋,到時候我再加把火,傳的不妨再刺激些,但凡有點智商的也知道什麼可信什麼不可信了,而且我可以再放出點新消息出來,只要多刺激夠八卦,我的流言轉眼就會被拋棄了!”
周和安看着蘇悅兒嘆了口氣:“可是萬一出了差錯怎麼辦?”
蘇悅兒擡眼:“你指哪部分?”
周和安咬了下脣:“白家大爺。”
蘇悅兒笑着搖搖頭:“他不會!”
“你就那麼肯定?”周和安的眉微挑。
“當然,否則……他可不配做我蘇悅兒的男人!”她的笑容裡有着鮮明的態度。
周和安看着一臉自信兼傲色的蘇悅兒慢慢的垂了眼皮,“如果……我是說如果出了差錯,我願意做你的後路~”
蘇悅兒的笑容慢慢收斂:“周和安,如果真的有那一步,你是做不了我的後路的,我,我蘇悅兒的後路不需要別的男人來負擔!所以,沒那個可能!知道嗎?”
“我,我就那麼不如他嗎?”周和安的眼眸裡浮着傷痛,可蘇悅兒卻搖頭:“不是你不如他,而是一顆心容不下兩個人,所以,關鍵在於,你已經遲到了!”她說着伸手拍上了周和安的肩膀,“周和安,你別去想那些後路什麼的,我蘇悅兒失去一個男人沒什麼,大不了沒暖牀的,可我不想失去一個如家人般溫暖的朋友,你知道嗎?我不希望我的心總是在冬天!”
周和安看着蘇悅兒,一雙眼裡的情愫幾變,最後他笑了,一如既往的那種淡然淺笑:“我這種山野裡的隱居人,所求不過是恬靜淡然,你的性子太烈,我可招架不起!而且,你也太不體諒我的心了,我可是謙謙君子啊,君子不奪人之美!”
“那樣最好,我只是怕你會好死不死的學我的‘做鬼也風流’!”蘇悅兒笑着離開了桌椅,人走到大開的廳門處,看着遠處幾個丫頭們湊在一起比較着手裡的女紅,便隨意般的說到,“對了回去叫燕子回來做做她該做的事,別把大爺的那些寵物給餓死了,當初說的好好的嘛,這丫頭昨天卻沒回來!”
周和安伸手摸了下鼻子:“那個,我幫她養幾天行不行?”
蘇悅兒聞言轉身上下的將周和安打量了一番後蹙眉,“她怎麼了?”
“嗯,沒什麼,只是需要些日子將養下身子~”周和安說着低了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蘇悅兒則眼一轉說到,“我本來不想問,也不想管,可是,我現在有點擔心,你不會老牛吃嫩革,把我那丫頭禍害了吧?”
周和安立刻擡頭擺手:“沒有,沒有!”可說完他的臉上卻紅了一下,眼裡更閃過一絲慌亂,蘇悅兒看的仔細,便做一臉佯怒之色:“好啊,周和安,你敢騙我?說!你把燕子怎麼禍害了?”
周和安立刻神情顯得有些侷促與尷尬,人似無措的在桌邊晃了晃,最後一掐手低着頭說到:“我真沒那禍害她的心思,她現在那樣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我……”
“她現在那樣?你把她怎麼了?”蘇悅兒眼一翻:“周和安,你不會真對一個小丫頭片子下手吧?”
“我沒,我,我當時也不……哎呀,她,她……”
“大老爺們支支吾吾什麼?說!”蘇悅兒激了一句:“一點都不像個男人!我可告訴你,你要是真敢禍害燕子,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我一樣對你不客氣!”
周和安似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一臉彆扭的擡了頭,憤憤的看了蘇悅兒一眼說到:“爲什麼就是我對她做什麼?不能是她對我做什麼呢?說我禍害?說我……我告訴你,不是老牛吃嫩草,是,是嫩草吃了老牛!”
廳內安靜的只有呼吸聲,這種安靜維持了三秒後,終於隨着蘇悅兒那噗嗤的笑聲而瓦解。
蘇悅兒伸手捂着嘴巴極力的想要壓帶那種爆笑的慾望,她眼盯着周和安,滿臉強憋的紅暈與笑意,把周和安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蘇悅兒努力的深呼吸幾道後才憋住了笑的看着周和安,儘量讓自己問的帶有關注受害方的情誼:“那個,嗯,你說的是真的?可,可她纔是個十三四歲的丫頭啊!你,你怎麼也是二十來歲的人,你,你,你確定不是在說笑?”
周和安的臉紅的能滴血,那窘態幾乎是這跟前要是有個土坑他立馬把自己埋裡頭去!可蘇悅兒那強憋的樣子就在他跟前,最後他乾脆的一甩袖子說到:“誰和你說笑了,這種事能說笑嗎?你要笑就笑吧!反正,反正我是栽了!”
蘇悅兒眨眨眼:“可是,你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啊,你怎麼會……”
周和安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背對着蘇悅兒,低着腦袋,雙手抱頭的說到:“我怎麼會知道她存了那心思!”
蘇悅兒伸手戳了下週和安的背:“你能說的清楚明白,仔細一點不?”
周和安回頭掃到蘇悅兒那明顯“求細節,求經過,求詳情”的眼神,無奈的再度低頭抱頭地說到:“當日我不是說我知道爲什麼任安要絆燕子嗎?他一定是看到這丫頭是盅體,便想要藉着扶的機會去探她的陰陽……”
“等等?什麼盅體?”蘇悅兒不大明白。
周和安扭轉了身子,攤手在桌子上:“我之前和你說過,人的命氣分着陰陽,男子爲陽,女子爲陰,但也有反倒,比如八字全陰的男子,自身命氣屬陰,八字全陽的女子,則命氣屬陽,而除了這種反例外,還有一種便是蠱體,如我,如她。那陰陽是相互的,我們霧門的人所控之蠱,便是陰陽相對的。你是清楚我的陰氣有多重,但是我的本體本是陽,只因小鬼陰氣沉重,我又和它立了約,所以我的陽與它的陰相和後,爲了發揮它最大的力量,就必須命氣相屬爲陰,於是我將自身做了蠱,體內毒蟲遍佈,皆爲屬性爲陽的毒蟲,體內陽性的毒蟲越厲害,就會因爲陰陽相對的原因,而使我需要大量的陰氣來平衡,所以時至今日,我大功得成,可我已是陰氣頗重的人了,而燕子則和我截然不同,她也是用自身作蠱的人,只是,我是陰蠱,她是陽蠱!”
蘇悅兒眨眨眼:“你的意思,她現在是命氣爲陽的,而她體內也養了蠱蟲,爲陰?”
周和安點點頭:“當日我一瞧到燕子,就很驚詫,因爲,身爲蠱體的人,若不觸碰,並不知道其性陰陽,是沒有命氣給人瞧看的。那任安雖不算高技者,卻也是我霧門中人,就算不能若我一般看的清透,但命氣的陰陽自還是辨的出,想他瞧到燕子,瞧不見命氣陰陽,便定是知道她是盅體,所以就會想要一探陰陽,要知道,若是恰好與自己的屬性相對的話,那就是提升自己力量最快的捷徑!”
“所以任安纔會想要辨別……”蘇悅兒明白過來,周和安點了點頭:“蠱體者對煉蠱者可是寶貝,更是機遇,只是我的大功告成,別人就算得了我,也難變成捷徑,而燕子年紀尚小,我便擔心她是初爲蠱體,怕任安會對她下手,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轉爲蠱體的功法,只有我霧門一派所知,還是秘而不傳,只有歷代門主所知,所以我很詫異,她是如何會成爲盅體的。”
“所以你和我要了她去,就是想弄明白這些?可我瞧着燕子看你的神情,又喜又怕的,我還以爲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血緣關係啊什麼的……”
周和安聽了蘇悅兒的話,哭笑不得的搖頭,“她喜,是因爲我一拉上她胳膊的時候,我的陰氣遇上了她的陽氣,她發現我不但和她一樣是蠱體,而且還是對她有幫助的相對盅體,自然開心”,
“那怕呢?”
“我大功已成,體內有至尊的盅王在,她怕我,不過是對我蠱王的恐懼罷了!”
“是這樣啊……”蘇悅兒皺了眉頭:“那又怎麼會……你被她,嗯,那啥?”
周和安的臉一紅:“我好心幫她提升功力免得被任安毒害,可她……她,她竟趁我調息之時,對我……哎,我調息之時正是陰陽爭執之時,我本就陰氣重,她又是陽性盅體,這陰陽一對,我,我那時又是意識虛幻之時,如何能抗?強行將她推離,她卻又,又纏上來,結果,我,我稀裡糊塗的就……”
“就禍害了她?”蘇悅兒擡着眉。
周和安咬着牙:“是她禍害了我!”
“喂,你可別佔了便宜還賣乖,那可是個十三四歲的丫頭啊,這可是未……”蘇悅兒急急的收了聲,她忽然發現自己時代能落了,在這個異世古代,十三四歲訂親結婚的實在常見,根本沒什麼未成年的概念,所以悻悻的收了嘴後,卻又覺得周和安未免小氣,這種事情怎麼都是他一個大老爺們佔盡便宜,怎麼能說的自己是委屈不已,所以當下還是瞪了他一眼:“好好一個黃花小閨女就這麼成了你的人,瞧你還一副吃虧樣,真是把你那光輝形象給顛覆的……”
周和安這會可不理會什麼顛覆不顛覆的概念,只聽蘇悅兒口口聲聲的維護着燕子還怪他小氣,便忿忿的開了口,“不是說我小氣,而是……我體內有劇毒,她和我硬來,又是在我混亂之時,我的蠱王便吞吃了她的盅主,她體內的陰毒之氣無主可收,便一時毒犯上來,差點要了她的命!幸好我那時已經清醒,見那等情況,只能將我體內一脈靈力護住她的心肺,後來我,那個,又叫雪藍蛛召了毒蛛種於她的體內做了蠱主,她這纔沒了性命之憂,如今看似我白佔她便宜,可明明是她白得了我的靈力與雪藍蛛的真元,如今可功力大增!”
“那又如何?就是變成了絕世高人不也是你的人了?再說少一脈靈力難道你會死不成!”蘇悅兒說完忽然愣住,繼而盯着周和安,“喂,不會少了那脈靈力,你真有性命之危?”
周和安抿着脣瞧着蘇悅兒,在蘇悅兒雙眼明顯睜大的時候才慢慢搖頭,結果換來了蘇悅兒的白眼和一個爆慄,“有這麼嚇人的嗎?早點搖頭會死啊!”
周和安長出了一口氣:“我不會死,也不會有什麼,可是有一個人再也無法過回她的生活了。”
“誰?”蘇悅兒盯着周和安瞧,周和安搖搖頭不再說話。
蘇悅兒眼珠子轉着不斷回想,最後想到了周和安和那個雪藍蛛在一起時,她背後那種毛毛的感覺,便抽搐了臉試探着的說道,“你說的那個他……不會是……雪藍蛛吧?”
周和安驚異的看着蘇悅兒,而蘇悅兒一看周和安那反應便是哆嗦了下急忙說到:“我的天呢,難道真有人畜戀?不對,人蟲戀?”她說着更是扶了額頭:“太驚世駭俗了,給我點時間……”
周和安看着蘇悅兒一副被雷劈後的焦炭狀,撇了嘴,“你胡說什麼,什麼人蟲人畜的,那雪藍蛛,是我姐姐!”
“啥?”蘇悅兒再愣,覺得腦袋後面都冒了青煙:難道你是傳說中的半妖?”
周和安無奈的伸手搓了下臉,最後衝着蘇悅兒說到,“你看清楚,我是一個人,不是什麼妖怪,還半妖!我說雪藍蛛是我姐姐,也不是說她就是蜘殊,她也是一個人,只是,只是因爲霜門的是是非非和一些毫無人性的規矩,不得不以身做蠱,最後,最後便成了這個樣子,用她的身心來護衛我霧門至寶。”
蘇悅兒驚訝的張大了嘴:“難道是巫術?”
周和安看了蘇悅兒一眼點了頭:“是的。我在隱居之地,閉關修煉,選了最陰毒的小鬼蠱,只是想知道有沒破解之法,我找到了法子,卻很難,但我在努力,努力的使那微弱的可能去變成現實,可是我把一脈靈力給了燕子,姐姐爲了救她,更是自己獻出了真元,她沒可能再恢復人身了……”
蘇悅兒沉默了,此時她明白,在這種情況下,燕子的的確確成了佔便宜的,而周和安纔是吃了大虧。
“那,那現在怎麼辦?”蘇悅兒艱難的找着自己的聲音。
“還能怎麼辦,這就是命數唄,你知道嗎?我可以從小鬼的口裡問到我想知道的一切,唯獨問不到我自己,以及和我命數相關的一切。我當時看到姐姐把真元種入她體內的時候,我就覺得痛徹心扉,我想攔,可是那一刻,姐姐第一次用網網住了我,而我看着姐姐的毫不猶豫,以及燕子沒了性命之憂後,她開心的圍着我們爬的時候,我就知道姐姐是心甘情願的,她只爲了一個可能,竟是心甘情願的願意放棄了自己恢復人身的機會,我的心裡……哎!”周和安說着擦了擦眼角,雖未見淚,卻眼圈已紅。
“是什麼可能?”
周和安苦笑了一下:“一脈相傳。”
蘇悅兒皺眉,周和安則接善說到:“霧門一脈,傳嗣艱難,歷代
只有能爲門主誕下男兒的才能成爲真正的門主夫人。
我娘先生的姐姐,按照霧門的規矩,娘將失去資格,爹必須再和其他的女子嘗試,可是我爹很愛我娘,便和娘一起撒謊,他們聯手改了姐姐的命氣,更是和身邊的人瞞住了這個秘密,我姐姐長天,便照規矩學習盅術,但她每修習一層,痛苦就會加深一層,在紙包不住的時候,我娘懷了我,我的降生,讓娘終於地位得保和娘不用再分開,而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按照規矩成爲門主,可姐姐卻在一個兩難的璋地,她若顯露真身,爹的威信不保,她自己也會因爲知道很多門主纔可以知道的秘法而有性命之危,可是不露真身,痛苦便在,等要到了繼承的年紀,她的身份還是會被發現,因爲至尊盅王會與她相剋,吞噬掉她的生命,姐姐最後變選了化蠱之路,以醉心盅術不做門主的理由,將自己化身成蠱,而讓出了門主之位給我繼承,而她,她便成了雪藍蛛,默默的守護霧門的至寶。”
“你姐姐真偉大。“蘇悅兒聽的忍不住有些唏噓,而周和安咬咬脣後接着說到:“霧門一脈生子艱難,皆因門主秘術所養之蠱毒襲全身,於萬物中有索命之氣而鮮有易者,到我也是如此,而我,我養了小鬼蠱,陰陽已改不說,更是陰氣頗重,根本,根本就沒法育有子嗣。姐姐見我便知我選了何盅,心中悲傷,後,我謊稱你是門主夫人,她還以爲你真有我的子嗣高興的不得了,但後來……她見到燕子的時候,便知道她是盅體,我與燕子每日調息,姐姐應該是知道她爲陽,想來燕子出事,她纔會……”
“有這樣的姐姐真好呢!”蘇悅兒說着一笑,“那將來你和燕子成親的時候,我可要和你姐姐好好的聊聊!”
“成親?”周和安看着蘇悅兒臉上再度顯紅,只是眼裡還有一絲怨色。
“你不會讓你姐姐失望吧?再說了,燕子也是你的人了啊,你自己都說了這是命的嘛,也許老天爺就是要你,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周和安看着蘇悅兒,口中慢慢的重複了這最後的一句,蘇悅兒見他如此便說到:“相愛的人是冤家,我和大爺也曾是冤家的,所以,不是冤家不聚頭,別彆扭了,哎,那燕子現在……”
“適應新的盅主還需要時間,她暫時還不能……”
“行了,我知道了,只有沒性命之危就好!”蘇悅兒正說着,吳管家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很快就衝到了門口。
蘇悅兒瞧見他那健步如飛的樣子,便笑着到了門前,“吳管家跑的這麼快,不知道是有好消息還是有壞消息?”
吳管家猛喘了一口氣後說到:“都有!三爺叫我來知會您,東方宇找了他,已經約了下午在德膳齋見面,您這邊可以動手了!”
“總算有動靜了,這是好事啊,那,壞事是什麼?”蘇悅兒脣角輕笑。
吳管家看了眼周和安說到:“那個,流言太盛,宗親們請您下午到祠堂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