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奇點點頭:“正是這樣,太子爺聽到此事震怒,與主上爭執,皇上要他閉嘴,他卻當朝極力表示反對,結果,皇上震怒下,下旨封了東宮,令太子爺在內自我反省,說,說什麼時候他想通了,什麼時候才許他出來!”
“啪!”海二爺一臉惱色的拍了桌子:“可惡!”說着他起了身:“你們把我弄回來就是告訴我這個?現在我知道了,我會小心!”
“你難道非要這午時候去看他嗎?”蘇悅兒此時纔開口。
“這個時候他定是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我自然要去看看他,陪陪他……”
“然後再因爲他的不開心,你會去找皇上質問他如何背信棄義?爲何蔑視了自己的誓言?”蘇悅兒問的很不客氣,全無禮貌,但卻問的海二爺身子一頓,扭了頭:“那也無不可!”
“那皇上可就白費勁了!”蘇悅兒說着走到海二爺面前:“這人啊,平日裡多冷靜的人,一旦遇到自己在意的那就手忙腳亂,你就不能沉住氣啊!”
海二爺沒料到蘇悅兒這般與他言語,當下看着蘇悅兒眼露不解,而白子奇起身讓位,把蘇悅兒扶好坐下,又動手拉了海二爺坐下:“小舅舅,您且穩穩,聽悅兒和你說!”
海二爺看了白子奇一眼,又看向蘇悅兒:“你們到底搞什麼鬼?”
蘇悅兒噗嗤一笑:“您說對了,就是我們在搞鬼!實際上皇上以要太子爺反省爲藉口將其封在東宮,就是我們的主意!”
“這是爲什麼?”
“有件事,現在我們必須要告訴您了:太子爺被任安下了蠱,爲避免太子爺做了他的傀儡,將宮廷引起政變,我們只好暫時先封了太子爺參與政事的可能,同時也希望太子爺到一個憤怒的邊緣,也好讓他相抗蠱蟲的控制!”
“什麼?”海二爺一張臉上全是驚詫,當下蘇悅兒和白子奇便把全部的情況細細地說給了他知道,末了海二爺陰着一張臉:“那現在我們要如何做?”
“您有件大事要做好!”
“是什麼?”
“學會舞龍!”
十二月三十一日,年尾巴的最後一日。這天大清早樹上的喜鵲就在嘰嘰喳喳的叫,蘇悅兒掃眼從窗戶裡往外瞧便是輕笑:“這大約算是個好兆頭吧!”
白子奇將身上的腰帶緊了緊:“那不知道那邊可有烏鴉過去聒噪。”
蘇悅兒笑着搖頭:“你竟也有心開起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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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將一身侍衛的盔甲套在身上,白子奇立刻變的充滿了英氣,蘇悅兒正笑嘻嘻的準備逗他兩句,他卻走進她伸手捧了蘇悅兒的臉:“你要記得,任何時候保護你自己都是最重要的,我能自保,而你倒是身在下方,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想到我到時顧不上你,就不由的我不擔心!”
“你怕什麼啊!那個時候我就當回飛天的蜘蛛先來個天外飛仙!”蘇悅兒說着比劃增了個飛的動作,繼而卻又蹙了眉:“其實照我的意思
,你根本不需要趕回來親自去舞龍的,就算有所擔心,海舅爺一個也就頂住了,你何必“……
“太子爺如今被皇上囚禁在東宮內,今個晚上鬧起來誰也顧不上誰,我怕萬一有個什麼差錯,太子爺忽而露了頭,那麼往前面一站,他就算知道真相,也難免會心裡放不下,到時下不去手或是猶豫一下,這事可真就黃了!”白子奇說着皺了眉頭,畢竟海二爺目前是很配合的練習舞龍,沒去東宮尋人,可到底他這個小舅舅的那份執着性子,還是令他有所擔憂的。
“你這擔心也不無道理,可是我更擔心你時間上來不及!”蘇悅兒說着槎了搓手:“你要先放倒東西兩側的人,還有將禁宮內的那些也放倒,再匆匆趕來爲我制住場面,只怕……要不我叫墨紅先生陪着海舅爺可成?”
“你忘了我的神速了?”白子奇伸手笑捏了蘇悅兒的臉:“我一定能在火龍登樓前趕到!墨紅先生到時還要維持幻象來幫咱們拖延時間,就別再麻煩他了!”
蘇悅兒想了想,點了頭:“好吧!反正周和安那個時候也會弄出些動靜來,相信足夠你趕到!”
“當然!”白子奇說着把頭盔拿來一帶,衝蘇悅兒說到:“時候差不多了,我去了,記得,一定要小心!”
蘇悅兒伸手摸着肚子:“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看好自己的!”
白子奇點點頭快步出了屋,直接上房飛躍而走,趁着天還沒大亮,便往宣武門而去,在那裡汪大人已經候着他了。
大爺離了府,蘇悅兒這才喚着來人,未及紅妝與紅綾一併進了來,在動手掩上了房門後,兩人開始給蘇悅兒梳妝打扮,半個時辰後,滿頭珠釵翠簪的蘇悅兒便滿意的去了外間用了早餐,而後套上了厚厚的裘皮大衣,便出了屋,坐了馬車前往鬧市區。
今日是年尾巴,到底都是過節的氣氛,按說這樣的日子,店鋪門面都是閉了的,可蘇悅兒卻打了招呼,今天照常營業,並且到黃昏時分才得體息。所以這會,她出來,完全就是巡店的。
街上有很多小孩在放着爆竹,也有不少孩子將雪球堆起來,不過不是弄什麼雪人,而是滾着雪球,在那裡跑前跑後。
“奶奶,這麼冷的天,您何必親自出來呢?奴婢和紅妝姐趕車跑不就成了嘛!”紅綾說着把一個包了羊皮的軟靠寨在了蘇悅兒的身後,此時奶奶可是七個多月的身子,她可擔心的緊。
“我若不露面,怎可叫他們安心?若想要麻痹敵人,我就不能變更我的規律!只能親訓賣場!”蘇悅兒說着看了紅妝一眼,輕問:“如何?”
“奶奶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昨個晚上,我又一一確認了一遍,今日咱們就等着收網吧!”紅妝說着一臉的興奮,蘇悅兒瞧了便是輕笑:“是啊,成敗也就在今日了!”
“奶奶,是今夜!”紅綾出言糾正,蘇悅兒噗嘬一笑點點頭,眼露深邃的說到:“對的,今夜!”
火樹銀花不夜天,即便是雪花再次紛紛落,各處的熱鬧已經把這個夜晚變得喧囂無比。
一個白天都在各處巡視的蘇悅兒,待到近黃昏時才歸了別宅,也不過小憩了一個時辰就趕緊的起了來,用了晚膳後,她便叫人備下馬車,準備前往尚德門。
“奶奶,您瞧!”紅綾得意的推出自己的傑作,蘇悅兒看了看那眉,那眼衝紅綾伸出了大拇指!”惟妙惟肖,的確很像,就是這眼神,缺了那股子桃花勁!”
紅綾一聽撇嘴的推了身邊的某人一把:“聽見沒,桃花勁!”
紅影當即攤手:“我又不是大爺,那種勾人的眼,我可學不出來!”
蘇悅兒聞言輕笑:“好了,不爲難你,不過紅影,你要記住,今天你裝的是大爺,所以舉手投足間,你都要和他一樣,讓別人看不出你是假的!知道嗎?尤其是我這裡,時時刻刻的扶着我,關注我,當別人與你言語時,也一定要微笑已對,哪怕是生氣,也要笑的叫人心寒,可知道?”
紅影聞言做了幾個笑的動作,越發的拘謹起來,蘇悅兒瞧了,知道是壓力太大,便乾脆的上前朝着紅影的胸口輕錘了一拳:“你呀!你不要對自己說,我是學大爺,而是要想,我就是大爺,大爺就是我!懂不懂?”
紅影闖言調整了片刻後,纔算找對了感覺,動作也自然起來,蘇悅兒見了,便自然的伸手給他,他便擡手一扶,衝蘇悅兒說到:“夫人,咱們走吧?”
蘇悅兒笑着點點頭,看了下還在飄雪的天,這便和假大爺出了府,坐着馬車前往尚德門。
越近便越發吵鬧,因着火龍是民間比選,所以經過傍晚時的角逐,已經有六條火龍聚集在了尚德門前,待蘇悅兒的馬車到時,那邊正是羣龍爭珠,鬧的歡騰。
因着白家這兩個月來生意的強勁表現,以成了炙熱人物,所以人才下馬車,就有不少商會的人前來說着賀喜新春的話,將他們“夫妻“二人給迎到了城門角落臨時搭起的大棚裡,遮風避雪的觀看火龍爭珠。
紅影僞裝成大爺,在與各路人打着哈哈說着同喜的話,蘇悅兒就藉着懷孕疲憊躲在旁邊不與人熱絡,只一副困頓像的瞧看城門下的比賽,其實眼是尋着海二爺舞動的那條紅龍。
很快當一條紅龍以翻滾之態隨着珠子擺動而從另外一條彩龍身上躍出的時候,蘇悅兒廣眼就瞧到了舞龍頭的海二爺,她便起了身,舉着一杯水酒到了棚子前,以欣賞的姿態叫着好,實際上卻已經發出了信號。
觀看的百姓裡,對紅龍的叫號聲是此起彼伏,沒多久,幾乎就是八成的人都盛讚起了紅龍。
“夫人,還是內裡瞧看吧,外面風大!”紅影裝模作樣的上來勸扶了蘇悅兒回去,當她消失在棚子前時,百姓的讚揚聲便的更加熱烈起來,於是當鐘聲散響,六龍俯首於尚德門前時,高高的城牆上傳來了百位太監的齊唱之聲:“皇上駕到!跪迎!”
百姓皆跪,羣臣亦然。
蘇悅兒由紅影扶着,出了棚子,也慢慢的跪下了。
數列宮燈與火把交織的亮在宮門城牆之上,隨即各類禮儀用的帳,扇,華蓋都成雙成對的出場。未幾,一擡十二人的大轎被宮夫擡着出現在宮牆上,那華美的大傘華蓋與金色的帳子,將皇家的奢華展現的淋漓盡致。
“恭迎!”太監們的唱諾里,大轎停在了正中,不過它沒落下,皇上也自是未出帳,反而是半躺在大轎裡,對民衆揮手。
“吾皇萬歲!萬歹歲!”百姓們開始了叩拜,緊跟着便是賀詞整齊劃一的背誦,在進來前,就有人已經說了清楚,賀詞是哪幾句是怎樣的一個順序。
身邊是百姓們在賀喜,蘇悅兒也做着樣子動嘴,但是她此刻卻是微微擡了點頭,勾着自己的雙眼使勁上瞧,心裡更透着一絲不安:不是說好了,他下轎接受賀禮嗎?爲何他未下轎?是這幾天他身子更加惡化了?不會真的是撐不住了吧?
蘇悅兒心裡翻騰着實在有點亂,而此時,城牆上的皇上已經舉手表示了免,太監們便羣體唱諾着免,衆人皆起身。
蘇悅兒扶着紅影起了身,自是光明正大的瞧看,只是距離本就是影響,再加上雪花飄落,這視線受阻,根本不能看的很清楚細節,這心中的不安放大下,蘇悅兒便捏了捏紅影的手,紅影會意立刻做着避風的架勢把蘇悅兒往邊上帶。
蘇悅兒邊走邊瞧,只可惜大約能看到一個人窩在帳子裡而已,其他的皆不能瞧的很清楚。於是她心中着急下,便是內心急問起了雪藍蛛:你能瞧出來頂上的是皇上嗎?他是真的身子虛弱不堪,還是出了別的情況?
雪藍珠因問而觀,未幾在腦海裡回答蘇悅兒,卻也帶着不能清楚判斷的辭藻:我只能用命氣而觀,但不知是皇上身子太弱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雖有金光卻弱,亦有龍頭像,卻甚爲模糊,我,我也不好肯定…
蘇悅兒捏了捏指頭,人推了紅影一下,兩人更往邊上去,纔到城牆邊角上,那尚德門處籃子已下,由幾位太監唱諾出了結果,果然是紅龍中選,登樓!
舞龍的時候是一對人,而登樓,只能是二人扶着龍頭上梯,兩人換手爬一節交替着龍頭。
此時登樓就要開始,自然也有梯子出現在城牆上,可奇怪的是,並非是大爺說的兩個梯子,反而只有一個,而這梯子被擡到中間後,就開始下放。
蘇悅兒看了看周遭,又問雪藍蛛可看見紅龍下有大爺身影與否,卻得之並無,於是她眼一轉拉了紅影在他耳邊說到:“趕緊過去,到海二爺跟前,你與海二爺一起扶龍頭登樓!”
“那您……”
“別管我,肯定有變了!快!”蘇悅兒低聲催促,紅影自是聽話的往人羣裡擠,並不時的運用輕功,從擁擠的人羣上方跳過。
此時另一頭,官家舞動的銀蟒也出來了,在人羣中似蛇遊戈,還不時的擺擺腦殼,也十分的惟妙惟肖。
蘇悅兒瞧着銀蛇都出來了,卻還沒見到大爺顯身,又瞧着那皇上在轎子裡並不下來,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最後便乾脆的退到最邊角處,往旁邊一拐,動口唸了咒語,那風籙起效,她便隱身成功,只不過她明白,此間人多,她這個符籙恐怕能維持的時間也就只有十分鐘而已,所以她立刻在心中對雪藍殊說到:只有借你蛛絲的力量了!
心念而擺手,便有蛛絲彈射向空中,她雖可以隱身,但蛛絲並不能,但所幸的是,蛛絲成股雖可觀,卻在這大雪紛飛裡,毫不起眼,加之城門外鬧的正歡騰,大家都關注的是銀蛇,是那放下的梯子,是那在城門下追珠的火龍,所以也沒誰注意到城牆上,有兩股蛛絲在點點前移。
不斷的左右手前甩,蘇悅兒忙的似在盪鞦韆,但此舞她卻是精神高度緊張着,畢竟這是在空中行走,她要小心自己的肚子,更要小心不被城牆上的守兵發現。
慢慢的,她到了城牆的正中,此時也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樣子,而這個時候,梯子也已經下滑到位,銀蛇的蛇頭與火龍的龍頭則在城牆下開始了比拼,似乎要決勝出誰有資格去登樓一般,不過,這只是嬉鬧一下而已,因爲皇上已經點了紅龍,自然是龍登樓了。
可是,當龍頭靠近懸梯的時候,那銀蟒卻纏繞過了,接着舞動銀蛇的人便已經跳上了懸梯。
海二爺舞動着龍頭見狀,對趕來的假大爺說到:“子奇,走,上!”
紅影接了龍頭底,與海二爺一起也上跳到懸梯上,立刻便成了銀蟒與火龍相爭了。
百姓們不明就裡,以爲這是故意添加的熱鬧,都叫喊着在那裡嬉鬧,而已經爬到城牆正中的蘇悅兒見狀就蹙了眉,心知出了變故,便趕緊的攀爬上去。
才從兩個守兵中間爬過上了城牆,蘇悅兒還沒歇過一口氣來,腦海裡就已經閃過雪藍蛛的警報:奇怪!帳子裡的人是金身沒錯,可氣息極弱,但頭頂的龍像卻愈加明顯!
這樣的警報,把蘇悅兒弄的迷糊,不由心問:到底那裡奇怪?
皇上若是不行了,自是龍像也該漸弱纔是,卻不知爲何如此強盛,大有新龍之像的清晰,可是,偏他氣息極弱,似有性命之危……
蘇悅兒聽得雪藍蛛這般說,只覺得自己都亂的可以,而此時那轎子裡竟發出了咳嗽聲,讓蘇悅兒一下就想到了老皇上吐血的樣子。
不過這咳嗽的狀態對蘇悅兒來說卻有些奇怪,因爲兩次面對皇上的咳嗽,蘇悅兒都發覺老頭是要不就是很輕的咳,要不就是很重的咳,甚至是一咳就很難停下的那種,而且一旦大咳了,必然吐出一口血來才能平復,而此時這轎子裡卻是穿來來兩聲不大不小的咳嗽聲,有點不符合規律。
這會兒,轎外的韓大總管也低頭瞧看了個差不離,就回身衝轎帳子欠身言到:“皇上,銀蟒與火龍都在登樓,眼看快有一方到了,奴才攙扶您出來可好?”
“恩!”皇上那虛弱的聲音恩了一聲,人便略是動了動身子,於是轎子落下,帳子立刻被掀開,韓大總管伸手去扶,兩下就攙扶了裹得厚實的皇上出了轎子。
皇上的臉黃黃地,面頰處還有些黑,人虛弱狀態的佝僂着身子,每一個動作都在大喘氣,可蘇悅兒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此時城牆口子上,上來幾個人,爲首是一個老者,穿着一身大紅的官服,帶着金色的琉冠。
蘇悅兒當下便猜到這位就是賀閣老,果然那韓大總管已經出聲:“賀閣老,您到了?”
老者躬身:“是,老夫前來爲皇上捧賞!”說着他把手裡的紅托盤舉了一下。
此時皇上被攙扶到城牆處,他看了賀閣老一眼招了手:“來,來吧,看看,誰,誰是贏家!。他話音才落,就有守兵已經回身稟告:“皇上,火龍贏了!”
蘇悅兒聞言,偏了下身子,低頭去瞧,果見銀蟒已輸,蛇頭留在懸梯的底部,大量的蛇身子的布帶則落在地上,隨風而飄,而海二爺同紅影則交替着龍頭,也就兩步,就要觸碰到頂端去開啓紅色的賀詞聯。
蘇悅兒的眼收打算回位,卻忽然發現那舞蛇的人加急的往會跑,其中一個匆匆回頭肩,正被火把照亮了他的臉,那容顏雖不夠清楚,可那長長的刀疤卻十分的猙獰醒目,蘇悅兒立刻想到了那日出現的霍老大,再本能的回身瞧近前,就看到賀閣老捧着托盤朝皇上靠攏,而風嘩啦啦的吹,吹的皇上披在身上的裘皮大衣都飄動了起來,勾勒出他的身子。
嗯?蘇悅兒的眉眼一挑,這一下她就發現了自己先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何處:皇上的骨架!
先前蘇悅兒見過皇上,就發現他衰老的幾乎佝僂了身子,也縮了骨一般,整個人都小了一號,而現在買前的這個皇上,卻仿若回覆了骨架一般,不但高度回去了,連那種孱弱也不存在了,儘管他還是佝僂了身子,大喘氣的一臉虛弱相,可是他的身子根本不是那種瘦的只剩下骨頭,分明是還有肉的那種!
這是假皇上!蘇悅兒心中才得出結論,那賀閣老已經走到了皇上的面前,捧起托盤。
蘇悅兒只覺得心裡有一種不安在放大,卻來自腳下,她腦中閃現過一個可能,便橫跨一步伸頭向下喊:“別動那賀聯!你們快閃開!”
此時海二爺正伸手要去碰那賀聯,忽而從頂上飄下來的喊叫驚的他頓了手,而另一邊,那賀閣老本是躬着身子舉了托盤的,卻手突然一翻,從下深刺一刀向皇上的胸口扎過去。
皇上的身子十分靈活的一閃,與此同時還一把扯了韓大總管後甩,用韓大總管的身子撞擊了賀閣老,使得他拿刀前刺的身子被撞飛了出去,人撞在了轎子上,而手裡的匕首已經落地。
“拿下刺客!”皇上大聲的命令着,那口氣聲雖有虛弱之喘,卻聽來甚爲耳熟,蘇悅兒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任安,而此時那皇上已經出手在身邊的虛空裡一擊,不過他沒擊打到什麼,只能胡亂張望:“出來啊,你以爲你能躲在風中多久?”
聲音暴漏了自己,蘇悅兒怎會不明白,所以她喊完話的時候,就已經迅速的退開,自然這一下是擊打不到她的。而她也因此更加肯定這是假皇上,便匆匆丟出一句話來:“你是任安!”說話的功夫她藉助蛛絲以彈射之力調換了個位置,而此時皇上已經衝那出聲之地擊打了過去!
再次擊空之後,那“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說到:“是我,白大奶奶的眼裡不錯!”說着他猛然的回頭看向蘇悅兒,便再次擊掌過來,蘇悅兒值得藉助蛛絲之力,再次把自己彈射開,躲過這一擊,不過也因此,她明白,自己的隱匿時效了。
她的憑空出現,讓城牆上的守兵都驚慌不已,她和“皇上”的交手,更把他們弄的個個呆如木雞,而此時海二爺同紅影則虛空而踏的飛躍上來,一瞧見“皇上”都是一愣。
“來的不少!”任安用皇上的音調命令着:“給朕抓住這幾個欲要謀反的刺客!”
守衛們聽了自是齊齊看向他們幾個,而蘇悅兒見狀趕亦膽到:“他不是皇上,他是假的!”
“敢說朕是假的?賊婦!朕要你碎屍萬段!”任安怒吼着揮手,那些不明真相的守衛自然是舉着兵器就往前衝,蘇悅兒皺眉便要迎戰,那海二爺和紅影卻立刻閃到她面前互相,此時那任安瞧見“大爺”便是發狠地說到:“你這傢伙跑的挺快!那老頭被你弄到哪兒去了?”
紅影乃是假大爺,見任安這般問,雖是迷糊,卻也明白對方是認錯了人,當下並不言語作答,而這邊海二爺眼看來了不少守兵前後來擊相圍便衝蘇悅兒吼到:“手套!”
蘇悅兒一愣,反應過來,動手從懷裡摸出那金絲手套一戴,當下也沒覺得有什麼變化,正要問帶了又能如何,那假皇上卻已經衝他飛奔而來,欲要出手,結果海二爺抓了一個侍衛就往他那邊砸過去,迫使任安先揮手把那守衛給接了丟開,免得砸傷他自己。
眼前的危機化解,可蘇悅兒的身體本能卻告訴她背後冰涼,定有危機!所以,下意識的她矮身便是轉身揮刀,當然因爲肚子的關係,她無法是完美的盤坐於地的那種矮身,不過是屈身而已,但也因此一道寒光擦着她的髮髻掠過,竟將她頭上的髮髻帶着珠翠是一切兩半,瞬間就把蘇悅兒給變成了散發的模樣。
不過,那由身體裡喚出的匕首也閃着金色的光芒出現在蘇悅兒帶上手套的手中,蘇悅兒當下就是一個轉身反手的橫切,這只是一個快速的回手招,那來龔者,也因爲怕被切割上,而足上發力上跳,使自己弓身若蝦米的後倒已躲開,當然他是躲開了,但令蘇悅兒自己都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以爲奇異的是,一道七彩光芒順着那一道匕首所化的路線,急速膨脹而鋪散開,竟呼嘯出一聲鳥鳴,而那些膨脹而出的七彩光芒竟完全演變成了一隻火燒的鳳凰在空中呼嘯而過!而那個已經躲開了蘇悅兒一擊的霍老太卻慘叫了一聲,當下身子便汨汨的冒血,然後他的上半身先倒地,繼而下半身倒地。
強大的霍老大這麼就死掉了,死的令蘇悅兒詫異,令那假皇上任安也詫異,只有海二爺笑的一臉開心衝那假皇上說到:“你這假皇上竟想讓人來殺神門的人,我們門主自然叫你知道什麼叫自尋死路!看見剛纔那招了嗎?我們門主只要一個動作,殺氣爲刀,鳳鳴燒魂,他就是躲的過明刀也躲不過殺氣,他的下場只有死!”
蘇悅兒聞言便看向海二爺,在迎上海二爺的笑容時,她纔算明白這手套給她帶來了什麼,而與此同時,任安卻已經後退兩步大叫着那些兵勇上前,可是蘇悅兒剛纔那一招太過驚世駭俗,嚇的沒一個兵勇敢上前,於是任安罵了一句便從懷裡摸出了個牛角一樣的東西,吹響了它。
烏拉拉的聲音極大,在這吵鬧的夜空卻依然穿透力極強!蘇悅兒不安的四處張望,海二爺也到了蘇悅兒身邊護衛,那任安伸手把臉上的假皮給扯了下來,往地上一踩,就是咳嗽了幾下,粗喘了氣息,但他臉上卻是得意的神情:“強大又如何?她不過殺一個人而已,我不信他能殺得了一個軍隊!”
蘇悅兒聞言,擔心的跑到城牆邊往下瞧,卻看見場止的百姓雖然因爲慌亂而逃竄,亂成一片,但還真沒見到有軍隊的人出現在四周。
蘇悅兒心裡籲出一口氣,她不解爲什麼大爺並未出現,但是她知道,那些軍隊已經被大爺按照計劃放倒!
“你的大軍在何處?”蘇悅兒挑着眉:“麻煩你指給我看看!”
任安一愣,人便衝往城牆前,結果,他的臉色急變,不信的左右看:“人呢?人呢?”
蘇悅兒伸手撥了撥自己那被切散下來的亂髮,撇着嘴:“無有大軍,你以爲你一個就能玩政變?”
任安回頭:“誰說我不能?我這就玩給你們看看!”說着他便從懷裡拿出一把黑乎乎的小刀,直接在他的胸口處劃了一刀。
“這算什麼?自虐?自裁?那麻煩你切深點!”蘇悅兒瞧見任安如此動作,自是出言調侃,卻不想此時腦海裡是雪藍蛛的聲音:他是在逼蠱中作亂!
“作亂?”蘇悅兒詫異的脫口而問,此時任安聽到這兩個字,卻是一臉詭異的笑:“白大奶奶知道的還真多,這就是‘作亂’,哼,你能控制住我的人,卻未必控制的了他們的心,當我要蠱蟲們選擇吃心求生,他們就會變成不要命的傀儡,見人就殺,哈哈,這座江山就是流
盡鮮血,也要歸屬於我!”
任安的咆哮聲在夜空裡肆虐,聽的人心寒,蘇悅兒見狀便是惱怒,當下就要擡手切割了這個瘋子,可腦中是雪藍蛛的大喊:不可以!
爲什麼?蘇悅兒的心中是咆哮。
他之所以戈“開胸口,就是用將死來引蠱蟲狂躁,你若殺了他,更無解蠱之法!
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着這裡變成煉獄?我根本不清楚他給多少人下了蠱!
大奶奶,您別急,蠱蟲一出,我弟弟自會應對,咱們先前就有防備的,您不必擔心!
隨着雪藍蛛的言語,城下的百姓已經發出了痛苦的叫嚷,聽起來如同在煉化爐一般,這讓蘇悅兒焦急的想要敲暈了任安去,但在雪藍蛛的勸慰下,她壓住了動作,因爲雪藍蛛告訴她,如果真那麼做了,凡是中蠱的百姓,都將痛苦的自己撓死自己。
一個是狂躁的殺人,一個是痛苦的撓死自己,任安的狠毒使得蘇悅兒第一次覺得想要把一個人的每節骨頭的都敲成粉末!
就在此時,忽然嗡嗡的聲音由遠及近,蘇悅兒迎聲瞧去,就看見在火光下,有一片烏雲急速的襲來,待蘇悅兒能看的真切時,才驚覺是大片的蜜蜂,而這些蜜蜂全部是衝着城下那些已經慘叫起來的人們而來的,它們是敢死隊,用尾針扎進中蠱着的身體,是一些中蠱着嘔吐出了黑乎乎的小蟲子來。
城牆上的任安一張臉開始泛白,身子也抽搐起來,但是他卻咬着牙在那裡叫罵:“哼,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打敗我嗎?你的實力還不能與我抗衡!”他叫嚷完這一句,忽而就咬了舌頭,血水從他的嘴角流出來,他自己痛的都在地上打滾,而城牆下,那些百姓裡還沒催吐而出盅蟲的人們,則痛苦的開始自己抓向喉嚨。
蘇悅兒見狀便是擔憂,海二爺等人也無能爲力,就在此時,蘇悅兒的腦海裡是雪藍蛛的聲音:不行,弟弟一人扛不住,這樣相搏,他就是搭上一條命都未必有勝算!
什麼?蘇悅兒驚的身子都覺得有些冷。
白大奶奶,我必須救我弟弟,救這些無辜的百姓,請允許我接您的身子一用!
蘇悅兒剛想說,你要做什麼,就發現自已的雙手被擡了起來,無數的蜘殊絲四散而出,在空中結成網,然後這網便落下,將那些抓狂的人們全部罩在裡面,蛛絲閃亮,熒光忽閃,或白或藍的光在蛛絲上流動,而她只覺得自己身體內的力量在消散。
漸漸的痛苦的聲音消失了,漸漸的白色和藍色的光黯淡下去,當這廣場上再無一人呻吟時,那些微弱的白光與藍光結合在一起,慢慢的勾勒出了一個女人的模樣,那光點清楚的臉她的容貌都呈現了出來,是個美麗又帶英氣的女子。
白大奶奶,我的大限已到,必將逝去,請您轉告我弟弟,勿念更勿自責,你們,保重!
蘇悅兒驚詫的伸手想要去拉她,才發覺,那些蛛絲統統不見,而她的指才碰到那些點,那些點便開始飛散,似雪又似螢火蟲的飛舞。
不必擔心,他已是個常人,我與他體內的巫力,一起飛散……
美麗的女子說完這句話,那容貌處的點也開始飛散,未及便散在空中絲毫不剩。
蘇悅兒張着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此時,那任安卻已經站在城牆處,看着那些他無法喚醒的人們,不信的用手裡黑乎乎的小刀一次
次的割着自己的身體,從胸口,到肚腹再到手腕,甚至最後他把小刀扎進了自己的心臟。
但城牆下的人們沒一個再響起痛苦之聲,於是他站在城牆頭晃了幾晃後,便是栽頭而下,當一片血霧隨着啪的一聲在厚厚的積雪上噴濺開來,任安走向了死亡,這一場漁翁得利的謀反便終被化解。
海二爺拖着一個老頭在城牆上大喊:“別在那裡發呆,我們快去找皇上,找太子!”
蘇悅兒聞聲點點頭,爬了起來,剛要擡手便是眼淚充盈了眼眶,她知道雪藍蛛不在了。
“別老想着蛛絲,你有藍門的神力,你有我姐姐的一半修爲!只要你想飛檐走壁,你就可以!”海二爺在城牆上大聲的喊着,蘇悅兒聽了咬了咬牙,動手擦抹去了眼眶裡的淚水,嘗試着自己想要飛上城牆的念頭,便覺得自己的雙腿很輕很輕。
她試着一跳,便似彈射而出一般,呼嘯着再上了城牆,當她落在海二爺身邊時,她自己都驚訝的不能相信!
“我,我真的,真的可以飛檐走壁了?”蘇悅兒抱着肚子在那裡表示驚訝,海二爺點點頭:“當然!”說着把手裡的老頭推了一把:“賀閣老還在這裡,皇上我們也要找到!”
蘇悅兒聞言看每這老頭,就發現他眉骨處留着血,整個人都在哆嗦。
“難爲你想刺死皇上,只可惜你想稱帝給你的乾兒子,人家還沒答應!”蘇悅兒說着看向紅影:“叫咱們的人把這裡收拾一下,那些百姓更要喚醒,讓他們都回去,別凍死在這裡!這老頭你給我看好!”
“是!”紅影大聲答應着開始忙活,蘇悅兒卻一抓海二爺說到:“走,咱們去找子奇和皇上!”
兩人當下從城牆上輕鬆躍下,便入再宮查詢,沿途所有守門處,都是躺在地上進入昏睡中的人,所以兩人行走起來可謂是極其順暢,不多時,他們就到了內宮,不過,因着海二爺對太子爺的牽掛,兩人在此時分道揚鑣,一個去東宮探查,一個則去大殿探查。
蘇悅兒和海二爺分開後,便徑直的往大殿去,姆現在可以飛檐走壁,自是輕鬆飛躍,頗有點正新奇的意思。
但一到內裡看到不少丫鬟太監都是倒在血泊中,她便明白,事情和她想的還是有差別。
快速的走到大殿前,一地血腥讓蘇悅兒明白這裡曾發生過比較大的械鬥,她快步纔到殿口,就已經聽到不遠處有動靜,似是有人在說話,可聽又聽不真切。
蘇悅兒想了想,先入了大殿,就看到這裡,銅鶴倒地,金狙見血,她胡亂的探尋着,就走到了殿後,那原本是皇上休憩的一間大屋,也是一片狼藉。
不過地上有個頭盔,蘇悅兒拿起來瞧了眼,便斷定那是大爺戴的那個,因爲昨個她拿在手裡玩弄的時候,把上面的翎羽弄壞了,只能拿個小棍子捆綁在旁,免得翎羽是耷拉下來的。
頭盔在這裡?他人呢?
蘇悅兒擔心的左右走動,正準備喊叫,卻又一次聽到了細細的聲音,似是在對話,她屏住呼吸聽了聽,便確認是大爺在和一個女人說話,說的是:“我勸你收手,否則東方一家才真的是不留絲毫血脈!”
而剩下的則是女子的笑聲,繼而全是沉寂了。
蘇悅兒立刻出了大殿,往東方貴妃的朝陽宮飛,隨着距離的相近,她聽的越來越清楚:
“你自己的想一想,太子爺怎麼會叫你做這種事?他真的被人控制了!”大爺似乎在勸。
“我不信!他對我好,他對我說當初的恨,若不是這傢伙不答應,我早是太子爺的人,何必陪他這個老頭?”
“當初的事,你何必計較!”
“我怎能不計較?花容月貌,豆蔻年華,誰不渴望被疼被愛?可我得到了什麼?家裡逼着我來,我是老大,我沒的選!我來了,伺候他已成定局,可偏偏讓我遇見他,但不能回頭,不能選擇,我只有失去,但凡他真心對我好也罷,可他不過是要我去做那拆撒別人的事,讓我成了惡人,讓他差點就不會原諒我!”
“朕讓你做了貴啊……”
“你別傷他!他是皇上!”
“皇上又怎樣?傷他又怎樣?你可知道,只有這樣,他纔會明白我的無奈!”
蘇悅兒趕到朝陽宮的大殿時,已經聽到這些對話,她一落地就要推殿門而入,但忽而的耳邊有了大爺的聲音:匿身進來,她挾持着皇上!
蘇悅兒聽了卻很無奈,因爲她把那風籙已經用掉了,不過她想到海二爺的那句話,她就試了試唸了咒語,但是在殿外她沒鏡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隱匿掉了沒,便只能召出匕首,把殿門給撥開,一點一點的進了殿,等到走過鏡前發現確實照不到自己後,纔算安了心,便快速的往內裡而去。
殿後的房間裡,大爺肩頭有血,他的手邊是嘴角掛着血水的燕子,對面,則是臉上淌着血,呼吸極其虛弱的老皇上,而他的身後則是貴妃東方如蘭,此刻她竟然一手拿着匕首放在老皇上的脖子下,一手拿着把簪子對着皇上的眼睛。
我擦!學我的招數!
蘇悅兒瞧着便是心裡罵了一句,仔細瞧看才注意到皇上雙手被捆綁,整個人完全是倒在貴妃的懷裡的。她看了眼白子奇,不明白超級賽亞人竟然會對付不了這麼一個女人,哪怕她是挾持着老皇上。
蘇悅兒的身形別人看不見,白子奇卻能看到,他此時開了口,看似和貴妃說話,卻實際上是回答了蘇悅兒的疑問:“你看你,這是何必呢?我左胳膊受了傷,也傷不到你,我的內力也爲了救這丫頭耗的提不起勁力來,你完全沒必要這般挾持着皇上,萬一他一時痰涌而咳,那多危險?”
“那就是他自己要死,我也沒辦法!”貴妃說着哼了一聲,手裡的兩樣武器都動了動,白子奇急忙說到:“你別激動,你不是說要用他來換太子爺對你的原諒的嘛,你若傷了他,太子爺只怕會遷怒你,畢竟他是太子爺的爹!”
貴妃的臉白了三分,人卻咬着脣。
蘇悅兒見狀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人便點點往貴妃的身邊去,結果她才走到中間,就發覺白子奇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當下就看向白子寺詢問,結果白子寺的嘴角有些抽搐,人更是急忙的說到:“其實皇上對你不錯,都要封你爲後了……”
“別和我說這個!”貴妃憤怒了:“他故意要太子爺恨我的!”
“朕沒有!”皇上此時辯解:“你誤會了,現在的龍兒他被人操控人要用他來奪朕的江山,爲了避免我和他父子相殘,我才故意借次囚禁了他,不是要他恨你……”
“呸!他恨我了,他說了他恨我!”貴妃激動的搖頭,腦袋也轉動了起來,而此時蘇悅兒已經走到她身邊,結果貴妃便是一下就頓在那裡,一臉詭異的表情,蘇悅兒見狀立刻上前,兩手將她的左右手一捏便張開,然後擡腳把老皇上給踹到白子奇的跟前。
貴妃的一張臉似乎見到了鬼,嚇的是唾哇大叫,蘇悅兒直接一個後頸手刀,那貴妃就軟了身子到底,蘇悅兒動手把她身上系的宮絛給解下來,把她的手一捆,這纔到了大爺的身邊,沒先去解皇上的繩子,反倒把大爺的肩膀一扶先問到:“你怎樣?”
白子奇輕笑搖頭:“我很好沒事。曰
“卿家?”皇上盯着地面一臉囧色的探問,蘇悅兒正要回答是我,就從皇止的眼球裡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竟然是:有兩條小腿加一雙鞋和半截裙子沒能隱掉!
噗嗤一下笑出聲,她趕緊唸了咒語顯示出了自己,這便動手給皇上也解了繩子,兩下一問才知道,原來大爺一早混進宮裡,就已經開始四處放置毒藥包,這期間也到過皇上跟前與他說好,在晚上出去前他會趕過來送皇上出去,結果到了時間,正要動手催毒,卻發現所有的很多軍隊更改了糾集的位置,他疑心有變,就叫墨紅去應付這個情況,自己趕緊跑去皇上跟前通傳。
皇上聽了說先避避,結果卻不想這皇上已被任安給調換了,他極力逃開,無奈太近,還是被任安傷到了胳脖,當下大殿裡埋伏了許多人出來,他見不好便是遁了身,任安找他不到,又不能耽擱,便叫人去找他,自己則冒充了皇上出去,那韓大總管似乎被下了蠱,叫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復清明。
大爺受傷有血落下,便暴漏了身份,霍老大前來追逐,一路殺到這朝陽宮,無數宮女太監都被霍老大一併殘殺,而墨紅先生摸清楚了變更的新的方位後以幻術誘那些變了位置的軍隊再回原處,等弄完這些趕來時,這裡已經殺了大片的人。
沒有時間去細細比鬥,墨紅先生把自己變作受傷的白子奇誘騙了霍老大離開,大爺才得以拋出去,立刻以定風術,將毒藥包裡的氨氣擴散,將各處潛伏的人都放倒,這些忙完後,時間上已經很近,他準備先到外面和蘇悅兒回合再找皇上,卻在出內宮時,發覺東宮處不少人進進出出,他擔心太子爺會遭逢變故,便前往他處,結果在太子爺的寢殿,他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太子爺和太子妃,查看其呼吸,發現只是被迷昏後,他放了心,將人準備叫醒送到安全地方去,卻聽到了慘叫聲,他立刻趕到了事發地,竟是燕子在滿地打滾,口吐鮮血。
他一到跟前便點穴止住燕子打滾,問了才知道,燕子控制任安失敗,反被任安下了數十種毒,她體內雖有毒,一般的毒傷不了她,但數十種毒下毒,還是折騰的她奄奄一息。白子奇見狀只能給燕子驅毒,但燕子說她聽到任安說把皇上藏在朝陽宮的,當下兩人又折返到朝陽宮,於是在朝陽宮的一件耳房裡找到了被捆手堵嘴的皇上,三人一併逃出,可走到大殿門口,燕子卻撐不住倒地不醒,白子奇只得把燕子拉進大殿裡,最後抱到這內裡,讓皇上在旁相守,自己給燕子驅毒。
結果毒是驅散了,白子奇卻因爲毒性的延展,累及他自己昏迷不醒,結果他和燕子昏倒的功夫,貴妃卻失魂落魄的跑了回來,見到行動不便的皇上,她拿了燭臺就敲暈了皇上,將他捆綁,而後就要拖皇上走,但是她到底是個弱女子,拖不走,而那邊大爺也有了醒來的跡象,她便拿皇上做了威脅,於是等白子奇醒來,雙發就成了對壘的狀態,直到她來。
“咳咳!”說了這麼一頭,燕子總算是醒來了,蘇悅兒問了她無礙後,便趕緊的帶着皇上回往大殿,結果在路上就遇到了汪大人,此刻他已經率兵護衛住了皇宮,正按照墨紅先生的指引,把一些餘黨抓了起來。
“京兆尹府裡的人可救出來了?”蘇悅兒上前便問,汪大人邊接皇上邊回答:“救了救了,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自己出了牢籠了,那毒王老先生,這會正在給那些關押了的軍兵解毒那,至於那位周先生,他站在廣場上,也不進來,大約是給那些百姓驅蠱吧!”
汪大人說着就扶着皇上要往大殿去,而此時他瞧到了大爺就是一愣:“諉,你動作怎麼比我還快?”
大爺笑着搖了下頭:“你前面見的那個,是我的替身!”
汪大人錯愕的張大了嘴,皇上卻開了口:“快,扶我回殿,叫人去看太子,快!”
大爺立劑說了太子爺和太子妃被他藏匿的位置,蘇悅兒聽了就叫大爺陪着去帶他們找到太子爺,自己則拉着燕子前往廣場。
飛躍城牆,再落雪中,那大片的鵝毛雪花裡,一個身影帶着孤寂站在那裡,蘇悅兒拉着燕子走到他的身後,還沒出聲,燕子就甩了蘇悅兒的手,飛奔了過去,一把將那個孤寂的身影抱住:“我沒事,我回來了,我沒事!”
周和安抓緊了燕子的手,點着頭,蘇悅兒見狀便後退兩步,此時她聽到周和安的問話:“我姐姐可有留給我什麼話?”
蘇悅兒張了口:“她叫你勿念勿傷心,還要我以後代替她來照顧你!”
周和安轉了頭看向蘇悅兒,她看到周和安滿臉的淚痕,而此時燕子驚詫的相問:“什麼?蜘蛛姐姐它不在了嗎?”
周和安點點頭,把手裡的蛛絲拿了起來迎風而吹:“姐姐用她的靈力救治了所有人,絕殺了那些蠱,但那傢伙有皇家血脈啊,力量的反噬叫她魂飛魄散了……”
燕子聞言自是嗚嗚的哭,周和安卻拍着她的背說到:“傻丫頭,沒聽到嗎,姐姐說不要傷心啊!”
燕子哭的更加嗚咽,蘇悅兒則走過去,拉上了周和安的手:“我們以前是朋友,今日起,你是我的弟弟,我們親如姐弟,永遠都是一家人!”
周和安點點頭,張了張嘴,喊了一聲:姐!而此時他的淚也再度落下……
上元夜這一場變故,在天亮的時候,卻成了一段被人們遺忘的秘密。
因爲雪藍蛛最後面臨魂飛魄散時,用了自己的靈力抹殺掉了那些人的關於上元夜的記憶,結果,導致大家只記得煙花的片段,其他的什麼也不記得,而皇上,在清除這些事後,特意發了昭告出來,大意就是他已經不行了,不能出來與大家共度上元,所以沒能給大家一個有回憶的夜晚等等,而後,重要的是,他宣佈,太子爺於三日後繼位!
一月二日,在太子爺登基的前一天,賀閣老病逝,當夜太子妃吞金自盡,不過外界則傳言她因喪父而大悲,不幸落水而亡。
一月三日,太子爺登基爲帝,蘇悅兒親封玉璽於朝,當即,新帝追封太子妃爲孝莊容康皇后,奉老皇上爲太上皇,但未改歲。
一月六日,太上皇崩,國之哀悼。
二月十三日,除再喪,改歲新年,稱:神佑元年。
二月十四日,國宴大慶,舉國喧鬧後,蘇悅兒等人皆奉旨入宮,與帝同宴。
一把琉璃壺在帝王的手中緊捏,他看着一桌的人,慢慢起身,周遭的人皆起,他卻示意大家都坐下,而後他看着大家慢慢的欠了身:“我多詡你們的護佑了,若不是你們,我,今時今日都不知是怎樣的光景!做了許多的事,說來對不起你們,可是,我也無法,不過,你們能夠救我於危難,足令我感恩,故,請受我一拜!”
說罷,堂堂帝王竟要撩袍跪謝,嚇的周邊的白子奇同海二爺一同拉了他起來,唯獨大腹便便的蘇悅兒未做動作,當然想做也不是很方便。她在新皇上起來後,忍不住問到:“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究竟什麼時候中的蠱,還有,那魏總管人呢?”
“就是他把蠱蟲餵我吃下的,他是寧王的心腹。”新皇說着捧了酒,大家立刻說着應該的話喝了些酒,當酒過三巡後,新皇捧着酒杯到了蘇悅兒的面前:“今時不同往日,昔日之事只能當做煙塵過往,而今後,惟願你一方富甲,做我鉞國之中流砥柱!”說完他仰頭喝下酒,叫了聲來人,便有下人擡了掛紅的東西進來,蘇悅兒一瞧就能想到是匾額。
“莫非是先帝欠我的那個願望?”蘇悅兒笑說着站了起來,新皇親自動手扯掉了紅綢,紫紅色的檀香木上金色的三個字,狂草而醒目:大當家。
新皇看着蘇悅兒說到:“先皇說,‘大當家’一稱非你莫屬,因爲只有你把神門聚集在一起,救國於危難!這是他給你的獎賞,他還說,以後皇家的金庫就交給你管!”
蘇悅兒當即瞪眼:“不是吧?”
新皇笑着自去倒酒,蘇悅兒卻心裡腹誹起來:好狡猾的老小子,叫我管金庫?你擺明了吃定我當你兒子的保姆!還大當家,我整個就是一大管家!
腹誹歸腹誹,但看着得回朋友的大爺,看着深情凝望皇上的海二爺,蘇悅兒忽然覺得,大總管也不吃虧,至少是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不信
任,當下她看了眼海二爺說到:“這樣喝酒多沒意思,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怎麼玩?”新皇興趣果然很大,當下蘇悅兒就說了玩法,於是,第一輪下來,大爺輸了,問他選什麼,他說大冒險,於是蘇悅兒要大爺當場跳一段脫,衣,舞。
古人誠信啊,大爺就算衝蘇悅兒瞪眼,也還是起身乖乖的跳了一段,在脫的只剩下褻衣後,終於被蘇悅兒叫停,才得以穿回衣服繼續。
第二輪後,蘇悅兒輸了,問她選什麼,她說真心話,結果新皇發問:你當時是不是蘇月兒?
蘇悅兒看着新皇很老實的說到:“我是一個忘記了過去的蘇月兒!”
第三輪,海二爺輸了,他選了大冒險。
蘇悅兒嬉笑着衝海二爺說到:“我要你去對他告白!”手指頭衝向新皇。
新皇一愣,海二爺轉頭衝着他說到:“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很久很久……”
新皇眨巴下眼:“這個大冒險還真狠!”
海二爺一笑:“不,其實……這是真心話!”
(主線完結)
一以下字,不收費一
本書到此主線已完結,其他一些情感啊,人物的故事都會以番外的形式呈獻給各位!新書計劃是1月20日發,希望各位親們能記得來捧場!
大當家的番外,有周和安和燕子的故事,有女主和男主之後的故事,有他們孩子的故事,還有海二爺和新皇的故事,還有關於冰紅和孩
子的故事等等,哇哈哈!
本書更新期間,感謝親們的支持!尤其是對琴兒的錯別字和晚更,你們給予了極大的包容!特此鞠躬!
我愛你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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