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人們都已經安然入睡。郭神醫的府邸外,幾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在徘徊着。他們先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接着一個個先後縱身翻越了三丈多高的圍牆。這個幾個人身手不凡,他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便落到了庭院中。
帶頭的人摸索着到了後院。只見一間大宅子燈火通明,房內隱隱約約傳出男女歡愉之聲。女人嬌嗔道:“老爺,你就把燈滅了吧,人家好不習慣!”
“我偏不滅燈!今天老爺我就要瞧個仔細!”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他說完接着哈哈大笑。
身穿夜行衣的幾個人悄悄溜進了房中,紅羅帳內,兩個人影在牀上滾動。突然,寒光一閃,一柄長劍已經抵住了帳中男子的喉嚨。
“什麼人?”帳中男子正在興頭上,突覺脖子上一涼,他這才發現有人進了房中,而且還有個明晃晃的傢伙隨時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牀上赤身的女子披頭散髮,她驚呼一聲,慌忙抓起紅肚兜遮住自己要命的地方,嚇得花容失色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爲首的黑衣人厲聲道:“想活命就住嘴!”
那女子受了驚嚇,立馬止聲了。
牀上男子定了定神,他認出爲首的黑衣人,便笑道:“咦,這不是白天來瞧病的那位壯士嗎?您這麼晚了過來做什麼?”
“少廢話!”黑衣人喝道:“想留住你郭神醫的命,就將夜明珠還給我!”
原來這爲首的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金池將軍。他白天被郭神醫坑走了夜明珠,原本是可以奪回來的,但是蘇綰綰和玉初容在場,他顧及太多,只好等到晚上纔來。
郭神醫狡猾的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金池將軍聞言大怒,他稍稍一用力,郭神醫的脖子上便留下一道血痕,有鮮血從那血痕滲出。郭神醫嚇得面色如灰,他想不到面前這位漢子脾氣如此暴躁,感覺自己一旦觸怒他,自己便隨時可能會命喪九泉了。他嚇得語無倫次地說:“壯士息怒!壯士息怒!那明珠就在我枕頭底下的匣子裡,我這就給你!”說完,他拿出夜明珠。
原先在牀上和女人嬉戲的威猛神情早已蕩然無存,他就像個可憐蟲兒,眼巴巴的等待着自己命運的判決。
金池將軍接過夜明珠在手中掂了掂,說道:“算你識相!”說完,收起長劍。
他隨同的手下說:“殺了他們吧,萬一他們派人追殺我嗎怎麼辦!”
金池將軍狠狠地等着郭神醫,郭神醫和那女子嚇得魂飛魄散,不住的磕頭道:“我們不會的,絕對不會!”
金池將軍長劍入鞘,他一擡手便用劍鞘將二人打暈。衆手下跟着金池將軍溜出了郭神醫的府邸,待他們回到畫舫時,夜色正濃。金池將軍命衆人連夜開船離開了。
第二天,蘇綰綰醒來時,畫舫外面已經是另一番風景了。她見金池將軍不在房內,便起身下牀。一個丫鬟給她端來早茶,她喝了一口茶,問道:“看見將軍了嗎?”
那丫鬟回答:“將軍在玉小姐的房間裡。”
蘇綰綰聞言,起身往玉初容房間走去。走到屋外,見房門緊閉,她正欲敲門,卻聽見屋內兩人說話。
金池將軍道:“你這樣着急的喚我前來,可是想起什麼了?”
玉初容道:“是的,將軍!我想起來了,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
金池將軍聞言,欣喜道:“你快說,你想起什麼了?”
蘇綰綰在門外聽見,她高興得顧不上敲門,便徑直推開了門。卻聽見玉初容說:“我知道我是誰,我還知道你是誰!你就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
金池將軍愣住了,他看見蘇綰綰推門而入,頓時臉色慘白。
玉初容說完,突然走到金池將軍面前,她深情款款的抱住金池將軍,一臉幸福的模樣。金池將軍呆若木雞,他甚至忘記將玉初容推開。
蘇綰綰眼見這一切突如其來的情景,她驚呆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她哭道:“那我呢?我是誰?”
見蘇綰綰哭得這樣傷心,金池將軍頓時慌了神,他連連推開玉初容解釋道:“綰綰,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別過來!”蘇綰綰哭着大叫道。突然,她覺
得身體有些異樣,低頭一看,一大灘血水自裙襬下蔓延開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自腹部傳來,她忍不住叫喊起來。
“你流血了!”玉初容指着地上大聲說。
金池將軍高聲道:“快傳穩婆!”說完,他箭步上前將蘇綰綰抱起,快步走回自己房中。
穩婆很快就到了,下人們都忙成一片。好在金池將軍早有準備,以至於他們忙而不亂。
蘇綰綰疼的嗷嗷直叫。這次的生產似乎比前兩次更困難些,金池將軍有些不放心。他走進屏風後面。正忙着接生的穩婆連忙說道:“哎呀,這可使不得!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可以看的!”
金池將軍沒有理她。他走到牀前握住蘇綰綰的手,見她大汗淋漓,他輕輕地爲她擦去。蘇綰綰在疼痛中還不忘生氣,她狠狠地瞪着金池將軍,怒喝道:“出去!出去!”
金池將軍沒有出去,他俯身在她耳邊說:“傻瓜,你要怎麼生氣都可以,但是要先活着把孩子生下來!我要你們母子平安!”說完,他暗運真氣輸送至蘇綰綰體內。
蘇綰綰感覺一股熱流自金池將軍掌心傳遍全身,她心知是金池將軍給她輸送真氣,當下也沒原來那樣生氣了。
有了金池將軍輸送的真氣,蘇綰綰頓時感覺好了許多。她終於順利產下一名女嬰。
當嬰兒嘹亮的啼哭聲響徹畫舫,衆人皆大歡喜。
金池將軍抱着孩子坐在牀前給蘇綰綰看。那孩子長得白白胖胖,她忽閃着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兩顆眼眸如黑色的葡萄,煞是可愛!
“她哭聲這般響亮,就叫她鈴兒吧?”金池將軍說。
蘇綰綰撫摸着孩子的頭,說道:“金鈴兒?好吧,就叫金鈴兒。”
金池將軍見蘇綰綰同意他給孩子取得名,便高興的逗着自己剛出生的女兒,道:“鈴兒,鈴兒,你要快快長大啊!”
蘇綰綰見他這樣開心的逗着孩子,柔聲道:“其實初容姐姐挺可憐的!反正都是要照顧她的,不如你就收了她吧!”
金池將軍愣了愣,他說道:“收了她,把你往哪兒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