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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雋上任以來,這是第二次大規模的股東大會,兩次會議相隔時間之短,是歷來都沒有過的,造成這個豪庭歷史記錄的人,恰恰就是總經理的母親。不過,會議當天,方瑜並沒有出現,她明白她的女兒會作出最恰當的決定,就像傑瑞一樣,這件事,她會對以雋百分之百的支持,她作爲母親,已經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這個下馬威足夠讓人心驚膽戰。

最終,以雋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在會議上,只是彙報了一些豪庭酒店的業績情況和新的政策方針的建立和實施,股東們雖然覺得蹊蹺,但也不便多問,懷揣着一顆好奇之心而來,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不過,對於他們來說,情願看到豪庭的波瀾不驚,也不要看它的驚濤駭浪,豪庭雖然已經身經百戰,但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再生事端的豪庭,只會讓他們更加失望。整個會議室裡,唯獨只有兩個人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會議結束了,股東們紛紛離開會議室,只剩下葉世賢夫婦倆,驚魂未定。以雋輕輕地合上面前的文件,掃了他們一眼,這是他們上輩子積來的福,所以,現在纔會這樣有驚無險地度過這一劫。葉世賢本是一臉的淡定,刻板着臉,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只是在漸漸地發現以雋並沒有把他的醜事揭露出來以後,神色變得驚訝到怪異。他不明白以雋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只知道,如果換作是他,至少也會將自己掃地出門。

葉世賢的臉色有一種奇異的潮紅,整個人顯得侷促而尷尬,安靜的會議室裡,只剩下以雋、傑瑞和他們夫婦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柯秀琴,柯秀琴什麼話也沒有說,面色平靜,他們的親侄女,葉以雋,什麼都沒有說,他們倆不用離開豪庭,更不用去牢房……到底要有一顆怎樣的心才能做到像她這般地不計前嫌?

“……”

會議室的氣氛詭異,但事實上,也只有傑瑞一人悠然自若地在做會議的收尾工作。

即使是以雋,也無法平復得了目前的心情,她不是聖人,她承認,所以,目前爲止,要她完全原諒她的大伯大媽,她做不到,她能做的,只有如此,也許,只有像她父親所說的那樣,讓時間慢慢地帶走一切的憎恨與厭惡。

“以雋……”葉世賢緩緩地開口,想說些什麼,但以雋並沒有給他機會,拿起桌上的一疊文件,起身離開,

“傑瑞,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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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之後,以雋只覺悶得喘不過氣,無心再工作下去,拿了皮包便下樓,準備回家。

走到酒店門口,冷風襲來,以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才十幾月的天,城市裡已經有好幾股冷空氣來了又走,她擡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口中慢慢地吐出白霧,有種莫名地感覺,真是應景,真是暢快……

有人朝着她淺笑,以雋回過頭看向他,

“你在等我嗎?”

夏程旭悠然地倚靠在大門外的石柱上,點點頭,樣子很是瀟灑。

“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以雋的神情變得淡漠。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他直截了當地說。

“然後呢?”以雋問。

“我需要解釋。”他站直了身體,朝以雋走近,然後在她的面前站定。

以雋看着他堅定而深邃的眼,起初是沉默,而後,她突然問他,

“你在這裡等了多久?”

他搖搖頭,“不多,就兩個多小時。”

以雋輕笑出聲,“不冷嗎?”

他考慮了半響,“說實話,有點冷。”

“那爲什麼不進大堂等?”以雋好奇。

“我怕會錯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