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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總經理。”舒芸匆匆地走上前,欲言又止,以雋能夠理解她的爲難,搖搖頭,

“沒事,舒芸,你回去忙吧。”

舒芸看了看在場的幾人,說了聲,“好。”後,立刻離開。傑瑞識趣地起身,“總經理,接下來的問題,我們下午再談吧。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不必了,你不用急着走。”趙輝煌口氣不善,徑自走到傑瑞的身邊,也不看他一眼,面對着以雋沉着臉說,“是我打擾到你們了,我把話說完就馬上離開。”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着急?”以雋陪着笑臉問,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口氣生硬,一個面色尷尬,讓她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照理說,傑瑞和趙輝煌在工作上是沒有什麼交集的,怎麼兩個人在同一個辦公室裡的時候,氣氛就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總經理。”趙輝煌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白色信封推到以雋的面前,“這封是我的辭職信。”

“辭職?”以雋和傑瑞幾乎異口同聲,以雋怎麼也不會料到第一個說要辭職的人會是趙輝煌,而這辭職的背後意味着什麼她更無法想像。

“對,我要辭職。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我。經理不批,所以,就直接來找你了。”趙輝煌的語氣強硬,不給自己留任何餘地的樣子。

“爲什麼?你在豪庭十幾年,怎麼說不做就不做了呢?”以雋不解地問,她相信趙輝煌不會是那個始作俑者,可是他的舉動很明顯地爲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鋪了路,她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很多話此刻也無法解釋得清楚,只是她弄不明白的是,這個曾經看上去十分豁達的男人,此刻爲什麼就變得如此地決絕?

“總經理……”趙輝煌一時語塞,只能嘆氣。

“你想說什麼?我來幫你說好了!”傑瑞轉過身,指着趙輝煌的鼻子,語氣激動,“你不過是想離開豪庭,風風光光地去寰宇海洋酒店工作罷了,平時一個勁地講什麼看得開,說到底,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們給你多少工資,你不妨告訴我們啊?!”

趙輝煌紅着臉,半響,沒有說話。以雋從來都沒有見過情緒如此失控的傑瑞,以至於一時有些難以控制場面,只能一味地阻止傑瑞再說下去,

“別說了,傑瑞,趙輝煌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不是這樣的人?既然做得好好的,那爲什麼要辭職?” 傑瑞不顧以雋的勸止,依舊一個勁地責問他,“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要強出頭,打頭炮?還準備帶走幾個人?”

趙輝煌猛地擡起頭,瞪大了眼,“我要離開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任何人無關,我更不會帶走任何人。另外,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還輪不到你來管我!”

“你!”傑瑞氣結,單手捂着胸口,氣息紊亂。

“總經理,我先走了。”說罷,趙輝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只留下一臉莫名的以雋。

“傑瑞,你沒事吧。”以雋關切地問。

傑瑞搖搖頭,順了順氣,“沒事,剛纔說話有些急。”

“剛纔怎麼這麼激動?”以雋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遞到他的面前。

傑瑞點頭致謝,來不及回答以雋的話,先自顧自地解釋起來,“總經理,趙輝煌這個人就是這樣,耿直,固執,硬得像塊石頭,他這麼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剛纔這麼說……”

“是氣話嘛,我明白。趙輝煌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以雋坦言,轉而將矛頭指向傑瑞,試探地問,“倒是你,讓我有些不太明白,他到底哪兒惹到你了?”

“我哪兒感惹他呀。”傑瑞長嘆了口氣,堅決地說,“總之,我可以保證,他和這次的事絕對無關!”

“我知道,我知道!”以雋重重地點頭,佯裝不耐煩,“傑瑞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囉嗦了?”

傑瑞無奈地搖頭,“誰叫他是我兒子,我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