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虎也被問住了,山本五十六的名字明顯的不是那麼回事啊,哪有人能生出五十多個孩子的?
他看着幾個擠眉弄眼一臉壞笑的部下就明白了,合着趙二龍這傢伙是在給他挖坑啊。什麼弘一浩二的,完全就是在引誘他往坑裡跳呢。
“旅長,你給俺老趙講講唄!”趙二龍又不失時機的緊跟了一句。
林飛虎非常想發火,你這不是存心想逗老子麼?那老子不跟你玩……咦,不對,林飛虎的老子突然間就冒出了一絲靈光。
“你們幾個是存心想看老子的笑話吧?”林飛虎瞪着幾個團長問道。
張大勇他們笑得更歡了,看着趙二龍的目光也有了一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敢在旅長頭上找不自在,是不是屁股又癢癢了啊?
“不敢不敢!”趙二龍滿臉堆笑,“旅長,你不是教育我們要不恥下問麼,我這就是想不明白才請教你的啊!”他的臉上堆滿了真誠的笑容,實際上安得什麼心哪個看不出來啊?
“是嗎?真的要老子給你講講?”林飛虎瞅着他問道。
這下子倒是把趙二龍問住了,難道這個什麼勞什子的山本五十六的名字,真的還有什麼來歷?他的老孃真的生了五十六個孩子?不過他還是滿臉堆笑,“旅長,你給俺講講唄,按老趙就是愛聽這些個事兒。”
“好,那老子就給你講講!”林飛虎一本正經的說道,“咱們民國以前那是什麼社會你們都知道吧?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麼可以娶很多個老婆小妾,你們懂得?”
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啊,有些地主就是有老婆有小妾的,這個一點都不奇怪。張大勇他們都連連點頭,等着林飛虎的下文。
“那些地主老財不同的女人生的孩子是怎麼排名的?是從第一個挨着排下去的吧?老大老二老三一直排下去的。”林飛虎更加得意了,“我跟你們說啊,這個山本五十六就是這麼個情況,他的老爹老婆很多,生的孩子自然也多,輪到他的時候就是第五十六個了,所以就叫做山本五十六!”
啊?這也行?
趙二龍他們都傻眼了,誰都不知道這個山本的名字究竟是什麼來歷啊,說是請教林飛虎純粹就是找個樂子,誰知道他真的就解答出來了。這個解釋合情合理,誰都挑不出毛病來,或許真的就是這樣的呢。
趙二龍顯然並不想就這樣算了,他笑嘻嘻的又追問了一句,“旅長,你說這個山本的老爹身子行嗎,他那麼多的老婆,能顧得過來?生了五十六個,這也太那個了吧?”
大家又是鬨堂大笑,雖然趙二龍沒有明說,大家都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這個山本五十六不會不是他老爹親生的吧?
“這你就不懂了!”林飛虎眯着眼睛說道,“古時候的周文王還有九十九個兒子呢,那才叫厲害!他一個小鬼子,生了五十六個算什麼?”
這下子大家都不說話了,這都是民間傳說的啊,文王九十九個兒子,加上雷震子共有一百個兒子嘛!有些講究的人家過年的時候貼的對聯就是“蘇才郭福姬子彭年”,姬子就是文王有百子的故事,都是老百姓耳熟能詳的傳說。
“旅長,你真厲害!俺老趙服氣!”趙二龍翹起大拇指說道。
“是嗎?”林飛虎的臉上堆起了壞笑,“其實,這些都是老子瞎編的!你特孃的沒事扯什麼蛋?還是趕緊把你的兵給老子訓練好,過年之前老子要一個嶄新的特務營,完不成任務老子要你好看!”
“還有你們幾個,”林飛虎指着張大勇黑牛胡云鵬他們說道,“都特孃的給老子滾蛋。老子可沒準備你們的晌飯!”
幾個團長頓時一臉的苦相,“旅長,你看這都到飯點了,好歹也讓我們吃一口唄!”
“想吃飯?”林飛虎的臉上顯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老子的飯可以吃,不過你們得答應一個條件!”
條件?幾個團長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林飛虎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就算是坑他們也得咬牙跳下去,在林飛虎的面前他們哪裡敢說個不字?
“吃飽喝足了,都給老子回去抓緊訓練部隊,籌備糧食。這個冬天要是有戰士凍死凍傷的,老子可饒不了你們!”林飛虎大聲說道。
張大勇他們鬆了一口氣,看來林飛虎離開的這段時間久了,有些事情他還不知道。今年的棉花收成不錯,海州地下區委張俊華書記和灌東區負責人已經承諾了,今年冬天他們負責戰士們的棉衣,就連糧食都幫着解決了一半。
對於這個要求張大勇他們滿口答應,倒是讓林飛虎有點奇怪了。這幫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實了?
不過林飛虎也沒多想,他破例的允許大家白天的時候都喝上一杯。這一喝就開了閘,七八個人喝了兩罈高粱酒才罷。
送走了幾個團長之後,許靈靈提出要林飛虎陪她回老君堂一趟,她想回去給父母燒點紙錢。林飛虎想了一下答應了,他又讓黑牛把許士林叫來了,現在許士林是黑牛手下的一個兵。兄妹兩個見面都是激動不已,互相訴說了離情以後,就結伴一起去了老君堂。
許家四個老人的墳墓就埋在離家不遠的山坡上,那裡是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許靈靈在墳前哭得死去活來,最後還是林飛虎強行把她拉起來才作罷。他們一行又去了許家老宅,沒有人住的屋子裡到處都是蜘蛛網,有些東西已經被老鼠咬壞了。
看完老宅又去了一趟對面的山洞,林飛虎看着山洞裡的東西依舊,卻已經是人去樓空。那張小桌子是他在這裡第一次吃飯的時候用的,上面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許靈靈他們只是在山洞裡看了一會,什麼都沒動又下了山。
回到旅部之後,林飛虎馬上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中。因爲隊伍新收了不少戰士,他決定趁着這個冬天好好地把戰士們訓練一下,就決定把海邊的訓練基地重新利用起來。
寂靜好久的海邊又熱鬧起來,那些鹽民聽說八路軍回來了,都奔走相告。他們給戰士們送來了魚乾鮮蝦,有幾個在海嘯中被救的鹽民和林飛虎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回憶說要不是林飛虎他們相救早已不在人世了。
林飛虎也向他們表達了照應海邊那幾間破茅屋的感謝,接着就帶領戰士們把周圍的雜草清理乾淨,準備迎接參加集訓戰士的到來。
整整一個冬天和初春,林飛虎和許靈靈都是在海邊訓練基地度過的。那些參加集訓的戰士們從訓練基地出來以後,都放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們人黑了瘦了,精氣神卻是如同脫胎換骨一樣,精神抖擻渾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些戰士們離開的時候,又給那些老同志帶回了一些談資。他們剛剛加入隊伍的時候,那些老兵都是驕傲地向他們講述林飛虎的英雄事蹟,講他們這支部隊的來歷。現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也多了一些談資,那就是林飛虎在大青山如何以一個團的兵力拖住四個鬼子大隊的,還有他是如何不費一槍一彈帶領大家突破鬼子三道封鎖線的。
這些故事和原來的那些幾乎已經被神話了事跡交織在一起,讓林飛虎這個形象更加的高大起來。直到後來有人把他宣傳成了手拿雙槍,能騰雲駕霧殺鬼子於無形,眼睛一眨就能避開鬼子子彈的時候,他纔不得不向大家嚴肅地宣佈,他其實也是凡人,和大家一樣都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和大家一樣都是血肉之軀,也會受傷也會流血。
這種嚴肅的解釋不僅沒有消除戰士們心裡的神秘,反而在一些人的嘴裡又換了一種說法。說林飛虎平時和大家一樣,都是凡人看不出什麼兩樣,他一到打鬼子的時候就會有天神附體,讓鬼子聞風喪膽怎麼也傷不了他。
這下子林飛虎沒辦法了,他總不能把時間都耗費在這些無謂的傳聞上吧,只好聽之任之不再過問。
一直到了第二年春天,天氣已經變得暖和,林飛虎穿着單衣和一個戰士比試扔手榴彈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了從海上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林飛虎趕緊披上棉衣跑到空曠的地方朝海里望去,他心裡還在嘀咕呢,是不是鬼子的飛機又來了?以往的時候鬼子的飛機來轟炸的時候都是從北面來的,這次怎麼從海上過來了?
他突然想起了日軍轟炸珍珠港的時候,飛機就是從海上的航空母艦上起飛的,心裡不禁一沉,難道鬼子的軍艦開到這兒來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那些戰士們也是驚慌的望着天空,已經有幹部通知大家隱蔽了。一個黑點從海上冒了出來,林飛虎發現這架飛機和鬼子每次來的飛機不一樣,這架飛機要比鬼子的飛機大得多,聲音更是響得驚人,把耳朵都快掙破了。
突然他看到有幾個黑點從飛機上跳了下來,接着飛機搖搖晃晃的一頭扎進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