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裡去?不能打開門窗,絕不能讓病毒傳出去!”我堅決地說。
老萬道:“我知道這家醫院有一條暗道,跟我來。”
我驚訝地問:“暗道?你、你怎麼知道?”
老萬得意地說:“剛纔我倆去地下一層辦公室尋找疫苗,看到鐵門開着,進去用磁卡打開白色鐵門,在渡邊的臥室裡控制箱後面發現有個密室!”
“哦?然後呢?”我很意外。這個秘密估計除了渡邊,現在也只有我知道。看來老萬他們剛纔確實去了第四辦公區。
另外那個人接着說:“我們在找疫苗的時候,在渡邊的牀下發現有一塊大理石是活的,拉開後是個暗門,下面有樓梯,肯定是日本人當年修醫院的時候建的。”
我明白了:“這幫小日本,做事真是太鬼了,給自己留着後手,好在幹完壞事後逃掉!”
“那我們先逃出去吧,把情況通知外面的人!”老萬道。
我點點頭,他說得對,我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和渡邊正面相遇,必死無疑。對方是劍道高手,砍我的腦袋和切蘿蔔沒什麼區別。我說:“好吧,那我們快走!”
老萬又問:“對了,我們逃走後,渡邊會到地下一層配電室修復電閘嗎?”
我說:“電閘已經被我破壞。”
老萬非常高興:“太好了。這裡是四樓的東南角吧?”
我覺得他的話很奇怪:“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老萬隨口說,卻不再提逃跑的事。
我看了看四下沒人,說:“那我們快走吧。”
“從這邊的樓梯走,我們剛從那裡上來,沒遇到人。”老萬指了指他們來的方向。我點了點頭。另一人看着我手裡的大白布口袋,問:“這裡都是疫苗?”
我回答:“有兩百多支疫苗,另外還有一些更重要的絕密文件,也是從那個暗室的保險箱裡找到的。這些文件對我們和渡邊來說都很重要,如果他拿不到這些文件,就不會離開醫院。”
“是嗎?”老萬奇道,“很沉吧,小呂,你幫唐虎拿着口袋,他手裡有鋼管做武器。”
我剛要把布口袋交給那叫小呂的人,忽然心中留了個心眼,說:“沒事,我先拿着,一會兒下了樓我們再換人提。”
老萬遲疑了一下,沒說什麼,我們兩前一後走進樓梯間,向地下一層走去。路過一樓時,我側耳偷聽大廳方向,寂靜無聲,渡邊似乎並不在那裡。他去了哪裡?老萬似乎看出我的疑問,說:“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渡邊先要到四樓找你,可惜我們走的不是同一個樓梯。他發現你不在四樓窗前,又看到外面的人不再撞鐵門,就會去第四辦公區尋找,我們快走,免得被他佔了先!”
三人加快腳步下到地下一層,向渡邊的辦公室急促而去。路過電梯時,發現電梯門大開着,地上躺了三四個發病者的屍體,卡住了電梯門無法關閉。
我心裡很激動,我找到了疫苗和文件,老萬他倆則發現了暗道機關,這樣我們就能將暗室鐵門反鎖,然後順利地離開醫院,而渡邊則只能被困在醫院裡活活餓死,這真是天意!
就在我激動得雙手打顫時,突然看到老萬兩人在前面加速跑了幾步,我剛要張嘴問,卻見走廊拐角處陰影裡靜靜地站着一個人,手裡還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日本刀。
我大驚,後退幾步就要跑,那人慢慢走出來,頭上戴着單面反射的防護罩,手裡的日本刀在昏暗的紅色應急燈下反出冰冷的寒光,正是渡邊武運。
“唐虎先生,你覺得能跑得過我嗎?我在軍隊裡受過魔鬼訓練,百米短跑速度達到了11.56秒。你輸了,還是認命吧。”他冷冷地說。
我看了看老萬,又看看渡邊,心裡一百個不願相信是老萬帶的路?
老萬退了兩步,支支吾吾地說:“唐、唐虎,你別怪我,我也是爲了保命。要是不把你帶來,他就算不殺我,我也得病發而死。”
“你以爲現在他就肯放過你嗎?”我怒道。
聽了這話,老萬反而來了勁:“別以爲人人都像你這麼膽小,而且說了不算!你不是說要爲我們尋找疫苗嗎,怎麼自己跑掉了?人家日本人雖然手黑,但做事認真還是很令人佩服的。你說是吧小呂?”他在極力掩飾心中的緊張,故作輕鬆地問。
那小呂也連連點頭稱是。
渡邊哈哈大笑:“你們中國人的這個特點我也很佩服,總是會找到藉口自我安慰。謝謝你對日本人的誇獎,我們做事的確很認真,你們幫助我找到了唐虎,毫不客氣地說,你們是大日本打垮中國的第一功臣!”
老萬和小呂面面相覷,尷尬地賠着乾笑。
我左手緊緊握住鋼管,說:“渡邊,就算你拿到疫苗和文件也沒用,最多也就是順着暗道逃出醫院,但中國警方沒這麼白癡,他們不會貿然進攻醫院的,到時候病毒無法擴散,你的心血還是白費!”
“你說的很對,唐虎先生。”渡邊笑了,“所以我得用你拿走的配電室鑰匙打開大門,合上電閘,恢復醫院的電力供應,再把二樓窗戶全部打開,這樣那些瘋狂的發病者就會爬出大樓,去感染更多的人,而且還不會摔傷。”
我心中一動,其實配電室的鐵門並沒有鎖,因爲我已經把電閘手柄破壞了,渡邊就算拿到鑰匙也無法合閘。但這個事情他顯然並不知道,所以一直在尋找我,以圖奪回鑰匙。所幸他沒到配電室查看,不然肯定會發現大門敞開,那樣還真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