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據通傳的侍衛說,剛纔進京的使臣隊伍,不下百人,這麼多人,進入中都城後,殺害鴻臚寺官員,又不聲不響,沒了蹤跡。若說不是有備而來,姜纓恐怕不信。
“傳本公主的命令,讓京兆司的人,全力捉拿這些人,一旦找到,生死不論。”
姜纓有一個不好的直覺,這些人,並非北周的人,他們這次進京,乃是有更大的隱患。
明日就是春闈了,這件事情,必須儘快解決。
“公主,萬萬不可。”祁淮墨阻止,“這些人,找到之後先關到大理寺,等待審問之後,再殺也不遲。”
“你覺得,這些人會說實話嗎?”剛纔那位假扮高婉兒的女子,都武功高強,外面那些人,只怕武功也不差,京兆司人雖然多,可高手不多,兩方人馬若是遇上,硬拼,京兆司的衙役定然會吃虧。
“雲娘,你帶人去京兆司,全力配合這次的搜查。”
雲娘應下,準備離開時,祁淮墨再次說道,“我隨雲娘一道出宮。”
“你要親自去抓那些人?”姜纓有些不贊同,“萬一這些人,是北周人派來的,你當真,要與北周撕破臉?”之前之事,是北周皇帝咄咄逼人,起了殺心,但是這一次,祁淮墨什麼都不問,就站在姜國這邊,北周朝堂若是知道此事,要如何想?
他不是想取而代之?因爲此事,影響他以後的大業,姜纓覺得,此舉有些得不償失。
“你覺得,我今日去不去,與北周關係還能緩和?你放心,即便有朝一日,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也定然會讓那些人心服口服。如今,我是姜國駙馬,明知此事對姜國的嚴重性,我要是什麼都不做,那旁人聽說此事,纔會真的對我失望。”
祁淮墨帶雲娘離開後,姜纓去了少陽宮,這時,皇上已經知道使臣是假的這件事情了,“皇姐,那明日的春闈……”
“照常舉行,我姜國學子,早在月餘前就來了中都城,若因爲此事,便取消或者推遲科舉,對他們不公平。”姜纓來此,就是爲了說此事,“我已經招護國公進宮了,等下,皇上可與他重點商議下,考試時,學子的安全問題。”
“好。”
全城戒嚴,不準進,也不準出,京兆司全部出動,陣仗極大,百姓人心惶惶,店鋪關門避禍,很快,街上就空無一人了。祁淮墨親自帶人,一家一家搜查,可是那些人十分狡猾,大半個中都城都要翻過來了,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
“祁少君,咱們是不是搜查錯方向了?或許,這些賊人根本不在東城。”
祁淮墨看着偏僻的東城街道,眉頭緊蹙,“如果是你,想要躲避搜查,你會怎麼辦?”
“自然是找,隱蔽的,不容易被人察覺的地方。”京兆司黃大人說完,又說,“但萬一,這些人反其道而行之,他們就藏到了主街。”
或許,真的有這個可能,“你還記得,之前鴻臚寺的官員死在那裡嗎?”
“記得,城門口十餘里外的地方。”黃大人說完,祁淮墨立刻帶人前往此地,黃大人不解,“不是說,賊人在中都城嗎?而且,當時不少護衛都看到,那些人進入了中都城,咱們眼下出去,是不可能找到人了。”
“黃大人剛纔自己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來到京郊,祁淮墨看了一眼兩邊的道路,擺擺手,立刻有護衛過去查看,便可功夫後,護衛回來,“主子,與您猜測的差不多,這邊,確實有不少腳印,馬蹄印記,不過,時間有些長了,不知道,準確不準確。”
“另一邊呢?”祁淮墨看向一旁的護衛。
“這邊也一樣,不過,這邊的印記,要明顯一些,主子,以屬下之見,這些人,應該往這邊走了。”
祁淮墨看了一眼護衛指的方向,笑着搖搖頭,“這邊。”
“怎麼會?”護衛驚訝,“可這邊的印記,明顯比另一邊的印記明顯。”
“那是因爲,有人故意爲之。”祁淮墨說完,立刻帶人出發。黃大人緊隨其後,心中驚訝萬分,他沒想到,那些人,又出來了,還去了附近村子,那……
黃大人想到什麼,快馬上前,與祁淮墨說出心中擔心。
“黃大人別擔心,他們的目的是攪亂中都城,這些百姓,不是他們的目標。”祁淮墨對此,倒是沒什麼擔心,“等下黃大人過去,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最好,我們能智取。”
來到後山是十里外的密林後,黃大人終於知道祁淮墨說的智取是什麼了。
“東南西北,四個地方,每個地方,都點上一把火,順風的地方,多放些柴火,記住了,一定要守好,莫要讓火星子燒了樹林。當然,也莫要放走任何一個壞人。”
護衛分散開後,黃大人跟着祁淮墨,“祁少君是怎麼確定,那些人,就在這裡的?”
附近村子不少,那些人過來,不去村裡,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爲了隱藏行蹤,他們殺了鴻臚寺的官員,朝廷肯定很快會知道,到時候,朝廷會善罷甘休?他們明知道這麼做,會立刻露出破綻,可他們還是這麼做了,爲什麼?因爲,他們已經想好了退路。”
“這裡,四面環山,平時沒人進來,易守難攻,是他們藏身的絕佳之地。看來,他們提前想好了一切,可惜,他們算錯了一點。京郊地方不大,就算我們今天發現不了他們,之後很快也會找到他們。”
“那他們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或許,是太自信,又或者,他們還有更完美的計劃,不過不管是什麼,既然今天他們落在了我們手裡,那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就這麼離開。”祁淮墨見四面的火點起來後,吩咐黃大人,“你也用帕子,捂住鼻子,這煙裡放了藥。”
“祁少君……”
“那些人武功高強,想要硬碰硬,怕是要損失不少衙役。既然有更好的辦法,爲什麼要流血?”祁淮墨遞給黃大人一塊帕子,轉身去了其他地方。
黃大人沒想到祁少君連這個都想到了,再一次嘆息,怪不得公主對他格外不一樣,如此聰慧之人,就是他,也願意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