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大哥哥走了?”
劉欣兒還等着姜纓和祁淮墨去房間看她,誰知道,他等了又等,最後等來的卻是他們已經離開的消息,劉欣兒得知此事,氣惱不已,“你怎麼也不攔着一些,你可知道,本小姐等他們等了多久?”
眼下他們走了,估計今日都不會過來了。那她要說的事情,豈不是要等到明日了?
還有,她現在這樣子,肯定不能再聽戲了,劉欣兒覺得,她落的這個地步,肯定和管家也有些關係。
“姑娘,戲班子來了。管家讓小的來問,戲臺子搭在前院還是後院。
劉欣兒聽到小廝的話,非但沒有開心,反而憋了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你眼瞎嗎?本小姐都這幅模樣了,如何看戲?”劉欣兒罵完,拿起手邊的茶杯,砸了過去,幸好小廝躲的快,要不然,怕是小廝得掛彩,小廝回到前院,笑眯眯和管家說,“和管家猜的一樣,不看了。”
“嗯。”管家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了,之所以讓笑死再去一趟,不過是想從她口中得到這個答案,省的之後,劉欣兒再拿此事說事。
至於劉欣兒開不開心,管家絲毫不在意。
若劉欣兒像離戈兄弟那般識趣,他可以照顧一二,但這個劉欣兒,如此沒眼色,頤指氣使,連主子都厭惡了她,他們這些當下人的,自然會跟着主子一個鼻孔出氣?
中午,姜纓幾人去酒樓用膳,這家酒樓生意很好,他們來的晚了,便沒有了包廂,三人在大堂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又點了幾道菜,一邊吃飯,一邊說萬文軒的事情,“三公九卿不會同意的,可看萬文軒的意思,若是阿纓不能放了他的族人,東西他是不會叫出來的。”
“他會交出來的。”姜纓十分肯定的說道。
祁淮墨坐在一旁喝茶,聽他們閒聊,他卻不說話。寧英逸覺得姜纓太過自信,“他若是想給,剛纔就給了,爲何還要等?”
“因爲他在堵,堵奇蹟,堵他的族人,或許還能活下來。”姜纓笑着繼續說,“有些事,明知不可爲,但還是想試試,與其說,他們想要的是結果,不如說,他們想要的是努力過的過程,如此一來,就算有朝一日再想起,也不會後悔。”
“至於要不要救那些人,我聽說,萬家這些族人,對丞相一家並不好,自從丞相得勢,萬家的族人沒少仗勢欺人,試問,這樣的族人,你覺得,萬文軒真的會救嗎?”
若是寧英逸,必定會讓這些陪葬。既然他們風光的時候,他們享受了他們家的好處,眼下家裡出事,自然要歡喜同擔。
可萬文軒忙活這麼一大圈,真的只是爲了這個?
“那她想要什麼?活下去的機會?”寧英逸又問。
這一次,姜纓和祁淮墨都沒說話,寧英逸覺得他們兩個人神神秘秘,十分不滿時,有客人正在呵斥琵琶女。琵琶女和一個老父親在酒樓彈琴賣唱爲生,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得罪了這個客人,客人不依不饒,非逼着女子跪下給他道歉。
老父親捨不得,打算自己跪下道歉,客人不依不饒,甚至惡言相機,“去一邊去,看到你就倒胃口。你哪裡有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好看,本大爺就看上他了,不讓他跪下道歉也行,讓她回去給我當妾侍。以後,你們也不同拋頭露面了。”
女子不願意,躲在老漢身邊,渾身發抖。
“爹。”
“女兒別怕,爹爹一定會護着你的。”老漢其實也害怕,可爲了女兒,他只能裝作無所畏懼,姜纓幾人看到這一幕,誰也沒說話,這時,店小二上了飯菜,寧英逸拉住店小二,“那個男人是誰?”
“客觀不是本地人?怎麼會連劉二虎都不認識?”
“劉二虎?”這名字,確實夠虎,“不認識他,就不能是中都城的人了?”寧英逸一臉鄙夷,他當年橫行中都城的時候,這人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呢。
這才幾年,中都城的紈絝都變成這副模樣了?真是給他們紈絝子弟丟人。
“能,能。”店小二自知說錯話,道歉後,說起此人,“劉二虎本家就是普通商賈,他之所以這麼囂張,是因爲他旁邊那位公子。”姜纓幾人順着店小二的視線看過去,劉二虎旁邊,坐着一個青衣男子,男子衣着低調,可不安分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品行。
“他是誰?”
“瓊林王家二公子。”
姜纓與祁淮墨對視一眼,店小二繼續說道,“瓊林王家自從先皇去世後,就離開中都城,回了瓊林。可最近,瓊林王家的人開始來中都城了,有人說,是因爲家族出了一個敗家子,家族敗落,不得已來中都城謀生計了。”
瓊林王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就算再出幾個不孝子,他們也不至於討生活。
這種謊話,也只能騙騙無知的市井之人。
“既然是來謀生計的,還這麼高調?現在的王家,和以前不能比了,他們這麼辦事,就不怕被人找麻煩?”
店小二不懂官場的彎彎道道,笑笑沒說話。這時,劉二虎拉着女人就要去飯桌上,讓她陪酒,老漢拼死相互,劉二虎伸手推了老漢一把,老漢的頭磕在桌角,咚的一聲,然後老漢暈了過去。
“爹。”女人撲過去,趴在老漢身上,哭得死去活來,女人扭頭看向四周時,無意間看到姜纓這一桌,起身跑上前,跪在祁淮墨腳邊,求他相救。
“打傷你爹的人就在酒樓,你找他要銀子。若是他不給,你可以報官。”祁淮墨給她出主意,卻不肯幫忙。
女人沒想到祁淮墨長得斯斯文文,居然如此絕情,轉身去求寧英逸,寧英逸一邊嘲諷祁淮墨小氣,一邊拿了錢袋子就準備掏銀子,姜纓給他使眼色,寧英逸不明所以,最後,還是把錢袋塞了回去。
“他說的沒錯,傷你的是他,你應該找她要銀子,我們沒錢。”寧英逸完全忘記他剛剛還拿着一大袋子銀錢,打算出手相幫。果然,男人翻臉,也無情。
女人求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低頭時,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臭丫頭,他們說的沒錯,你爹說我打暈的,你不來找我要銀子,找她們做什麼?還是你看上她們了?”劉二虎拆穿女子的心思,女子眼底閃過一抹尷尬,很快起身,來到劉二虎身邊,“求公子,救救我爹,只要公子肯救我爹,我願意給公子當牛做馬。”
劉二虎本來都不抱希望了,聽到女人這句話,開心不已。
姜纓沒心情繼續看下去,隨便吃了幾口,就離開了酒樓。他們三人沒發現,他們離開時,女子看了他們一眼,眼底滿是恨意。
上了馬車後,寧英逸說起剛纔的事情,“你幹嘛攔着我?那姑娘挺可憐的,咱們能幫一點,是一點。”
“那你爲何之後沒有幫忙?”姜纓反問,寧英逸微愣之後說到,“不是你不讓我插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