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只是不想與她聯繫,從前不就如此嗎?
“走吧,去吃早飯。”凌諾心情不好,吃了早飯,姜纓帶她出去散心,這裡雖然是個小地方,可山明水秀,別有一番風味,一個上午,幾人玩的流連忘返,一直到午時,纔回客棧用午膳。
店小二看到他們回來,熱情過去招呼,“幾位客官,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就上,還是等一下?”
玩了一個上午,大家都累了,姜纓便說,“現在就上吧。”吃了回去休息一下,下午還可以再去幾個地方。店小二很快端來飯菜,陸竹拿過筷子,準備夾菜時,姜纓覺得店小二臉色有些不對勁,趕緊給陸竹使了個眼色。
然後姜纓拔下簪子,放到飯菜裡試毒,片刻功夫後,銀簪果然變成了黑色的。
“有毒。”啪的一聲,陸竹放下筷子,拿刀架在店小二脖頸處,這會客棧大堂沒什麼人,店小二和掌櫃嚇得臉色大變,“客官,誤會,這肯定是誤會,咱們與你們無冤無仇,怎麼會在飯菜裡下毒?”
管事站出來解釋,陸竹不相信,“飯菜就在這裡,若是你覺得我冤枉了他們,你可以親自嘗一嘗,看會不會死人。”
姜纓試毒時,掌櫃的看到了,他嘴上說着不相信,卻也不敢真的去試毒,掌櫃的不敢再和陸竹解釋,扭頭去審問店小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不管掌櫃的說什麼,店小二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話,掌櫃的氣的直跺腳,“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你要是再不說,他們就要把你送去官府了。”官府兩個口,有錢沒錢,最好都別進,這一旦進了官府,簡單的事情,也要變得複雜了。
“你想想你的家人,你那妻兒,你難道不想讓他們活了?”掌櫃這些話,終於讓店小二開了口,店小二跪在地上,哭着說道,“我也不想的,是有人……有人拿刀逼我這麼做的,他說了,若是他們幾個不死,死的就是我的妻兒了。”
店小二抱住掌櫃的大腿,哭訴,“我娘子纔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我不想死,也不想看着他們出事啊。”
有人想要他們的性命?姜纓幾乎立刻想到了太尉,“找你的,可是官府的人?”
“你怎麼知道?”店小二微楞之後想到什麼,立刻點頭,“對,那人雖然穿着尋常百姓的服侍,可他的鞋子就是官府中人常穿的樣式,我也是因爲這個,纔不敢得罪他們的。”
“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
店小二仔細回憶,簡單說了那人長相後,姜纓皺眉,不是太尉,難道是太尉手下的人找的店小二?“他們還說了什麼?”
“他們給了我一包藥粉,再三叮囑小的,一定要將藥下在你們的飯菜裡,事成之後,讓我通知他們,再給我剩下的銀子。”
姜纓覺得,今日想要對付她的就是太尉的人,既然太尉已經找上來了,不如將計就計,否則,他們怕是很難離開這裡。
“等下,你就去找那人,告訴他們,我們都死了。”姜纓教店小二等下怎麼說,“記住了,一定別露出破綻,將他們帶到客棧。”
一個時辰後,店小二鬼鬼祟祟離開客棧,來到街上,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小衚衕,在小衚衕最裡面停下,敲了兩下們,大門被人打開,緊接着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男人。店小二戰戰兢兢說,“你們主子讓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人就在我們客棧。”
男人眼前一亮,“等着。”咣噹一聲關上門,不一會,幾個漢子一塊跟着店小二去了客棧。
此時,姜纓幾人趴在桌上,仔細聽着外面動靜,凌諾猶豫幾次開口詢問,“你覺得,會是誰想要我們的性命?”
姜纓與陸竹對視一眼後,看向凌諾,“你覺得呢?”
“他?”凌諾這個他,指的是司蘭皇帝。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凌諾在沒有喊過父皇。姜纓笑着搖搖頭,“不是。”
在司蘭城的時候,最想要他們性命的便是司蘭皇帝,不是司蘭皇帝,會是誰?而且看姜纓的樣子,胸有成竹,那人到底是誰?
“太尉。”陸竹開口。凌諾不敢置信的看向兩人,“不會的,絕對不會是他。”
“爲何不會是他?”姜纓反問,“你難道忘了,玉璽,佈防圖的事情?太尉的野心,昭然若是,公主可是因爲他和你的關係,不願意面對這個結果?”姜纓知道,這個現實很殘忍,可事實擺在這裡,就算她現在不想面對,不久之後,依舊要面對。
凌諾沉默不語,這時,門外傳來凝重的腳步聲,幾人趕緊趴在桌上裝死。
咣噹一聲,房門被人打開,緊接着,店小二帶着幾個男人走了進來,帶頭的人來到桌前,一個個探幾人鼻息,確定都沒氣後,眼底露出一抹滿意的笑,當漢子走到凌諾跟前時,眼神又凝重起來。
“她怎麼也在這裡?你難道不記得我之前是怎麼叮囑你的了?”漢子去探凌諾鼻息,發現也沒氣後,嚇得臉色大變,漢子剛要扭頭去訓斥店小二,太尉帶着護衛走了進來。
“大人,是屬下辦事不利,害了公主,請大人責罰。”
太尉看到凌諾趴在桌上,一動不動時,臉色立刻變得雪白,“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早大夫。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救活,快。”
一向冷靜的太尉,這會彷彿失去了理智,瘋狂,着急,繞過護衛,跌跌撞撞來到桌前,小心翼翼拉過凌諾,卻撞上凌諾不敢置信,滿是怒意的雙眸。
太尉看到凌諾沒事,歡喜不已,可看到她眼神裡的恨意後,心神一慌。
“你……你沒事。”太尉鬆開手,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會不會說錯,“我是來救你的,你放心,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是你要殺姜國公主?”凌諾反問太尉,“你明知道姜國和司蘭的關係,明知道姜國和司蘭決裂後,司蘭會是什麼後果,你爲什麼不阻止父皇,爲什麼要和姜國的人勾結?爲什麼要來這裡?爲什麼要害人?”
凌諾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每一個都犀利,不好回答。
“此事是朝堂之事,你無需詢問的這般清楚。”太尉看向一旁,“你沒事,就跟我回去吧。”
“我不會和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