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墨嘲諷一笑,“誰規定,本皇子一定要喜歡京都第一美人的。在本皇子眼中,姜國公主纔是這天下最美的女子。”
祁淮允沒想到祁淮墨會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後笑着說,“沒想到你對姜國公主真的上了心,那好,這次北周和姜國一戰,你去吧,若你打敗了姜國,姜國公主還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臣弟就是這麼想的。”祁淮墨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祁淮允一眼,從御書房出來,祁淮墨沒有立刻回寢殿,站在御花園裡,看着滿天星辰,嘴角滿是苦澀,“人人都說,生在帝王家,是福氣,可爲什麼本皇子絲毫感覺不到?”
“如今,本皇子甚至開始羨慕寧英逸了。”
羨慕他,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站在她面前,羨慕他,能一直陪着她,至於他……
“主子,公主也是喜歡你的。”暗衛安慰祁淮墨,祁淮墨聞言,嘲諷一笑,“喜歡又如何,在她眼裡,最重要的永遠是姜國百姓的安危,還有她的弟弟,本皇子,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這時,一道亮光從天空劃過,寧英逸開心的說,“是流星。”然後跑到桌前,拉着姜纓過來許願,“快點許願啊,我真的看到流星了。”
“我沒有什麼心願。”即便有,她也相信自己,並不相信什麼運氣。“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屋休息嗎?”姜纓睡不着,打算出去走走,寧英逸確實有些累了,可是看到姜纓,他捨不得去睡。
“你真的打算明天就去邊關嗎?皇上已經讓我大哥去了邊關,這幾日應該就能到了。若是你決定了,到時候我和你一塊去,我大哥這個人性子有些倔,不過你放心,有我陪着你,他肯定會對你特別好的。”
“是嗎?”姜纓不相信,“我怎麼聽說,寧家大公子一場嫌棄你這個一事無成的弟弟。”
“胡說,那些都是胡說,我大哥怎麼可能嫌棄我。”寧英逸沒想到姜纓知道此事,尷尬的說,“時辰不早了,我回去睡覺了,明天走的時候記得叫我一聲。”
寧英逸離開後,屋子恢復安靜,大概是寧英逸嘀嘀咕咕說了一晚上,屋子突然安靜下來,姜纓竟然有些不習慣,在屋子裡呆不住,她乾脆出門走走,夜涼如水,姜纓收緊衣衫,走在漆黑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明明滿心煩躁,腦子裡卻一直浮現祁淮墨的身影。
從第一次相識,到後面成親,一起經歷那麼多事情,再到今天的訣別。
明明沒過去多久,卻又覺得,過去很久了。
其實,她今天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她只是不想讓他爲難,所以才決定離開的,像她說的一樣,他們之間,只能是對立面,他們誰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國,自己的家,如此一來,不如早點斷了。
只是,若真的戰場相遇,她真的能義無反顧,對他出手嗎?
姜纓想事情想的太投入,連祁淮墨過來都沒發現。直到熟悉的氣息傳來,姜纓才猛然回頭,“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已經跟着你走了好一段了,你在想什麼,竟然這點警惕性都沒有,若非今日出現的是我,你可想過後果。”祁淮墨掏出此瓶,遞給她“解藥。”
姜纓這纔想起來,今日走的匆忙,忘記找他要解藥的事情了,“到現在,你也沒有和我說,你究竟給我下的是什麼毒?”
“不是毒,只是軟筋散而已。”祁淮墨苦笑,“若是你,你會給我下毒嗎?”但是很快,祁淮墨就想到了之前在姜國皇宮的事情,隨後苦笑道,“我忘了,你爲了姜國,連對自己都格外殘忍,更別說我了。”
“不過,我捨不得。”祁淮墨停下腳步,“時辰不早了,早點回去吧。”頓了頓,又說,“明日一早走嗎?”
姜纓點點頭。
“去邊關是嗎?”他明明什麼都知道,爲了與她多說幾句話,問的格外詳細,這樣的他,卑微的好笑,“本皇子要回宮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等一下。”姜纓看着祁淮墨的背影大聲說道,“若有朝一日,我們在戰場相遇,我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
祁淮墨看着滿天星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放心,我不會留情的。”
這天夜裡,姜纓在窗前站了一夜,祁淮墨在樓下站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祁淮墨纔回宮。
姜纓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紅了眼眶。
慈寧宮裡,皇上與祁淮墨坐在兩側,太后爲難的看看皇上,一會又看看祁淮墨,“玉兒這麼好的姑娘,真的不能做我們皇家的媳婦?”
“母后,兒臣聽皇兄的。”祁淮墨乖巧的坐在桌前,那模樣,像是祁淮允拆散了他們一樣,氣的祁淮允直磨牙。“墨兒昨個不是說,你是因爲忘不了姜國小公主,所以纔不願意接受玉兒的,怎麼一夜功夫,就改變態度了?”
祁淮允在提醒祁淮墨,莫要在太后面前耍心思。祁淮墨裝傻,低頭不說話,太后見狀,誤以爲祁淮允欺負祁淮墨,不悅道,“你是當哥哥的,怎麼能這麼和弟弟說話,這件事情,昨個墨兒就讓哀家和你說。”
“他如此在乎你的心情,你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他呢?他說他還想着姜國公主,那是不想讓你爲難,你怎麼就當真了?”
“哀家都聽說姜國公主已經改嫁了,你是皇帝,難道你不知道此事?”太后越說越生氣,“算了,你既然這般不關心你弟弟的事情,那往後此事哀家也不和你說了。皇帝要是沒事,就趕緊去處理公務吧。”
太后直接趕人,祁淮允不悅,祁淮墨看了他一眼,然後勸說太后,“母后,你誤會皇兄了,皇兄對兒臣真的很好,母后,兒臣馬上要去邊關了,婚事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祁淮墨與祁淮允一塊從慈寧宮出來,祁淮允立刻朝祁淮墨發難,“剛纔的事情,你是故意的?”
“是。”祁淮墨直接承認,“不過,皇兄也不必生氣,畢竟,若非不是皇兄欺人太甚,我也不會故意讓你在母后跟前爲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祁淮允心虛,他這是知道了什麼?
祁淮墨故意不說清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皇兄,我已經不是幾歲的小娃娃了,從前你對付我的招式,要換一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