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掩蓋着一切,這天夜裡,二十幾名黑衣人的身影猶如鬼魅,飛身進入太師府,直奔太師寢殿,府裡的暗衛統領立刻去了太師房間稟報。
“太師,府裡來了刺客。”
太師睡得迷迷糊糊,還以爲聽錯了,直到外面的打鬥聲傳到耳中,他才猛地坐起身,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急匆匆往外走去,“怎麼回事?”
“屬下也不清楚。”暗衛統領將太師護在身後,黑衣人看到太師出來,開始朝這邊攻擊。太師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些人是來殺老夫的?”
暗衛統領擋下第一波黑衣人後點點頭,太師氣的大聲呵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殺手?你們可知道老夫是誰?敢對老夫下手,你們是活膩了嗎?”
可惜,沒人回答太師的疑惑。
這時,一名被殺掉的黑衣人的令牌掉在地上,太師立刻命人給他撿了過來,太師看清楚令牌上的字後,臉色如暴風雨將至般,黑得讓人退避三舍。
“你們是清水樓派來的殺手?”太師怒極反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老夫前幾日纔去過清水樓,你們清水樓即便是殺手組織,也要講江湖道義,老夫可是你們的僱主!”
這一次,黑衣人沒有再忽視太師。
“清水樓向來拿錢辦事,太師讓清水樓辦的事情,清水樓已經辦了。而這一次,是有人花錢要取太師的性命,所以,太師,得罪了。”
黑衣人話落,手中的劍便向太師刺了過來,還好暗衛統領反應快,將劍擋開了。
可饒是如此,太師府的暗衛根本敵不過清水樓的殺手,太師還是被刺了一劍,當即便暈了過去。
太師府一抹難以察覺的暗角,一抹身影悄然離開。
“公主,清水樓刺殺失敗了,不過,太師受了傷。”雲姬稟告剛纔在太師府發生的事情。
“嗯,本公主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雲姬合上奏摺,看了一眼天色,起身準備回屋休息。雲姬看着姜纓絲毫不驚訝的模樣,有些不解,“公主早就知道清水樓會失手?”
“是。”姜纓來到內室,雲姬立刻上前幫她寬衣解帶。
“公主既然明知道清水樓那些人會失手,昨日爲何還要花大價錢尋他們做事?”要雲姬說,公主手裡也有不少人,想殺太師,他們辦事都比清水樓靠譜。
公主那點私房錢,因爲昨日一事,去了一半,公主不心疼,她海替公主心疼呢。
“自然是爲了噁心楊安成一把。”眼下,太師應該已經知道,有人買他性命一事,以太師那小心眼的性子,今晚怕是要失眠了。
“可這代價也太大了吧。”雲姬還是覺得不值得。
姜纓卻不以爲然,“這個世上,可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銀子來衡量,就比如今夜之事。你說,若是楊安成足夠聰明,得知此事,是本公主所爲,你覺得他會如何?”
“自然是氣惱,忌憚,也會瘋了一般,再找公主報復。”雲姬不假思索說道。
“沒錯。”姜纓笑着說,“本公主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紹兒很快就會長大,本公主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在他親政之前,將朝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情給他解決掉。”
“公主,你對皇上真好。”雲姬有些心疼姜纓,“可是公主一旦與太師交惡,之後必定有很多危險……”
“無妨,即便沒有此事,那些老東西也不會放過本公主的。”姜纓簡單洗漱後,扯過被子躺下,“你身上還有傷,早些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早朝,太師告假沒來,太師的門生魏遠爲其告假,姜纓聞言,面帶不悅地說道,“太師生了什麼病?連朝會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了?看來,真的是年紀大了。”
監國公主說太師年紀大,莫不是想讓太師告老還鄉?
丞相心驚姜纓的說辭,卻沒有爲太師說話。
魏遠嚇了一大跳,趕緊上前跪在大殿之上解釋,“太師昨個夜裡受了驚嚇,後半夜發了熱,至今熱意也未退。”
“哦,到底發生了何事,能讓臨危不亂的太師受到驚嚇,太師乃我姜國重臣,他的身體,關乎着國運,萬萬馬虎不得。”姜纓看向羣臣,“周太醫,你立刻帶着本公主的旨意前往太師府,盡心盡力,醫治太師。”
周太醫領命離開後,文武百官見姜纓難看的臉色,擔心姜纓找他們麻煩,紛紛低着頭,降低存在感。
姜纓裝作看不見這一幕,繼續朝會。
丞相則一臉探究地看着姜纓,總覺得,姜纓今日的表現有些奇怪。可是仔細想,又想不到哪裡奇怪,一直到下朝,丞相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
姜纓不知道丞相的心思,即便知道,估計也不會理會。回到未央宮後,姜纓換了一套衣服便去了暖閣。
祁淮墨坐在桌前看書,陽光穿過窗戶,灑在桌前,灑在祁淮墨身上,原本就溫瑞如玉的男子,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溫和,氣質獨特,姜纓都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看夠了嗎?”清冷不悅的聲音傳來,姜纓立刻回過神。
姜纓故意忽略祁淮墨眼底的嘲諷,大大方方道,“你們男子喜歡長得好看的女子,我們女子自然好看的男子。再說了,你眼下可是本公主的駙馬,本公主願意多瞧你兩眼,那是你的福氣。”
齊淮墨冷哼了一聲, 誰稀罕這樣的福氣,當初若非她強迫與他,他怎麼會和她成親?“你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帶你出宮。”本來姜纓打算自己去太師府的,可是想起太師那老狐狸的性子,爲了不給他留下話柄,她這纔來尋祁淮墨的。
“公主當真是女中豪傑,刺殺才過去幾日,公主就敢出宮了?”祁淮墨低頭繼續看書,
“想要本公主死的人可不會因爲本公主不出宮,就改變主意,既然如此,本公主爲何還要畏首畏尾?再說了,姜國乃我姜家的天下,敢打本公主的主意,最後死的,還不一定是誰呢。”姜纓霸氣宣言,伶俐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祁淮墨早就知道這個女人與旁人不同,卻沒想到,她居然這般膽大。她是真的不怕,還是在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