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去太師府?”祁淮墨又問,見姜纓不說話,繼續說道,“若我是太師,若玉璽和佈防圖真的在太師府,那今日之後,這兩樣東西,便會徹底消失在太師府。”
“你的意思是,太師會將東西送走?”見祁淮墨點頭,姜纓急了,顧不上用早飯,回屋就準備換衣服,出宮。
雲姬和雲娘端着早膳進來時,屋子裡已經沒人了,“這裡有張紙條。”是姜纓留的,雲姬看到姜纓又出宮後,又擔心,又着急。
“本來以爲公主回來了,咱們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了,可……公主回來不過兩個時辰,又走了。
雲娘,咱們接下來,是不是又要過從前那般日子了?”雲姬不是害怕吃苦,可日日提心吊膽,她真的有些崩潰。
“再等等吧,東西找不到,咱們誰都不會安心的。”
去往太師府的路上,姜纓見祁淮墨沒有離開的意思,納悶問,“你要一直跟着我嗎?”
“我是你夫君,不能跟着你嗎?”祁淮墨反問,“還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擔心我過去之後,壞你的好事?”
他這口氣,明顯不對勁,可姜纓怎麼也想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你想去就去吧,不過事先聲明,太師府戒備森嚴,等下進去,千萬別打草驚蛇。”
祁淮墨本來還以爲她會與他爭辯幾個來回纔會答應,沒想到她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心裡那點不痛快,好了一些,“輕水樓那個殺手,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留着?”
姜纓後知後覺回過神,“你剛纔不高興,是因爲他?”
“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我一直都高興的很。”祁淮墨說完,特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意,只是,祁淮墨要是仔細看,就能發現,他這個笑,苦澀居多。
姜纓看破不說破,“他現在在替我辦事,這一次我能順利脫身,不被太師懷疑,他幫了我大忙。”
“若是你願意,你身邊可用護衛,前仆後繼。”祁淮墨陰陽怪氣提醒她,“輕水樓的殺手,一向認錢不認人。”
“他和輕水樓那些殺手不一樣。”姜纓解釋,祁淮墨剛好一些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這時,鬼神門的人來找祁淮墨,兩人湊在一塊小聲說了幾句話後,祁淮墨重新來到馬車這邊,“我回冀州城了,中都城這邊,你多加小心。”
祁淮墨說完,沒有立刻離開,站在馬車前,等了一會,就聽到姜纓嗯了一下,再無下文後,祁淮墨氣鼓鼓轉身離開。
姜纓看着他明顯吃醋的模樣,心情大好。
姜纓回到太師府,立刻打聽太師府裡的事情。
“早上的時候,太師來過一次,不過,他沒有進屋,就在外面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後來我跟蹤他,發現他回了寢殿沒一會,就神神秘秘出府了,你沒在,我不敢出府跟蹤,所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太師回寢殿後,就出門了,還神神秘秘的,難道……
“我出去一下。”姜纓換了衣服,打算去一趟太師的寢殿,離戈見狀,搶先開口,“我已經去過了,只發現了這個。”離戈把一塊黃布遞給他,姜纓看到黃布後,臉色變了又變。
這是包玉璽的布,這塊布出現在太師的寢殿,是不是說明……
“東西已經不見了。”離戈再次開口。
所以,祁淮墨猜對了,太師把東西轉移了。她來太師府的目的就是爲了玉璽和佈防圖,現在東西不在太師府了,她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離戈,我打算離開太師府了。”
“猜到了。”在看到這塊黃布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只是現在聽到姜纓的話,心裡還是有些失落,“你是要回宮了嗎?”若如此,以他們的身份,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見了。
“不回宮,我要去其他地方尋找國密的下落。”事到如今,姜纓也沒必要再瞞着離戈,簡單和她說了一下玉璽和佈防圖失竊的事情,詢問道,“你可願和我一塊離開太師府?”
這幾日,他們一直配合默契,而且她看得出來,離戈並不喜歡當殺手。
“我不能離開。”離戈苦笑,“我弟弟還在太師手裡。”若不是因爲弟弟,他也不會困在太師府。
姜纓雖然早就知道他留在這裡,必定有苦衷,卻不知道,居然是這個原因,“那你可知道,你弟弟被關在哪裡?”
離戈搖搖頭,“應該不在太師府,這幾日,我幾乎將太師府翻過來了,一點線索都沒發現。”
姜纓想起她之前的疏漏,提醒離戈,“或許,你沒仔細檢查過太師的寢殿。”
太師居住的地方,守衛最鬆,大家下意識,不會覺得,重要東西藏在哪裡,所以,姜纓和離戈都沒有仔細查找過那邊,可事實是,國密在那裡,那有沒有可能,離戈的弟弟,也藏在那邊?
“你幫了我一次,我也會幫你一次,等你找到你弟弟,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去公主府找我。”姜纓當天便離開了太師府。
下午,姜紹按照姜纓的意思,故意放消息出去,說白璐逃跑被抓回來了,同時,又找了一個身形和白璐差不多的死囚犯,易容成白璐的樣子,放到死牢。
當天晚上,程子瀟果然悄悄潛入死牢,毒殺了假白璐。
程子瀟離開不久,護衛發現白璐被殺,死狀悽慘,驚動姜紹,第二天早朝,姜紹斥責御林軍看管不利。
同時命大理寺徹查此事,程子瀟原以爲,不過一個宮女而已,死了就死了,沒想到此事會鬧大,程子瀟不得不離開太醫院,準備去冀州找丞相。
“去冀州城好啊,現在的中都城,是多事之秋,留下來,未嘗是好事。”
畫舫裡,太師拎着酒壺醉生夢死,“還是丞相那老狐狸技高一籌啊,當初老夫還笑話他,誤將頑石當寶玉,可眼下,他纔是那個得利之人。你我苦心算計,最後,雞飛蛋打。”
程子瀟沉默不語,過了一會,程子瀟放下酒杯,開口道,“離開之前老夫可否向你要一人?”
“神醫弟子江姑娘?”太師見程子瀟點頭,笑着搖搖頭,“原以爲你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真的上心了,只可惜,你說晚了一步,江姑娘昨日上午,就離開太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