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現在才說後悔,是不是太晚了?”
尚書大人率領百官,不召擅闖未央宮,甚至還打傷了未央宮護衛,姜纓眯眼,“尚書大人,好大的威嚴,連本公主的寢殿都敢闖,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本公主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讓尚書大人,這般憤怒,不顧後果。”
“難道長公主真的什麼都沒做嗎?”尚書大人冷笑,“北周使臣死了,現在整個中都城的百姓都在傳,是長公主爲了給祁少君出氣,下的殺手,除此之外,王家兄妹一大早去大理寺告狀,說是,長公主要殺他們。”
什麼?王家兄妹去了大理寺告狀?姜纓看向雲娘,雲娘也是一頭霧水。
“奴婢該死,請公主責罰。”雲娘跑過去請罪,姜纓擺擺手,事已至此,懲治雲娘又如何,今日的事情,明顯是有人設計好的,應該是幕後之人,擔心她今日依舊不出宮,所以纔想了這個法子。
“你們說,北周使臣是本公主殺的,可有什麼證據?”
尚書大人聰明,謹慎,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他今日必定不會率領羣臣,擅闖未央宮,果然,姜纓話落,尚書大人就呈上了一封書信,信上的字跡,確實是她的,但是她可以肯定,她從未寫過這樣的書信。
“敢問尚書,這封信,你是從那裡找到的。”
“有人送到尚書府的,說是,不想讓北周使臣死的不明不白,更不想讓姜國之後,戰火連綿。長公主,您是監國公主,應該知道,此事的嚴重性吧。”
“老臣今日爲了姜國,只能得罪公主了。”尚書跪下對着姜纓行大禮,隨後擺擺手,叫來護衛,“將長公主拿下,押入大理寺,等候發落。”
“我看誰敢動公主。”雲姬護在姜纓前面,“尚書,你看清楚了,這裡是未央宮,公主有沒有罪,什麼時候,是你來定奪的了?”雲姬叫人,準備去請皇上。
皇上這時帶着江雲韜走了進來,文武百官跪下行禮,江紹瞪了尚書一眼,快步走到姜纓跟前,“皇姐別怕,朕來爲你主持公道。”
“謝謝皇上。”姜纓行禮,“北周使臣的死,與本公主無關。”姜纓的話,像是在和姜紹解釋,也是在告訴文武百官,她堂堂姜國公主,不會是非不分,做出如此不計後果之事。
可尚書不信,煽動言論,逼着姜紹將姜纓即刻打入大牢。
“皇上,爲了姜國,請你三思而後行啊。”尚書再次跪下,步步緊逼,姜紹皺眉,“僅憑一封書信,你便要定皇姐的罪,尚書大人,此事,未免太草率了。”
“並非只有書信,還有王家三兄妹的供詞。”尚書呈上供詞,江雲韜接過,遞給姜紹,姜紹快速看完上面的內容後,臉色大變,王家兄妹什麼時候回京的,父皇不是說,王家自離開中都城,再不得踏入中都城半步嗎?
“王家違抗先皇旨意,私自回京,朕還沒有找他們算賬,他們倒是惡人先告狀了?”姜紹氣惱,“來人,將王家三兄妹押入死牢,另外,王家人隱瞞不報,也一併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皇上萬萬不可。”這一次,文武百官都跪下了,“先皇臨終之前,給王家留過詔書,這次王家兄妹回京,是先皇的旨意,此事,長公主也知曉,所以,王家的人並非私自進京。”
什麼?皇姐也知道,那皇姐爲何不告訴他?
姜紹看向姜纓,姜纓心虛的點點頭,“我原本想再等等,等查清楚王家突然回京的用意,再將此事告訴你。”卻沒想到,還沒查清楚王家進京的用意,中都城就亂了。
還被王家兄妹,倒打一耙。
“所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皇姐。”姜紹追問。
姜纓再次點點頭,“那道聖旨,我也沒見過,不過,王家應該不會讓小輩冒着殺頭之罪,高調回京。”
“皇姐覺得王家人這個時候回京,圖謀不軌?”姜紹終於聰明瞭一回,“那今日之事,有沒有可能是王家兄妹在栽贓陷害。皇姐是什麼人,朕最是清楚不過。任何危及姜國利益之事,皇姐都會小心謹慎,又如何會因爲一個質子,做出此等魯莽之事?”
姜紹最後一句話是說給朝臣聽的,只可惜,尚書一心想要定姜纓的罪,根本不聽皇上的袒護之意,“皇上,眼下證據確鑿,若是咱們姜國什麼都不做,必定會讓北周不滿,到時候,姜國與北周,必定會有一戰,請皇上三四。”
“打仗就打仗,我姜國何時畏懼北周了?”姜紹不悅尚書的態度,“你身爲我姜國朝臣,卻張口閉口,都是漲他人志氣,滅我們的威風,朕從前怎麼沒發現,尚書膽子這般小?”
“皇上,老臣真的是爲了姜國着想,還請皇上看在老臣一片忠心的份上,將公主打入大牢,儘快查清楚此事吧。”
文武百官紛紛附和,“請皇上將長公主打入天牢,給北周一個交代。”
“閉嘴,你們是姜國的臣子,卻口口聲聲偏袒北周,畏懼北周,你們眼裡還有姜國嗎?”姜紹氣惱,姜纓神色冷清的看向尚書,尚書是太師的人,他若沒有真本事,便不會在太師倒臺後,沒有受到絲毫波及,安穩的,坐在這個位置上。
一向低調的他,今日這般反常,甚至一副不將她打入天牢,誓不罷休的樣子,讓姜纓越發懷疑,這一切,必定有人在幕後操縱。
“老臣知道皇上與公主姐弟情深,可眼下,事關姜國安危,還請皇上儘快定奪。”
“你放肆,你既然知道朕纔是姜國國君,那你也應該知道,今日的事情,若你們沒有真憑實據,就休想帶走公主,朕倒是要看看,這姜國朝堂,什麼時候是尚書說了算了。”
尚書帶着文武百官,再次逼迫姜紹。姜紹氣的咬牙切齒,臉色陰沉難看。
姜纓不忍姜紹爲難,也想看看他們這般迫不及待,將她打入大牢,究竟要做什麼。於是,姜纓主動站了出來,“本公主可以去大牢,不過這個案子,本公主希望大理寺少卿親自調查。”
尚書又想否決,姜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朕還沒死呢,尚書就這般急不可耐,想要取而代之了?”
尚書趕緊請罪,可惜姜紹根本不搭理他,“一切依照公主的意思即可。”姜紹叫來大理寺少卿,“這個案子和公主,都交給你了,若是案子真相大白之前,長公主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