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他。”凌諾衝過去護着離戈,“他是本公主的護衛,你們說他是賊人,你們有何證據?若是沒有,即便你們是禁軍,現在也必須離開本公主的府邸。”
“公主,我等是奉旨辦事,還請公主莫要讓屬下爲難。”禁衛軍嘴上客氣,卻始終不肯讓禁衛軍退讓半分。
場面僵持不下,禁衛軍統領再次提醒凌諾,“屬下來公主府之前,皇上曾說,若是公主妨礙禁軍捉拿要犯,可將公主一併拿下。既然公主這般袒護此人,那就莫要屬下無禮了。”
統領親自攔下凌諾,不管凌諾的呵斥,等禁衛軍將離戈帶走後,才放開凌諾,“公主,剛剛得罪了。”
禁衛軍來的匆忙,離開的也匆忙,凌諾回過神,急急忙忙追過去。
禁衛軍將離戈抓去禁軍處,關入死牢,凌諾看着滿屋子的刑具,擔心不已,“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麼抓人,憑什麼用刑。你們剛纔也說了,父皇只是讓你們抓人,卻從未說過讓你們對他用刑,若你們動他,本公主一定不會饒了你們。”
統領親自審問離戈,一道道鞭痕落下,離戈一聲不吭,凌諾看到這一幕,忍無可忍,拔出禁衛軍的刀,衝過去就要對統領動手,凌諾不會武功,統領微微側身,就躲過了她的刺殺。
凌諾躲閃不及,倒在地上,膝蓋磕破,疼的她倒吸一口氣。離戈見狀,眼底閃過一抹異樣情緒,“公主,屬下只是一個下人,你實在不必如此。”
“本公主說過會護着你,那就一定說到做到。”凌諾扶着地面站起身,“王統領,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人。”
“公主又何必爲難屬下,屬下也是奉命辦事。”統領公事公辦。
“奉命辦事?”凌諾冷笑,“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問不出就打,若是你們將他打死了,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呢?”
“一個賊人罷了,死了就死了。”一道威嚴,滿是怒意的聲音傳來,凌諾微愣之後,猛地轉過身,在看清楚來人是誰後,趕緊跪下行禮,“父皇。”
“哼,你還知道朕是你父皇啊,你還知道,你是司蘭公主啊。”司蘭皇帝冷笑,“朕還以爲,你爲了一個下賤人,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不顧了。”
司蘭皇帝和太尉來了一會了,凌諾剛纔說的話,做的事情,他們看得一清二楚,皇上本就不喜歡凌諾,眼下看到這一出,對她更是失望至極,“滾開,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司蘭皇帝打算繞過凌諾,凌諾一把抱住司蘭皇帝大腿,哭着祈求道,“父皇,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更不喜歡我爲了這麼一個人苦苦哀求,可是他不能死。求求父皇了,饒了他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司蘭皇帝一腳踹開凌諾,司蘭皇帝正在氣頭上,這一腳,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疼的凌諾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站起身。
太尉心疼,過去扶着凌諾站起身,“公主還是先回去吧。此事,皇上自會有定奪的。”
“不,我若是走了,他一定會沒命的。”凌諾不肯走,“父皇,太尉府那東西,原本就不是我們司蘭的,丟了就丟了吧,女兒覺得,那東西丟了,對司蘭,是好事。”
司蘭皇帝不敢置信的看向凌諾,“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這個孽女,你壞了朕的好事,居然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司蘭皇帝滿臉惱怒,若非領太尉一直在幫凌諾,說不定皇上真的會殺了她。
此時,姜纓和祁淮墨收到了離戈被抓入大牢的消息。
“禁軍之地,可是司蘭關押重犯的地方,據說守衛森嚴,但凡進去這個地方的,幾乎有去無回。離戈現在內傷未愈,每日還要用藥來續命,那經得起那種的地方的嚴刑拷打?”
姜纓擔心離戈性命,“不行,今晚我一定要去一趟死牢。即便救不出離戈,也要看看他是否安全,否則,我不會安心的。”
“司蘭公主現在不是在死牢嗎?”雖然司蘭皇帝並不喜歡這個女兒,可也不會說殺就殺。“我派了人在附近守着,一旦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送回來,咱們再等等。”
午時左右,大牢內的審訊還在繼續,凌諾聽着裡面各種刑具的聲音,以及離戈悶聲倒吸氣的聲音,擔心的臉色蒼白。
“父皇,你說我壞了你的好事,我壞了你什麼好事?那東西,本來就是姜國的,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爲了離戈,凌諾豁出去了,“天下誰不知道,司蘭和姜國是盟友,幾代交好,父皇現在要做什麼?父皇就不擔心,此事傳出去之後,天下人會恥笑司蘭背信棄義嗎?”
啪的一聲,司蘭皇帝用盡全力,給了凌諾一個耳光,“孽障,就爲了這麼一個東西,你連朕都敢忤逆了?”
司蘭皇帝這一次真的氣急,再次準備動手時,太尉過去,跪在凌諾旁邊,爲她求情,“公主年幼,不懂其中利弊,還請皇上息怒。”
“誰說本公主不懂……”凌諾下意識辯駁,太尉扭頭瞪了她一眼,凌諾不甘心準備辯駁時,太尉給他使了個眼色。凌諾看明白後,猶豫片刻,閉了嘴。
“皇上,以下官之見,此人就是一個辦事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幕後之人。”太尉提醒皇上,大事爲重。皇上收回手後,還是不想就這麼放過凌諾,於是抽出護衛手裡的劍,丟在凌諾腳下。
“你犯了這麼大的錯,朕若不罰你,怕是不妥。這樣,你要麼拿着這把劍,殺了裡面那個人,朕就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你就是他的同夥,從今往後,你不再是司蘭公主,而是想要害我司蘭的罪人。”
“父皇。”凌諾不敢置信的看向司蘭皇帝,“我不選。我那個都不選。”
“你想忤逆朕?”司蘭上下,誰敢忤逆司蘭皇帝?凌諾自然也不敢,可……
“三日,朕給你三日時間,若你還是做不了決定,朕就當你是選了後者,到那時,你便與皇家再無關係。”司蘭皇帝說完,起身離開,太尉想勸勸凌諾,可看看司蘭皇帝的背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