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宜機場裡有各種風格的咖啡廳和茶廳,何離隨手指的這家是現代簡約風格,左邊是向日葵區右邊是蘭花園,色彩明亮又不失溫馨,咖啡的種類也很多。
木薯帶了幾個小弟自動坐在了一邊,隨意點了些東西后就偷偷的去看坐在一羣女人中間也依然淡定從容的何離。
咖啡這種又苦又黑加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后味道就更怪的飲料何離跟着凌清羽喝過幾次,他倒不是像燕三他們那樣排斥但也不怎麼喜歡喝,只是見凌清羽喜歡便陪着她喝喝,聽凌清羽說過這邊的女孩子都好這一口說是什麼小資,所以剛纔纔沒有選擇更合他口味的茶室(程嘉:你喝茶也是糟蹋)選擇了這裡,服務員遞上餐牌後便讓女士們自己點。
“哇,好多好吃的甜點,都能點嘛?”買了大包小包化妝品的護士笑道。
“請隨意。”見女護士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何離笑着對服務員道:“麻煩這些甜點每樣來一份。”
“哇,大叔你真大方。”另外一個貌似剛剛畢業的女護士高興的笑道,只那大叔兩字讓何離的眉頭不覺抽了一抽。
“別亂叫,這位先生……是……”女人中最年長的女醫生歉然的對何離一笑。
“我姓何。”何離笑道。
“何先生您好,我是易成芬。”易成芬大方的伸手待何離愣了一下微笑和她輕輕握了下手後道:“何先生年紀應該也不大吧?三十有嘛?”何離身形高大,臉上流着圈絡腮鬍子,看上去是很成熟,可是那對眼眸卻又深又亮,透着生氣勃勃,這樣的生氣只能是在年輕人身上才能看到,否則以他身上那些低調奢華的衣着,年紀如果真的很大的話,就應該是老成圓滑。
“易小姐過獎了,何某早已經過了三十。”何離微笑着說了一句,看沈烙什麼都沒點,指了下凌清羽最是喜歡點的那種咖啡道:“清羽喜歡喝這個,聽說味道不錯。”
“好吧。”沈烙對服務員要了何離指點的那個,順口問道:“淩小姐還好吧。”
“嗯,好多了。”何離也順口接道,在遊輪上沈澈知道凌清羽受了重傷,現在沈烙知道也不奇怪。
兩人說話隨意,卻引起了周圍幾個女人面帶曖昧的吃吃笑聲,沈烙臉上微紅的道:“笑什麼,別亂笑。”女人不管是什麼年紀的女人(小朋友不算)在一起談論得最多的便是男人,她們從集訓的時候便在一起各種玩笑話更是說過不知道多少,沈烙也說過,她喜歡的男人長得很高大很俊朗年輕卻很成熟而且,很溫柔……,現在看看何離再看看女人們那哦的表情,頓時知道她們想歪了,忙又道:“我喜歡的是年輕的!”
“哦……”女人們拖長了音,笑完之後才意識到旁邊依然淺然而笑的何離大叔還在。
“咳咳咳……”易成芬瞪了幾個還沒收住笑的女孩子,對何離道:“何先生也是去非洲嘛?”
“是,有點事,易小姐去過非洲?”何離直接無視掉那兩個年輕女孩子瞟過來的眼光,問道:“我是第一次去,不知道那邊有什麼忌諱。”
“那你算問對人了,咱們易姐可是去過三次非洲,東非北非南非都去過,連索馬里和吉布布都去過!”旁邊那女孩子笑道,既然沈烙明說了不是,那便是大家都有機會了,像何離這樣的男人,就算年紀大上個十歲也值得追啊。
“是嘛?那可得易小姐多提點提點了。”何離笑得更加真誠的道,他連帶着這些女人一起請,說實話就是衝着易成芬來的,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易成芬的穿着打扮和背上的包都說明她是一個熟悉非洲的人,雖然說陸堯有給他們普及非洲知識,但是這種跟着支援隊伍在那邊呆過一段時間的人瞭解的又是另外一個非洲。
看着何離幾句話就讓那個看上去雖然和善但是帶着冷然傲氣的女醫生抖豆子一般將她知道的事全部說了出來,木薯默默的轉開頭去,他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剛開始說是那個大眼睛的年輕人和他們一起後來卻換做何離……
這個男人本來就有天生的親和力,再加上他那不露痕跡的拍馬屁和引導,想想自己那祖宗八代交代得實在不算冤枉……
你看,不過是萍水相逢,那個女醫生連自己因爲常年支非所以連男朋友都吹掉了,然後她喜歡的是成熟有擔當有責任心有能力的男人都說了出來。
呃……這話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啊……
“時間快到了,咱們要先去集合。”見女人們越說越遠,沈烙看看錶起身道。
“啊!是啊!何先生,下次有緣再見。”易成芬也站了起來,說了這麼久何離任何聯繫方式都沒留,甚至在她說得熱血上頭之時露出了他帶了戒指的左手,心裡的熱情頓時湮滅,帶了禮貌的微笑道。
“好,多謝易小姐!”何離站起來笑道,伸手和她握了手,看着幾個女人大包小包的提着快步向登機口跑去,對木薯道:“走,我們買點茶葉去。”
“茶葉?”木薯正將最後一點三明治給塞嘴裡,疑惑的問道。
“嗯,沒聽到她說在非洲中國茶葉比大使館的簽章都有用。”何離淡淡一笑拿起外套就往一邊的茶葉店走去。
陸堯和木薯是僱傭兵,他們和那些官員打交道的方式是槍和子彈,作爲威懾來說,這個當然比較直接,但是,他們是要在那裡開發油田的,需要的是那些地方官員的合作。
在談到利益分配之前,也來點中國人熟悉的禮尚往來比較好。
那個易成芬,可是說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包括她帶笑說的那個吉布布的現任政府裡面的幾個頭都娶了好幾個老婆的事,還有那些部族雖然很彪悍很不友好,但是他們真的很窮也很單純之事。
單純,窮,老婆多,孩子多,只要有弱點就有插入口。
人心,不管是在那邊還是這邊,不管是在地球上的任何一處,其實根子裡都是一樣。
去往歐洲要通過蘇伊士運河,遊艇走紅海是最快的路線,按照凌清羽那脾氣就算說聽他們的,到時候也會忍不住在吉布布上岸。
在那之前,他得把基礎打好。
易成芬說,在非洲有對中國友好的,但是更多人是將中國人當成凱子或者說帶着敵意和輕視。
敢輕視她和給她難看的人……
他是不會容許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