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張牌,方大少方塊9,燕三方塊5。
三張9,方大少說話。
方大少臉上的紅色退了下來,拿起底牌細細的看了一眼。
燕三手指在牌上輕點了一下,嘴角噙了一絲淡笑,道:“你牌面大,怎麼,不全壓嘛?”
方大少眼神一閃,手指不覺微微的抖了一下,然後再度看了眼底牌。
從籌碼盒子裡拿出了五個百萬籌碼丟在了桌上。
樑嘉榮又拿了手機給吳坤看,上面寫着,方有方塊9,他一定要有方塊4和方塊7才能贏他,你說方會不會梭?
吳坤看了他一眼,拿了手機輸入道,換你會梭哈嘛?
樑嘉榮搖頭,輸入道:不會,牌面不夠大,萬一一下就完蛋了呢?他們是擁有財神之運的人啊。
吳坤點頭,掃視了周圍一圈,看樣子聽到這個傳言的人還不少啊。
燕三依然跟了。
荷官開出了第五張牌,方大少黑桃8,燕三黑桃7。
方大少得意的一笑,將一個錢箱裡剩餘的錢都丟了出去,荷官點數:“一千萬。”
樑嘉榮手機:方有四條?
吳坤:只怕是。
樑嘉榮:那應該放棄。
吳坤還沒有回答,燕三已經丟了十個百萬籌碼出去,冷聲道:“開牌。 ”
荷官揭開了方大少的牌,方塊3,然後揭開了燕三的底牌,梅花4。
“燕先生順子,方先生三條,燕先生贏。”
荷官洗牌的時間,燕三回頭看了一眼凌清羽,見她帶着微笑的眨巴眨巴眼,眼中頓時柔和起來,回以一笑。
燕七葉十一卻同時輕哼了一聲。
新起一局,手中拿着牌,方大少又覺得有一股子陰冷的氣纏繞了上來,讓他盯着牌面的時間都久了好多,纔打了個寒戰,將牌放好。
燕七不覺從鼻子間噴了一絲氣出來,媽的,燕三這傢伙作弊太高明瞭。
燕三身上的殺氣是從小在死人堆裡養出來的,就連葉十一也比不過,他那殺氣放出去,方大少這種根本沒有體驗過的人肯定覺得渾身發涼瞳孔放大。
然後瞳孔裡面的牌,以燕三的眼力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的殺氣還可以定向釋放,別人都感覺不到……
第二局,在第三圈,燕三就蓋牌放棄。
第三局,第三圈,燕三蓋牌。
第四局,第二圈,燕三蓋牌。
牌桌上的籌碼又恢復了原樣。
方大少卻氣個半死,連續三次他都是一手大牌,對面居然連梭哈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蓋牌,看樣子,得用一些策略了,比如說,示弱。
第五局,方大少唉聲嘆氣,丟出去的籌碼也沒有超過一百萬,讓董二少都覺得眼角在抽,這他媽的也太假了!
燕三卻一直跟了下去。
到了第四圈的時候,方大少丟了五百萬的現鈔出去,然後用那種我就是虛張聲勢有種你別跟我啊的神情看着燕三。
燕三跟了。
方大少輸了。
燕七和葉十一看得一點激情都沒有,換誰知道對方的底牌都不會有激情吧……,可是其他人卻看得很是激動。
無論方大少使用何種手段,那個姓燕的男人都不爲所動一般,除了休息的時候回回頭對自己的女人溫柔而笑以外,一直是一副冷冷的神情,偶爾會用藐視的語氣催促上幾句。
一個小時後,方大少已經輸了兩千萬。
兩千萬對於方大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就是覺得磨嘰得慌,每次他拿一手好牌,對方都蓋牌棄權,一點機會也不給他,蓋牌後就不會去看底牌,別人不知道,他心裡知道啊,憋屈得那個冤啊,還不能體現出來,因爲讓對方看出真正情緒,可是賭桌上的大忌。
一小時後可以休息十分鐘,燕三還未起身,賭廳門被悄悄的推開,一箇中年男人挽着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走了進來,見正是休息的時候,便緊走幾步,到了一邊的觀看區,對紀先生笑道:“來晚了,怎樣?精彩嘛?”
紀先生往裡讓了一讓,低聲道:“很精彩。”那個姓燕的男人每一次的判斷都極爲準確,而且當斷則斷一點都不帶拖拉,與其說他在賭博,不如說他走的每一步都已經預見到了結果。
中年男人坐下後,旁邊林姿妤也坐下,跟坐在另外一邊的鐘楚緋點頭示意了一下。
“宮先生怎麼這個時候纔來?”鍾楚緋笑着點頭示意,無聲的問楚楠。
楚楠搖搖頭,視線掃了一眼宮先生又轉了回來,看向施施然走向凌清羽的燕三。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在作弊。
要不那裡能那麼精確的計算出所有牌路?
“阿東那小子到了?”紀先生耳語般的問道。
宮先生點點頭道:“是不是等下就開賣那朵蓮花?”
紀先生看了他一眼,悠悠的道:“怎麼你也看中了?”說着,視線在規規矩矩離了他們兩一些距離的林姿妤身上一掃。
宮先生順着他視線看了一下,笑了笑,低聲道:“阿東想要,說那東西可以擋煞氣。”
紀先生嗤了一聲,道:“他那煞氣什麼都擋不住,想要蓮花的人很多,要他出價吧。”
宮先生臉上滿滿的笑意淡了下來,嘴角微翹的道:“老紀,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你一樣。”
這個世上黑白的界限雖然不分明,但是一個黑的要完全轉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紀先生臉上的嘲諷更重,淡淡的道:“不過是看私慾何時是個頭而已,沒有可不可能的事。”
宮先生一笑,轉眼去看那個被紀先生稱讚的男人,然後看到了那一圈男人,眼角不覺抽了一下,低聲道:“你安排的?”
紀先生掃了一眼淺笑盈盈的那些人,眉頭忽然一緊,聲音裡帶了戾氣,低聲道:“宮,你應該知道,在我的場子裡搞鬼,下場會如何!”
“你的場子?你不是把大半的股份都給了姓陸的了嘛?”宮先生帶着微笑和熟人點頭示意,聲音裡帶了清冷,低聲道:“連這裡的地方都給了大陸人,你有跟我們交代過嘛?”
紀先生嘴角一翹道:“原來如此,你們是衝着我來的。”
“不敢,我們只是想收拾了姓陸的,老紀,你不做這一行,可是也不能阻了兄弟們的路,阿東這次如果輸了,那麼我們進中南五省的通道就要被堵,那樣,損失的可不是我們幾個人而已。”宮先生帶了一絲冷嘲低聲說完後,便摟住了林姿妤,表示不再交談。
紀先生臉色變了一變,終是放下了口袋裡按着手機的手。
他已經退出這行,一旦插手,就真的退不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