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着他笑,剛剛施了粉的臉上有種香味瀰漫,他湊近了聞聞,說,“脂粉香。”
“不,是女人香。”
他眸光沉鬱,低低咒罵了一聲,抱着我走向牀邊,“太醫說你無礙。”
他將我放到牀上,爲他接下來的行爲解釋,我輕笑,身子一滾翻到裡面,“剛纔皇上說我早有預料,可現在皇上的表現跟我無差,皇上似乎也早就知道不是嗎?”
我將頭擱在臂彎上,吟吟瞅着他笑。
他動作利落的解着腰帶,冰涼的藍眸望着我,此時似燃着了火,熱騰騰,烈撲撲……
“爲什麼不說話?”這次換我問他,“是因爲皇上從來就沒想過要讓她們活得長久對嗎?既便沒這次的事,也終會有別的事出來。”
他覆身上來,用脣堵住我的嘴,“你太羅嗦。”
他的手熟練的在我身上游走,尋找着每一處能讓我燃燒的地方,我仰起頭,躲避他的吻,長髮順勢從肩上披落,“被我說中了嗎?”
他將我拽回來置於身下,寬闊的胸膛泛起汗珠,迎着頭頂宮燈,是一種別樣的滋味。
“南諾天,你七年前捨不得殺我,是因爲愛我嗎?”我用指尖在他健碩的身
子上划着圈,語聲低若蚊嚀。
他低頭解我衣衫,聞言,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不是,”他擡頭,自汗溼的長髮間看着我,“你在乎的是愛與不愛嗎?你一直要的不就是權勢與地位嗎?”
他矢口否認,我冷笑,微微別過臉,“那皇上已經相信我有萬全的把握能證明大皇子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嗎?”
他臉上現出一抹鬼魅笑意,俯到我耳邊道:“如果你不能,那你就得死。”
我輕笑,淡淡笑意浮上眉梢眼度,
“真正狠的人,是皇上自己。”
他不語,冷冷的將我翻過來,解着身後肚兜的帶子,“彼此彼此而已。”
我感到身後一片涼意,他雙手覆上來,順着我背部曲線一點點往下延伸,“姒傾城……”
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次低沉的語聲喚我的名字,感覺有些異樣。
我趴在那裡嗯了一聲,將頭擱在手臂上。
“你喜歡太子嗎?”他問,手指已經抵達腰部。
我微怔,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提到南宮月。
“不。”我直覺的否認。將臉埋進被子裡。
“那當初爲什麼還要拼死保全他的性命?”他沙啞着嗓音問,在我快要發瘋的時候突然抽身撤離,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因爲孝文太后要讓他活。”
“這麼說,你只是聽命而已?”他不信的看着我。
“是,我只不過是一顆棋子,可是卻遭來所有人的恨。”我悽苦的笑了,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住自己,這樣赤呈以待讓我有些不自在,連背都是僵硬的。
他卻快我一步,拉住我掀被的手,“怎麼?害羞?”
我的臉變得通紅,“是冷。”
良久他才放開我,叫了一聲傾城……
我睜開眼,朦朧中看不清他的臉。
他俯在我耳邊道:“你是一個危險的女人,甚至連南宮月那樣呆傻的男子都能覺察出你的危險,隱忍着不碰你,可見你是多麼讓人又愛又恨。”
“那你恨我嗎?”我問,聲音輕的聽不見。
他笑而不語,輕輕爲我撥開鬢邊的發,感覺到指尖的濡溼,他戲謔的道:“不是冷嗎?怎麼出汗?”
我不理他的話,頹敗的閉上眼冷笑,“南宮月好歹給了我母儀天下的位置,而現在我不過是皇上衆多的嬪妃之中最卑賤的一個。”
“你在不滿嗎?”他輕笑,已覺出我情緒的轉變,“可你以後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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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焉地睜開眼,狐疑的看着他。
他低頭不語,褪去我身上唯一的衣物,“你幫朕解決了這麼大的難題,朕怎麼能不獎賞你呢?”他笑着,跨身上來的動作驚得我睜大眼。
“皇上是說雲湖是難題嗎?”我我目光閃躲着,儘量不往他身上看。
他不回答,而是強制性擺正我的頭,逼我正視他,“不要怕,這次會不一樣。”
他語聲低沉沙啞,笑容似午夜盛開的花,綻放迷樣的誘惑,我擡眸看着他,竟覺得一切有些不真實。
一陣風吹來,帳幔無聲的落下,阻隔了夜風侵襲,也隔了往日恩仇,看着他容顏在搖曳的燭火間閃動,光影交錯的瞬間,我知道我贏了。
贏了玉淑妃,贏了姒雲湖,更贏得了北齊那人的詛咒。
他讓我不得好死,可我總算活了下來。
我在他身下閉上眼,淚珠滾落枕上。
直到今天,八年後的夜晚,我終於可以睡的安心,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對我沒有真心,可就像他剛纔說的,我要的不過是他能給我的無上權利!
而他要的,不過是征服的快感。
我們是兩個自私的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東窗事發後,皇后娘娘和樑王已被打入天牢,當天晚上,景太后在萬壽宮坐了一夜,死死抱住大皇子,極力不承認那是樑王的兒子,如此熬到第二天,
早已不堪重負,疲憊的靠在椅上休息,大皇子也趴在她懷裡睡着了。
隔日一早,我悄沒聲息的進了殿,擡手止了宮人請安,走到景太后面前。
她到底警覺,沒等我走近就睜開了眼,“你?”
“是我,太后娘娘。”我笑着道。
她情緒倏的激動起來,直起身子道:“你這個賤人,你還敢來見哀家?”
我笑而不語,轉身命宮人搬了把椅子坐下,“我有什麼不敢來,太后娘娘如
今已是敗兵之將。”
我語氣裡不無諷刺。
她氣得雙手顫抖,劇烈喘着氣,“你別得意,你以爲憑你三言兩語的皇上就會信你嗎?大皇子是
皇上的兒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哦?是嗎?”我出言打斷她,笑着揚揚手,“如果真的是皇上親生,那又何必用這個來掩蓋罪行呢?”
薇靜遞過來一個紅蓋白瓷瓶子,看到這個東西,景太后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目光逃避間充滿了恐懼。
“太后娘娘怕了嗎?”我笑的得意。
這時,大皇子似乎也被吵醒了,微微動了動身子,重新閉上眼睡覺。
我看了才六歲的大皇子一眼,像被什麼東西紮了眼睛一樣,突然別過目光,定了定神才道:“想必太后娘娘知道這是什麼,等到今天晚上,如果大皇子的眼睛還是藍色的,那臣妾甘當受罰。”
“你該死纔對。”她冷聲道,眸子裡絲毫不掩飾對我的恨意。
“如果過了今晚大皇子的眼睛仍是藍色的,那麼臣妾死不足惜。”
她冷笑,“怪不得玉兒說你是天生的禍害,不得不除,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我挑了挑眉,“太后娘娘說的是玉淑妃嗎?”
她冷眼看着我不說話,我笑一聲,接着道:“想必玉淑妃現在還做着她的千秋大夢罷?女兒做了皇后,不日就是太后,就是女王……”
“姒傾城,你不要胡說。”她氣極敗壞的斥道。
“太后娘娘何必這麼激動?我不過是猜測而已,在今晚之前,我的一切想法都是猜測。”我不以爲意的道,仰身靠在椅靠上。
景太后有些詫異,怔了半晌終於笑了,“你就不怕死嗎?這樣事情可是開玩笑的嗎?如果你現在說是自己一時糊塗,哀家可以稟明皇上饒你死罪。”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少,我閉着眼睛昏昏欲睡,聽到她的話後不覺笑了,睜開眼道:“謝太后娘娘好意,臣妾不怕死,臣妾只怕活的卑賤。”
我臉上笑容無意是刺激了她,她冷眼看着我,恨不得眼睛裡飛出刀子來,“好歹不識,那你就等着死罷。”
說着就要抱着大皇子離開,我冷聲道“今天晚上之前,太后娘娘不能離開這裡半步。”
兩名內廷侍衛上前擋住她去路。
景太后震怒,“放肆,你們……竟敢對哀家無禮?”
“他們只是奉命而已。”我在一旁道。
景太后扭頭看着我,“姒傾城,現在皇上還沒下定論你就敢這樣對我,哀家將來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我緩緩閉了眸,絲毫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太后娘娘恨錯人了,這些都是皇上的命令,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太后娘娘若想以後安生,還是乖乖的坐回原來的位置罷,至於大皇子,會有人來替太后娘娘照顧的。”
“你們要把瑞兒帶到哪去?”她盯着我問,話音未落王公公便上來請道:
“還請太后娘娘把大皇子交給奴才,皇上立等着。”
“哀家要見皇上。”景太后戒備的看着他,抱着大皇子往後退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