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將軍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太子發如此大的脾氣?難道是本將的下屬沒有將太子伺候好嗎?”商俊遠清冷地聲音響起。
“呵,呵。”羽浩墨冷笑兩聲,緊接着便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前一後如此大的反差,讓商俊遠心中越發地疑惑地起來,他眉頭不禁皺起,目光犀利地看向羽浩墨。
羽浩墨笑夠了,接着說道:“好一個一箭雙鵰的計謀!不,應該說是一箭三雕!”
“此話怎講?”商俊遠皺眉,冷聲問道。
“你會不明白?商俊遠,別裝了,再裝下去,連我都覺得厭煩了。你明面上給我父皇修書,卻又暗地裡給其他兩國送信,好來一個兩面夾擊,亡我龍羽國,然後你們再瓜分,我說的是也不是?”說完,羽浩墨憤恨地望着商俊遠。
商俊遠不怒反笑,坦然地看着羽浩墨,看來這羽浩墨也不是簡單之人,竟然也能想到這一點,看來是夠格做他的對手。
“你笑什麼?”羽浩墨滿臉怒氣地問道。
“李副將!”商俊遠轉眼看向暗風,對他使了個眼色。
“是。”說着李副將拿出剛纔那位使節送來的和談文書,然後交到了羽浩墨的手上。
羽浩墨心中雖然疑惑,但是還是接了過來,在他打開文書看到第一眼的時候,滿眼地不敢置信,不會的,他的父皇怎麼可能會和談呢?難道龍羽國就真的沒人了嗎?
看着羽浩墨臉上震驚地表情,商俊遠相信剛纔的那位使節並沒有來過這裡,只是,羽明啓這麼做只是爲了向他示弱嗎?
他相信羽浩墨是聰明人,很快便會明白過來他父皇的用意,他起身,說道:“太子好好休養,相信再過不久,你父皇便會派人過來和談,到時,本將軍會安排你們見上一面,倘若你還是這樣子的話,那豈不是要讓使節責怪本將軍照顧不周了?”
說着商俊遠也不顧羽浩墨臉上是何神情,也不欲聽到他的任何回答,轉身便走出了營帳。
“好好照看着,別出什麼差錯。”商俊遠冷冷地對守在門外的侍衛說道。
“是。”他們恭敬地應道,臉上盡是肅穆莊嚴的神情。
羽明啓自昨日昏迷之後,身子便大不如從前,這不,只不過批閱了一會奏摺,便已經覺得很是疲憊了。
羽明啓放下硃筆,輕柔了柔微微發脹地額頭。
“皇上,讓奴才給您按摩吧。”說着李公公走到羽明啓身後,給他揉捏起了肩膀。
“老了,不中用了。”羽明啓感嘆道。
“皇上,您一點也不老,正值壯年呢!”李公公急忙安慰說道。
羽明啓淡笑不語,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了一番片刻的寧靜。
就在這時,被派去江州城送和談文書的“太監”回來了,他快步踏入大殿之中,恭敬地行禮說道:“微臣叩見皇上。”
“李愛卿,平身吧。”羽明啓睜開眼眸,淡淡地說道。
李奕權,是工部尚書李元達之子,在翰林院任職,因其身懷武藝,又聰明機敏,而且更爲重要的是,長相清秀,皮膚白皙光滑,是扮作太監的不二人選。
只聽那李奕權恭敬地應道:“是。”然後緩緩起身。
“皇上,文書已經交到了商凰國四皇子商俊遠手中,只是,營帳內守備森嚴,微臣無法走進關押太子的營帳,是以沒有見到太子,只是聽說太子受了刀傷,正在休養,目前並
沒有生命危險。”說着他臉上露出了自責的神情。
羽明啓聽及此,手幾不可見地微微顫抖了一下,接着問道:“無礙,商凰國主帥商俊遠是否也願意和談?”
“回皇上,商俊遠願意和談,只不過。”李奕權停頓了一下,擡眼望向羽明啓。
“只不過什麼?但說無妨。”羽明啓看出了他的猶豫,不禁安慰道。
“是,商俊遠要求皇上派一個有身份的人過去和談。”
有身份的人?羽明啓沉思了一會,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皇上,微臣告退。”
羽明啓思量了一番,接着對李公公說道:“李一德,去把五皇子給朕叫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李公公說着行禮走了出去。
五皇子羽浩則,是皇帝羽明啓的小兒子,剛及弱冠,一月前已經行了冠禮,搬出了皇宮,現如今居住在皇帝賜的府邸五皇子府。只不過這羽浩則喜好清淨,是以他的府邸,皇上羽明啓也是特意賜在了皇宮附近,那裡風景優美,景色秀麗,很適合居住。
李公公從皇宮出來,便直奔五皇子府,不過一刻鐘,便到了府門口。
李公公急忙跳下車,來到門口問道:“五皇子可在府上?”
守門的下人識得李公公,一番行禮之後說道:“李總管,很不巧,主子剛剛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奴才不知。”
李公公心中有些着急,關鍵時刻,竟然找不到五皇子的身影,他想了一下,說道:“等五皇子回來了,勞煩你告知五皇子即刻進宮,皇上有要事相商,片刻都耽誤不得。”
“是,奴才記下了。”
李公公說着目光深邃地朝府中看了一眼,接着轉身離開了。
而守在門口的家丁見李公公如此神情,面色不禁也變得凝重起來,只是他們此刻也不知道五皇子身在何處,縱然有心相幫,卻也無能爲力,只能心中祈禱着五皇子快快回來。
今日,一向門庭比較冷清的丞相府,迎來了一位身份比較尊貴的客人,此刻,倆人正在書房內交談着。
“五皇子,您折煞老臣了,老臣既已退出朝堂,便不再過問朝政了,五皇子您還是請回吧。”上官和麪上雖然很是恭敬,但是卻可以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些許清冷和疏離。
五皇子早就已經猜到了上官和會如此說,所以他既不惱,也不急,很是淡然地說道:“丞相,此言差矣。雖然您現在是閒雲野鶴之身,可是易則相信,您的心中必然也是憂心朝堂的。”說着羽浩則瞥了眼上官和書桌上的江州地形圖。
上官和順着羽浩則的視線看過去,自然也看到了桌子上的圖紙,但是他依舊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很是平淡。
羽浩則見其不爲所動,接着說道:“丞相或許還不知道吧,這江州城一站,我軍全軍覆沒,太子大哥被敵國活捉了。”
上官和這幾日一直未曾出門,所以對外面的局勢不是很瞭解,他一直還以爲江州城那邊還在持續戰鬥着,卻不知早已結束,而且還面臨兵敗和談,所以上官和一聽到羽浩則如此說,渾身一震,手中杯子裡的水也不覺溢了出來。
羽浩則對上官和的反應很是滿意,他知道,這必然是刺激了他,那麼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定然會更加刺激他的神經,畢竟普天之下,沒有誰不疼愛自己的孩子。
“丞相可能還不知道,不僅太子被抓,就連太子身邊
的副將上官高陽也爲了救太子而重傷被抓,至今生死不明!”有些時候,刻意的謊言是必要的。
上官和緊抿着嘴脣不語,臉色漸漸變得暗沉起來,他見自己握住杯子的手在發抖,下意識地將杯子放下。
羽浩則見時機成熟,接着說道:“丞相,如今我龍羽國局勢危機,如履薄冰,易則今日前來,不爲別的,只是希望丞相能去勸勸父皇,和談固然可以,可是不要傷了商俊遠的當,定要想出一個完全之策啊。”
見上官和依舊不語,羽浩則便也不再多說什麼,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需要說的那麼透徹,那麼明白,只需點到爲止即可。
羽浩則起身,恭敬地給上官和行了一禮,說道:“丞相好生思量思量,易則不再打擾丞相了,告辭。”
說着羽浩則走出了房門,只餘上官和一人還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事情真的如此嚴重了嗎?爲何會演變至此?上官和心中悲憤地想道。
羽浩則沒有從丞相府大門離開,而是在管家和叔的帶路下,從後門走了。
“五皇子慢走。”管家和叔恭敬地說道。
“嗯。”羽浩則輕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馬車,一陣馬鳴聲起,馬車緩緩地駛離了丞相府。
李總管從五皇子府離開之後,便回了皇宮。
羽明啓的臉色雖然看上去好了很多,但是他的身體依舊還是有些虛弱,再加上近幾日操勞過度,他的咳嗽又加重了。
“咳咳咳。”
李總管走進乾和殿的時候正好轉來的羽明啓的咳嗽聲。
“皇上,您沒事吧?先喝口茶潤潤喉嚨。”李總管快步走過去,端起桌邊的茶杯遞到羽明啓手邊,擔憂地說道。
羽明啓看了李總管一眼,接過茶杯,小抿了一口,接着見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問道:“則兒可過來了?”
“回皇上,奴才趕到五皇子府的時候,正趕上五皇子出門,所以奴才沒有見到五皇子,不過奴才已經跟門前的家丁說過了,只要五皇子一回來,便讓五皇子進宮來。”
“嗯,可知則兒去了哪裡?”
“這個,奴才不知。”李總管有些慚愧地說道。
羽明啓想了一下說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李總管恭敬地行禮,退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羽浩則的馬車穩穩地停在了五皇子府。
而那守在門口的家丁,一見是五皇子羽浩則的馬車,便飛快了跑了過來。
羽浩則剛掀開門簾,便聽到了那家丁恭敬而又急切的聲音。
“主子。”
羽浩則皺眉,問道:“嗯,何事如此慌張?”
“回主子,不久前,宮裡的李總管來過,說若是主子您回來了,要您即可進宮一趟。”
“李總管?”羽浩則疑惑地轉頭看向他。
“是的。”
“可知何事?”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不知,李總管沒說,不過看樣子很是着急。”
聞言,羽浩則立刻停下腳步,猜測着可能是前方戰事的事情,未等回府,便又轉身上了馬車。
不出一刻鐘的時間,羽浩則的馬車便飛奔到了宮門口。
宮門口的守衛一見是五皇子的馬車,立刻開宮門放行。
就在羽明啓思考之際,突然聽到了門口太監的通傳聲:“五皇子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