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着上官婉淳放下手中的書,坐起身來,毫無意外地看到了煙翠那打抱不平地樣子,櫻桃般地小嘴巴還向上撅着。
“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上官婉淳玩味地笑着問道。
“小姐,您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啊?”煙翠撇撇嘴,不高興地說道。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煙翠不再害怕上官婉淳,漸漸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雖然現在的上官婉淳跟原來有些不太一樣,但是卻一樣的心地善良。煙翠把上官婉淳的冷漠淡然看得是理所當然,她覺得任何人經歷了這些事情以後都會有所變化的,那是人之常情,所以現在的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很是欣慰,讓她開心的是,她的四小姐回來後半個字都沒有提起原準姑爺,而且也沒有半點傷心的樣子。
上官婉淳對於煙翠的問題很是奇怪,她不明白這煙翠是怎麼了,怎麼竟說些她聽不太懂的話。
看着上官婉淳一臉疑惑地看着她,煙翠心裡那個着急啊,只見她快速轉到上官婉淳面前,焦急地說道:“小姐,我剛纔去廚房裡給您端銀耳蓮子粥的時候,聽到他們說前天早上,老爺是從四姨太房間裡出來,然後直接去的早朝。”
“嗯。”上官婉淳淡定地點了點頭,其實她早就猜到了,上官和雖然貴爲丞相,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卻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只是,不知道母親知道了會怎樣呢?母親還會傷心嗎?
“小姐,您知道?”煙翠看着她雲淡風輕地表情,張大着嘴巴驚訝地問道。
“不知道。”上官婉淳淡淡地說道。
“哦,我還以爲您知道呢?可是您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呢?”煙翠小聲地嘟囔道。
上官婉淳看着煙翠嘀咕的樣子不禁笑了笑,接着便起身向屋子裡走去。
“小姐,您等等我!我還沒說完呢!”煙翠對着上官婉淳的背影喊道,接着便追了上去。
“小姐,您是不知道啊,現在大家都在議論那天老爺在前廳處罰四姨太和五小姐都是假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說什麼其實老爺最關心在乎的還是四姨太,還說這正房的位置遲早都是她的!這簡直是氣死人了!呼呼!”煙翠氣得臉頰通紅,手還不停地給她自己扇着風,好似很熱似的。
上官婉淳無奈地轉身,淡笑着問道:“煙翠,你端的銀耳蓮子粥呢?”
“呀,我光顧着生氣了,竟然把粥給忘記了。”煙翠說着一拍腦門,立馬就轉身向外跑去。
上官婉淳對她的風風火火很是無語,急忙大聲叫住她:“等等。”
煙翠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還以爲上官婉淳是想要問她去哪裡,笑着回道:“小姐,那個,我去給廚房給您端粥。”
“不用了。”上官婉淳溫和地說道。
“可是……”
“沒事的,下次不要再忘記了便是。”
“嗯,是,不會有下次了,嘿嘿。”煙翠不好意思撓頭說道。
“林兒,過來,扶我起來。”四姨太指着站在一旁地丫鬟指揮道。
“是。”說着那丫鬟走了過來。
雖然四姨太捱了板子,沒了面子,可是那日上官和來看她,而且還在她這裡過夜之後,她的腰板便再次挺直了,而且她那囂張的氣焰是一節比一節高,高得簡直都快把這房頂給點燃了。
卯時,上官和便去上早朝,那是大部分人都還在睡覺,能看到他從四姨太這裡走出去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如今下
人們議論的事情也都是她派人散播出去的。
“躺了這幾天了,都快發黴了,還不扶我出去走走?”四姨太接着說道。上官和那次不僅來看她,而且還把皇上御賜給他的金瘡藥送給了她,她看到後可以說是兩眼直冒金星,看的眼睛都直了。
“是。”說着丫鬟輕輕地扶住她的腰身。
“哎呦,輕點,你要死啊?”四姨太瞪着眼睛吼道。
“對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請夫人責罰。”說着她就要跪下去。
“行了,行了,你小心點。”四姨太沒好氣地說道,要知道那丫鬟一旦跪下去,她可就少了支撐點,肯定也會站立不穩的,再說了那丫鬟也並沒有碰到她的傷口,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走,扶我去五小姐那兒。”四姨太接着說道。
“是。”
珊靈院。
“滾,都給我滾!”接着便是噼裡啪啦的一陣響聲。
不用想也知道,這五小姐上官婉珊一定又是在摔東西了。
“珊兒,是誰讓惹你生氣了?”四姨太遠遠地就聽到了從房間裡傳來的聲音,爲了不波及到她,她早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對着屋裡說道。
上官婉珊一聽是四姨太的聲音,忙跑到門口將門打開,連哭帶撒嬌地撲到她的懷裡,嬌聲道:“孃親,想死孃親您了,孃親,您沒事吧?”
“哎呦,珊兒乖,不哭哈,孃親這不好好的嗎?倒是你,虧得孃親有人扶着,要不然定會被你撞到在地。”四姨太慈愛地說道。
“孃親,您跟父親好好說說,不要禁我的足了好不好?”上官婉珊擡起頭來,委屈地說道。
四姨太冷臉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其他人見狀便紛紛退了下去,只餘她們母女倆。
上官婉珊自知不該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話,也乖乖地閉嘴,扶着四姨太向屋子裡走去。
“珊兒,不是孃親沒有提過,只是你父親現在還在氣頭上,等過了這一陣子,孃親再幫你說說哈。乖!”說着四姨太捋了捋上官婉珊額前的碎髮。
“嗯。謝謝孃親!”
“傻孩子,謝什麼,你可是孃親的心頭肉啊!孃親不幫你幫誰啊?”四姨太笑着將上官婉珊摟在了懷裡。
“對了,珊兒,你可收到了我派人給你送過來的信?”
“嗯,收到了,多虧了孃親您的提點。”上官婉珊認真地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那你有沒有按時吃飯?”
“當然有了,那可是孃親您給我送過來的,我自然是要好好吃飯的啊。”
“唉,那飯可不是孃親給你送過來的。”四姨太嘆了口氣說道。
“那是誰啊?”上官婉珊想了一下說道:“難道是爹爹派人送來的?”
“嗯。但是珊兒,你要記住,切莫再在人前叫老爺爹爹,不然你會吃大虧的,這次就是明顯的例子。”四姨太嚴肅地說道。
“知道了,孃親。”上官婉珊說着笑着樓主了四姨太的脖子,親暱地依偎在四姨太的懷裡。然而,摟住四姨太的那雙小手卻緊緊地攥了起來,眼睛裡閃耀着仇恨地目光,心裡恨恨地想道:上官婉淳,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怎麼可能會被父親禁足?孃親又怎麼可能會被打二十板子?上官婉淳,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商凰國,黎陽城皇宮。
冬雨方歇,霜寒將至。
巍峨莊嚴的皇宮屹立在黎陽
城的中央,那青磚紅牆帶來的壓抑與神聖讓普通老百姓望而卻步。
硃紅色的宮門兩側,各有一排禁衛軍把手,他們手持銀光閃閃的銀戧,神情很是肅穆。
皇宮內院,紀律嚴明,大理石鋪就的路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着耀眼的金光,不遠處的青石橋上,雕欄玉砌,百態獅姿,再加上宮殿前面的龍紋雕刻,很是雄偉壯觀。
大成殿的殿堂內,金碧輝煌,莊嚴肅穆,文武大臣分立兩側,各司其職,而站在最前面的則是皇親國戚,姿態傲慢得很。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靜靜地聆聽着大臣們的奏報,神情倦怠,時不時地打一下瞌睡。站在一旁的太監總管見其很是睏乏,內心焦急之餘卻也不敢造次,只得等待着皇帝發話。
商季同,商凰國皇帝,已過不惑之年,近年來身體每況愈下,尤其是最近,常常是聽着聽着便會打起瞌睡來,有時也會三兩天地不早朝。
正在奏報的大臣見皇帝久久都沒有迴應,便大着膽子擡起頭來,才發現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
“皇上?”他上前走幾步,擡高了聲音說道。
說話的這位大臣,是商凰國的丞相林恆,是皇帝淑妃的父親,還是三皇子商俊風的外公兼孫女婿,仗着自己的女兒深受皇帝的喜愛而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平時行事也很是囂張傲慢。
皇帝依舊是沒有任何迴應,看來是已經睡熟了。
丞相林恆給三皇子商俊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幫幫忙,於是商俊風站出來喊道:“父皇?”
在倆人的呼喊聲中,皇帝商季同終是千呼萬喚始醒來。
“說完了?”皇帝坐正威嚴地說道。
“啓稟皇上,臣說完了。”林恆恭敬地回道。
“嗯。”說着他對身邊的太監擺了擺手。
太監李炎會意,立刻高聲喊道:“有事奏報,無事退朝!”
李炎的話音剛落,禮部尚書韓英便站了出來。
“啓奏皇上,臣有話要說。”韓英恭敬地說道。
“講。”皇帝不耐煩地說道。
“是。”韓英接着說道:“皇上,臣要說的是與龍羽國和親之事。自從上次龍羽國派人送來國書,說公主突然生病,不能如期舉行婚禮,所以婚期便往後推了推,可是如今已經過去近一個月了,想必那位公主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是否可以派使節出使龍羽國,商議和親事宜?”
不等皇帝回答,丞相林恆插嘴道:“皇上,和親之事茲事體大,不可草率,望皇上三思啊。”
對於龍羽國公主嫁給四皇子之事,他心裡可是一萬個不樂意。這四皇子若是娶了龍羽國的公主,那麼他的勢力勢必會做大。而當今太子懦弱無能,喜好酒色,平時也不過問政,形同虛設,想到以後在清除三皇子繼承皇位的道路上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而且還是非常棘手的對手,到時要想出掉四皇子定會增加很大的困難,對於三皇子登上皇位可是非常的不利,所以他必須要儘自己的最大努力來阻止。
四皇子商俊遠趁着皇帝猶豫不決的時候,快刀斬亂麻,說道:“父皇,何不給龍羽國皇帝修書一封,詢問一下公主的病情,這樣不僅表現出了咱們商凰國的關心,也讓龍羽國明白了咱們的意圖,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鵰!”
“皇上,四皇子所言甚是!”禮部尚書附和道,緊接着小部分的大臣也都紛紛附和說道:“是啊,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