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一聽水凝煙指桑罵槐,竟然說她是瘋狗,當下怒火中燒,張口就道:“水凝煙,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罵本小姐,你……”
猛然迎上水凝煙那雙冰冷幽寒的眸子,慕容雪突然嚇得心口一窒,整個人後退一步,等緩過神後,怒火更盛,“水凝煙,你這個醜女,本小姐今日要好好教訓你,打得你滿地找牙!”
見慕容雪實在太過囂張,水凝煙旁邊的四個丫環實在看不下去,準備替他們小姐出頭。而水凝墨和水凝菡則是心裡竊喜,腹誹不斷。
她們還以爲水凝煙有多麼厲害,現在被慕容雪罵得狗血噴頭,還不是隻得忍下來?
將水凝墨和水凝菡幸災樂禍的表情盡收眼裡,水凝煙的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水凝墨,水凝菡,咱們的賬待會再清算。
眼見水凝煙沒有吭聲,慕容雪氣焰更加囂張。四個丫環忍無可忍,剛要開口替她們小姐解圍,誰料被水凝煙攔住。
水凝煙不鹹不淡地說道:“狗咬了你們,難道你們還要咬回去?”此話一出,四個丫環頓時抿嘴偷笑。小姐現在簡直是不語則已,一語驚人。
“水凝煙,你你你……”
慕容雪此刻實在被氣得不知自己該不該再罵下去。頃刻間臉上殺氣即現。
“水凝煙,本小姐今天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慕容雪從身後一個侍衛的手上奪過一個類似於弓弩的東西,隨即洋洋得意道:“水凝煙,你受死吧。”
話落,慕容雪拉開弓弩,瞬間便有無數細如牛毛的鍼芒密不透風地向水凝煙襲去。水凝煙見狀,眸中寒光陡現,她出手如電地抽下腰帶,瞬間舞動起來,動作之快,所有人只看到在她的面前瀰漫開一片淡藍色的光影,旋即只聽到細微的沙沙聲,所有的鍼芒瞬間全被水凝煙手中的腰帶攔下。
在場之人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要知道用那個弓弩射出去的暗器,去勢強勁,快若流星,所以誰能想得到單憑一條薄如蟬翼的腰帶就能攔下去勢匆匆的暗器,這實在也太厲害了吧!
“小姐,您沒事吧?”幾個丫頭頓時又驚喜又感激。剛纔那些鍼芒若是沒有被小姐攔下來,她們也得遭殃呢。
“我沒事。”水凝煙淡淡應道。
此刻她凝視慕容雪的眼神寒冽如刀。剛纔那些鍼芒上塗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她沒有想到慕容雪會如此狠毒。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慕容雪眼見水凝煙毫髮無損,不甘地拉滿弓弩,準備再次射擊。水凝煙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手中腰帶一抖,隨即便嚮慕容雪飛去,不等慕容雪有所反應,腰帶已經卷上了那個弓弩。
水凝煙素手一帶,那弓弩便脫離慕容雪的手朝水凝煙飛去。
“水凝煙,還給我!”
等慕容雪回過神時,弓弩已經落在了水凝煙的手上。剛纔水凝煙的工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簡直讓她措手不及。那個弓弩可是傷害力極強的武器,爹爹一直都不准她用,這次她是偷出來的。
昨晚爹爹進宮求皇上做主問罪水凝煙,她滿懷信心地等待爹爹的好消息,可是沒想到等到的竟是昏迷的爹爹從宮裡被送回來。後來等爹爹醒來她才知道了一切,原來水凝煙不但沒有被皇上降罪,而且還將爹爹氣得吐血了,就連作爲寵妃的姐姐也被水凝煙氣得不輕,最讓她忍無可忍的是水凝煙竟然還訛了尚書府十萬兩的銀子。
水凝煙欺人太甚,無論如何她也要找水凝煙算賬。可是現在武器被奪,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
“慕容雪,你用這個東西想要了本小姐的命,現在還想讓我還給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水凝煙把玩着手中的弓弩,脣角的諷刺弧度越來越濃。
看慕容雪緊張的樣子應該很在意這個武器纔對。不得不說這武器的確殺傷力很強大,製作起來也絕對不宜,不如……一念至此,水凝煙脣畔的弧度愈發深了。
“水凝煙,快把它還給我,若是你將它還給我,咱們兩個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慕容雪看到水凝煙凝視那把弓弩神色變幻不定,有些心急道。
要知道這把弓弩得來不易,要是被水凝煙拿去了,她該怎麼給爹爹交代。
“呵,此話當真?”水凝煙故作沉思地問道。
“當然了,本小姐說話一向算數。”慕容雪一看有戲,頓時急忙道。
“那好吧。”水凝煙旋即應道,心裡卻不由冷笑。慕容雪,你當本小姐是傻子不成?信你的話就真成傻子了。
話落,水凝煙將弓弩交到了一旁侍衛的手中,淡淡吩咐,“這把弓弩太危險了,本小姐心善,不忍慕容雪被傷着,你們想辦法讓它不能再傷人了,然後還給慕容雪。”
將軍府的護衛和四個丫環聽後皆是嘴角狠狠一抽。他們小姐竟然說自己心善,簡直拉倒吧。慕容雪簡直被小姐如貓捉老鼠般玩得團團轉,小姐也好意思說自己心善。小姐真是腹黑啊!
“水凝煙,你想將我的東西怎麼樣?”水凝煙的舉動嚇得慕容雪臉色發白,氣急敗壞道。
水凝煙懶得理會,向拿着那個弓弩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便將弓弩丟在地上使勁踩了起來。此刻護衛也拿不定主意,小姐剛纔的意思是讓他毀了這個弓弩,他將弓弩踩壞應該可以吧?
護衛踩了一腳,見他家小姐並沒有阻止,於是放下心來,更加用力地踩了起來,可是他一連踩了好幾下,那個弓弩實在堅固,一點兒事都沒有。這時將軍府的其他護衛馬上加入了一起用腳狠踩的行列中。很快,那把弓弩已經被踩得稀巴爛,面目全非。
護衛從地上撿起踩壞的弓弩,走到慕容雪的跟前,說道:“慕容小姐,還你的東西。”
此刻慕容雪已經被水凝煙氣得渾身發抖,想開口大罵卻大腦一片空白。那護衛見慕容雪一臉兇狠地瞪着他,雖然心中害怕,但是他更不敢違揹他家小姐的命令,於是大着膽子將弓弩扔給了慕容雪。隨即只聽“啪”的一聲,弓弩掉到了地上。
“水凝煙,你竟然敢毀掉我的東西,我要殺了你!”話落,已經氣瘋的慕容雪從一旁護衛手中奪過長劍向水凝煙狠刺過去。
水凝煙冷笑一聲,不躲不閃,眼看劍尖就要刺到她身上,她才氣定神閒地用兩根纖指夾住長劍,慕容雪咬牙幾乎用盡全力,劍尖卻仍不能再近半分。
“水凝煙,你放手!”慕容雪的額頭已經沁出細汗,氣急敗壞地吼道。
“我鬆手讓你殺我嗎?”水凝煙玩味地笑道,“慕容雪,本小姐見過蠢的,卻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你老子已經被氣得吐血,你那貴爲寵妃的姐姐也沒有在我這裡討到好處,我若是你,聰明的話見到我就繞路走,而你還不知死活地跑來挑釁,真不知誇你勇氣可嘉還是罵你腦子進水!”
“你你你……”慕容雪被刺激得大腦發沉,嘴脣哆嗦了半晌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想必慕容尚書還不知你今日跑來將軍府鬧事吧,你一定是偷跑來的。”
“你怎麼知道?”慕容雪頓時驚愕,脫口問道。
“因爲慕容尚書不會像你這麼蠢,不吸取教訓還準備給我送銀子!”
此話一出,慕容雪心中掠過一抹不好的預感,慌亂道:“水凝煙,你什麼意思!”
水凝煙所言不假,她的確是偷偷溜出來的。昨日她就要來將軍府找水凝煙算賬,爹爹得知後派人將她暫時囚禁了。今日她越想越氣,於是纔打暈看守的護衛,帶了些人跑來的。原本她想着利用殺傷力極強的武器一定可以收拾水凝煙,可是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我的意思是……”
水凝煙說到這裡,驀地身形一晃,所有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她已經掠到了慕容雪的跟前,一手攫住慕容雪的下頜,另一隻手將一粒白色藥丸扔進慕容雪的嘴裡,隨即又將慕容雪的嘴巴叩上,看到慕容雪將藥丸吞了下去,她才鬆手。
慕容雪嚇得臉色煞白,俯身連忙想要將藥丸吐出來,可是乾咳了半天,卻是徒勞。
“水凝煙,你究竟給我吃了什麼,你究竟想怎麼樣!”慕容雪直起身子,因爲心中恐慌,她的聲音尖細得猶如地獄惡魔。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隻瘋狗不停在我耳邊亂吠,太聒噪了!”
“你你你……”慕容雪還想開罵,誰料下一刻才驚覺自己的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時間慕容雪只能用手比劃,配上她又怒又怕的表情,說不出的滑稽。
水凝煙鄙夷地瞥了一眼慕容雪,淡淡道:“慕容雪,你若是想一輩子都說不出話,那你大可以繼續在這裡亂咬。”
慕容雪聞言,眼中的驚恐之色一覽無餘。她整個人立馬安靜下來。眼裡的神色卻透着滿滿的恨意和不甘。
“來人,將慕容小姐送回尚書府,另外轉告慕容尚書,就說慕容小姐跑來將軍府鬧事,害得我大受刺激,纏綿病榻。所以請尚書府準備好十萬兩的醫藥費。”